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将军”贺炳炎的人生传奇】 独臂将军有几个

发布时间:2020-02-27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说到贺龙元帅,几乎无人不知;说到贺帅的爱将贺炳炎,今天的年轻人可能就语焉不详了。由于四十七岁就英年早逝,开国上将贺炳炎的知名度相对不高,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无疑是跌宕起伏的中国革命史的缩影。
  
  “敌人的子弹没劲,打到身上软不塌塌的,没什么了不起”
  
  贺炳炎,1913年2月5日(农历除夕)出生于湖北省松滋县刘家场一个雇农家庭,幼年丧母,当过放牛娃,做过小铁匠。贺炳炎九岁那年,他的人生平添了一段传奇:经熟人介绍,他投师于武当一清道长门下学习凌霄剑法。后来,他觉得使剑不过瘾,就改学了玄虚刀法。由于嗜武成狂,贺炳炎习练刀法不辍,武艺日臻纯熟。
  贺炳炎的“炳炎”,意为大火冲天,所以当地的土豪劣绅经常担惊受怕:这小子是造反的命!
  土豪劣绅们说对了。1929年1月,贺龙率领湘鄂西红四军出击松滋,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号召工农起来革命。一天夜里,贺炳炎和父亲贺学文互相瞒着悄悄参加红四军,第二天父子俩却在队伍里碰了面,双双当了红军。这件事一时间在十里八乡传为佳话。
  贺炳炎在红军队伍里先喂了几天马,战友们看他年龄既小,个子又矮,纷纷劝他回家,他躺在地上号啕大哭。碰巧军长贺龙路过,就发话说:“好好好!把他拨到宣传部提糨糊桶子、贴标语去吧。”很快,贺龙发现他有一身武艺,就调他当了勤务兵、警卫员。初上战场,他即握一把菜刀独身冲入敌阵,左砍右杀,连毙数人,大有贺龙之风,敌人望之皆惧退,战友们送他诨号“贺小龙”――因此,有人误传他为贺龙之子。
  入伍不到半年,贺炳炎就先后担任了军部警卫中队中队长、骑兵连连长、手枪大队大队长。一次,他带领骑兵连突入敌城缴获了一批战马,当组织队伍撤退时发现少了司务长,即单枪匹马回城寻找。在敌军大举反扑的情况下,他飞马过街穿巷。正在一店铺前购物的司务长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贺炳炎一手抄起,横放在马背上,飞奔出城。面对敌人的拦截,贺炳炎挥舞大刀奋勇砍杀,突围而出。
  1930年7月,湘鄂西红四军扩编为红二军团,后又被改编为红三军。无论贺龙部红军番号如何变动,贺炳炎一直战斗在贺龙身边。
  贺炳炎对敌作战勇猛顽强,胆略过人。贺龙的老搭档关向应很少直接称赞人,但他对贺炳炎不吝褒奖:“贺炳炎是个英雄!”老战友廖汉生、余秋里也曾钦佩地写道:“他曾单枪匹马闯进敌阵捉俘虏,又曾赤手空拳冲入敌群夺钢枪。”经过长期战争的锤打锻炼,贺炳炎从一个稚气未脱的红小鬼,迅速成长为一员英勇善战的虎将――十九岁时,贺炳炎当上了团长!
  1932年7月,国民党十万重兵围剿湘鄂西苏区,贺炳炎受命带领一支游击队一路打一路走,突破敌军拦截,硬是将三四千名干部群众安全护送到襄北,并把游击队扩大成襄北独立团(自任团长)。这年贺炳炎刚刚十九岁,战友们又敬又爱地称他“娃娃团长”。11月初,贺龙率领红三军一路转战,从湖北随县越桐柏山进入河南境内。国民党正规军不停地追拦截堵,当地反动武装不断袭扰,给红三军造成了极大困难。到了西峡口附近,贺龙把贺炳炎叫来说:“非设法打个胜仗不可,你带一个团埋伏在觉春附近的山口子上,打敌人的伏击。”贺炳炎受命而去。敌人大摇大摆地追来,突然遭到红军的猛烈攻击,措手不及,被迫停止追击。
  贺炳炎打仗从不怕流血,在枪林弹雨里笑傲战场,先后负伤十一次,战斗精神总是那么高昂旺盛。他的伤好得快,战友们开玩笑说他的血好,他淡淡一笑,说:“敌人的子弹没劲,打到身上软不塌塌的,没什么了不起。”
  
  “在我们这支部队里,贺炳炎是个很‘特殊’的人物”
  
  1933年春,“左”倾错误路线在湘鄂西党内、红军内发展到极致,他们盲目推行“肃反”扩大化,一批批党员、干部被当做反革命“改组派”“肃”掉了,湘鄂西苏区垮了,苏区党和红军几乎到了毁灭的边缘。
  在痛别战死的父亲后不久,已经担任红军团长的贺炳炎却被当做“改组派”抓了起来,理由荒谬之极:说他参加了由国民党人陈公博等成立的“中国国民党改组同志会”。 事实上,贺炳炎听都没有听过“陈公博”这三个字,所谓“中国国民党改组同志会”他更是头一回听说!被抓的前一天,他听见风声后,跑到驻地旁的山头上蹲了一整天,想了一整天:跑回家去?那是没有出路的!自己是在红军队伍里长大的,就是死也要死在革命队伍里。打定主意,他大义凛然地回到团部,一身好武艺在身却宁愿束手就擒于“肃反”人员!被捕后,他的党籍、军职全被开除,关押在“改组派连”,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就在他要被拉去杀掉时,贺龙实在忍不住了,气愤地问:“为什么要捆贺炳炎?他十几岁跑来投红军,是我把他捡回来的,是我亲眼看他长大的。说他是反革命,反革命打起敌人来会那样不要命?”就这样,贺炳炎才幸免一死!在被捆了二十九天后,他终于被放了出来,但不能带兵,只能到管理科打杂。
  1934年年初,为改变红三军被动处境,贺龙决定向贵州东部转战开辟新根据地。这年10月25日,红三军与萧克指挥的红六军团会师,红三军随即恢复红二军团番号,贺龙担任军团长。随后,贺龙统一指挥两军团发起湘西攻势作战,开辟了以永顺、大庸、桑植为中心的湘鄂川黔苏区。这一时期,在失掉党籍、军职,不被信任的情况下,贺炳炎忍辱负重,衔冤受命,行军时背粮食、背物资,战斗时打冲锋、缴敌枪,胜利了再去喂军马、送给养,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干。
  1935年1月,国民党调动八十多个团的兵力,对湘鄂川黔苏区发起六路“围剿”,贺龙、萧克率领红二、红六军团奋起反击。这年3月,贺龙率部在澧水河边的后坪(湖南大庸境内)与敌人反复争夺。突然,一路敌军冲到离贺龙指挥部几十米的地方,部队都不在,贺老总急了,大喊一声:“贺炳炎,上!”贺炳炎临危受命,挺身而出,带领管理科的几个勤杂人员顶上去。他一个人打冲锋,抱着一抱手榴弹一颗颗投向敌军,为主力驰援争取了时间。战斗中,他的腰部负了重伤,伤好后他一声不吭地仍旧回到管理科!看着贺炳炎蹒跚的背影,贺龙的心震撼了。在他的力主下,贺炳炎重新出来带兵,担任红二军团红六师第十八团团长。但是,贺炳炎仅仅兴奋了一个月,就在4月份的永顺天主堂会议上被莫名其妙地撤销团长职务,去担任管理科长!
  1935年6月间,红二、红六军团携手出击湖北宣恩,并在咸丰县城以东忠堡地区设伏围歼敌第四十一师。战斗中,红六师第十八团团长高利国负伤,总指挥部要贺炳炎去接任第十八团团长。本来,贺炳炎对无端撤了他的团长职务是有情绪的,这时红二军团政委任弼时向他讲明了党的决定和战斗的需要,并语重心长地问他:“你是共产党员,在党有困难的时候你该采取什么态度?”贺炳炎把大腿一拍,说:“好,我去!”转身奔向炮火纷飞的火线,接任了第十八团团长。他与第十八团政委余秋里一道,带领部队击退了敌人多次冲锋,保证了主力的歼敌部署。这场恶战中,贺炳炎和战士们一样挥舞大刀奋勇冲杀,他浑身是血,两眼通红,刀光闪处,敌人头颅飞落。当时,国民党报纸敬畏地称他“刀匪”。
  8月初,红军移师宣恩的板栗园,在其东南七八里的利夫田谷地埋伏起来,准备伏击敌第八十五师。贺龙在附近山上向各师、团领导人交代任务,他用马鞭指着山下的谷口对贺炳炎说:“今天要你做个瓶塞子,塞住这个瓶子口。”“敌人是第八十五师谢彬的部队。他们的装备比我们好,大家不要轻敌。敌人中午就会到。”12时左右,敌人进入了伏击圈,战斗猛烈展开,敌人想夺路而逃,贺炳炎带领全团像钉子一样堵住谷口。敌人大部被歼后,敌师长谢彬率领警卫营仍负隅顽抗,我军伤亡不断增加,贺炳炎的第十八团也伤亡近半!“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贺龙领衔的总指挥部命令贺炳炎担任前沿指挥,他立即重整队伍,带领本团攻下了敌军阵地,击毙敌师长谢彬。战后,贺龙表扬:炳炎当立头功。
  晚年回忆起贺炳炎的革命豪情,老战友廖汉生、余秋里异口同声:“在我们这支部队里,贺炳炎是个很‘特殊’的人物:由于‘左’倾路线的迫害,他曾蒙冤被关押,险些杀头,后来又几上几下。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他仍对革命毫不动摇……”
  
  “这就是贺炳炎的骨头”
  
  1935年9月,国民党军调动一百三十个团的兵力,对湘鄂川黔苏区发动大规模“围剿”。 11月19日,红二、红六军团在贺龙指挥下,从湖南桑植刘家坪出发,开始长征;当月,贺炳炎升任红二军团新编第五师师长,时年仅仅二十二岁。
  在突破澧水、沅江一线的封锁后,红二、红六军团向新化、溆浦发展。就在突破溆浦时,国民党军重兵压来,贺龙果断下令:“折向西行,沿着雪峰山山脚,直趋绥宁瓦屋塘,从瓦屋塘翻越雪峰山西进贵州!”占领瓦屋塘、为全军西进打开缺口的重任,落在了作为先头部队的新编第五师第十五团肩上。
  贺炳炎亲率第十五团向瓦屋塘突进,可在快接近瓦屋塘东山时,遭到了敌人陶广纵队的阻击。由于敌人的火力太猛,部队一时冲不上去,贺炳炎火了,一边命令团长王尚荣到后方向贺龙汇报情况,一边组织敢死队冲锋!由于东山山势陡峭,无法架设机枪掩护,进攻难度可想而知!贺炳炎久经战场,自然明白强攻意味着重大伤亡。但是,他更明白:东山之役,决定着整个大部队的生死存亡!面对敌人暴风骤雨般泼下的子弹,他手提大刀一声怒喝:跟我上!
  敢死队员们一个弹坑一个弹坑地匍匐前进,当前进到距敌不到一百米时,贺炳炎霍地跃起,大吼一声:“同志们,杀啊!”他如关公再世,挥舞大刀左劈右砍,顷刻间便结果了好几个敌人,吓得其他敌人丢了阵地掉头就逃。战士们一看士气大振,一举拿下了东山。就在混战中,贺炳炎不幸被敌人炮弹弹片击中,倒在了血泊中,整个右臂血肉模糊。贺龙得知消息后,心急火燎地跑来看望并询问病情。军团卫生部长贺彪告诉贺龙,贺炳炎的整个右臂已被炸成了肉泥状,骨头全碎了,只有锯掉胳膊才能保住性命。贺龙眼泛泪花,大声吩咐道:“无论想什么办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当时,医疗器材本来就十分短缺,仅有的一些又刚被驮运转移了,一时半会儿运不回来。至于药品,更是稀缺,不但没有麻药,连消毒水都没有。无奈之下,贺彪找来修械所的钢锯做截肢手术,并熬了一锅盐水消毒。开始手术时,贺炳炎还昏迷着,可进行到一半时,他疼醒了。当知道必须锯掉自己的右臂时,他神色坚毅地对几个担心他乱动前来摁他的战士说:“都靠边。”又对医生说:“开始锯吧!”手术又开始了,可医生的手怎么也不敢使劲,生怕贺炳炎太疼。贺炳炎笑了笑:“我自己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来吧!”他把一条毛巾塞在嘴里,示意医生动手。
  就这样,贺炳炎睁着眼完成了整个手术――手术前后共用了两小时十六分钟。贺龙前来探望,贺炳炎的第一句话是:“总指挥,我以后还能打仗吗?”贺龙紧紧地握住他的左手,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还有一只手嘛!只要我贺龙在,就有你贺炳炎的仗打!你们打下东山,我们西进无虞了!”贺炳炎把贺龙的手抓得更紧了:“老总,我的胳臂没了一只,但是我的心还在,我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贺龙流下了英雄泪,特意要了两块锯下的碎骨头,郑重地包进红绸布:“我要用它来教育干部、激励部队!这就是贺炳炎的骨头,这就是共产党人的骨头啊!”手术后,贺炳炎仅在担架上躺了六天,便又投入战斗了。
  
  “雁门关南北游击战……所起的战役配合作用,是很大的”
  
  1937年10月,八路军一二?师挺进到同蒲铁路北段的宁武、神池、朔县一带,在敌后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当时,为配合国民党军在忻口的防御作战,师长贺龙连续走了三步棋:一是命令张宗逊、李井泉率七一五团由崞县南下,袭击位于忻口西北的南北大场,打击敌人侧翼。二是命令三五九旅迅速赶到崞县以西,配合张宗逊部行动。三是命令贺炳炎任团长、廖汉生任政委的七一六团去雁门关。
  贺龙觉得在他布置的三项作战行动中最后这项是很重要的。他把贺炳炎、廖汉生召到师部,对他们说:“忻口会战正在进行,敌人从大同经雁门关不断往忻口运输弹药、给养。这是日军最主要的一条运输线。但是,他们很嚣张……警戒疏忽。你们到那里去就是要充分利用日军这个弱点,发动群众,给鬼子来个突然打击,把这条运输线切断。”贺龙规定:17日必须到达目的地,完成袭占雁门关,切断交通的任务。最后,贺龙又再三叮咛:“现在打的是日本鬼子,不是国民党了,在战术思想上要扭得快,一定要遵循毛主席规定的山地游击战的作战原则。”
  17日黄昏,贺炳炎、廖汉生率部到达雁门关西南的秦庄和王庄。他们发现公路并不在雁门关下,遂主动去黑石头沟、吴家窑一带公路西侧设伏。在此前后,群众送来情报:大同敌人集结了三百多辆汽车,满载武器弹药,似要经雁门关南开忻口。贺炳炎、廖汉生立即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进行战斗动员,决定设伏黑石头沟。
  18日鸡叫头遍时,贺炳炎、廖汉生带领部队沿着崎岖小道,插入了黑石头沟。10时左右,北面公路上突然腾起一股尘土,接着隐隐约约传来呜呜的马达声。眼看着长长一列汽车就要进入伏击圈,突然三营送来报告说:“南面阳明堡又开来一百多辆!”“啊?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向廖汉生建议说:“既然送上门来了,就一起吃掉它!”“好!”廖汉生果断地说,“赶快告诉一、三营,听统一号令,一块消灭!”
  贺炳炎部活跃于雁门关南北,连续伏击日军汽车队,一度占领了雁门关,切断了日军交通运输线,使进攻忻口的日军粮弹缺乏、难以为继,有力地配合了正面防御的友军。在忻口战役结束后,国民党军前敌总指挥卫立煌曾对周恩来说:“八路军把敌人几条后路都截断了,对我们忻口正面作战的军队帮了大忙。”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一书中,毛泽东也对贺炳炎领导的“雁门关南北游击战”给予高度评价:“游击战争还有其战役的配合作用。例如:太原北部忻口战役时,雁门关南北游击战,破坏同蒲铁路、平型关汽车路、阳方口汽车路,所起的战役配合作用,是很大的。”
  
  “敌人一听见‘一把手’的部队,离老远就吓得溜掉了”
  
  1938年1月起,贺炳炎历任一二?师独立第三支队支队长、第三五八旅副旅长兼晋绥军区第三分区司令员,率部转战于冀中、冀南、冀鲁豫等地,领导开辟了大清河北抗日根据地。作为第三支队支队长,贺炳炎与支队政委余秋里一起,率部迅速开赴大清河北,在平(北平)津(天津)保(保定)三角地带开展抗日游击战争。1939年2月,他们首战板家窝,歼灭日军八十余人,继又连续出击,到6月共歼灭日军四百多人。在作战的同时,第三支队广泛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政权,动员青年参军,收编游杂武装,在日寇腹地迅速打开局面,部队由区区一百余人飞速发展到五千余人。当时,贺龙曾感叹地说:“贺炳炎和余秋里两人都只有一只胳膊,刚来冀中时没有几个人,可是他们东一搞,西一搞,就搞出了一支队伍。这个队伍打得很硬嘛!敌人一听见‘一把手’的部队,离老远就吓得溜掉了。”
  1939年春天,贺龙率部队到了冀中,冀中军区领导人吕正操、程子华就向他要干部,贺龙一拍胸膛说:“你要哪个,我就给你哪个。”吕正操故意说:“我要三支队长贺炳炎。”贺龙笑着说:“你要贺炳炎?我说光贺炳炎一个人不行,得有一套:有人给你做政治工作,有人给你当参谋长。”很快,贺龙就从一二?师抽调了五十多名各级领导骨干派往冀中军区,但唯独没有把贺炳炎调出去!
  1940年3月,日军华北方面军兵团参谋长会议决定:由在山西中部的日军第一军与驻蒙军相配合,于6月开始“消灭盘踞兴县、临县、岢岚地区的共军”。 6月中旬,贺龙召集作战会议,决定一路示形动敌,一路以第三五八旅为主集结在岚县东村地区,伺机打击深入之敌。旅长张宗逊、副旅长贺炳炎带领部队向东村转移途中,接到报告说,合击静乐县兑久镇的日寇村上大队七百多人,扑空以后转到了静乐县米峪镇,远离了他们的据点。张宗逊、贺炳炎一致认为,村上大队孤军深入,我们有力量吃掉它。他们向贺龙作了报告,得到了批准。6月17日,张宗逊、贺炳炎指挥第三五八旅在曹家掌、练村将村上大队包围并展开进攻。村上大队大部被歼,还有一百来人据守窑洞顽抗。第二天,贺龙得知有两路日军增援村上大队,三五八旅有遭受敌人合击之虞,遂命令立即撤离。张宗逊、贺炳炎不甘心丢掉这一百多敌人,迅速商定:张宗逊率领旅主力转移,留下一个团由贺炳炎指挥收拾残局,不管能否吃掉这一百来人,黄昏前必须撤离。受命后,贺炳炎指挥这个团猛攻,黄昏前结束了战斗。增援的日军赶到米峪,见到的只是他们同胞的尸体。
  1944年11月,在延安军事学院、中共中央党校潜修两年后,贺炳炎奉命率领第三五八旅百余名干部同第三五九旅王震部南下,来到处于日、蒋、伪联合包围之中的大悟山地区,与新四军第五师胜利会合,开辟抗日新区。这一时期,他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避强击弱,部队得到迅速发展,扩展到一个独立旅四个独立团,领导组建了江汉军区,受命出任司令员。
  1945年4月,贺炳炎奔赴延安参加中共七大。见到毛泽东,他急忙以左手敬礼,毛泽东握着他的左手,动情地说:“中国从古至今,有几个独臂将军嘛?旧时代是没有的,只有我们红军部队,才能培育出这样独特的人才!你是独臂将军,以后免礼了!”贺炳炎赶紧说:“主席,我没有右手了,但左手还在,部下见了领袖,当然要敬礼。”毛泽东听了,微笑着点点头说:“那就特批你用左手敬礼!”
  
  “我宁损失一个师,也不能损失一个贺炳炎”
  
  1947年4月29日,贺炳炎由晋绥军区第三纵队副司令员调任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副司令员。命令一到,他带着一名警卫员,横穿前线阵地,到第一纵队的指挥部走马上任。警卫员骑着骡子,贺炳炎骑着马,许多同志劝他别这样冒险。当年3月以来,胡宗南指挥二十五万余人进攻延安,彭德怀指挥包括第一纵队在内的两万余人,与胡宗南展开了“蘑菇战术”。敌我双方剑拔弩张,危险实在太大了。不过,谁都劝不住,贺炳炎大斗篷一披,拔腿就走,刚到中途,他们就和国民党的保安团撞上了。
  保安团丁们见贺炳炎披着大斗篷,骑着高头大马,还跟着警卫兵,以为是自己的长官到蟠龙镇督察。没想到贺炳炎也犯了和他们一样的错误,也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上来就问:“喂,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因为双方口令不同,国民党的保安团如梦初醒,马上拉开枪栓。贺炳炎跳下马招呼一声警卫员,顺着山沟就往回跑,因为路不好走,马和骡子也顾不得拉了。
  贺龙闻讯,以为贺炳炎已经遇险,当即下令部队,出动一个师也要把贺炳炎抢回来:“我宁损失一个师,也不能损失一个贺炳炎。”却说贺炳炎脱险到第一纵队后,与纵队司令员张宗逊、政委廖汉生一起,指挥部队打进了蟠龙镇,全歼蟠龙镇的国民党整编第一六七旅近七千人,缴获了所有军需物资――包括被保安团逮去的马和骡子。事后,贺龙调侃:“炳炎不但是战将,而且是福将!”
  1949 年2 月1 日,根据中央军委命令,第一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隶属第一野战军建制,贺炳炎任军长,廖汉生任政委。贺炳炎成了第一军的首任军长,有人称第一军为“天下第一军”,自然就有人称贺炳炎为“天下第一军军长”。在贺炳炎等率领下,第一军连克三原、岐山、陇县等县,又进军青海。9月5日,第一军进占西宁,青海全省解放,贺炳炎兼任青海军区司令员。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已是重病缠身的贺炳炎,不得不长期治疗。
  1952年10月1日,由川东、川南、川北军区合并组建四川军区,贺炳炎调任四川军区司令员。1954年2月,他又升任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副司令员兼四川省军区司令员,从贺龙的部下成长为副手。
  1955年5月1日,四川军区改编为成都军区(兼四川军区),贺炳炎任司令员,李井泉任政委。9月23日,他被授予上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是唯一的准兵团级上将。
  贺炳炎为人性格很鲜明,光明磊落,心口如一,待人直爽坦诚,肝胆相照。治军刚柔相济,对自己的下级和战士,既严格要求,又平等相待;打仗时是个威严的指挥官,生活中是个可亲可敬的好兄长,娱乐时又成了顽皮的小伙伴。他喜好摔跤,战斗间隙专找大个子摔跤,在地上滚来滚去,招得战士们围在一旁助威叫好。他自己被人家摔倒了,不服气,抱上去再摔;有时把人家摔恼了,他却一笑:“没事,玩呢!”自从少了一条手臂后,没法摔跤了,没事时他就往管理科、警卫班跑,下棋、谈天、喂牲口,还一口一个“马夫大爷”、“管理员大人”地喊个不停。正因为他平易近人,和战士们打成一片,战士们有话都愿意对他说。
  1960年6月下旬,贺炳炎病危。他从持续几天的昏迷中醒来后,马上把下基层调查回来的军区后勤部长叫到床前,详细听取汇报,督促尽快解决基层住房困难,他充满感情地说:“我是不行了。等我死去后,那些先去见马克思的老战友问我:贺炳炎,革命成功了,你掌权了,你为大家做了些什么好事呀?我说我的部下还没房子住哩!难道我就这样去见老战友吗?”
  这就是贺炳炎临终前的遗言。
  1960年7月1日,贺炳炎在成都病逝,年仅四十七岁,是开国上将中最早去世的,也是去世时年纪最轻的一位,贺龙说过“炳炎真正是积劳成疾去世的”。7月5日,成都军区于成都举行公祭,二十万军民冒雨为将军送行。■
  (责任编辑/谭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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