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人 观众以为我是婚姻专家 观众们以为我会

发布时间:2020-03-30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我们俩的婚姻》播出后,我接到一个毕业后再没联系过的同学的电话,他看完电视剧,在电话里把我当成婚姻专家向我倾诉      李自人不像是个导演,没留大胡子,没扎小辫子,穿着也很老实。只有当他开口说话时,你才能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有人说他离经叛道。“有一个我特别尊敬的编剧老师,1996年,看完我写的第一个剧本《校园先锋》后说:真的很心疼你,兄弟,写了这么多。可这不是戏啊,这剧本没有戏核儿呀。”
  李自人丢下了这个影视剧中几乎必须存在的要素。
  “不适合我,我想在剧里部分表达一下自己对某个群体、某个题材、某种社会现状的思考。一旦变成故事,沿着个戏核儿走下去,我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自产自销,自己做导演拍了这部“没有戏核儿”的电视剧。没想到播出之后,剧中的高三文科班、班主任南方成了很多中学生心里的偶像,甚至有观众打电话问剧中这个学校在哪儿,能否转学到那个班就读。
  《我们俩的婚姻》是他编导的第二部作品,照旧是一个没有“戏核儿”的剧本。这回,他“特别尊敬的编剧老师”看完第一集剧本就不看了,说:我的经验对你已经没有作用了,一个人最大的不幸,就是以为能在同一个地方逮到两只兔子。
  结果他真的在同一个地方逮到了“第二只兔子”。《我们俩的婚姻》热播,有影迷专门建了“贴吧”,以便和同道中人讨论这部剧集。
  他们连演员私生活都想通过我来了解
  “通常”这词在李自人那儿没有市场,他不愿被模式和规矩限定,喜欢尝试新鲜东西,这种尝试通常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但他觉得自己一直很清醒,“我知道我的剧本哪些东西是别人没有的”。
  最初他拍过广告。拍第一个MTV他没找专业摄影师,觉得“技术是10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儿,最重要的是想象力”。于是,在美术学院找了两个学静态摄影的学生――他们连摄像机都没摸过,不过,“他们有美术基础,会很快理解我要在画面里表达的东西。那些专业摄影师,经验是很多,但你要对他们解释半天为什么我想要这个而不是那个”。
  第一天拍摄,两个学生就出了状况,“正拍着呢,灯光师一下就把电闸给关了,气急败坏地喊道:这是哪找的摄影?带子都出仓了,还拍呢!”晚上李自人把他们叫到面前:“你们俩仔细看看这个机器,哪儿不会用,哪个英文单词不认识,拿着去查一下,睡觉前会用了,明天摄影还是你们;睡觉前还是不会,告诉我一下。”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就很熟练了。现在两个学生“一个成了纪录片导演,另一个读了电影学院研究生后,一直在我的团队里”。“两个人都很棒,说明我当时没看错人。”李自人不免有些小得意。
  有些事情,李自人看不惯也搞不明白,“《我们俩的婚姻》播出后,拥上来的全部是娱乐媒体,你根本不知道他们问的什么问题,听完后没一个是你想回答的。他们连演员的私生活都想通过我来了解。”
  “人有人的命运,电视剧也有电视剧的命运,播出以后,我就左右不了它了。”他很有些无奈。“播出后,我很意外地接到一个毕业后再没联系过的同学的电话,他看完电视剧,想方设法找到我,在电话里把我当成婚姻专家向我倾诉,这是我没想到的。”
  告别画家生涯
  1950年代末出生的李自人在内蒙古度过了童年,13岁时他随父母回到母亲的老家河南开封。他的整个学生时代都在“文革”中度过,电影是他生活的主题 :“小时候一部片子会在电影院连着放一两个月,票价也便宜,又能找机会溜进去,我们就十几二十遍地看,直到把所有台词背下来。我们那一代很多人有这能力。”
  
  上高中时,为了能看到“仅供”处级以上干部“参考”的内部片,李自人和同学从暖气道钻进电影院。没有座位,他们只能躺在舞台上面看,银幕就在眼前,“那是我第一次看宽银幕,是战争片,当飞机从眼前飞过的时候,我们都晕了,太近了。”那部电影,让他晕吐了两次。
  他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个情节拍进电影。
  1978年,李自人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河南大学美术系。4年后,学油画的他“非常偶然地”被分到了河南电影制片厂做美术设计。“没进入电影这个圈子,在外面看电影的时候,你会认为它是一个很专业的东西,而且你对电影的热爱是超过电影厂的人的。”但在电影厂的4年让他厌倦,“我不喜欢那种人际关系,生产处于停滞状态。”
  4年后珠海一家画院把他调了过去。他在画院待了8年。
  “我离开时已经很成功了,一张画卖4000美金。”但那次参加第七届全国美展,“展厅里只有作品入选的画家和一些完全不了解美术的人。这和我们当初排队看展览的状况完全不一样,社会已经不关注这个了。艺术家越走越前卫,我们的表达,大家已经不能解读了,艺术家和艺术家之间也无法沟通,到了自言自语的状态。忽然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呢?
  原来很多人在关注你
  “1999年底,宣传部、中央电视台、河南省要做一个重读黄河的纪录片,接触后互相觉得很适合,我又重新开始拍片子。
  “当时我们关注的很多东西都挺可笑的。比如说五小企业(指小炼铁、小炼焦、小化肥、小造纸、小煤窑,设备落后,高能耗、高水耗、高污染)对生态的破坏。你到了某个县,他们半年都没有发工资了,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把钱都腐败了;或者当你在某一片森林里见到一个科学家,这个人在国际著名刊物上发了几十篇论文,这一片森林就是在他手里复活的,他的两个孩子却都是傻子。和事前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们摄制组扛个机器,以为自己是北京来的,就敢问些可笑的问题。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局限,真正开始阅读人与黄河的关系。”
  拍《黄河》的过程中李自人才知道《校园先锋》对一些人产生过影响。
  “这个剧拍完之后,我和美术界那些朋友见面时大家都不提,就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我很难受。可我没想到《校园先锋》在西北很有影响,他们可以整段地给你叙述出来。拍《黄河》时接触过一些教师,有些人就是看了《校园先锋》后决定去当老师;有些人看完后开始反思自己跟学生沟通的方式。这些东西是你写剧本的时候、拍摄的时候根本不敢奢望的。”
  “包括《黄河》,播出后才知道,原来很多人关注你,你的作品在跟很多人说话,只不过这些人没走到你面前。”
  刚过完50岁生日的李自人感叹时间的流逝,“有时候填合同时间都填错,你以为你还在某一年,别人告诉你其实已经进入下一年了。一个演员,他演两三个月就结束了。可一个编剧,一个导演,你从思考到落笔,9个月写完,再沉淀两个月,组建班子开拍、剪辑、送审、播出,太漫长了。你们还在看《我们俩的婚姻》,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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