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鸭脖_精武轶事

发布时间:2020-03-23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汤家兄弟的发家史      精武路的鸭脖传奇始于汤家,确切地说,是始于两兄弟,弟弟汤腊九和哥哥汤光山。   汤家兄弟是土生土长的精武路人,祖屋在精武路北面,离新华路体育场特别近。汤腊九是武汉最早一批球迷,1993年在成都看球,迷上了一家小馆子的卤味,花3万元学来手艺和配方。回武汉后,拿着菜贩子不要的鸭脖子下锅,做出来的卤鸭脖,麻辣鲜香,有嚼劲还有回甘。那时的新华路体育场总有球赛,汤腊九看球的时候,用筲箕装上自家鸭脖,端到体育场门口卖,生意大好。
  精武路的老商户们讲,那时生鸭脖子根本不值钱,从卤水里过一道,出来就卖5元钱一根,汤腊九的鸭脖,一出锅就有人抢着买,碰上球赛,一天下来,能卖上一两吨,能挣上万元。
  汤腊九爱玩多过爱做生意,卖鸭脖赚的钱,多数花在四处看球的路上,还耽误了生意。汤家父亲着急,招来刚下岗的大儿子汤光山,让他接过来卖鸭脖。
  那时的汤光山,靠摆地摊为生,境况艰难,看弟弟卖鸭脖子赚了钱,和妻子一商量,夫妻合作卤起了鸭脖,在体育场对面卖。新华路上有家香港人投资的“五星城”,是武汉第一个娱乐城,第一批关照他鸭脖生意的,是里头的“小姐”。他说,刚做生意时,没觉着自己的鸭脖好吃,“小姐”们下了班,凌晨的时候,买点鸭脖子,吃得有滋有味。
  受了鼓励,他自己在家改进卤水,味道越做越好。“五星城”的老板是香港明星陈百祥的哥哥,不时邀请明星“走穴”,常带到吉庆街去宵夜,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吉庆街发生过一次枪战,人人自危,明星们的宵夜就转到了精武路。
  这个时期的汤光山,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汤师傅”,常有明星找过来吃鸭脖子。起初他觉得新鲜,还会在鸭脖摊前和明星们合照,后来,除了体育明星,各类大人物都来精武路特地吃他的鸭脖子,来的人太多,他对合影也没了兴趣。说是,韩红初次来武汉,点名要见他,汤光山收钱卖货,连招呼都不打。
  “五星城”的老板看着鸭脖有做头,想投资汤光山,被他一口拒绝。若干年后,汤光山坦陈,当时只想着埋头赚现钱,没想过,鸭脖生意能做成现在的规模。
  生意正红火的时候,汤家两兄弟翻了脸,至今无人知道具体原因。街坊们猜测,可能和生意有关,汤腊九家挂的是“九九精武”的招牌,在他出走的时间,哥哥沿用了老招牌,弟弟回来后,找了朋友挡在哥哥店门口,要摘牌,哥哥只得换了招牌,取名“水货精武”,与弟弟家的“九九精武”门对门。
  这个故事的真伪无从考证,我们没能采访到汤腊九,兄弟二人的情谊也无法从汤光山处获悉,久住的街坊们都知道一条“守则”,家里请客做事,只能在汤家弟兄中二选一。不过,我们在采访中听闻,去年,汤光山家娶媳妇,汤腊九不仅到了场,还随了礼,据说是鸭脖协会协调的结果。
  街坊们口中的汤腊九,是精武路的传奇人物,是个快活人,豪爽讲胃口,爱球,更爱玩。在鸭脖上赚到第一桶金后,他成了澳门各大娱乐场的常客,据说,因为次数频繁数目大,他是早年少数几个能进入娱乐场贵宾室的武汉人。发迹之后,汤腊九与原配妻子离婚,再婚的对象,传言是澳门某娱乐场的荷官,再婚之后的汤腊九,鸭脖生意成了副业,大部分时间是带着妻子飞赴东南亚一带的娱乐场,长期驻扎。
  
  30家变18家的第一次洗牌
  
  汤家一枝独秀的生意在1995年后被打破。精武路西面是长途客运站,东面是江宫歌舞厅,后又被改建成著名的JJ演舞台,商户们白天做副食店,卖烟酒糖,鸭脖子装在筲箕里卖,客户是长途车司机和旅客,晚上精武路变成夜市,鸭脖子放在烧烤摊和大排档里卖,卖足24小时,虽然仍以汤家生意为最好,却因为鸭脖商户的剧增,摊薄了收益。
  这时的精武路上,有差不多30家鸭脖商户,大多数是土生土长的精武路人,从汤光山处拿了配方,自己做加工,还有少数外地人,找来川味的配方,租了房子,摸索着卤。按照老街坊们的说法,可能是味道不对,或是其他原因,外地人很少能在精武路立足。
  客运站和迪吧均在精武路南面,生意逐渐向南面转移,坊间传闻,为了与南面商户竞争,住在精武路北面的汤光山找到远亲,传授了卤制的方子,免费指导,帮着远亲开起了鸭脖店,就是后来小有名气的“汤记老九号”,真假不详。
  到2000年前后,精武路北面被修成一条窄道,交通不便,加上流动顾客习惯就近选择口味和商户,南面生意更加火爆,很快,南面入口处的“精武路第一家”和“王松林精武路第一家”脱颖而出,成了精武路上的新星。
  大小商户争先往南面搬迁,竞争也随之而来。老商户们记得,曾有某老板,仗着自家生意好,帮工多,喜欢带着人骚扰竞争对手,几番欺辱之下,激怒了对方,被按在精武路上,挨了一顿打,此后才逐渐消停。
  随着精武路的拆迁,传言已经无从考证,在我们的采访中,不少鸭脖老板提到,从前,老板们之间关系冷淡,几乎是互不理睬,直到成立精武鸭脖协会后,才可以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聊天谈生意,放在从前,是不可能的事。
  在池莉出版《生活秀》后,真正属于鸭脖的时代到来,它做为武汉特产,进了各大宾馆和酒店,不少超市设立鸭脖专卖点,生鸭脖的进价开始上涨,卤成品的价格却掉下来,变成3根10元,老板们回忆,“不降价不行,有一家价钱降下来,其他家的价格就没法上去,要赚钱管不了那么多,就得少赚点。”
  这样的红火一直持续到非典前,非典后接着禽流感,精武路冷清下来,成为鸭脖老板们第一次洗牌的导火索。经历过这一时期的老板讲,鸭脖商户分两种,一种是用自己房屋改造成店面,加工生产,多是临街门面的老板;另一种是租用本地人的门面,面积小且租金贵,多分布在街内,而前者的生意原本就比后者好,抗风险能力也更强,几个月不开张也能撑住。
  到2004年底,生意回暖的时候,只剩下18家,再半年,整条街上只剩下12家。洗牌之后,精武路的格局再次改写,汤家兄弟的鸭脖店,店面生意掉下来,以培训学徒和开展加盟店为主,精武人家(精武路第一家)、王松林精武路第一家、汤老头(汤记老九号)、汉口精武等,成为新一批的鸭脖大户。
  
  规模最大,产业链最全的“汉口精武”
  
  这四家之中,2003年以前,原以汉口精武规模最小,被纳入政府重点扶持项目之后,一跃成为精武路上规模最大,生产线最为齐全的鸭脖企业。
  至今,鸭脖老板们中间还流传着这样的故事:2003年春节后,武汉市副市长张学忙到精武路调研,预备选取一家进行重点扶持,走一圈下来,对老板们的表现大失所望,要么太过知足,要么兴趣不在企业的发展上,最后进了汉口精武的店,因为门面太小,张市长将老板涂国华带到隔壁文化宫的保卫科,直截了当地问,“想不想做大?想怎么做大?”
  有传言说,有记者赶在调研之前,采访过精武路的商户,和涂国华谈到过产业化的问题,他“现学现卖”,脱口而出,“做产业化!”这个答案和张市长的规划不谋而合,半个小时的商谈后,就获得了认可。
  故事多少有演绎的成分,依据相关政策,“汉口精武”能获得扶持,一定是通过了复杂的审批程序,一年之后,在涂国华的家乡黄陂,占地24亩的汉口精武工业园一期竣工,年加工1800万只鸭子系列产品,产值可达1亿元。与此同时,“汉口精武”的系列真空包装鸭产品,进入各大商场和超市售卖,请来饰演过“来双扬”的明星陶虹做代言人,一举打开知名度,成为精武系中最驰名的品牌。
  对涂国华,精武路的老板们却并不羡慕,一位老板直言不讳,“当重点太累了,太出风头了也不好,把钱赚到自己手上才是真道理。”曾有领导组织鸭脖协会成员去参观汉口精武的现代化厂房,有人细心地发现,不管是机器还是生产人员的制服,干净簇新,“厂子运转起来,这种状况不正常,多少会有点污渍,除非用得少。”
  我们试图联系汉口精武进行采访时,被涂国华拒绝,根据网络资料,他的鸭脖生意已经延伸到上游的孵化和生品加工,全线贯穿从培育肉鸭到生产销售的全过程,是湖北省内最为彻底的全产业化农业企业。知情人士透露,尽管汉口精武每年能拿到政府90%的农业补贴,但效益一般,原因在于“摊子太大,味道不行。”
  精武路拆迁之后,汉口精武没找到合适门面,新的鸭脖一条街上,已经不见它的踪影,有与涂国华相熟的老板说,汉口精武正在寻找合适的门面,准备重回“精武路”。大多数老板对此表示欢迎,“它回来了就是个活广告,大家都能受益。”――从前的精武路上,只有汉口精武大手笔地做过广告,“我们根本不需要,找到它就找到我们了。”
  
  每个老板都有独门秘方
  
  大多数的鸭脖店,开张到现在的二十多年,保持着传统,老板亲自配卤料,过程严格保密,即使是收徒弟,也只是教授卤制的流程和注意事项,徒弟所开的加盟店,所用的卤料,由老板定时定量发货。老板们说,配方最多两个人知道,要么放在脑袋里,要么放在保险柜里,是不传之秘。
  卤鸭脖有没有秘方?在汤腊九的“九九精武”时代,有人收了他的卤渣回去研究,高薪挖走帮工,甚至派人偷学,即使是完整学过汤腊九手艺的亲朋,也很难卤出类似的味道。到后来,各家鸭脖店为了做出差别,又各自经过漫长摸索。据说,分辨各家的味道,要吃鸭脖中的髓,有的是甜味,有的是麻味,有的是猛辣味,各家改良后的方子就是秘方,也是卖点。
  秘方能直接影响到鸭脖生意,所以,秘方在精武路上也引发了不少故事,大多与婚姻感情相关。一些知情的老精武路人,会将汤腊九生意失败的部分原因,归结到离婚上。据说,原本的分工里,男人是负责卖,女人负责卤,漂洗鸭脖,下料,煮制的时间和火候,女人都比男人要清楚。两人离婚之后,女人带着手艺,在汉正街开起了鸭脖店,生意很是不错,而汤腊九的鸭脖店,味道每况愈下,生意难做。
  
  下一代无意接班
  
  精武路的第二轮洗牌在拆迁时到来。“没人想走,又不得不走。”被迫搬离精武路的某小老板说,收到拆迁的消息后,不愿意搬离的商户们,集中在马路对面找门面,抬高了转让费,“最高的时候,转让费叫到了100万,加上每个月一两万的租金,小鸭脖店根本拿不下来。”
  实力雄厚的鸭脖老板们,在对面的“天安假日酒店”两旁租下门面,形成新的精武鸭脖一条街,约千米长的路线,开满了数十家大大小小的鸭脖店,“很多不是精武路的牌子,趁着这次机会,挤了进来。”出不起高昂租金的小老板们,一些在离精武路不远的地段,重新开起了鸭脖店。
  为数不多的精武路元老之一,汤老头还守在新鸭脖街上,负责销售的汤家大女儿说,搬迁之后,整条街的鸭脖生意,锐减了50%,“很多老顾客不知道上哪找我们。”采访中,不时有顾客欣喜大叫,“找到了!”她加印了名片,很快就能发完一盒。
  知情人透露,搬迁至新鸭脖街的“原住民”们不过五六家,也是其中实力较强的五六家,每年的销售额少则千万,多则上亿,“精武路出了不少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能待上十年以上的,家里都有几套房子,三代不用愁。”有租不到合适门面的元老,索性暂时歇业,边享受生活边等待机会。
  遗憾的是,面对红火的鸭脖生意,精武路的下一代们,似乎并没有接班的意愿,我们采访的老板中,仅有一家是“儿子有接班意向”,其他各家的老板说辞相当统一,“孩子还太小,二十几岁,没想过这么远。”
  下一代也没让这一代太省心,采访中所闻,不乏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其中有父女反目,子女染上恶习,不乏离家出走,断绝关系等等,光怪陆离,非常人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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