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的死去
发布时间:2020-04-10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因为顶嘴,所以,固执必须得死去!
因为犯事,所以,固执也必须得死去!
4月25日的《南方都市报》里,一位叫“孙志刚”的该死者,随着人们淡淡翻过这页报纸永永远远地消逝在这本不属于他的世间。他走了,走得好痛、好痛;
他走了,走得让我好想好想哭泣!伴着我的泪水,一页历史真的消逝了,即使其中有着如何的不舍……
孙志刚,大学毕业两年后在广州的一家服装有限公司当平面设计师,在3月17日晚10点,因为没有办理暂住证和忘了带身份证,被广州黄村街派出所“依据法律收容”!他的好朋友赶去保释的时候,却被告知“孙志刚有身份证也不能保释”。3月19日,孙志刚被关往医院,但却连朋友也不能见,“而且必须是孙志刚的亲属才能前来保人。”第二天的中午,当孙志刚的朋友再次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得到的回答“让他们至今难以相信:孙志刚死了,死因是心脏病。”
这就是一个最平凡最卑微的生命的逝去,这就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悲剧,这也就是“偏激”与“固执”的死去!
我总纯真的想着,人,总应该有些人性的,即使是禽兽间也些许懂得怜悯。在一次的失落与迷茫中,我一直执着地信仰着罗素的三种单纯然而极其强烈的激情: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尤其对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
对人类苦难的怜悯?
在看这篇报导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心被活生生撕开的痛楚,终于触摸整个身体燃烧着愤怒的火,终于体验了心寒是如何的一种不忍!从来,我都善于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埋藏在沉静里,但在看到法医的验尸说明时,我的拳头却紧紧地发着颤,眼眶里似乎不争气地模糊了……
现摘录几小段,以供大家“饭后乐娱”。
“翻开肌肉,到处都是一砣一砣的血块。”
“双肩各有两个约1.5厘米的圆形黑印,每个膝盖上也有五六个这样的黑印……”
“从肩到臀部,全是暗黑色,还有很多长条状伤痕。”
“身体表面有多处挫擦伤,背部可以明显看到条形皮下出血,除了腰背部的大面积出血以外,肋间肌肉也可以看到大面积出血。”
……
“一次性的打击解释不了这么大面积的出血。”这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法医在看完检尸报告以后说的。
“更值得注意的是,孙的身体表面的伤痕并不多,而皮下组织的却有大面积的软组织创伤,法医告诉记者,一般情况下,在冬季穿着很厚的衣服的情况下,如果被打,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以当时的温度,孙当然不可能‘穿得像冬天一样’。”
所有,我能想到的只有“惨不忍睹”!
……
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对这个农村老人的回答吗?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对痛彻心腑的泪水的答案吗?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对“如果没有读过书,不认死理,也许他也就不会死……”的交代吗?
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错?这到底是谁的悲剧?这到底是谁的泪水?这到底又是如何的一种撕心的哀嚎?
不知不觉中,我一直在想象着孙志刚的历经。据孙的一位朋友回忆说,当他接到孙从收容所打出来的电话时,孙志刚在电话时“有些结巴,说话速度很快,感觉他很恐惧。”那时那刻的孙志刚,是否已被“正义威严”的警察同志驯服得乖乖的呢!往昔所有的偏激与固执全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恐惧!
“在离开收容站前往医院时,孙志刚曾填写了一张《离站征询意见表》,他写的是:满意!感谢!感谢!”记者发出如此的疑惑:现在已经无从知晓孙志刚当时的心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连写两个“感谢”,是在感谢自己被收容吗?
我想,任何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明白,这一个“满意”与两个“感谢”究竟带着一个冤魂的多少恨与恐惧呢!
最令人不解的是,当记者要求进行采访求证时,黄村街派出所以必须要有分局秘书科的批准为由拒绝了,而秘书处又表示,必须要有市公安局宣传处新闻科的批准后才能接受采访。绣球一直往上面传去,带着一个永不瞑目的冤魂的血泪,似乎永远不会有尽头……
我不止一次地疑惑,难道形象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竟比活生生的人命还要紧?况且,刻意的逃避甚至是包庇就是保住形象吗?我一直地坚信着,警察应该是最公正、最正义的,是人民的保护者 ,而不是肆意者!尊敬的警察先生,害群之马决不会影响人民对你们的信任与寄托,只要你们一直地公正着、正义着!
人们的眼睛永远是雪亮雪亮的……
人们期待着!一个最公正、正义的中国警察!
后记:
几乎是在愤怒与泪水中写完这篇文字的。
一直,我都希望自己能有信仰地活着!我也一直找寻着,迷茫着……此刻,我却感觉自己竟如此地无奈与痛楚!这就是人世间吗?
写这篇文字,我只是想让人知道,大学生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人性边缘化的社会,至少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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