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真人秀节目的传播价值探析】职场真人秀

　　【摘要】“成家”、“立业”是人的基本需求，也是见证个人成长的必然指标。职场真人秀节目以“立业”为基点，真实反映社会热点，启发受众职场思维，同时也实现了新时代的媒体社会价值。
　　【关键词】职场真人秀；《职来职往》；《非你莫属》；传播价值
　　【中图分类号】G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309（2011）02-0112-2
　　
　　2010上半年，相亲节目在中国各大卫视遍地开花，江苏《非诚勿扰》、湖南《我们约会吧》、浙江《为爱向前冲》、贵州《相亲相爱》、东方《百里挑一》、上海《相约星期六》、安徽《缘来是你》、山东《爱情来敲门》、吉林《超级乐八点》等等。进入下半年，天津卫视《非你莫属》、江苏卫视《职来职往》、湖北卫视《天生我才》……职场真人秀呈井喷之势，迅速创造另一片收视狂潮。电视节目的传播价值，就是电视节目传播所产生的社会效益，这是衡量电视节目是否具备持久传播力的标准。总的来说，职场真人秀节目的传播价值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真实反映社会热点
　　真人秀（Reality TV），也叫真实电视，指的是采用纪实拍摄手法记录自愿参与者在规定的情境中按照特定规则进行的自由而真实的竞争或是体验行为，从而凸显参与者本身的个性。①这类电视节目注重与观众的互动，其成功缘于“看见它发生”的真实感。
　　符号学上，真实性指的是事物具有不可替代的特点，与其代表的事件或人物有实际、空间的联系，意味着消费者能够通过某种联系有效识别客观世界的真实和虚幻。然而，鲍德里亚作为后现代主义代表人物，认为世界已没有真实可言，人为的真实已经取代了纯粹的真实体验，并被大众广泛接受。基于鲍德里亚“超现实”观点，Rose和Wood建构了电视节目体验真实的模型。他们认为真实性是客观现实和幻想矛盾协商的结果，是观众基于客观的主观感受，有真实也有虚幻。②电视的传播过程是传者―影像―受众。传者根据节目风格和自我媒介素养选取部分客观世界并编码，将客观真实讯息做媒体符号化处理，形成符号真实。受众根据电视媒体播出的影像信息，结合自身经历、体验、生活和思考，获得熟悉的心理认同，产生主观真实。纵观荧屏，《职来职往》、《非你莫属》等职场真人秀节目从里到外无不在营造这种真实感：现场真实还原面试经过；参与节目的求职者没有硬性划分，都能获得充分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企业高管们对应聘者进行理性评判和挑选……更重要的是，所有这些真实感都有一个现实基点，即就业、择业已经成为这个社会亟待解决的民生问题，当节目定位与社会民生相吻合，并能促进问题的和解时，节目自然抓住了观众的共鸣，火爆成为必然。2011年2月，《职来职往》首播三期，就获得了0.62、0.81、0.90的高收视率，曾有记者问制片人马浚益：“您的节目会取代《非诚勿扰》吗？”马浚益很有信心的回答说：职场节目沉寂多年后回归荧屏，因为抓住了现在观众的心理，“成家”、“立业”是当代社会关注的焦点，具有很强的社会话题，能让观众产生强烈的共鸣，所以说职场节目很有可能延续婚恋节目的火爆，把观众的视线从“婚恋”转移到“就业”上来。”
　　二、重在启发大众思维
　　无论是《非你莫属》、《天生我才》，还是《职来职往》，三档节目都有一个相似的策划亮点，即8-18位职场达人，囊括各行各业、问出人生百态。求职者不问出身，不问阶层，他们在求职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各不相同，但所经历的迷茫、痛苦、坚持和喜悦等普世情感却是相通的。每一个回合，求职者和职场达人之间的博弈、主持人和分析师的从旁引导，都是职场百态的自然展现，观点的不断碰撞为电视机前的每一个人传递了真实的职场忠告。在《职来职往》某期节目中，智立方品牌营销传播集团董事长杨石头曾质疑一位学唱歌却要找行政管理工作的“北漂”女孩，求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执拗地留在北京？逼着求职者说真话。“来北京就有机会吗？我希望年轻人不要太盲目。”同样，他也曾严肃地评判那些“痛说盒饭史”的求职者，“我是来扶志的，不是扶贫的，你来求职，就要想到人家为什么雇用你，光有理想是不够的。”
　　职场达人之间的观点激荡也是常有的事。2010年4月8日这期的《职来职往》中，一位曾在新东方教英语，被以前多个老东家诊断有“组织破坏力”的四川伢子，前来应聘培训师岗位，一出场就活力四射，完全张扬的自我主导和自我展现。杨石头的点评是：“你干脆别求职了，你创业吧，创业的过程中，整个社会会教育你。你需要将两个字背在心里，叫“藏锋”。”分析师雷鸣的观点是：“你太想出位了，一个在组织中太想出位的人，经常希望通过比较彰显自我。我比较同意杨石头老师的观点，有些人注定单枪匹马。如果你想用你原生的澎湃的动力，单枪匹马打天下，另外两个字将会成为你毕生的代价，叫孤独。”天启一方媒体总监马丁则明确表示对以上两位意见坚决不同意，他说：“一个没有学会走的孩子你让他跑，是想摔死他吗？我曾经也是个非常狂的人，我送你最精华的三句经验：谢谢；我到底哪儿有问题，请帮助我；我们一起努力吧，我们一定可以。你把这三句话糅合在一起用自己的心里说出来，告诉你的同事，你才能成为慢慢和大家一起奋斗成长的人，由此再创业，才能把自己的能量发挥出来，学会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可以看出，他们在谈论做事，也在讨论做人。马丁曾表示自己并不担心某些言论会令求职者不舒服，“这个节目不是作秀，我不能对每个来的人说勇敢去飞吧，而是把他们当成我身边的朋友，真诚地告诉他现在的职场有多残酷，希望能为他们指出自身的问题和发展的方向。”
　　职场节目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与4年前《赢在中国》、《绝对挑战》等高端栏目相比，《职来职往》、《非你莫属》等更多的走平民路线。节目中播放的“简历”展示了求职者的人生经历和职业理想，故事突出，情感丰富。舞台上的面试官并没有高高在上或者绝对权威，话题很随意，双方思想交锋的过程，将社会热点和不同价值观念逐一展现出来。所谓旁观者清，这是一个观点汇聚的平台，也是一个剖析自我的途径。
　　当然，这些节目本身，毕竟是媒体依据一定的条条框框策划的产物。媒介环境学认为，“媒介即是环境，环境即是媒介。每一种媒介独特的物质特征和符号特征都带有一套偏向：思想情感偏向、时空和感知偏向、政治偏向、社会偏向、形而上偏向、内容偏向、认识论偏向等。”媒体努力还原真实的职场环境，但是为了节目收视率和吸引力，各环节的设置增加了娱乐性和戏剧性。职场达人作为企业代表，观点的出发点既是企业发展目标，也基于自己的职场价值观。作为媒体受众，我们需要理性认识节目中的职场环境和职场达人的“指导”，既遵从，又不盲从。
　　三、多方价值同时体现
　　现实中，求职和招聘是一个双向的社会行为，求职者和HR双向沟通，无直接社会价值产生。当这一社会行为以电视媒体为平台，加入主持人、评论员、电视观众等主体，多方价值立刻突显并实现。首先，参与节目的求职者获得了一次“专家会诊”和自我传播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求职者的经历、话语和思想被广泛传播给泛受众，成为一个鲜活的“案例”，起到模板作用。其次，节目受众能从他人的现场求职过程中得到启发，他们会自然而然的通过感知、体验和对比求职者的境遇，企业代表的建议，专家的引导和主持人的总结，从而思考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同时，节目受众会适当向节目组反馈信息，如电话、邮件、网络留言、微博评价等，表达自己对节目的感想、意见或建议，起到监督的作用。第三，媒体提供了一个传播舞台，其节目的策划源于对社会热点的深刻洞悉，即“立业”形势的严峻，并且节目尝试成为缓解“立业”压力的调节器，凸显了一个媒体的社会责任。第四，职场达人或者波士团等，代表企业招聘，耐心的和求职者交流，宣传了自己，帮助了他人，也凸显了企业的社会价值。第五，评论员往往是具有一定心理学研究的人士，他们会以独立第三方的角度，对求职者进行客观解剖，传达给招聘双方和电视受众，起到引导作用。
　　为什么加入媒体平台后，多方价值就得以同时实现？这要考虑到电视媒体的特殊属性。电视媒体作为大众传媒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信息传播、舆论引导、知识教育、娱乐服务和商情发布5个职能，其图声画并茂的传播特性能更真实的还原事件的原貌，大大增强受众的信任感，一对多的传播模式使得信息传递的广度、深度大增。可以说，电视媒体就像一个放大镜，将单独的一个问题点可以放大到社会的一个面，每个人在其中会有错综交错的体会。
　　“泛娱乐化”已成为电视媒体整体倾向，纵观中央、省、市三级电视台节目构成，可以发现，电视剧、综艺节目、电影等娱乐类节目和商业广告已占据绝对比重，新闻类节目和专题类节目策划也开始考虑轻松娱乐指标，这与媒体产业化、各子版块自负盈亏的制度分不开。但是，我们更应该考虑如何在这种制度现状下，将信息传播、舆论引导和轻松娱乐有机结合起来，这应该也是职场真人秀节目的传播价值所在。
　　
　　【注释】
　　①刘利群、傅宁编著：《美国电视节目形态》第129页，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
　　②Annette Hill．Reality TV：audiences and popular factual television，Rout ledge，2005
　　【收稿日期】2011年1月15日
　　【作者简介】刘佳：湖南大学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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