姚监复：海外媒体关注河北徐水农民“孙大午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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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年5月31日河北徐水市大午集团董事长、市养殖协会会长、农民孙大午被拘捕后，国外媒体及学者十分关注。现将美国部分对我友好的学者、教授及报刊、网站上的部分信息反映如后，供参考。

　　1、 国外舆论认为“孙大午因言获罪”，标志“中国政治体制改革中止”

　　多维网报道，徐水市公安部门解释5月31日孙大午被拘捕的原因是在大午网站上发表了三篇他的讲话，对徐水市“政府形象不好”。国外有的学者看了网上这些谈话稿后，认为孙大午对徐水市工商、税务、土地等部门的批评，如鸡蛋煮熟了作五香蛋卖要经过20道手续、压抑了农民发展农业产业化积极性等事实，值得上级重视逐步解决。不必拘捕孙大午及全家，没收500万银行存款等。孙谈话中有些过激言词，如徐水市十个局像“十座大山”、“要民主共和”，是农民受压抑后的激愤片面之词。可以教育批评，不必拘捕一个农民，以致于在国外造成“孙大午因言获罪”、“中国政治改革中止”的不良印象。

　　2、 7月5日公布孙大午“非法集资罪”被正式逮捕，国外认为也可讨论

　　国外有的学者看了网上信息后，认为孙大午在荒地上发展养殖业、种植业、饲料业、加工五香蛋、烧鸡，使周围农民进大午集团打工得工资，用大午集团良种养鸡逐步致富，再把工资存在大午集团发展生产，农民自己认为没有错，这可以视为不规范的“民间私人合法信贷行为”。徐水人民银行行长认为大午集资，使信用社营业点没吸收到农民存款是孙大午“破坏金融秩序”，埋怨、也警告过孙大午不向银行贷款。孙大午只向银行少量贷款（384万元），可能是因为银行贷款要太高的回扣，才不贷款，孙依靠本厂、本村农民自力更生，实际上是一种不规范的股份合作、金融合作形式。在困境下自力更生、白手起家，以农为主，发展到3亿元资产，这是应表扬的成绩，怎么反成为罪行。还有学者提出，中国加入WTO，承诺金融开放，允许外国银行进入中国吸收中国居民存款，但是孙大午吸收本厂职工的工资投入生产成为“破坏金融秩序罪”而被捕。将来外国银行的董事长吸收了中国居民存款，打破了中国国有银行垄断的金融秩序，会不会按国民待遇原则，也将以“破坏金融秩序罪”被捕？中国加入WTO的经济体制改革将以WTO的规则为准，还是以理应修订的计划经济时代保护垄断性的国企、国有银行的法规为准？孙大午案件使国外人士对我国改革开放的政策、保护私人企业的承诺产生怀疑。

　　3、 有的外国学者说孙大午是体现了“三个代表”，是中国农民新的形象。不理解徐水地方政府为什么要把这种好典型毁灭、打倒。

　　有的外国学者认为，孙大午承包盐碱滩荒地，从小到大建立起了3亿资产的鸡场、饲料厂，发展了先进生产力；
孙又帮助周围农民致富，从饱受徐水一县一社的人民公社和文革之苦的贫困，变成能向大午集团提供2亿元资金的富裕农民，进入小康，这些2亿元所谓“非法集资”正是大午集团的“公司+农户”的农业产业化经营模式带给农民的合法收入的成绩，证明孙是为广大人民利益着想。孙本人不嫖赌、不建别墅，不到大城市非法占地经营房地产、不骗国有银行资金，孙的老父亲，每天还拣破烂，自食其力。孙大午用公司资金建起了3000万元的中小学、技校，为先进文化出力。大午集团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民间教育的联系基地”；
谷 牧为会长的国际儒学联合会在在大午集团召开过“儒家文化与乡村建设研讨会”，杨 波、杜子端部长与会指导；
大午集团被评为全国私企500强，孙大午被评为“河北省养鸡状元”。“大午集团的这些成绩为中共增光，证明中国真有农民在实行“三个代表”，“原来不知道江泽民‘三个代表’的具体内容，孙大午就是一个‘三个代表’的代表。怎么现在又抓起来了？”

　　杜维明教授是哈佛大学东亚系主任、燕京学社主任，提倡 “新儒学”，认为21世纪的中国将使新儒学与现代化结合，中国会出现一大批儒家文化的见证人，从2001年以来，杜维明很关注国际儒学联合会（谷 牧为会长，杨 波为第一副会长，杜维明等国际学者为副会长、理事）的活动，对2002年国际儒学联合会在大午集团召开的‘儒家文化与乡村建设研讨会’的专家发言和孙大午的介绍很重视，并询问“中国有多少个孙大午？”但是，5月逮捕孙大午后，对这位国际知名的对我友好的新儒学代表人物杜维明教授做解释很困难。国外有的学者认为，国内反腐败逮捕审判杨 斌、周正毅等官商勾结、化公为私的私企大款完全必要。但是孙大午似有所不同，宜区别对待。

　　总之，国外舆论人士在观察河北徐水当局处理孙大午的方式、结果与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

　　4、 有的外国学者担心，“孙大午案件”可能使本来稳定的农村不稳定。不执行中央政策的地方政府是“新的社会不稳定源”

　　有的国外学者认为根据网上信息，孙大午多年经营，使3000人的农村社区从贫困走向小康，15年没出现罪犯，实现了一种上下都追求的社会稳定的良好局面。本来是很稳定的农村社区，县已批准建立新的小城镇：“大午新村”，生产与生活正常进行，经济、文化在不断发展，社会长期稳定。但是，5月31日孙大午被捕，主要领导人也全被捕，葡萄园等农业生产、饲料生产可能受到影响，大午中学的部分学生退学，将来势必影响农民收入。原来可以在维持生产条件下逐步偿还农民借款，现在可能出现困难，而政府、银行又不能给予大量补贴。这样将可能造成农村社会新的不稳定。国外有的学者认为，“从孙大午案件可以看出，中国农村社会的不稳定源不是农民，而是少数未能落实中共政策的县市政府有关部门。”

　　5、 国外有的学者认为，“大午集团的道路，解开了三农问题的死结”。“孙大午案件反映出地方政府对深化改革的抵触情绪与反抗”。将继续关注大陆最终处理孙大午案件的“方式、结局与负面影响”。

　　有的学者认为，孙大午在荒地上发展农牧业，吸收和带领上千农民在农村务农致富，并兴办学校、医院等第三产业，形成小城镇，企业和农民共同致富。而不是大量农民进城。大午集团的道路，实际上是“解开三农问题死结的聪明办法”。“为什么要致孙大午于死地？”、“难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民间教育联系基地、农业部科教兴农基地、全国私企500强、河北养鸡状元都不是孙大午的真实成绩？”、“政府规定农牧业生产免税，为什么要收取大午集团的投资方向调节税？偷税是偷了什么税种？”、“即使孙大午逃税几百万，那么他还投资3000万办教育，这是政府应负责的义务教育。可不可以将功折罪，以功补过？”、“偷税就补税，非法集资就让他边生产边还账，为什么要打倒打垮整个企业？”国外有的学者认为，孙大午成功的改革措施触犯了地方政府的既得利益，孙大午案件实际上是改革与反改革的斗争，实质上是一些市县地方政府有关部门对中央深化改革方针的抵触与对抗。为什么中国的有些改革者没有好下场？国外媒体仍然关注河北徐水地方政府处理农民“孙大午案件的方式、结局与负面影响”，认为“这是中国改革进程中的重要案例”，将继续追踪观察。

　　6、 国外有的人士对孙大午案件前景的各种猜测

　　一种观点认为由于当地政府的处理方式简单，孙大午的下场将“极其悲惨”。不是政治犯就定为经济犯，实在不行说家里有手榴弹。（大午集团还有坦克、大炮，那是解放军总参谋部赠送的国防教育基地展品。）估计徐水地方政府无论证据是否充分，一定要严加惩办孙大午。

　　另一种看法是：孙大午傲气，不向徐水市当地官员行贿送礼，“吃个大午的鸡蛋都困难”，还到北大讲话，揭露了徐水市有关行政部门的阴暗面，得罪了本地官员。因此，地方官员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孙大午三兄弟全被抓去，

　　使之生产瘫痪，如葡萄园荒芜几十天，今年就会颗粒无收，农民的承包费将没有着落。也可能将大午集团全部资产公开拍卖处理还账，彻底搞垮大午集团，而不是允许大午集团在继续经营中逐步还债或吸收存款为股金。如果徐水当局采取这种处理方式，是让大午集团死，而不是活。但孕育着农民潜在的不满、愤怒与敌对情绪。将来农民不满情绪的矛头指向，可能不是曾使农民富裕的孙大午，而是指向破坏了致富之门的当地政府有关部门。

　　还有一种看法是，当地政府处理方式不够灵活，不应不教而诛，孙大午的缺点、错误可以教育，违法行为可依法处理，不必把整个孙大午集团打垮，不宜把正面典型打成反面典型。似乎仍有文革时代的政治运动遗留作风。看来孙大午案件不是中央政策有所变化。而是地方政府处理不当。有的学者认为孙大午案件是“徐水地方政府有关业务部门担心孙大午公开揭发他们违法乱纪的问题，而采取先发制人的报复行为”。“这种处理方式绝不是中共中央领导的决策，也不会是中央政府的指示，似与北京无关。因为这种做法不符合江泽民“三个代表”思想和十六大报告精神，不符合胡锦涛“七一”讲话精神”。

　　国外学者相信中共领导将冷静、客观、明智、理性地处理徐水农民孙大午案件。向国内外表明中共领导是坚持依法治国、以德治国和政治文明、政治稳定，继续坚持改革开放政策，坚持社会主义民主，一定会妥善处理孙大午案件。

　　现将了解的部分信息如实反映如上。

　　（ 2003年7月13日于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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