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求生|绝境求生游戏

发布时间:2020-03-31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8月5日,圣何塞发生了矿井坍塌事故,33个矿工被埋在深达700米的矿井中。事实上,矿业早就成为了智利最危险的行业之一,而坍塌事故中的工人大部分都难以生还,人们早就听惯了坏消息。但这次矿井坍塌事故举世瞩目,不仅在于救援时间之长(预计将耗时3至4个月),更在于那井上井下离奇的爱恨情仇。
  
  地下700米的绝望
  在与圣何塞矿井里的男友失去联络快3个星期后,43岁的安杰丽卡•阿瓦莱斯才在录像里看到了胡子拉碴、憔悴消瘦的男友艾迪逊•费尔南。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出去,我现在马上就想出去。”他被困之处,是智利北部城市科皮亚波市附近的圣何塞矿井,放眼望去是阿塔卡玛沙漠的一片荒凉,连绵不断的矿石山下开着片片紫花。8月5日,圣何塞发生了矿井坍塌事故,33个矿工被埋,艾迪逊就是其中一人。
  12天后,救援队伍才得到了矿工的消息,“我们33个人在避难所里,都还挺好的。”一张由重型机械操作员奥海达所写的小纸条终于从地下700米处传了上来,这张现在已经被放进智利博物馆的纸条,让弥漫在矿工家人心中的绝望瞬间变成一场全国性的狂喜──在圣何塞,政府搭起了“希望营地”,安排了家属专车每天10点准时从科皮亚波市中心开往这里,人们在沙漠之中围着一台电视机,看着被困矿工在黑??的地下拍的影像,拿到他们写的信,感到他们就在这脚下的地方生存。
  “希望营地”不断有人涌入:总统皮涅拉来这里为矿工鼓劲、歌手来这里献唱、邻国的足球明星和本国的富商们给这里捐钱;NASA派出救援小组,指导矿工在黑暗中安排娱乐和作息习惯,以保持体力;心理专家对被困矿工及其亲属开始了心理干预,家人写给33人的信息也被详细检查,以免对他们形成消极心理影响;智利著名的导演表示准备要为这33个奇迹生还的英雄拍一部电影……好消息也不断涌出:3条救援管道同时进行,最快会在11月救出矿工,最晚则要到12月,但是被困矿工对此消息表示可以接受;得到食品、水、抗抑郁药物的矿工们还向地上要求烟和酒;9月18日是智利的独立日,他们在地下高唱国歌,光着身子跳着传统的昆卡舞,视频画面很快就传遍了智利。
  而在第一次传出的被困矿工的录像里,电工艾迪逊是唯一一个公开表达自己绝望情绪的人,他向自己的女友写信倾诉道:“我焦虑,感觉好像在进行赛跑。”“当我想在精神上暂时逃离,我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旅行,大海、乡村、一切一切。”“我想要自由,我想要看到太阳。”“我睡得很少,几乎不怎么睡,我无法感觉到睡意。”其实,在地下700米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绝望,本该是最简单直接的人类情绪。
  艾迪逊来自圣地亚哥,他喜欢参加铁人三项运动比赛,唱猫王的歌,但曾经的这一切在科皮亚波显得那么遥远。几年前,艾迪逊因为一次偶然的出差机会来到科皮亚波,在安杰丽卡经营的旅店里,他对这位40出头的寡妇一见钟情。为了她,艾迪逊放弃了圣地亚哥的父母、兄弟、朋友和工作,在危险的矿井里找了一份电工的工作,潮湿的矿井充满了安全隐患,对电工而言危险要更甚,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有那么多闲暇时间。为了爱情和他们两岁的女儿,他曾一直坚持着,但对政府和智利的采矿业,他充满了怀疑。被困在地下的他这样写道: “你生活在世界的另一边了,采访、媒体、运动……这一切都是为了某个党派的利益产生的,这个党派没少给这个国家带来悲剧。但是,设想一下如果没有空气了, 设想一下又再有坍塌……我们仍在这黑暗之中。”
  “矿井在哭泣”
  在铜和矿业产品占据国家经济收入半壁江山的智利,科皮亚波的悲剧绝非偶然。事实上,矿业早就成为了智利最危险的行业之一,而坍塌事故中的工人大部分都难以生还,人们早就听惯了坏消息。因此,很多智利人对政府宣称将对采矿条件进行改革的决定持怀疑态度。
  这样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2007年圣何塞矿井曾因事故被迫关闭,但两年后,政府又重新允许其开放。事实上,几乎所有矿井下的工作人员都深知圣何塞充满了安全隐患。熟悉矿下道路的司机马里奥•戈麦斯在一个月前告诉老板:要在井下做一条新的逃生通道,“因为坍塌只是个时间问题”,老板让他帮设计一张图纸,戈麦斯画好了,但是一个月过去了,公司也没有动静。矿工们的申诉,在经济的考量面前苍白无力。
  “矿井在哭泣。”33人中颇有诗人气质的赛格维亚写道。因为过度开采,矿工们面临着不可预知的事故,但是生活,让他们无从选择,只能甘冒风险。有40年经验的钻井工赫海热爱他的工作,但仅在去年,他就遇到了两回事故。第一次他从机器上摔下来,摔断了一根肋骨;第二次则是被矿上滑落的石头砸中,他因此进了医院,“他在一个多人病房里住了4个月,前后左右都是矿工,那个房间简直就以圣何塞命名了!”赫海的儿子说:“爸爸知道如果还进那个矿,有一天肯定就出不来了。但是他这个年纪,在智利很难找到别的工作。”
  选择这样危险职业的原因大多跟家庭和经济有关。吉米•桑切斯的父亲从1984年开始就在这附近的铜矿工作。他说,这里的铜矿开采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吉米很小就和哥哥们一起跟着父亲在矿山工作,各种麻烦、问题和矿难对他们来说都司空见怪。因此,当吉米告诉父亲圣何塞非常危险时,父亲希望儿子能坚持到9月,然后他们一起到别的地方去找工作。同样年轻的奥斯曼•阿拉亚在4个月前就曾对经理说:“我不想拿命来冒险。”但他被告知如果要走,他必须付一笔赔偿金,无法支付赔偿金的阿拉亚如今则被困在矿井下。
  在经历这次生死离别的事故后,矿工们简单的梦想也许并不遥远──智利政府正在着手落实对33个矿工家属进行赔偿和援助,每个家庭至少可以获得相当于10万人民币的赔偿金。但是,这一切也有赖于他们自己能否撑过60天。他们的队长路易斯对此信心十足。
  “这人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心理学家在评价队长路易斯•阿尔伯托的时候这样说:“这33个人来自4个不同的公司,挤在阴暗潮湿的45平米小空间里。每48小时只能吃两口金枪鱼,用帽子接蒸汽机械上的水喝,这样持续了17天,他还能让他们遵守秩序!”
  井上井下的爱恨情仇
  然而,这次事故里最出名的人却要算50岁的队医尤尼•巴里奥斯。事发后,他的妻子马尔塔•赛琳娜在“希望营地”彻夜守候。直到一个早上,她在营地食堂听到一个女人在念着她丈夫的名字。询问之下,这个名为苏珊娜•瓦伦佐拉的女人告诉她,自己正是尤尼的情人!两个女人瞬间就要在餐厅里大打出手,幸好被赶过来的红十字会人员拉住。
  尤尼在矿井中负责将所有人的身体情况告知救援人员。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得了糖尿病,在给妈妈打针的日子里他学会了基本的医护方法。在朋友们眼里,尤尼安静而耐心。讽刺的是,尤尼喜欢做瓶中船模,就像他把婚外情完整地掩盖进瓶子里。但这次事故无疑揭开了更多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生活疮疤――尤尼从没和他的妻子离婚,这意味着马尔塔有权得到他的赔偿金;而苏珊娜则每天抱着圣母玛丽亚的圣像为尤尼祈祷,并宣称她与尤尼才真正相爱……
  尤尼并不是被爱恨情仇缠绕的唯一一个矿工,巴里奥斯(卡洛斯•巴 里奥斯)不知道自己的女友已经怀孕了,而“卡洛斯不喜欢孩子,他总是跟孩子们玩两三分钟就烦了,但是对女人就不一样了,他喜欢把女人称为‘身体’。”卡洛斯的弟弟说。“这意味着他有很多个情人。”事实上,卡洛斯也并非唯一有类似问题的矿工,在营地对其中一名被困矿工进行登记救济时,甚至有4名女性宣称她们是该矿工的妻子或情人,并要求政府向她们发放救济。卡洛斯的朋友亚历山大向他写信暗示道:“上面都是‘身体’,还是别上来的好。”
  卡洛斯的女友则很有自信:“我在电话中心工作,他来打电话找女人,我们就认识了。他其实很缺乏爱,因为他爸爸和其他兄弟都走了,他从小由奶奶一个人带大。他说,我是他的安慰。”她是在卡洛斯被困一周后发现自己怀孕的,心理学家让这位女友暂时不要向矿工宣布这个消息,而她则说:“无论如何,我爱他,孩子就用他的名字命名,叫卡拉(卡洛斯的阴性名字)。”不过,卡洛斯的妈妈罗斯则说,他的儿子12年来是跟着她长大的,这位“女友”并未怀孕,而是肚子里有个肿瘤。这样的故事在矿工生活中不胜枚举。
  艾瑞•泰科纳的妻子伊丽莎白•塞戈维亚在9月14日产下一名4公斤重的女婴。家里人本来给女孩起名为卡罗琳娜。但矿难发生后,泰科纳从地下传来一张纸条,说想给孩子起名为埃斯佩雷莎•伊丽莎白。在西班牙语中,埃斯佩雷莎意味着“热望”:“之所以取这个名字,第一因为这是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第二,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第三,33个矿工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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