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世界杯形_我的三次俄罗斯之行
发布时间:2020-03-19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我曾说过:“如果我能出国的话,首先要去苏联(俄罗斯)。”后来,我三次到过俄罗斯,印象终生难忘。 1988:传统犹在 空气沉闷 当年我参加中共友好访问团访问罗马尼亚,路过莫斯科,仅仅呆了三天。自然,红场、列宁墓等处是非去不可的。红场,这个神圣的地方,在卫国战争最艰苦的日子里,斯大林曾在这里检阅苏联红军,苏联人民那同仇敌忾蔑视法西斯的大无畏的精神,仍令人肃然起敬;卫国战争结束的时候,苏联人民在这里共同庆祝伟大的胜利,胸前挂满勋章的将军们列队雄赳赳地走过,多少人热泪盈眶;如今仍然是那么庄严神圣,游人不断。列宁墓外,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静静地等候瞻仰这位伟人的遗容。我们因为是“老外”,所以被允许优先,但也排了好长时间才进入墓室。列宁躺在水晶棺中,那么安详、平静。他再也不能知道这里发生的变化了。11月的莫斯科已是寒冬,我们穿着毛衣、西服、呢大衣,还觉得冷,但却不时有成对的男女青年披着轻纱,在这里拍结婚照。大概是爱情的烈火战胜了严寒。他们还被允许优先双双进入列宁墓瞻仰,毋需排队。红场旁的无名烈士墓,火炬仍在燃烧,“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他们的功绩永世长存”。莫斯科的街道、地铁、机场等建筑虽然宏伟壮观,但都显得陈旧。商店里的货物也不多,根本没有“琳琅满目”的感觉,顾客也很少。但红场旁的“古姆”国营百货商店里人可不少,商品也很多,只是价格却高得令人咋舌,跟普通商店没法比。商品多的另一个地方是“自由市场”,特别是农副产品很丰富,从热带水果到温带蔬菜,从鲜活鱼虾到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同样,也是贵得令人咋舌,1公斤西红柿要5卢布(国营商店是1卢布);有的东西价格是国营商店的十来倍。据说好多东西是用飞机从中亚或克里米亚、高加索运来的。
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里的不仅艺术珍品多,而且保存得好,管理得好。参观的人很多,秩序井然。有许多中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参观。一张张活泼可爱的脸蛋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他们看得非常认真。我们还看了苏联国家大马戏团的表演,那高超精湛的技艺实在令人惊叹。过去只在画报或电影上看到过,但那是平面的影像,哪有这眼前的真情实景过瘾!还有1812年打败拿破仑的博罗季诺战役全景画、凯旋门、克里姆林宫、莫斯科大学、莫斯科地下铁道等等,无不使我们对苏联过去所取得的伟大成就佩服。
但有一点使我们感到不快,就是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后面都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跟着。大使馆的同志告诉我们说,那是克格勃的,大概是在盯梢,看我们干什么。真令人扫兴!以至我们的一位同志想去看看她的老师都不敢,怕给人家带来麻烦,可见当时中苏关系的状况和苏联解体前的令人窒息的政治环境。
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的英雄,把一个贫穷落后的俄罗斯建设成世界第一流强国、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奇迹的人民,我还是由衷地钦佩,甚至崇拜。表面看,人们衣着整洁,式样、质料都很好。人们表情严肃,行止匆匆,很守规矩;老年人安详、平和。其内心我们无法知道,只是使人感到似乎有些“沉重”、“刻板”、“凝滞”。这也许就是剧变前的沉默吧!
1993:经济不振 政坛动荡
这一年春天,我作为中国和平与裁军协会代表团成员应俄罗斯保卫和平委员会的邀请访俄。机场还是老样子,可显得有些混乱。在过边境检查站时,人们排着长队,等候过关验证。俄罗斯海关人员在检查旅客的外币时,数得很仔细,就连几美元也要仔细数。当时俄罗斯外汇很缺,旅客入关时外汇都要登记、检查,出境时也要登记、检查,而且带出去的只许比入境时少,不许多,不许把在俄罗斯得到的外汇带出去。
莫斯科的街道很宽敞,车辆不少,车流也很快,很少有堵车的时候,就是有不少地方路面破损了,坎坷不平。路两边高楼耸立,但却灰蒙蒙的,似乎没有什么“新”的门面,也不见多少行人。积雪融化了,污水横流。我们住在莫斯科基辅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旅馆的电梯、地毯、门窗等许多设备都老化了,甚至墙壁的粉刷也有剥落之处。房间很干净,服务员非常负责。门外就是“自由市场”。闲时我去看一看,觉得很有意思:卖东西的人手里拿着商品,一根香肠、一把电动剃须刀、几个西红柿、一块奶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俄罗斯人、高加索人、中亚人……各种服饰、各种打扮,一个挨一个,一字排开,谁也不突出,谁也不多占地方,很“守秩序”。我很纳闷:他们就那么点“货物”怎么卖呢?我仔细观察才发现,他们的“货物”都在身后,卖多少取多少,不都摆出来任你挑。也没有看见“侃”价的。这大概是人们还受“计划经济”的惯性影响,对市场经济不大熟悉。在有的广场周围用铁板搭起了一个个小亭子,开起各种店铺,卖各种旅游商品。
4月6日我们访问了《真理报》编辑部。一位副总编辑接待我们,还摆出面包、火腿肠、矿泉水予以款待,这在当时是不多见的。他向我们介绍情况说,1991年8月19日以后,《真理报》作为独立的反对派报纸存在。为什么称自己为反对派报纸呢?因为他们反对叶利钦现政权的政策。他们不是左,也不是右的支持者,如果左派捍卫人民的利益,他们就支持;如果右派捍卫人民的利益,他们也支持。谈到发行量和经费问题,他说,原来作为苏共中央机关报,10年前发行量有1200多万份;现在只有20万份。他们感到欣慰的是读者对该报的路线、方针大力支持。经费主要靠企业支持,原来靠国家拨款;“8•19”以后,《真理报》成为无党派报纸,遇到非常大的困难,他们不得不考虑财源来维持报纸,他们向各种商业性企业提出贷款要求,但都遭到拒绝。原因是认为该报是共产主义的报纸,那时是没有人会支持共产主义运动的。然而,他们还是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得到了小额贷款。晚些时候,有一个希腊商人提供了帮助。在二战时,他被关进集中营,是《真理报》第一个提出声援。这位共产党员说:“当我面临死亡的时候,是《真理报》拯救了我;现在我要拯救《真理报》。”为此,双方合作成立了一家股份公司。当时他们有150名工作人员,主要是记者。在政治性报纸中,占第一位。而发行量最大的《消息报》比《真理报》大一倍,是支持叶利钦政府的,1992年获得8亿卢布的补贴。(后来,《真理报》已成为俄罗斯共产党的机关报了,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恐怕还会有所不同吧!)
当时俄罗斯正处于转轨时期,激烈动荡,各种势力登台表演,每个人都在重新定位。叶利钦和他的“战友”在推翻共产党的政权后,相互厮杀。叶利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若大国家于股掌之上。政客们像走马灯似地来去匆匆,在政治舞台上表演;私有化、休克疗法,使国家朝着资本主义大踏步前进,但国民经济却一落千丈。通货膨胀像断了线的风筝,无法控制,今天一个卢布,明天就可能变成一个戈比!大部分人失去了工作,茫然不知所措。接待我们的俄罗斯保卫和平委员会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和我们会谈时常常心不在焉。他们更多想的是怎样弄钱――和国内外企业界人士联系,寻求支持。陪同翻译沃洛加对当时政坛激烈的斗争和动荡很不满,说:“请把首都搬走吧!让我们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别今天你上街游行,明天他静坐示威,整天乱哄哄的。老百姓才不管你是什么党派呢!只要让我们过好日子,谁上台都行。”街道上有贫苦的老年人翻垃圾箱,寻找可用的东西。但一般人的穿着打扮还看不出贫困的样子,仍然很整洁。人们工作常常没有报酬或者报酬很低,所以工作效率不高。当时很多单位都发不出工资,接待我们的团体也没有经费,所以尽量节省开支。我们参观阿尔米塔什博物馆是从后门进去的,逆行参观。那宏伟的建筑,金碧辉煌的殿堂,极其珍贵而丰富多彩的艺术收藏,无不令我们叹为观止,叫我们大开眼界。以前我觉得我国故宫及其收藏的珍宝了不起,世界“第一”;现在觉得这里同样也了不起,也是“世界第一”。后来看到法国的罗浮宫,还觉得了不起,也是世界第一……,见得多了,才知道世界有许许多多“了不起”,都可堪称“世界第一”,都以自己辉煌的成就丰富了人类的文化,是祖先给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
2001:经政改善 民生仍难
当年2月下旬,我们是作为国际问题研究人员去访问的。当时,整个俄罗斯大地还是冰天雪地,时常下雪,但社会情况却有了好转,政治形势逐渐稳定,经济开始回升。我是旧地重游,自然会发现它的变化。接待我们的是俄罗斯国际战略与政治经济研究中心。这是一家与官方有密切联系的民间咨询研究机构。只有少数固定的工作人员,大部分研究人员则是松散的,他们虽然有一定的研究范围,但工作却不固定,而是根据需要分配,有课题则研究,取得经费和报酬;无课题则干别的。他们常常受政府部门的委托进行研究,取得经费。他们还和社会其他各方面,如企业、学校有广泛的联系,和他们进行合作。他们的成果有较高水平,客户都很满意。原俄罗斯政府总理、外交部长普里马科夫曾任研究中心主任。现任主任是一位精力充沛、学识渊博的中东问题专家维塔林,还有几位副主任。
我们于2月22日莫斯科时间18点30分到达莫斯科,天正下小雪。我们被安排住在离红场不远的布达佩斯饭店。这里比以前我住过的旅馆要好多了,整个饭店装饰一新,管理也很现代化。
第二天,早起出门一看,嗬!好大的雪,道路、楼房都是白白的。天仍然阴着,不时飘有雪花。研究中心副主任拉马丹陪同我们来到红场。克里姆林宫、列宁墓、钟楼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广场白茫茫一片,有许多铲雪机正在铲雪。路口有军人或警察把守。我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前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是建军节,要在这里举行活动,不让参观。那怎么办呢?来到莫斯科,不到红场,可太遗憾了。而别的时间已经安排好日程,又不好变更。于是,我们的陪同与站岗的警察说,我们是中国客人,特意要看红场。他同意了,但也只让我们在边上看一看,不要往远走。我们过去都来过这里,惜日那庄严神圣的印象仍然留在头脑里。现在,远远望去,红场似乎冷清多了,列宁墓静静地躺在那里,任雪花飘落,没有站岗的士兵,当然也没有那威武庄严的换岗仪式。我们走了走,不愿有更多的“新桃换旧符”之感,便匆匆照几张相,离开了。
后来,我们拜访了俄罗斯外交部西亚非司、国家杜马外事委员会,与有关负责官员进行座谈。国家杜马副主席契林哥罗夫会见了我们。会见不是官方安排的,是在他的办公室进行的。我们进了国家杜马大楼,在大厅登记、验证、安检。这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每天,国家杜马议员们和有关工作人员在这里接待大量的来访者、商议大事。由于我们没带护照,警卫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入。虽然我们是国家杜马副主席邀请来的客人,那也不行。我们等了好长时间。后来楼上下来一个人,正好我们的一位同志找出了一本外交护照(他原在使馆工作,刚回国不久,护照尚未过期),这才让我们进去。契林哥罗夫的办公室很大,摆着沙发、书柜,他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和我们热情交谈。他特别强调俄中的友谊,并说很想亲自到中国看一看。但不是以官方的身份,而是一个普通俄罗斯人的身份(过不多久,他就参加了俄罗斯国际战略与政治经济研究中心代表团访华)。为了出版《警示》一书中文版,我还拜会了原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利加乔夫。他是国家杜马议员,也在议会大厦办公。不过办公室要小得多,只有五六平方米。他和他的助手挤在一起。房间里只有两个办公桌和两个文件柜。我们进去四个人,连回身的余地都没有。当然,这也不容易,国家杜马那么多议员,每人都得有一间办公室,那就是几百间。他慷慨地将《警示》中文版版权无偿地赠给我们(当代世界出版社)。他还念念不忘社会主义事业,对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取得大选胜利感到异常高兴,说现在世界上有六个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接着,我们又乘火车去圣彼得堡。在那里,我们参观、座谈,感到俄罗斯在逐渐恢复正常状态。圣彼得堡正准备庆祝建城300周年,到处都在整修,不管是博物馆还是商店,都装饰一新,有的还正在装修,街面比以前整洁多了。但人民的生活依然很困难,一般工作人员月工资大约750卢布,而退休人员退休金每月只有50卢布,约合2美元。好在住房、水、电、煤气都极便宜,几乎等于不要钱,但别的东西却不便宜。我们到市场看了一下,猪肉每公斤约2美元。一个退休者的月退休费仅够买1公斤猪肉!晚上,我们在一家看来还不错的饭馆吃饭,但顾客却寥寥无几。有一个人在弹奏钢琴。我们的导游留芭是音乐学院毕业生。她告诉我们,这个人是圣彼得堡家喻户晓的钢琴家。但是为什么在这里弹琴?不知是没有工作,还是业余挣点“外快”?她没有细说,但意思是明确的,既夸赞他的技艺,又悲叹他的命运。他弹完一曲以后,我们的陪同要了一瓶沃特加酒给他。他施礼感谢,高高兴兴地走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五六个人。他们分别化装成勃烈日涅夫、斯大林、柯西金等,还真像那么回事。问我们是否有兴趣和他们合影(当然不是免费的)?一是因为我们要赶火车,二来对此也不感兴趣,所以谢绝了。留芭说,他们可能是某个剧院的,为了生活,不得不想办法赚点钱。这些当年难得一见的艺术家,如今却沦落到如此境地。然而,有钱的人显然也不少,高档商店的进口货物还是有不少人问津。在沙皇村,正在兴建每平方米1000美元的楼房(售价恐怕有两三千美元),还是有人买。
同过去一样,人民对我们友好、热情。我们的导游留芭现在沙皇村一家博物馆工作。因为博物馆没有经费,给他们开不出工资,所以允许他们当导游,每月可以挣500~600卢布。她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是位退休工人,每月只有50卢布(约合2美元),生活还是比较困难的。但从外表却看不出来。她的穿着很整洁,当然也不奢华。她的知识很丰富,讲解详细、生动。对我们特别热情。我们知道她的处境,想多给她些“小费”,她说什么也不要。不仅小费不要,就连导游费都不要。她说,因为你们是中国人。留芭说,今天是“母亲节”,想必你们也想念家人了。我们俄罗斯人在这一天,都要吃用鸡蛋、面粉、白糖烤制而成的小甜饼,表达对母亲和亲人的感激。她连夜赶制了俄式小甜饼,让我们尝一尝,也过过俄罗斯的“母亲节”。
历史在前进,人民在前进。经过无数的磨难,俄罗斯的情况也在逐渐好转。特别是2000年普京当选总统以后,俄罗斯的面貌有了较大的改观。已跻身于经济增长最快国家的行列。从1999年至2003年,职工实际工资增加了1倍,最低工资标准提高了6倍。像留芭和她母亲那样的下层劳动者的生活也得到改善。2003年3月初,俄外汇储备达到创记录的840多亿美元。2003年偿付外债170亿美元,安然度过了外债支付的高峰期,甚至还提前偿还了许多外债。2005年俄黄金外汇储备达到创记录的1850亿美元。在政府预算猛增的情况下,居民实际收入平均增长8.7%,贫困人口不断减少。继2005年提前偿还150亿美元外债后,俄罗斯计划今年再向巴黎俱乐部提前偿还125亿美元的债务。有专家认为,俄已成为世界上财政状况较好的国家。俄罗斯还正考虑如何利用手中的“闲钱”。为了提高居民生活水平,拉动国内需求和刺激经济增长,普京总统去年秋天提出医疗、教育、住房和农业四大领域的国家发展计划,并亲任为此而专门成立的国家优先发展计划委员会主席。今年俄罗斯预算用于优先发展计划的支持将达1345亿卢布。尽管困难依然很多,但总体上社会在平稳发展。我虽然没有机会再去俄罗斯看一看,但始终关注着它的变化和发展,因为俄罗斯在我心中的印象是难忘的。
(本文责任编辑:季仰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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