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成痴者]书痴者文必工 艺痴者技必良

　　一 　　一西人爱书成痴,有钱必买书,竟至倾家荡产,无奈将自己的部分藏书送去拍卖。他去现场观战,坐立不安,心如刀绞,半路上溜了出去。一会儿,拍卖会场杀出一新买主,勇猛竞价,每本书都志在必得,满场惊愕。此新买主不是别人,正是那书痴。原来他自己化装一番,换了假名,拼命也要买回自己的书。
　　
　　二
　　当今最著名的偷书贼当为美国爱荷华州的斯蒂芬?布鲁伯格,真堪称因爱书而偷书兼藏书的“书痴大盗”。20多年间他偷遍美国及加拿大的286家图书馆,偷书23600册。案破后,联邦调查局探员需动用长达1.17公里的书架陈列赃物。
　　
　　三
　　藏书家因聚书而清贫乃至败家者,中西皆有。守万卷藏书而过寒苦日子,免不了把书幻化为世俗财富而自嘲。南宋大藏书家尤袤即有“四当”之论:“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朋友;幽愤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
　　
　　四
　　藏书需房间充裕,不然藏书与藏书家争地盘的“战争”就在所难免。有趣的是,在这场“战争”中,败下阵来的常常是人,而不是书。18世纪初西方一位藏书家托马斯?罗林森,因房间全塞满了书,只好睡在走廊里。他44岁去世时,书房已完全被藏书占领,连一个让他弟弟站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五
　　巴黎曾有一位叫布拉尔的藏书家,拼其一生购书不止,藏书量超过60万册。为节省空间,他的藏书室不设书架,全是书箱和壁柜,阁楼、地窖、储藏室也装满,最后只得堆积在地板上。终于,他的房子不堪重负,压垮了。他只好买了幢新房,可是不久这幢更大的房子也装满了,他的藏书又催着他搬家了。
　　
　　六
　　19世纪英国藏书家理查德?赫伯,人称“恋书狂之最”。他在英国、法国、德国、比利时等地有8所房子,每所房子都塞满了书。据说一生中他只有一次中断过买书狂热,因为他动了结婚的念头。不过也有人说,这不算中断,因为他求婚的那位理查森?科勒小姐,是当时英国最著名的女藏书家。人们猜测赫伯的求婚是为了科勒小姐的藏书。
　　
　　七
　　英国最大的古文献收藏家托马斯?菲力普疯狂收集各种古籍手稿,其规模远远超过大英博物馆和各个大图书馆。幸运的是那些利用他的收藏搞研究的学者,倒霉的却是他的妻子。菲力普花光家产,到处举债、躲债,他太太则要面对财产查封官和公务人员的盘问与欺侮,且从书痴丈夫那里得不到半点关心和怜惜。这位爱尔兰将军的女儿终于支撑不住,精神崩溃而死,年仅37岁。
　　
　　八
　　古文献收藏家托马斯?菲力普的妻子死了,很快,菲力普便开始物色妻子的接班人,条件只有一个:有丰厚的嫁妆,可以资助他继续买书。他给一个女朋友写信说:“给我5万英镑,我就是你的了。”10年时间,17次求婚之后,他娶了一位牧师的女儿,新岳父大人每年给他3000英镑。据说新娘长得矮矮胖胖,但为人倒和蔼可亲。
　　
　　九
　　藏书家的妻子必须对丈夫关于藏书空间的话题保持高度警觉,不然她会失去自己所有的地盘。作家钱恩嗜书如狂,书籍填满了他那套公寓的每个角落,连厨房、卫生间都塞满了,橱柜只剩下摆放两人日常使用的一套碗碟的空间。一天,钱恩问朋友:低温或冷冻空间对书有影响吗?钱恩太太一听此话立刻紧张起来,多亏那位朋友斩钉截铁地说低温会令书籍的纸张翘起来,钱恩太太才长出一口气:冰箱算是安全了。
　　
　　十
　　藏书狂托马斯?菲力普曾说过一句话:这世间所有出版的书我都想要一本。他买书经常欠账,和他打交道的许多书商不是破产就是进了疯人院。有人分析他酷爱藏书的原因,说那是因为他是一位富商的私生子,从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他靠书籍寄托自己的情感。
　　( 摘自《书情书色》,中华书局2009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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