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我的理想在十月升腾

发布时间:2020-06-02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说来凑巧,我的理想大都与金灿灿的十月有关。

  

  十八岁,我的理想因十月收获喜悦而生长。

  

  记忆中,这年的十月快乐而又温馨。

  高中毕业后,我们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到广阔农村去“大有作为”。我们那个知青点四男五女,集体生活在一个农场,日子清苦但也浪漫欢欣。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凡女生下河洗衣,男生们便悄悄跟随其后,然后不管她们同不同意就把自己的脏衣服塞进水中,然后坐在不远处吹着口琴、哼着歌曲,直到月上中天时帮女生们端着洗过的衣服一起回家。这样的日子进入十月有所改变。那年农场苹果喜获丰收,我们男知青把货送到县城,仅仅两小时就销售一空。当天,为了庆贺胜利,我们九位知青特意弄了几个小菜请厂长“吃小灶”。酒过三巡,作为组长的我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场里每月能不能给知青安排两天文化学习?”没想到话一出口就得到场长大力支持。我不知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共和国知青点上还有无第二例,反正场长兑现了承诺,反正从那以后,我们不仅每月可以有两天时间专门看书学习,并且还按正常劳动记与平时相等的工分,令其它知青组羡慕得不行。

  

  二十八岁,我的理想随十月身份改变而转移。

  

  还是没能实现我那魂牵梦绕的理想。下乡一年后,我在“文革”结束后的全国首次高考中本以不错的成绩被大学录取,但经不住部队接兵人的反复劝说(那年高考与征兵同时进行),最终在十月的最后一天投笔从戎来到军营。

  第二年,南方边境吃紧,我随所在部队迅速开进。当我挺立边境线,感到自己和祖国切切实实连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理想在这里同样可以生辉。那年南国的早春是什么颜色已无法回忆起来了,我只记得隆隆的炮声、殷红的献血,还有我们前进、前进、再前进的豪迈与勇猛。战斗间隙,我同班一位战友生病高烧不止,我一边安慰,一边还居然罗曼蒂克地冒出几句诗来:“阴阴的雨不断,昏昏的天无边,千里异国望家园,祖国啊您在哪里,亲人哟您在何边?”没想到,此话一出立刻调动起战友们对祖国与和平的向往之情,顷刻间周围是一片寂静,一派肃穆……从前线凯旋后我考入军校,继续圆那未完的梦境,后来又主动报名去了大西北。终因身体原因,在穿了九年军装以后我又回到地方。历史就是那样巧合,离开军营还是在十月的一天,当时,望着一群战友在透着朝霞的晨雾中向我依依挥手,我忍不住背过脸双泪长流。到地方不久,我还为此专门写过《昨天,我去当兵》的文章,在回忆那九年绿色军营生活的同时,对我的未来重新憧憬。

  

  三十八岁,我的理想伴十月现实渴盼而续写。

  

  九年军旅生涯,我的理想在这里拐了个弯儿。九年时光在历史长河中不过是短暂的一瞬,但在人生经历中却极其重要。回到地方后,我一边在平凡的岗位上努力工作,一边用部队学会的拼劲继续读书学习、学习读书,同时结合工作经常写一点思考性的文字充实自己。1993年,我就撰写出《党政领导干部也应试行公开选拔》的文章,在全国较早提出领导干部要实行民主推荐、公开选拔的建议。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文章两年后才终于在南方一家刊物发表出来,其时,我国个别地方已经开始了这项试点工作。另外,我还提出了发展“庭院文化”、关注“精神贫困”、实行“魅力领导”等问题。三十八岁那年的十月,我被评为优秀党员,个人研究成果有数篇列入《中国新时期社会科学成果荟萃》一书,个人简况还被收入世界人物出版社出版的一部大型人物辞书中。然而,在内心深处我与他人一样也有太多的忧虑和不满:不满官场用人无序,腐败丛生;
不满机关尔虞我诈,相互拆台;
不满社会和谐不畅,矛盾频发;
还有父辈安居、子女就学、工作不顺,等等等等。忧虑是无奈也是一种愤闷。

所以这年我得到那几个象征荣誉与先进的证书时,我羞愧得立刻把它藏了起来,同时暗下决心,一心要让工作出色,让生活安逸。

  

   四十八岁,我的理想搭十月全会话题而升腾。

  

  岁月就这样在悄无声息的流淌中走过,理想也在一个接一个的转换中更迭。当工作和生活逐渐安逸之后,我恍然发现,那个在河边吹着口琴与青春同乐,在猫耳洞里吟着小诗与生死抗衡,在斗室中激扬文字与理想对接的我,已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了。这让我开始对“理想”有了一些思考。我发现,人在不同的环境会生发不同的理想,它们有的绚丽多彩,有的虚无缥缈;
有的唾手可得,有的遥不可及。理想不全是幻想,它是对未来的一种期盼、一种渴望、一种源自自我的动力。在理想的问题上,我现在比年轻时已要世俗许多,这从我的理想轨迹上已清晰表现出来。我曾在一篇博文中这样写到:我今年已满三十年工龄,除去当兵的岁月,在大小机关工作也有二十年时间。二十年,机关丰富了我的知识,也磨去了我的棱角;
机关增长了我的见识,也消耗量了我的激情;
机关提高了我的本领,也降低了我的敏锐。我感到,在机关当我逐渐走向成熟、圆滑和老练的同时,也离年轻的我渐去渐远。”理想也是如此,它们曾给我力量,给我希望;
也给我消沉,给我沮丧。

  我坦陈,四十八岁以后我可能会更加现实,但是,贯穿于所有理想与追求中那个关于和谐的理念却始终不会放弃。我特别欣喜地听说,这个大多数民众所共同追求的东西已进入中南海的办公桌上,进入金灿灿的十月,进入那个让世界瞩目的会议议题中。

  我的理想,也由此可以再次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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