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墓之争纷扰数十年_君不见魏武草创争天禄
发布时间:2020-02-19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由于没有地面标识而在宋代后逐渐湮灭无踪的曹操墓,成全了众多关于“七十二疑冢”,甚至“竟在七十二冢之外”的传说,也引发了安徽、河北、河南三地的各自寻找陵墓之旅
看到中央电视台播出“河南安阳发现曹操墓”的新闻时,年过花甲的刘心长并没有完全散去心中的疑虑。这位从1995年就开始在河北省临漳县的古邺城遗址一带寻找曹操墓的学者,向记者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么大的发现,结论要慎重。目前第一手的证据还并不充分。”
一块疑似曹操高陵的
“风水宝地”
“分香卖履独伤神,歌吹声中帐陈。到底不知埋骨地,却教台上望何人?”清代诗人查慎行在诗中这样写到。由于没有地面标识而在宋代后逐渐湮灭无踪的曹操墓,成全了众多关于“七十二疑冢”,甚至“竟在七十二冢之外”的传说,也引发了安徽、河北、河南三地的各自寻找陵墓之旅。
从河北省临彰县讲武城乡往西,一直到河北磁县一带,封土状的小丘连绵。这里就是传说中“七十二疑冢”所在地。早在20世纪80年代,这片墓群已被认定是北朝墓葬群,准确数目为134座。但河北省邯郸市历史研究学会会长刘心长仍然觉得:和河南安阳西高穴区相比,两地都有可能,而河北磁县“这一片更有可能”。
曹操去世后“被谥‘武王’”,葬在邺城,这是正史――《晋书?宣帝纪》和《三国志?魏书》中明确记载的。在古邺城以西,刘心长第一次把曹操墓圈定在“河北省磁县讲武城乡西部和时村营乡中南部一带约5平方公里的范围中”, 还是在1997年。这一地区距离此次河南安阳曹操墓的发现地――安丰乡西高穴村,只有大约2公里,两地隔漳河而相望。
对记者回忆起实地考察所见的磁县地形,刘心长语带赞叹:“你去过就知道,那一片(地形)多好啊!岗陵地形明显,符合《终令》中‘因高为基、不封不树’的描述。唐代诗人王勃写过‘高台西北望,流泪望清风’,讲武城这边正好是西北,安阳的西高穴则是西南。”
除了地形的判断,刘心长的另一支持学说是古代的堪舆学(即指风水理论)――四相、阴阳等学说。时村营乡中南部和讲武城乡西部这一带,“背靠岗陵,前有漳河,西面远临太行山,东边一片由高到低的开阔平原”,不但符合曹操要求文武大臣死后“陪葬”附近的要求,而且是“一块占据了山水形胜之优的风水宝地”。
“争夺”魏武之墓
和近年来各地围绕“诸葛故里”、“赤壁原址”等历史遗迹展开的激烈争夺战一样,河北磁县并不是唯一的“疑似”地点。直到2007年,“邺西圈儿”久寻未果,安徽亳州则打出了新的观点:根据古人一般的丧葬规律,如果曹操没有葬在封地,那么葬在故里亳州也就“不无可能”。
在曹操的老家亳州,曹氏宗族的墓群集中在亳州城南的薛家孤堆。曹操的祖父曹腾、父亲曹嵩、长女曹宪等数十座陵墓分布在这里。如果说河北磁县、临漳一带还仅仅是划出了曹操墓葬可能所处的大概范围,魏武故乡的亳州专家们则给出了更大胆而明确的推测:墓群中与曹腾墓、曹嵩墓成三角形状的三号墓被推断为“疑似曹操墓”。
在当地有“亳州考古第一人”的亳州市博物馆前馆长李灿说,亳州当地的丧葬习俗是“携孙抱子(右为抱,左为携)”,而曹腾墓、曹嵩墓和疑似曹操墓呈三角形,以曹腾墓为中心,曹嵩墓居右,疑似曹操墓居左,这种布局正好符合。“曹操墓如果不在曹氏宗族墓群里,他的两员大将张辽和许褚的墓又为何会在呢?”李灿提出。
曹腾墓附近的三号墓,前室和中室都早已被盗,至今没有进行发掘,也没有考古证据可资支持。这一情况在河北的“邺西圈儿”毫无二致――1983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汉唐研究室就在当地成立了邺城考古队,对古邺城周边的遗址和遗迹进行发掘,以及对部分墓葬进行抢救性保护,但并未发现和曹操墓有关的线索。
相比之下,并没有正统史料支持的“漳河水底说”、“许昌说”等说法则更加乏力,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秦汉考古专家刘庆柱甚至认为“不值得争论”。
曹操墓仍存疑点?
河南安阳的曹操墓“靠谱”吗?证据已经公布,议论之声却甚嚣尘上。尚未来得及去现场研究,刘心长根据媒体已经披露的信息提出了自己的几大质疑。
“一是曹操本人的印玺没有随葬,但是如果能找到陪葬的卞氏皇后印玺,那么是最有力的证据;二是,曹操死于公元220年1月,2月葬高陵,如果‘武王’的谥号不是在1月到2月间做出的,这个墓就一定不是曹操墓;第三,出土的铭牌是什么作用呢?如果是墓葬,是否需要像博物馆的展览一样,在一个物品旁边放一个说明牌子写明这是××物品?”
面对多方质疑,河南文物研究所副研究员、安阳西高穴墓考古队的队长潘伟斌不服,他反问:“什么叫做最直接的证据?刻有本人名号的铭牌还不算是最直接的证据吗?”
对于一些学者提出的“这些兵器有没有可能是曹操生前赐给亲信大臣,并被作为陪葬的呢”?
潘伟斌一口否定,“如果这个人死在曹操之前,铭牌不可能出现‘魏武王’的称号;如果是在曹操死后,按照封建仪制那得叫‘先武王’或者‘先武帝’,怎么能直呼‘魏武王’呢?”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原所长、考古与古文字学家郝本性也认为,将如此多的随身物品赐给大臣并被其随葬,这种做法“不合常理”。
刘庆柱则向记者说明了“魏武王常所用格虎大戟”等铭牌的作用:“这些铭牌叫做遣册,主要用于登录随葬品的名目。但并不是说写了的东西就一定有,就像普通老百姓烧的冥钞、纸人纸马,有时候也起一种象征作用。(放个牌子)就算是我随葬了这些东西。”
“这种遣册在汉朝是惯例,现在发掘的汉墓里经常有出土。马王堆一号墓里就出土了300多块竹简的遣册,二号墓里有400多块。”刘庆柱说。
参加认定会的几位考古专家判断,和大块的墓砖、青石一样,石质的遣册与竹简相比,也是证明该汉墓规格之高的又一证据。
“考古学是一门比较科学,证据够不够多是相对的。”刘庆柱表示,“我当然推荐他们进一步做更多的碳14、DNA等科学鉴定。而目前以安阳西高穴墓的规模、形制和铭牌来说,曹操墓的判断应该没有问题。”
古墓“能不挖掘尽量不挖掘”
在没有任何出土证据之前,有关曹操墓址的争论,数年来一直在理论与文献的分析推断中循环。在1997年发表的《曹操墓研究》里,刘心长详细论述了自己推断曹操墓位置的六大论据:曹操《终令》的选址,《晋书?宣帝纪》和《三国志?魏书》的记载,曹丕《策文》和曹植《诔文》中关于地貌特征的描述,陆机《吊魏武帝文》中对《终令》的复述,王勃等后代文人的诗文记述,以及魏晋时期已经出现的“四相”等堪舆学理论。
而其中的至少前三点,同样的材料此次也同时被安阳方面引用,作为自己确认曹操陵墓的依据。
各地方学者和爱好者的自发考证如火如荼,国家文物考古机构却并不肯凑这个热闹,考古界的态度冷静,“我们的原则一向就是:能不挖掘尽量不挖掘。”被问及社会对曹操墓的关注与兴趣,刘庆柱有些无奈:“我们的邺城考古队主要就是在做都城考古,还有古代的建筑、遗迹等。研究手段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去挖墓呢?”
潘伟斌同样支持这一说法。“我们是抢救性挖掘。”他多次强调。2008年开始挖掘时,西高穴墓还只被判断为一个“汉魏年间的王侯级大墓”,并被推测“可能与曹操墓有关”,或是“陪葬墓之一”。开挖时也只按照常规的保护措施进行了封闭,远没有如今现场特警的荷枪实弹。
刘庆柱说,除非在发掘过程中发现证据,说明了墓主身份,否则“我们是不做这种工作的”。“这种工作”包括,以某个具体历史人物为目标,在浩如烟海的文史资料中去主动搜寻、推断并圈定其墓葬所在地。
正因如此,汉末三国中各自称帝者曹丕、刘备和孙权的陵寝何处,至今同样没有公认的结论。
莫让旅游开发伤害曹操墓考古
河南安阳发现曹操大墓真伪之争正酣,曹操墓的旅游开发就已经成为一个新的热点。文化学者裴钰在博客里计算,曹操墓作为新的文化旅游景点,比殷墟、岳飞故里更引人注目,比照兵马俑的参观人数,曹操墓每年最保守估计会给安阳带来4.2亿元的经济收益。
4.2亿的测算可能不够科学,但是代表了社会对曹操墓寄予的期待,也代表着社会看待文化遗产的一种眼神。
掘的不是文物是富金矿。2009年的最后几天,河南安阳安丰乡西高穴村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大批村民挈妇将雏,围观曹操高陵的考古现场及各路媒体;外地游客利用元旦假期到此一游,坑坑洼洼的西高穴村成了新景点。
“希望这是真的曹操墓,让我们赶紧发展一下旅游。”一个大叔对着镜头说。约有2000户村民的西高穴村,在安阳市属贫困村,曹操墓的发现,让所有的村民对未来有了向往。“曹操那么有名,来参观的人肯定很多,说不定将来这里还会修机场。”有村民说。
憧憬美好未来的不仅有西高穴村村民,安阳当地政府负责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除了配合文物的发掘和研究外,首要的诉求,便是准备启动曹操高陵申报国家及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程序;随后是规划、建设一个集文物保护、展示和科学研究为一体的高陵博物馆;最终,则要将曹操高陵建成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环境效益为一体的三国文化考古、文物保护基地和旅游景区,为推动安阳文化旅游事业发展增添新的活力。”
有消息说,安阳已经对考古现场初步划定了2.5平方公里的保护范围。对于有网友直指安阳圈地搞高陵开发的说法,安阳市市长助理陈中武回应说,2.5平方公里只是保护范围,与开发无关,更不存在圈地现象,着手规划建设的曹操高陵遗址博物馆,也是为了更好保护重要文化遗产。
遗址博物馆和商业开发的距离有多远,这个不好推定,但安阳正在为曹操高陵的开门迎客做准备却是不争的事实。据河南《大河报》2009年12月30日报道,随着曹操墓景点的建成,安阳市即将展开征地、修路、通水、通电等工作,以解决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参观的问题。
曹操故里安徽亳州市旅游局部门领导也在第一时间率团赶到安阳考察,此行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希望能和安阳建立旅游方面的合作,共打“曹操牌”,共同开发,实现双赢,形成一个完整的曹操文化游线路。无怪乎有人说,“曹氏墓发掘出来的,不只是零星的文物,更是一座富金矿。”
薄葬墓开发潜力不足。已经拥有西门豹祠、6000年文明古村渔阳村的安阳市,深谙文物遗迹开发之理。本来,文化遗产保护和民生就业并不矛盾,可以协调统一,这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文保原则,但现在曹操墓的归属尚存争议时提出旅游项目,实在为时过早。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著名文物专家、中国文物学会名誉会长谢辰生表示,目前说曹操墓开发为时太早,曹操墓关注的重点应是继续寻找被盗文物,并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考古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不要把精力放在旅游开发上。
中国文物学会副会长、中国文物学会文物旅游规划与研究中心副主任付清远先生也指出,对于曹操墓,需要考古界在现有发掘报告的基础上进行研究确认,毕竟这是一个科学严谨的、影响重大的考古发掘项目。对于曹操墓后续的开发,应在保护的原则下进行,缺失了保护,势必造成文物遗迹的破坏,在这方面,历史的教训很多,值得借鉴。
至于进行何种规模和形式的开发,付清远认为也应仔细研究,“应该尊重历史学界专家的意见,不要违背那一历史时期的原貌。”
谢辰生则认为,曹操墓就其规模来说,并不具有秦兵马俑那样的庞大规模;已知出土的文物数量有限,不具有像汉墓金缕玉衣那样的文物艺术价值,所以曹操墓开发的潜力明显不足。可以想象,薄葬的曹操墓,如果采取像秦始皇陵那样“边开发边参观”的开发方式,会有多么尴尬。(杨涵舒、蒋悦)
(综合《中国新闻周刊》2010年第1期和2010年1月8日《世界新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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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能否验明正身
除了出土文物,是否有更有力的证据能够确定墓葬年代?DNA检测能否为“曹操”验明正身?颅骨复原技术是不是能让现代人一睹“曹操”真容?种种疑问都需要现代的科技手段给出答案。
热释光断年代,更靠谱
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考古研究所原所长刘庆柱说,如果用热释光断代确定墓葬年代将更准确。根据出土的文物基本可以确定墓葬属于东汉晚期,因为“墓葬中的物品年代属性很清晰,但如果需要进一步确定年代,可以使用热释光断代”。他解释说,以墓葬中的陶器进行热释光断代,误差比较小,能够进一步对墓葬年代进行考证。
他介绍,对于陶瓷来讲,其中含有大量的矿物晶体,如石英、长石和方解石等,这些晶体长期受到核辐射(如α、β和γ)的作用,积累了相当的能量,因此若把陶瓷加热,将可观察热释光现象,热释光的强度与它所接受的核辐照的多少成正比。在陶瓷的烧制过程中原始的热释光能量都会因高温而全部释放掉,就像是把热释光时钟重新拨至零点,此后陶瓷重新积累热释光信号,所以最后所测量得到的热释光信号,是与陶瓷的烧制年代成正比。
DNA定身份,难度大
有报道指出,可以依据曹氏族谱找到曹操的后人,进行DNA比对,从而确定遗骨身份。对此,北京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主任邓亚军表示这几乎没有可能。
“中国的家族谱主要记载男性后代,即使找到曹操的后人,也只能提取核DNA进行检测。”邓亚军解释说,核DNA呈线状,比较容易断裂,而且经过近两千年,遗骨中核DNA降解得很厉害,只能提取到一些零星的片段,做鉴定的难度很大。并且她指出,在曹操几十代后人中,发生基因突变的可能性很大,这也给DNA鉴定造成了障碍。
颅骨复原“曹操”,不可能
国际颅面鉴定协会副主席,辽宁铁岭公安局213所研究员兰玉文告诉记者,如果能得到完整的颅骨,根据解剖学、人类学特征,能够还原尸骨生前的面容。他解释说,人的鼻梁高矮、眼睛大小、眉毛高低等相貌特点,都取决于颅骨的特征,就像树和树干的关系。如果能够证实墓中的头骨是曹操的,就能依靠头骨复原技术,制作出一张曹操的“照片”,从而一睹一代枭雄的庐山真面目。
至于肤色,兰玉文表示,“白脸的曹操”是后人根据曹操性格,在戏曲中对人物的艺术创造,而头骨复原无法对此做出验证。
但曾经参与现场发掘的刘庆柱告诉记者,墓中发现的男性头骨只剩头盖骨,前面的鼻子、脸部都被砸了,以头盖骨进行面部复原是不可能的。(王婷婷)
(摘自2009年12月30日《科技日报》)
三国英豪墓安在
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原所长刘庆柱表示,作为考古的专家,除非有一些特殊的科研项目,或须要进行抢救性挖掘的,一般不会主动对陵墓进行挖掘。国家文物局官员也曾表示,不会轻易开挖所有的帝王陵墓。
孙权墓
吴王孙权墓的准确位置至今仍然还是一个谜。民间传言说,可能就在南京梅花山。
南京民间有这样的传说:当年朱元璋自己选择墓址时,一些臣子提出,墓址离孙权的孙陵岗太近,是不是把孙权陵墓迁走?朱元璋说:“孙权与蜀魏形成三足鼎立,算得是个英雄,就留下他为我看守墓道吧。”
梅花山之名源于20世纪30年代民国政府遍植梅花时,此前这里皆称孙陵岗或吴王坟。
刘备墓
公元223年,刘备卒于四川奉节永安宫,他最后身葬何处有三种说法。
一说刘备墓位于成都市武侯祠内之正殿西侧,史称惠陵。后主从诸葛亮之意,先后将甘、吴两位夫人合葬于此。
第二种说法,郭沫若1961年在奉节考察时认为,刘备死在气温极高的夏天,从奉节到成都逆水而上至少也要30多天时间。因此他认为,刘备墓在奉节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三种说法认为刘备墓在四川彭山的莲花坝。
关羽墓
关羽败走麦城后,为孙权部将潘璋、吕蒙杀害。孙权将关羽首级献给当时在洛阳的曹操,曹操敬重关羽忠义,刻沉香木续为躯,以王侯之礼厚葬关羽于洛阳。
在洛阳,葬关羽首级之冢称为关林,中国古代只有圣人的葬地才能称为“林”,如孔林、孟林等。洛阳关林占地130余亩,位于洛阳市南7公里,是我国唯一的冢、庙、林三祀合一的古代建筑群。
此外,在湖北当阳,有葬关羽身躯之冢,称为陵,而古代帝王墓才能称为陵。山西解州修建了葬其魂之冢,在四川成都也修建了葬其衣冠之冢。首、身、魂、衣冠冢俱全,在中国墓葬史上实属罕见。
诸葛亮墓
公元234年8月,诸葛亮伐魏时患急病,病卒于北伐前线的五丈原,时年54岁。他在遗嘱里要求依山造墓,墓穴能容下棺材就行,入殓时穿平常的衣服,不需要随葬器物。大多人认为,他死后就葬在陕西勉县定军山下。
而民间认为,诸葛亮采取了极其隐秘的办法来处理后事。相传诸葛亮的遗嘱是,在他死后将尸体入棺,由4名士兵抬着向南走,杠断绳烂之处便可以下葬。他真正的墓葬在何处,后人至今没有找到。
张飞墓
据史传,张飞在阆中被部将暗害后,二人取其首级投奔东吴,行至云阳,闻说吴蜀讲和,便将其首级抛弃江中,为一渔翁捕鱼时打捞上岸,故有张飞“头在云阳,身在阆中”之说。
阆中张飞庙位于四川省阆中市古城区西街,刘备平定益州后,派张飞为巴西太守,领军驻守阆中,达七年之久。章武元年,张飞死后,相传身躯葬于阆中。
此外,相传张飞部将张达、范疆将其头颅抛于江中,有渔人夜得张飞托梦,到江中打捞张飞头颅,意外捞到一罐金子,于是用此金造了云阳张飞庙。据史载,张飞庙始建于蜀汉末年,后经宋、元、明、清历代扩建,已有1700多年历史。
(摘自2009年12月31日“中新网”)
评论
曹操墓考古发布何以引来众声喧哗
2009岁末曹操大墓的考古发现,颇有些“惊世”、“惊诧”、“惊魂”的意味。这些天来,与文物考古沾点边儿的、不怎么沾边儿的、或者希望沾点边儿的各色人等都表达了不同方式的关心。有媒体报道,一个心急的上海老头甚至在元旦跑到安阳,要认曹墓做祖墓。一些专家学者则公开表达质疑,认为河南省文物局专家的发布证据不足。而在网络上,质疑、恶搞之促狭机巧,令人兴叹,有网友甚至依样画葫芦地宣布,少林寺附近惊现孙悟空墓。
距今1700多年的曹操,再度成了一个巨大的文化漩涡,将政府、学界乃至社会公众一并裹挟了去。专程进京宣布发现曹操墓的河南专家,面对别的专家质疑言之凿凿:曹操墓也是经过专家多次论证的!毗邻安阳的河北邯郸,人所共知是曹操邺城所在,曹魏文化源远流长,却眼见着曹操墓现身河南,颇有些不平静,除了质疑河南方面外,也弱弱地坚持:曹操墓可能在邯郸一带。而曹操老家安徽亳州据说也不排除开挖疑似曹操墓的曹氏宗族墓群的可能。
严肃的考古成果发布,不期然引来大讨论,掀起大波澜,着实让河南方面有些手脚忙乱。尤其糟糕的是,河南越强调此次考古发布的专业、科学和审慎,其遭遇的网络阻击就越强烈。2009年最后一天,河南组织文物专家集中答疑释惑,试图将口水仗平息在2009年,然而事件的走向已不可控。网民乃至社会公众的疑问,大概不会因为专家措辞简练的几条意见而消失。
按照以往习惯,河南省文物部门发布曹操高陵考古成果,并不存在资格问题。而且,此番发布还是国家文物局出面邀请河南省文物局专家进京发布的。然而,时移世易,网络社会似乎并不习惯这样的权威宣布,越是刻意强调权威,越会吸引来质疑的板砖:凭什么如此肯定地确认这个汉墓就是曹操墓而不是别的哪个墓呢?
可能是过于激动于发现的喜悦了,河南省的文物专家在回应网络和公众质疑时完全缺乏耐心。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孙新民动辄就是“完全可以认定这座东汉大墓为魏武王曹操高陵”,“这种认定是科学、严谨的”。这样不容置疑的表述,这样省略过程直陈结果的回应方式,表现出来的与其说是一种学术底气,不如说是在与公众赌气。
公众当然缺乏考古专家的专业知识、田野经验和推断能力。但凡重大的考古行动,往往也正是向公众普及文物考古知识的绝好契机。当年北京老山汉墓的发掘虽然在文物上收获寥寥,但公众通过媒体既全程参与了发掘过程,也分享了考古的乐趣,焉知没有收获?类似的例子还有法门寺地宫考古、秦始皇兵马俑一号坑发掘等等。而河南安阳曹操高陵的发布却显得十分突兀,惊喜太过巨大,反而成了惊疑。有媒体说,曹操墓发现端倪至今已历时10年,可公众对此并不知情。
再有,文物考古以有限测无限、循明晰探幽暗,还是应该保存几分审慎的。话不好说得太满,陕西“华南虎事件”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先例,政府急切地发布激动人心的消息之后很快就陷入左支右绌的尴尬之中。曹操墓的情形将来会是怎样,目前还不好说。即使支持河南省确认曹操墓的专家,在表述上也有些含糊。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齐东方2009年12月31日作客中新网访谈时表示,“在依据墓葬的地点和时代特征,把曹操作为一个人选作为这个墓的主人推测,这是说得通的。”又是“推测”,又是“一个人选”,在这样“差不多”的确认之下,曹操墓越来越像一个传说。
实际上,安阳汉墓在2009年12月27日发布当日还是有过一段“疑似”时间的。刚开始还是“疑为曹操墓”,不一会儿可就是斩钉截铁地“发现曹操墓”了。河北省邯郸市文物局长的说法比较靠谱儿,他说安阳的“曹操墓”准确表达应该是“曹魏大墓”。至于是不是曹操墓,既然大墓的后续研究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不妨先存疑。学术研究兹事体大,既要“大胆假设”,更要“小心求证”。当然,也可能总有一些人、一些力量不希望沉寂千年的曹操墓继续“存疑”下去罢。
这些年来,地方上每每出现类似“曹操墓”的乱象。此次安阳同样传出曹操墓潜在收益数亿元的说法,安阳市市长张笑东表示,政府要将曹操高陵建成集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环境效益为一体的三国文化考古、文物保护基地和旅游景区。比照兵马俑的参观人数,曹操墓最低将有4.2亿元的收益。
知识分子不应该顺从来自政府或者社会的压力,而丧失了基本的认知。英国学者弗兰克?富里迪在《知识分子都到哪里去了》书中写到:“在一个知识生产完全受实用考虑驱动的世界里,我们已经失去了共同决定如何重视知识、如何肯定知识的能力。失去意义后,知识更多地是专业人士、专科学者和专家的财产,而不是公众的财产。”不管怎样,富里迪的话语,对于曹操墓纷纷攘攘的喧嚣以及国内动辄泛起的文化资源争夺战来说,应该有些警示的意味。
据说,河南正准备将曹操墓申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个无妨,像这样规模的汉魏大墓,即便墓主不是曹操,其文物考古价值也是显而易见。而当地百姓谈论最多的却是征地补偿问题――大墓所在地是安阳西高穴村的农民耕地,墓地发掘后,附近方圆2.5平方公里都将划入保护区。离发掘现场最近的村民王海刚,正在平整土地,准备开一个小卖部。至于曹操墓是不是真的、曹操墓事件会不会成为河南版华南虎事件,在一片兴高采烈之中,也许并没有人真的在意。(胡印斌)
(2010年1月5日《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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