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平洋风云录(1990~2010) 西太平洋
发布时间:2020-03-15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2010年7月25日7点整,阵阵轰鸣声打破了韩国釜山港的宁静,数艘战舰冲破尚未散尽的晨雾,奔向初醒的日本海,一再被推迟的美韩联合军演终于正式亮相。 这次代号为“不屈的意志”的军事演习共持续四天,首先在日本海进行,随后在黄海和日本海完成剩余项目。美韩两国此次出动了自1976年以来最大规模的军力,总共约20艘舰船、200架飞机以及8000名陆海空三军人员参演。9.7万吨级航母“乔治?华盛顿”号与F-22“猛禽”隐形战斗机也位列其中。
建造于上世纪80年代的“乔治?华盛顿”号是世界上吨位最大的航母之一,F-22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隐形战斗机。早在6月2日,韩国就宣布,在美韩联合军演中,“乔治?华盛顿”号将进入黄海。该航母一旦进入黄海,必将直接威胁中国京津地区。中国军方对美韩黄海军演明确表示“坚决反对”。外交部更是一个月内连续六次表态:中方坚决反对任何外国军用舰机在黄海以及其他中国近海从事影响中国安全利益的活动。
7月25日,“乔治?华盛顿”号驶向了日本海,而不是黄海。然而,紧张只是告一段落,28日军演结束时,韩美宣布,“作为对朝鲜军事应对的措施之一”。今后将每月都举行一次联合军演直至今年年底。
而就在美韩军演开场前夕鼓点正密的时候,7月23日在越南河内举行的东盟地区论坛外长会议上,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大谈南海与美国国家利益关系,大谈维护南海航行自由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大谈在南海问题上反对“胁迫”、反对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云云。
看来,西太平洋要想太平还遥遥无期。
上篇 1990~2001年
世界四大洋中,惟有“太平洋”这个名字,被人们赋予了祥和与太平的希望。
然而,对中国而言,这片太平之洋却从未平静过。中国是西太平洋沿岸国家,有漫长的海岸线和辽阔的海洋国土。西太平洋对中国国家安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在近现代史上,本应成为国家安全屏障的海洋,却成了列强侵略中国的通道。从两次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侵华、中日甲午战争和日本侵华战争,到朝鲜战争、美国第七舰队开往台湾海峡和构筑围堵亚洲大陆的“岛链”体系,世界列强从未停止过从太平洋入侵中国或威胁中国的安全。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以后,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中国与外界的接触不断增多,西太平洋上针对中国或与中国有关的冲突、争端也越来越频繁。
半岛局势:“东方巴尔干”的纠结
16年前轰动一时的“中美黄海对峙事件”,成了007系列电影《明日帝国》开头一幕的原型。1994年10月,美国海军在未向中方事先通报的情况下,派遣“小鹰”号航母进入黄海海域,沿着中国领海边界巡航,途中遭遇一艘中国海军“汉”级核潜艇。美军不但没有避让,反而起飞反潜机对中国潜艇进行三角定位。中国北海舰队立即起飞战斗机监视、驱离美军,双方对峙长达60个小时……美国将此次事件称之为“二战后美国海军在西太平洋区域最具爆炸性的海上接触”。
这次海上对峙的直接导火索是黄海另一边的朝鲜半岛。上世纪90年代初,美国根据卫星资料怀疑朝鲜开发核武器,扬言要对朝鲜的核设施实行检查。朝鲜予以否认并指责美国在韩国部署核武器威胁其安全,第一次朝核危机爆发。随后美国“小鹰”号航母进入黄海封锁朝鲜西海岸,不料遭遇刚刚完成远海作训、正在返航中的中国核潜艇,于是上演了上述惊心动魄的一幕。
自1994年朝鲜半岛爆发第一次核危机以来,朝鲜半岛局势波诡云谲几经变幻,本来就不平静的西太平洋更加暗流汹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对于美国而言,朝核问题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其实现并加强其在朝鲜半岛、乃至西太平洋军事存在的重要“契机”。正如一些评论所说:和平、稳定的朝鲜半岛与平静、缓和的东北亚,并不符合美国的根本利益。因此,在纠缠不清的各种利益之下,朝核问题十几年来忽而柳暗花明,忽又陷入山重水复的局面。2002年10月第二次朝核危机爆发后,局势更加诡谲多变。六方会谈一波三折,时谈时停波澜横生,美朝之间龃龉再三,朝方两次核试验变数频添……
朝核问题一拖再拖,何去何从至今无人知晓。而西太平洋,也因为美朝在这个问题上的反复胶着而一直波动着。
鹰眼觊觎下的中国门户
在1994年黄海对峙事件发生一个月后,即当年11月,时任美国国防部长切尼访问北京,紧张一时的黄海风波平息,但是美国航母不但没有就此淡出国人的视野,反而频频在台湾海峡刺激国人的神经。其中,最令人记忆犹新的当属1996年的台海危机。
1996年3月8日零时,三枚地对地导弹以一小时一枚的间隔从福建省喷火而起,越过台湾海峡落在高雄西部海域的预定目标区域;此时此刻,一支庞大的航母战斗群正游弋在台湾以东海域,密切注视着西边的一举一动……冷战后最大的一次台海危机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事情的缘由还得从1995年说起。这年6月,台湾通过在美国国会的游说获得了李登辉去美国露脸的机会。李登辉以“私人身份”访问美国,并在康奈尔大学发表演讲,鼓吹分裂祖国的“台独”论调。中国对此表示了强烈愤慨,甚至召回了当时的驻美大使,同时因为美国新任驻华大使尚未到位,两国之间出现了罕见的没有互派大使的情况。为打击李登辉嚣张的“台独”气焰,以及针对1996年台湾“总统大选”,解放军在台海进行了大规模军事演习。
航母!这是美国在决定对“地区危机”进行军事干预时的第一反应,这一次也毫不例外。当大陆即将试射导弹的消息传到美国,部署在菲律宾的“独立”号航母战斗群就开始向台湾附近移动。同时,另一支“尼米兹”号航母战斗群也从波斯湾赶来。据说,当时华盛顿的一些议员甚至叫嚣:“我们派五艘航母去!”
作为回应,中国的第二炮兵部队奉命在3月13日凌晨向预定海域发射了第四枚地对地中程导弹。此时,美国在台湾海域附近集结了两个航母编队共十余艘舰艇、百余架飞机,成为有史以来美国在此海域集结兵力最多的一次。与此同时,驻日美军也紧张起来,3月15日驻冲绳的美军陆战队均处于待命状态。而据《我们台湾这些年》一书的回忆,台湾方面要求部队睡觉时也要全副武装,官兵被要求先写好遗书,部队甚至准备了不少尸袋……
虽然危机由于双方的克制最终化解,但正是从这次台海危机开始,美国航母屡屡在中美关系和台海局势异常的关头,出现在中国领海附近。1998年8月,由于李登辉发表“台独”言论,台海两岸关系再度紧张,正在印度洋执勤的“小鹰”号航母进入南中国海,与另一艘航母“星座”号汇合,第七舰队司令多兰中将甚至直言不讳地宣称,此举是为了监视台海局势。2000年2月,距离台湾“大选”不到一个月时间,在大陆发表“一个中国的原则与台湾问题 白皮书”的第二天,“小鹰”号便离开横须贺母港驶向台湾海峡,尽管事后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宣称此行是“事先排定的出海”。其实,只要台湾问题一日得不到解决,不管是此前的“独立”号、“小鹰”号,还是现在的“乔治?华盛顿”号,驻守在西太平洋的美国航母一刻也不会放弃对台海的觊觎。
东海,从未平静过
2000年7月18日,中国一艘科学考察船从钓鱼岛东北角缓缓行驶,不料日本海上自卫队主力战舰――两艘“村雨”级导弹驱逐舰“不请自来”进行野蛮拦截。中国海军随即派遣数架“飞豹”战斗轰炸机和“旅大”级导弹驱逐舰火速赶往该海域。日本驱逐舰最后不得不调头匆匆离去。这次事件被认为是自二战结束以来中日军队的首次正面对峙,也是中国在钓鱼岛问题上首次以武力宣示主权。
钓鱼岛诸岛及其附近海域隶属于中国,这本是毫无争议的。然而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却频频出现所谓钓鱼岛主权问题。1968年联合国公布了一份调查报告,认为包括钓鱼岛附近海域的东海蕴藏大量的油气资源。这份报告一经发布,便在日本国内炸开了锅。不久之后,日本便单方面采取行动,先是组织多家石油公司前往勘探,接着又擅自将岛上原有表明这些岛屿属于中国的标记全部毁掉,换上了表明这些岛屿属于日本冲绳县的界碑,并给钓鱼岛诸岛均取了日本名字。
当时事实上控制这个海域的还是美国,二战之后钓鱼岛由美国“托管”。实际上直到1970年代之前,中国大陆人员还曾几次登上钓鱼岛。然而,就在基辛格秘密访华的前夕,狡猾的美国人与日本签订了《归还冲绳协定》,将钓鱼岛也划入“归还区域”交给日本。但随后美国又发表声明称,这不代表美国政府在主权问题上有任何态度。对美国而言,这一做法既不会彻底激怒中国,又为美国保留了日后牵制中日两国的筹码。而对于中日两国而言,钓鱼岛问题的出现,再加上后来日方制造的所谓的春晓油田归属问题,使得东海问题更加纷繁复杂。
进入1990年代以来,随着中日两国对资源需求的增加,中日海洋争端不断升级,而30多年前就开始启动的中日海洋边界谈判则始终“光打雷不下雨”。日本依仗其实际控制钓鱼岛的现状,声称对钓鱼岛拥有主权,并在钓鱼岛上进行了大量的军事和政治造势活动,使钓鱼岛问题日益白热化。
面对严峻的东海局势,中国逐步展开针锋相对的行动。1992年,中国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及毗连区法》,首次用立法的形式确认了中国对钓鱼岛诸岛的领土主权,并保留对争议地区“使用武力”的权利;2008年12月8日,中国公务执法船历史性地进入钓鱼岛12海里区域,实施维权执法巡航行动。
同时,从钓鱼岛问题出现的那一刻起,全球华人便为了这个蕞尔小岛持续进行着“保钓”运动。从最早的海外留学生、到港台民众、再到两岸三地民众同时参与,从示威抗议到出海行动,保钓运动已经走过了40年的历程,其间多次行动遭遇日本海上保安厅舰艇和飞机的围追堵截,保钓人士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1978年邓小平曾说,把钓鱼岛问题搁置起来,留待子孙后代去解决。然而,一晃32年过去了,东海却依旧不平静。
南海,风起云涌的“沸海”
风急浪高、形如沸水的南海,在中国古代的记载中又叫做“涨海”、“沸海”。自古以来,中国便对南海海域及其岛屿拥有主权,并在二战期间得到《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的确认。随着上世纪70年代第一次石油惫机的爆发,各国加紧了对油气资源的开发与争夺。在巨大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南海沿岸国家“各显神通”,纷纷抢占属于中国的岛屿,礁滩。进入90年代以后,随着《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有关专属经济区法规的颁布实施,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曲解其中条款,加紧瓜分南海的岛礁和海域,掠夺油气资源。
1995年1月底,一艘菲律宾渔船的船长向菲政府报告,宣称他和他的船员在距离菲律宾西部135海里的美济礁被中国军队扣留了一个星期。菲律宾旋即派遣巡逻舰和侦察机前往美济礁勘察。2月8日,菲律宾总统拉莫斯公然指控中国军舰“侵入”菲律宾声称拥有主权的南沙海域。尽管中国外交部申明,中国方面从无扣留任何菲律宾船只,也没有在美济礁上建立任何军事基地,但是蓄意挑起事端的菲律宾随即做出军事反应,将所有战斗机调往南沙群岛,并出动海军把中国在南沙岛礁上设立的测量标志炸毁,甚至派出海军巡逻艇突然袭击了在南海作业的四艘中国渔船,拘留了船上62名渔民。5月13日,菲律宾组织了38名本国与外国记者,分别用船只和直升飞机将其送到美济礁进行所谓的“采访”,企图使美济礁事件引起国际关注。然而,当船只企图强行进入美济礁时,遭遇正在这里执法的中国渔政船。面对配备武装直升机的登陆舰和配有大炮的护卫舰,中国渔政船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最终迫使菲律宾船只和直升机返航。
这起美济礁事件是中国继两次海上自卫反击战(1974年对南越的西沙之战和1988年对越南的南沙之战)之后,对南海岛礁再度的收复行动。但更多的时候是他国行径咄咄逼人。据1998年的统计资料显示,南海周边的东南亚国家已在南沙海域钻探了1000多口油气井,找到了97个油田和含油构造,95个气田和含气构造,其中位于中国断续疆域线以内的油田有28个、气井225个,石油总产量每天达200多万桶,主要开采国家为马来西亚、越南、印尼、文莱和泰国。
目前在南沙群岛中,中国控制的只有八个(大陆七个,台湾一个),而多数都被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等所占!深深刻在历代中国人脑海中的“九段线”早已支离破碎。
下篇 2001~2010年
西太平洋上的中美较量
时间进入2001年,人们正享受着新千年带来的新气象。然而,中国人的美好期待在4月1日过早地破灭了。
当中美撞机事件传来时,多数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愚人节的玩笑?”这是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但是没过多久,新闻的持续报道否定了国人的怀疑,进而引起的是愤怒与举国同悲。
2001年4月1日上午,海军航空兵某部飞行员王伟和同事赵宇赴海南岛东南空域执行跟踪监视。对于这两位优秀的飞行员来说,执行跟踪侦察机的任务已是家常便饭。自年初在中国南海发现第一岛链存在缺口开始,美国便加紧了对这一区域的侦察,于是南海上空经常会出现这样一幕:美国侦察机被中国几架飞机跟踪,直至被逼出中国领海区域。也正因如此,当王伟奉命于8时45分起飞时,没有人会预料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起飞大约七分钟后,两人发现了美EP-3型电子侦察机。像往常一样,王伟和赵宇的飞机紧贴着美机,希望迫其离开,但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9时07分,美机突然大动作转向,向王伟的飞机撞压过去。从后 来公布的由EP-3侦察机上截取的录像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就在被撞后几秒,王伟仍然紧贴着美机,示意其离开,随后便重重掉了下去……
由于事发突然,王伟曾向赵宇请求跳伞,但伞包尚未打开,王伟便与飞机一同坠入了大海。十分钟后,受损的美军侦察机在未经我国政府许可的情况下降落在海南陵水机场。
中国人被激怒了。继1999年“炸馆事件”后,中国再次出现抗议美国行径的浪潮。中国外交人员同傲慢的美国官员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时任外交部长唐家璇当时正在法国访问,他在第一时间向媒体表示:“撞机事件”的责任完全在美国,美方应该向中国人民作出满意的交代。美国一开始非常嚣张,“不负责、不道歉、不配合、不悔改”是他们给出的态度,而中国的态度也很明确:要想让我们放人放机,必须先道歉。从4月5日到8日,美方在中方的一再斗争下对道歉信六易其稿,终于表示了“very sorry”(深表歉意)。此后,EP-3侦察机被“大卸八块”,连同机上人员让美国带走。
正当人们认为美国可能有所收敛时,5月7日,就在EP-3侦察机准备运回的三天前,美国又恢复了对中国近海的侦察飞行:一架RC-135侦察机从日本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升空,直奔中国东北沿海,搜集(中国)军方行动和通讯情报。
转过年来的9月,中美之间又发生了“鲍迪奇”号事件。“鲍迪奇”号是美国一艘海洋地理勘测船,它的拖带式海底声纳如同“情报吸尘器”,把所经之处的海洋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所搜集的情报主要供美国的战略核攻击潜艇主动进攻或者拦截他国潜艇之用。2002年9月,已是中国沿海“常客”的“鲍迪奇”号突然闯入中国黄海专属经济区海域进行勘测。在遭到警告后仍没有退出的意思,同中国海军舰艇和飞机玩起“躲猫猫”,中方对其进行的六次“拦截”和“尾随监视”均告无效。就在双方对峙不下时,一艘正在附近海上作业的中国渔船撞上了“鲍迪奇”号的拖曳式声纳,并将声纳上的水下听音器撞飞。看到自己半个多月的“辛苦”瞬时化为泡影,“鲍迪奇”号无奈之下灰溜溜地奔回了日本基地。
“鲍迪奇”号走了,但他的“兄弟”们每年都没有间断过对中国沿海的骚扰。2003年,美国海军测量船“黑森”号和美国海军电子侦察船“常胜”号相继未经批准进入中国管辖海域;2004年,美国海军“常胜”号和“成效”号测量船闯入黄海、东海中国专属经济区;2005年,美海军电子情报侦察船“玛丽?西尔斯”号和海军海洋调查船“约翰?麦科唐纳号”分别闯入了我国东海和黄海……
近年来,中美海上对峙呈愈演愈烈之势,沿海渔民在捕鱼时偶尔会捞到美侦察船不小心丢掉的声纳探测器。在2009年中国举行海上大阅兵前后的3月~5月期间,中美在黄海和南海竟然发生了五次对峙事件,其中3月8日的“无暇”号事件还引发了中美外交风波。2009年3月初,美方“无暇”号闯入我国南海水域(美国五角大楼一匿名官员后来承认,该船确实是在中国南海进行情报搜集工作)。中国出动船只和飞机对其进行警告无效后,中方船只与“无暇”号发生了对峙。事发后不久,美国国防部先发制人,对中国船只提出控诉,对此,中国外交部回应道:“无暇”号活动区域是中国专属经济区,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任何国家的船只在他国专属经济区海域,只能无害通过,而正在搜集情报的美国“无暇号”违反了这一公约。
南海!南海!
随着石油资源争夺的日益白热化,南海成为令人垂涎之地。进入21世纪以来,东南亚各国以提交外大陆架划界案为契机,加紧瓜分南海海域。菲律宾、马来西亚、越南等国先后向联合国提交了“划界案”,并开始了军事部署,越来越频繁的袭击、骚扰和抓扣在我国传统海域内捕鱼的中国渔民。2006年10月21日,中国台山M64866A渔船的24位渔民,在马来西亚与菲律宾交界的公海上作业时,遭菲律宾海岸警卫队和渔业局抓扣,船上的八台发动机和16000升用于返航的汽油被抢走。
2009年6月20日上午11时左右,中国八艘渔船像往常一样在南海南沙海域进行捕鱼作业。突然,三艘印尼武装船冒了出来,船上武装人员强行登上了我渔船,75名渔民遭到无理逮捕。6月23日,印尼方面宣布:中国渔船和渔民侵犯了印尼的经济专署区,已被扣押。中国外交部立刻予以反驳,中国渔民是在中国南沙海域传统渔场内正常作业。据中国水产部门GPS定位系统显示,被扣押的八艘渔船当时都在中国传统渔场作业,印尼的说法是根本站不住脚的。经过中国外交部的多方周旋,印尼终于放了人。有数据表明,从2003年到2008年,海南籍的渔船在南海生产作业被周边各国抓扣的总共有75起,被抓扣的渔船75艘、人员738人,直接经济损失达到3500万元。南海渔民的共同感受是:在南海的传统渔场,比起十年前最起码缩小了一半,或者更多。六门礁、海口礁,十年前还可以去打鱼,现在已不行了。
经过多年渗透,美国最近高调宣布介入南海事务。今年7月23日,在越南举行的东盟地区论坛会议上,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强调:南海与美国国家利益攸关,声称维护南海航行自由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此语一出,舆论哗然,中国外交部长杨洁篪对此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批驳,申明将南海问题国际化无助于问题的解决。早在今年3月,中国就向美国明白无误地表示:南海是关系到中国领土完整的“核心利益”。但美国政府显然不为所动。《纽约时报》认为希拉里的讲话表示美国准备对中国与其一些亚洲邻国的南海岛屿争端进行干预,“从而开启了同中国可能发生摩擦的一个新源头”。
就在希拉里放话的三天后,中国海军在南海举行了三大舰队联合作战演习,这次军演是中国海军最大规模的现代化海上作战军演。中国军控与裁军协会理事徐光裕明确表示:让三支舰队一起完成如此大规模的联合任务在战略上是必须的。
有外国媒体分析,三支舰队的主力在南海集结,是为了表明中国对美国插手这一地区领土争端的担忧。虽然有美国国务院资深官员表示希拉里就南海问题所发表的声明,并非针对特定国家或特定领土争议,但在南海问题上,中美之间的较量似乎才刚刚开始。
朝鲜半岛――中美对峙火药桶?
2010年3月26日晚10点左右,韩国白翎岛上的居民像往常一样准备结束一天活动进入梦乡。突然,巨大的炮舰轰鸣声打破了寂静,居民陆续从房中跑了出来。夜色太重,看不清远方海面的情况,但人们却可以清楚地听到轰鸣声持续不断地传来。大约过了15分钟,一切又都归于寂静。第二天,“天安”号沉没的消息震惊了世界,朝鲜半岛局势再一次紧张起来。
此前的2009年6月,韩国总统李明博访美时,奥巴马曾向其表示,保证美国将为韩国提供保护。“天安”号事 件自然成为检验韩美同盟的试金石。5月20日,韩国调查“天安”号沉没的报告出炉,认为原因是“朝鲜小型潜水艇实施的鱼雷攻击”。朝鲜接着发表声明,拒绝接受这一结果,并要求派团到韩国核查证据,遭到韩国拒绝。
事实上,“天安”号在“北方界线”沉没之前,朝韩两国在这一水域的擦枪走火已有多次,这也是当年朝鲜战争留下的后遗症。1953年7月,当朝韩两国划定陆地分界线时,并没有涉及海域界线的划分。就在签订停战协定后不久,美韩单方面沿白翎岛、大青岛、小青岛、延坪岛及隅岛等岛屿划定了一条长约278千米的“北方界线”作为自己的海上控制线。朝鲜方面一直不予承认这条界线,并于1976年自行划定了一条“南方警戒线”来主张其领海管辖权。这样,两条线重合的区域就成为两国产生军事冲突的最大隐患。
据韩方的消息称,1999年6月15日,朝鲜十艘舰艇越过“北方界线”同韩国舰艇发生交火,结果朝鲜一艘鱼雷艇被击沉,五艘警备艇受损,30余人死亡,多人受伤;韩方一艘侦察舰和四艘高速艇受损,七人受伤。这是两国停战以来一次最大规模的军事冲突。2002年6月29日,朝鲜海军两艘警备艇再次越过“北方界线”,并首先向韩国舰艇开火,交火造成韩方四人死亡,20人受伤,一人失踪,朝鲜也多有伤亡。最近的一次交火是在去年11月10日,还是因“北方界线”而起,但伤亡不大。
“天安”号让朝韩两国关系迅速降到冰点,中美两国也因此开始了“掰手腕”。在5月底举行的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中,美国试图说服中国同意韩国的报告,但没有结果。5月28日,温家宝总理在访问韩国期间向李明博表示,中国在“天安”号事件上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希望韩国政府妥善处理。6月4日,韩国将报告提交到联合国,联合国安理会分别与朝、韩双方举行非正式对话会,听取各方立场。在6月27日的加拿大多伦多20国集团峰会上,坐不住的奥巴马公然批评中国对朝鲜的行为“视而不见”。两天后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对此做出针锋相对地回应:“中方不做火上浇油的事情,也不做趁火打劫的事情,中国对朝鲜半岛的感受和远在十万八千里外的国家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在中国等国的努力下,联合国安理会7月9日做出了趋向半岛和解的主席声明,也就是在这一天,美国的“乔治?华盛顿”号在长久整装待发后最终奔赴了韩国――既然联合国不能给韩国撑腰,美国就只能单干了。
终于,7月25日,美韩联合军演正式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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