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足假冠军的面子、里子和根子|面子里子

　　4月12日，重庆大坪中学女足击败德国某中学队，夺得世界中学生足球锦标赛女子冠军。然而数日之后即有媒体曝光，以重庆大坪中学名义出战的中学生队只有3名该校学生，其余均为女足国少球员，喜讯一下子变成丑闻。
　　当事学校闭口不言，而有关部门则纷纷撇清关系，不是声称不知情，就是表白此事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股市中有“借壳上市”一说，这桩丑闻则让人见识了什么叫“借壳上场”。可造假也是要能量的，区区一个大坪中学，让那么多国少队员替自己争荣誉，好像它还没有那么神奇的能量。
　　谁在造假?主动站出来或许还能赢得最后一丝尊严。若没有站出来也不奇怪，但人们心里谁没有一面镜子呢。假冠军已不是唯一的假货，就在前几天法国媒体还爆出中国留法学生购买假文凭的丑闻，让人恍然觉得《围城》里的方鸿渐来了一次跨越时空的穿越。方鸿渐本身倒未必有多看重文凭，他说过：“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原来是为了面子，据说中国人的群体特性之一就是好面子。假冠军的制造者们应该会说，我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祖国争光。上升到国家高度，真是好大一张面子。
　　不过，即使方鸿渐并未以那一张“克莱登大学”的假文凭为荣，可是它给方鸿渐带来的除了面子，还有职位、收入等等，这该是里子吧。女足冠军造假也少不了它的预定的利益里子，虽说在行家看来，世界中学生足球锦标赛不过是一种民间赛事，但在另一些人看来，既然前置了“世界”两字，自然可以当作世界级别的政绩来张扬，然后再跟提拔升迁建立逻辑联系。
　　造假成为社会的顽疾，不仅是需求旺盛单方面作用的结果，根子还在于制约机制的不彰。世界中学生足球锦标赛制定的游戏规则非常清楚，骗得冠军的球队根本没有把尊重规则当成一回事。即便暴露又能怎样，不过是一个自认倒霉的大坪中学去顶着，那些参与利益分割的真正主角，一个也不会被触及灵魂或者利益。蔑视规则而又得不到惩处，这实际上约等于一种鼓励造假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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