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力建：期待大换届由“钦点”到民选的转变

　　岁暮年初，中国再临高官换届热季。换届年的人事变动决定着中国未来的走向。然而众所周知的是，在换届过程中，“跑、要、买、卖”乌纱帽的现象屡有发生，换届选举既成为腐败的高发期，又是预防腐败的关键环节。中央高层最近一再指出：要在干部换届中“扬清风、助正气”，对于违纪者坚决“清出列、严处理”。“绝不让正派老实人吃亏，绝不让投机钻营者得逞”。中组部再次发出严肃换届纪律通知，中纪委、监察部日前也专门就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问计专家学者，并将由中纪委及中组部组织督查组将分赴各地，紧盯换届工作，以确保公正、公开、民主、廉洁。

　　这充分反映了中央对本次大换届的高度重视和反腐败的决心。我的看法是，搞好这次换届选举最核心的问题是推进干部选拔管理制度的革新，通过公正的、合法的选举制度、选举程序，推选出合乎人民意愿的新一届官员群体，有利于扭转官员中“对上负责对下不负责”的错误倾向，真正实践对人民负责、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这是当前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和人民当家作主的必然要求。换届选举工作中之所以特别强调反对腐败，杜绝乌纱帽的私相授受，主要目的和意义即在于此。

　　要实现这一要求，关键是看大换届的选票真正攥在谁的手里。如果攥在“管官的官员”手里，则换届选举只能是流于形式，所谓人民民主、政治体制改革等等都只能是一种仙山楼阁。钦点的官员，尤其“跑、要、买”得来的官员，只能是惟知体察上意，而不管民意之臧否；
如果选票真正攥在人民群众及其代表者的手中，则官员们将不仅从理论上而且从实践中体验到所掌权力的合法性源泉，就会掂量选票的份量，不能不更加体察民情，贴近基层民众，考虑社会公众的愿望和要求。所以钦点官员与民选官员不同的权力来源决定了其不同的施政观，这种不同来源于选举制度。

　　无疑，把选票从“管官的官员”手里转到民众及其代表者手中，需要制定一套制度来运作，以期得到可靠的保证。也许有些管官的官员会说，选票从来都是在群众手里，我本人也只是一票。这话从表象上看确有道理，因为在投票时，大家确实都是人手一票，大官手里的票与一般人手里的票并无不同。但是，如果略加解剖，表现的内容就不同了。试问，候选人如何产生，管官的官员与一般人有无不同的提名权？上层官员在确定候选人以后有否通过组织形式向下层党员和普通群众“做工作”？即使在选举之后，官员的升迁或贬黜还不都是“上级”一言而决？几个问题一经追问，人们就会明显看出，尽管人手一票，而实质性的决定权只在少数人手里，众多的选举者成了投票的机器和一种民主形式的陪衬。

　　要保证选票真正攥在民众及其代表自己手里，按照自己的意愿“投上庄严的一票”，需要大力倡导在选举中的“平等权利”和公平、公正、公开的理念，并以此理念为根本原则，制定一套选举运作的制度和程序。从当前实际情况看，这套制度和程序需要解决以下主要问题：

　　其一，大换届的选举组织领导由谁来实施？如果程序上“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选举的结果难保公正。

　　其二，如何保证人大代表的依法提名权，放宽这方面的限制和要求？需要制定相应的规定。

　　其三，对候选人的介绍以及自我介绍的途径和方式的规定。

　　其四，规定差额选举，包括对一把手的差额选举。

　　其五，对选举中侵犯代表自主选举权的有关禁止性规定，杜绝以组织名义或其他个人名义动员选谁或不选谁的行为。

　　其六，要保证选举结果的稳定性，充分尊重选举结果。上级部门不得以各种名义随意调遣当选官员或重新任命下级经选举产生的主要官员。同理，对落选官员应量材录用，不得一律以同等级别另作安排。

　　以上六个方面切切实实地得到落实并形成规范的制度，大换届必有新的亮点。现在最担心的是，只提出原则和方向，而对贯彻这一原则和方向的具体操作却没有实际举措，或只谈“尝试”，或将这种民主的实践纳入遥不可及的“远景规划”，结果只能是坐而论道，流于清谈，究其实还是叶公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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