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散文

发布时间:2017-01-28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青海散文篇一:青海在哪里?

若从1928年9月国民政府同意建省算起,长久以来,青海仿佛是马尔克斯笔下的哥伦比亚。孤独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近乎百年。在话题中,若关注青藏高原,人们就会轻巧地越过青海,实际上在说西藏的神秘和魅力;而当他们慨叹西部的辽阔时,在感觉上是在指称幅员广大的新疆和它多民族融合而成的西域风情;如果将西域风情作为话题,毫无疑问,宁夏拥有的独特的西夏王朝遗迹和回族文化是言说的内容;如果以母亲河为题调动了情绪来抒情,昂扬的情绪指向宁夏的塞上江南、陕西的黄土高原,山西的壶口瀑布。作为源头的青海,好像是一个不能确定的事实,是在思维中无法准确想象的一片混沌,于是,青海本身成为了一个普遍的疑问。一个从青海走出的人都有相同的遭遇----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来历不明,必须要向很多人解释自己的出处。不厌其烦地向他们澄清,青海绝非是圣人布道,此处偏遗漏的化外之境。实际上他并不遥远。

初到南粤,人问来处,回答青海。多有疑惑,青海?不错,你们那儿有海。纠正道,你指山东青岛,非我青海。这种错觉,如同春季的流感,颇为普遍,病症也相当一致。我住河之头,他住河之尾,青海青岛路几千,错认颜标耳。青海远吗?当然远,相距七千多里,若深入其地,远至万里。八千里路云和月不足道也。哪坐火车是否经过北京?令人哭笑不得的问题。显然,没有国家地理大空间概念。那片广袤的疆域,却在人心中竟然是那样地微末狭小。真有秋毫为大,不见泰山的境界。凡此种种问题,成为聚会场所都要经历的环节。

多年前,交通不便,从黄河源头到珠江岸边,火车最顺利快捷者也需三天三夜。稍有脱节延宕竟要五昼夜甚至更久。相距万余里,道路阻且长。空间上的遥远,横亘着万水千山,来往不畅,必然有疏远的陌生,陌生中还有以讹传讹的附会,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胡天八月即飞雪,千树万树梨花开青海城头空有月,黄沙碛里本无春唐蕃间相互征伐成就的边塞诗,对当年吐蕃之地的青海营造出一片遥远的冷峻与荒蛮。它颇为经济地简化了人们对青海的想象,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更像是对青海定型的艺术概括,将那冷峻荒蛮归纳在遥远的意象当中,借着传唱的爱情深入人心,成为感觉青海的固定模板。欧洲中心论的主流话语中以远东指称中国,与此相仿,远离道统与王统而不能进入主流语境的青海,也很自然地被称为遥远的青海。其实,对青海的各民族而言,他们一直就那里绵绵不绝地繁衍生息,何远之有?然而刻板的印象一旦形成,难以改变甚至懒得改变。而因穷困而无力张扬的青海于是隐没在了人们视野之外,沉寂孤独,难为人知。

但也有意外,一次,参加一台企老板召集的聚会,老板年轻人,家族企业来佛山投资。见我便问,你从哪里来?我说西宁。顺便将一段经常要用的话即:西宁是青海的省会,青海不是青岛,青岛是山东的沿海城市,而青海是青藏高原东北部的一个省份,因青海湖而得青海省名,辖域72万平方公里,在版图的西北,到这儿途径陇海线京广线在郑州或西安转车等等,提到了嘴边。用来回答此情景中惯常会接踵而来的问题。但不曾想,他竟然毫不迟疑地惊喜道:嚯,从青海来,好远啊。我感到意外,不假思索地反问,你竟然知道青海?这一问使他脸上立即有了一丝明显的不快。反问我,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这显然是份量颇重的语气,不要想当然地误解别人。这让我脸红。只好讪讪自嘲道,对,台湾也是中国,同是华夏,四海一家。此刻,我理解了什么是同胞的含义。兄弟阋墙,根脉同系。后来,无意中听邓丽君的歌曲,有《中华民国颂》,开头便是青海的草原,一眼看不完。我恍然大悟。原来,海陆相隔久,血脉相连通。对于台湾同胞,那曾经泱泱浩大的、有着青海的中华民国,永远在他们心中,青海是中华民国一处看不完的草原。这是中华民族的永远的乡情。不论在哪儿,焉能忘怀?作为一个中国人理当知晓属于自己民族那片疆域的青海。没有

误会不识的理由。对养育了亿兆子民土地的虔敬、崇敬与热爱是一个民族家园的理念。不应以穷富认近远,更不能以远近论亲疏。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个电影女星,闻名全国,出生在青海。记者访谈文章发表在颇有名气的杂志中,写到:XXX天生丽质,妩媚动人,一般观众会想当然地认为她不是出生在鱼米之乡就是南国都市,很少有人想到她出生在青藏高原一座气候环境十分恶劣的军营之中-----那里有山不绿,有水不清,除了塔尔寺几乎再没有人向往的地方了。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出了XXX这样一个水灵清秀的姑娘,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有了名气对自己的过去便有了增删取舍的资本,能够踵事增华的,要极力渲染,有点素之疵者,讳莫如深或移花接木。这都是成名后的自然需求,可以理解。但对其出生地做公开的贬损,当作去除的瑕疵,不但有违行文之德,也肆无忌惮地忤逆了生活在那儿的人们。阿谀文章简言之:青海那儿不是人呆的,但不是人呆的地方竟然横空出世,孕育了一个闻名全国的美女明星。真有不可理喻的荒诞。所以我们为她的成名感到幸运的同时还要同情她出生在青海的不幸,将山荒水浊的出生地与她光彩夺目的名声做一个戏剧效果的对比反衬。表明生在青海,已堕入不幸渊薮,因无地利之助本无成功之望,却终能博取名声和成功,若非奇迹造化,何欤?此番非愚则诬的言论能够堂而皇之地公开传播,足以看出,青海在有些人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如何卑微不堪。相反,曾几何时,很多外地人到了毗邻香港的广东,乡音顿时换了港音,即便见着同乡,也不操母语,表示自己因为富而贵忘记了与生俱来的乡音。按王晓波的说法就是在向港币美元谄媚。对付这种人的最好方法,就是高举起手中的狼牙棒。

另一个台湾同胞。在电视节目中,央视很久前的一档栏目,访谈一台湾学者,谈及边疆和少数民族。这个斯文的学者说:我们中华民族要衷心感谢这些边疆的少数民族,正是他们,坚忍不拔地在汉族忍受不了或者难以生存下去的地方,为我们中华民族守住了那么大的一片疆域。这个伟大的功绩我们必须要时刻牢记。听到与我们习惯了说法不同的观点,振聋发聩。对少数民族在一个地区世代生活的历史实事,从整个大民族的观点做了新的民族平等关系的解读。提醒我们不要陶醉在大汉族主义优越感的无意识当中。

那些在汉族看来所谓艰苦的地区,却是少数民族兄弟安居的天然家园。有历史表明,唐朝时强大的吐蕃经常深入汉族地区,几次攻掠京都长安,一时将河西陇右之地尽为所据,唐与西域交通中断十几年,吐蕃在河西一带实行计口授田,人给十亩。建立了赋税制度,推行吐蕃化政策,但汉藏并行不悖。唐长庆元年唐蕃会盟,并于长庆三年二月在拉萨大昭寺前勒石为碑。双方盟誓,从此以后不举兵革,永葆百姓安乐。唐默认了吐蕃在此前征战中获得的陇右河西之地。但历史研究表明,吐蕃未能继续东进,其重要的原因之一是藏族的畏热体质,策马入关中,出潼关,对他们而言的考验不是千里跋涉,而是无法忍受的气温。从吐蕃的角度看,汉族居住的地方,可以劫掠,但不能居住,因为溽热难耐的艰苦,犹如汉人上了唐古拉山一般。不会让他们觉得此地有什么可留恋的。于是掳了大批的人口,迁往他们习惯生活的地区,至少到了河西陇右方才安适。这一部分背井离乡的汉族,也从开始的俘囚,经过经过几代,渐渐适应了当地的生存环境。所以,对汉族,在高原的不适应是相对的,更不是对此处辱嘲贬斥的理由。而对中华民族言,斯土居斯民,才有了不容置疑的历史归属。

对汉族大多数人而言,青藏高原很多地区的高海拔高寒缺氧,是难以克服的自然极限,但藏族在此却怡然自得。自古以来,在唐蕃古道上来往的汉人仿佛跋涉在生死线上。很少有汉族群落定居在高海拔高寒地区。因此,五九年之前,民国清明王朝,对这些汉族无法久居适应的地区均采取羁縻政策。派驻大臣,宣示主权。但这些绝大多数汉族无法适应的地区,正因为有了他们的世代的居守,才孕育出以藏传佛教为核心的灿烂的藏族文化,才使那片土地有了可歌可泣的人文历史。并且辐射四周,形成了独具色彩的文化区域。而这一区域文化,仿佛成为一个另类,无法纳入汉文化的主流当中。也因此使青海难以理会,孤零无靠。由于融合了汉藏蒙回等少数民族特质,这一地区文化的总的特征,既有别于传统汉文化也

不同于纯粹的藏回蒙撒拉族文化。就像在这里居住生活的汉族人一样,张承志曾在其散文集《清洁的精神》中写到:不知为什么,移民一旦定居一代以上,体质就发生变化。比如移民新疆的甘肃回民,常常生养酷似维吾尔人的丫头;从皮肤到眼皮,都与父母判若两界。这湟水畔的小闺女也一样:完全说不清是怎样一种姿质。同时有一种西域的妩媚、藏地的豪迈兼生在她的秀气里。人的养成实际上是文化氤氲化生的结果,以既有的文化范式规范之,难免方枘圆凿。自成体系却孤独于主流的文化之外,人们自然不会给予更多的关注。饶宗颐老先生从汉唐以来的文化脉络,梳理了传统诗歌和书画领域中大西北风景的绰约风姿,指出:明清以来的书画理论中董其昌所创的山水画南北宗论,不能涵盖包括大西北在内的山水的风景世界。为此,他提出了旷远、窎远、荒远新三远的艺术气魄,指出传统的三远即平远、高远、深远已不足以描摹西北峰峦、丘壑的壮美。由此不难理解,青海在人心目中的距离,源自于文化具有的异彩之殊。实际上,《四季歌》还有《半个月亮爬上来》等歌曲能够传唱大江南北,正是因为其中透露露出的那份青海独有的音调。这浸润着《花儿》的音调,为汉、藏、回、撒拉、土等民族共有共享,这种情形,从全国看,也殊为罕见。

曾经,许多来自天南地北的普通人,认为在青海意味着无法成功的人生,而要取得成功必要脱离乏善可陈的青海,在一起,说广东的富裕,上海的发达,炫耀内地家乡比青海的各种好。弥漫着边缘化的被放逐意识,矮化了自我的精神,不断强化置身青海如陷囹圄绝境的消极暗示。因此,外地人出差到青海,会受到莫名其妙的羡慕与尊重,他们睥睨着青海人的种种落后不开化,油然升起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九十年代初,当全国出现大潮涌珠江、孔雀东南飞的风潮时,五百万人口的青海,离青而去的大中专学历者两万一千余人。这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比例。直接表明了青海人的自信不足,底气不足的精神状态,这要部分归咎于青海建省历史短而一省之格局气象未能完全成型更无厚重积淀有关。未能形成同一的归属感。但斗转星移,随着潮起潮落,人们逐渐发觉,离开了青海未必就意味着成功,青海令人不满的种种在别的地方一样不少甚至更多。该操心该烦心该闹心的事,哪儿都有。换了山河却还是那片天地,时代不变,人实际上都差不多,无关地域。在哪儿都顶着日月挣着光阴,开了门,都要柴米油盐酱醋茶。于是,浮躁渐去,静了心,关注当下的营生。也就渐渐地有了新的精神、新的气象。

近些年,电视荧屏上能够经常看到关于青海的影像,富裕起来的人们也把它当作旅游探险的目的地,结果发现了与想象不同的青海。原来这儿也有历史,历史竟然是那般遥远,上溯可及至王母瑶池的昆仑神话;有文化,多民族融汇而成的非夷非汉的异色景象多姿绚烂;有风景,看不完的长河落日圆,惊叹不罢的大漠孤烟直、甚至破败的秋日荒墟中也有断鸿声里长天暮的雄浑胸襟。于是,人们不再觉得青海的遥远,反而有了亲近的吸引力。你看那七八月,天南地北的人蜂拥而至,原本从不知道堵车为何物的109国道,竟然在青海湖的附近常常制造着道路拥堵的奇观。很快,青海的步调终于跟上了所有人的节奏。加入了时代流行的大潮之中,正在深刻体验发展带来的快乐与烦恼。

青海终于不再孤独。

青海散文篇二:感动人心的美文(一)

感动人心的美文(一)

文一:

最美的风筝

晓蓉

师大毕业,我被分到市区一所小学任教。在我所任教的第一堂劳动技术课上,我给学生们布置了一道作业:利用平时常见的材料,每人做一个风筝,可以和家长一起完成。

几天后,孩子们都交上了自己的作业。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风筝竟做得如此精致细腻、丰富多彩!

在众多的作业中,一只粗糙的椭圆形的风筝显得分外笨拙。风筝的周边显然是用旧铁丝拧箍而成,尔后又用废烟盒纸将铁丝包起来;风筝的中间有一个用黑色碎布片做成的圆形东西,并且用绳子穿起来,与外面的铁圈连着,从而构成一个整体。看着如此不伦不类、令人费解的"四不像",我大惑不解,差点笑出声来,心想,呵呵,这学生真会搞笑。

"这个东西是哪位同学做的?"我举起"铁圈"问全班同学。偌大的教室内也随之发出一阵哄笑。

许久,一个身材矮小、穿着朴素的小男孩慢慢站起来。他的脸憋得通红,局促不安地小声作答:"老师,这??这是我??我做的。"我望了望花名册,知道他的名字叫丁小光。

"这就是你的作业?"我提高声音质问。

丁小光对我的质问始料不及,有点害怕似的向我解释:"嗯,老师,不光是我自己做的,还有我的爸爸。他告诉我,虽然他的眼瞎了,但是他的手并不瞎!"

什么?他的手并不瞎?我蓦地想起,就在前几天,老校长曾告诉我说,这个班级中有一个特困的孩子,妈妈刚去世,爸爸又是个盲人??顿时,我脸上火辣辣的。镇定下来后,我柔声问他:"可以告诉老师,你这个风筝叫什么名字吗?""老师,风筝的名字叫'眼睛',它是我和爸爸一起取的。"

我心弦一动,突然发现,这只粗看挺笨拙的风筝做得竟是那么可爱与真实,那不正是一个大大的足可以放出光芒的眼睛么?

拿着那只大"眼睛",我轻轻地走到丁小光的身边,然后对全班同学说:"同学们,其实,老师早就看出了,你们的风筝当中有许多并不是用平时常见的材料做的,有的根本就是直接在商场买的!丁小光同学和他爸爸共同完成的这只风筝才是最美和最好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掌声渐渐响起,继而在教室内慢慢流淌,逐渐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分明看见,丁小光的双眼噙满了泪水,晶莹而透明。

文二:

鸟是树的花朵

①一棵树落光了叶子,不能说丑,但缺了枝叶繁茂的风姿,裸露出树枝与树枝之间巨大的空旷,总是遗憾,我时常有一种冲动,希望能在冬天的树枝与树枝之间放点什么。

②终于,一些鸟落到了树上,大大小小,五颜六色。我仿佛看见了满树的花朵!

③有了鸟的树就格外生动。我喜欢这些在树与树之间飞来飞去的小鸟,喜欢它们在树枝上舞蹈。冬天的风因为这些小鸟的跳跃,也就显得细微而富有弹性。它们在树枝上唱着歌,一只鸟的歌唱使树上的,天没有了寒冷的凝滞。

④树枝上的鸟儿比真实的花朵还要美丽。你见过一朵花从春天开到冬天吗?你见过树上的花朵在树枝与树枝之间飞来飞去吗?你见过会唱歌的花朵吗?这是一只鸟再造了冬天的生机。我站在树木之下,我想做的事,鸟儿们替我做了,它们真的在冬天的树枝与树枝之间打开了花朵,排练了舞蹈,播放了音乐。

⑤实际上,鸟儿一直都在树上,在春天的树上,在夏天的树上,在秋天的树上。只是由于树上有了真正的花朵,有了枝繁叶茂的摇动,我们看到了更多生命的美丽,因此而忽视了树上的小鸟。我说,一年四季,鸟儿从来就是树上的花朵。它们隐藏在树叶之间,与绿叶一起舞蹈,与春风一起歌唱。夏天的蝉鸣由一只鸟定调,秋天的月夜被一声鸟鸣切开。树木本来就是鸟的家园呵。

⑥一只翠鸟就住在池塘边的灌木上,它翠绿的羽毛比深绿或浅绿的树叶更加艳丽,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树叶里的翠鸟之花。两只黄鹂可以让一棵柳树更加婀娜,“两个黄鹂鸣翠柳”,杜甫当年只听到了一声婉转的鸟鸣,就想起了江南。在江南的二月,哪一棵树上没有黄鸸的歌声和舞蹈?

⑦我喜欢夏天的白鹭,它们整个夏天都住在村头河边的树林里。当白鹭们从碧绿的水田里归来,它们都落到树梢上,远远望去,那就是一棵最浪漫的花朵。 ⑧我想,一年四季的树木会感谢一年四季的鸟。人也会的。细想起来,我记住的鸟可不少。因为,我认定她是树木的花朵,千姿万态的花朵,常开常新的花朵,跳着舞蹈的花朵,唱着歌曲的花朵??

⑨我们在欣赏的同时是否要向一只鸟学习呢?在观看一树的小鸟时,使我多少有些惭愧。我的脸红得像春日的桃花。我知道,有时候一只鸟嘴也是红的。 (选自《散文》有删改)

文三:

无法不对你残酷

安宁

弟弟第一次到北京读大学的时候,与我是同样的年龄。在父母的眼里,17岁,只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又是没出过县城连火车也没有见过的农村少年。母亲打电话给我:“你回来接他吧,那么大的北京,走丢了怎么办?”我想起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走过的路,很坚决地便拒绝掉了。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个男孩子,连路都不会走,考上大学有什么用

?”

弟弟对我的无情很是不悦,但父母目不识丁,也只能依靠自己。我能想象出他从小县城到市里坐火车,而后在陌生的火车站连票都不知道去哪儿买的种种艰难,但我只淡淡告诉他一句“鼻子下有嘴”,便挂掉了电话。

他一个人在火车上,不知道厕所,水都不敢喝。下车后不知道怎么走,被人流裹挟着,竟是连出站口都找不到。总算是出来后,一路上挤公交车,没听到站名,坐过了站,又返回去。等到在大学门口看见我笑脸迎上来,他的泪一下子流出来。看着这个瘦弱青涩的少年,嘴唇干裂,头发蓬松,满脸的汗水,额头上不知在哪儿划破的一道轻微的伤痕,我终于放下心来,抬手给他温暖的一掌,说:“祝贺你,终于可以一个人闯到北京来。”

临走的时候,我只给他留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北京是残酷的,也是宽容的,只要你用心且努力,你也会像姐姐那样,自己养活自己。”一个月后,弟弟打过电话来,求我给他找份兼职。我说:“你的同学也都有姐姐可以找吗?”他是个敏感的男孩,没说什么话,便挂断了。顷刻,母亲的长途便打过来。她几乎是愤怒地说:“你不给他钱也就算了,连份工作也不帮着找,他一个人在北京,又那么小,不依靠你还能依靠谁?”

我不知道怎么给母亲解释,才能让她相信,我所吃过的苦,他也应该能吃,因为我们都是乡村里走出来的孩子,(转 载于:wWw.zhAoQT.neT 蒲公 英文摘:青海散文)如果不自己走出一条路来,贫困只会把所有的希望都熄灭掉,而且留下无穷的恐惧给飘荡在城市里的我们。

一个星期后,弟弟找到了一份在杂志社做校对的兼职。工作不轻松,钱也不算多,但总可以维持他的生活。我在他领了第一份工资后,去赖他饭吃。他仔细地将要用的钱算好,剩下的只够在学校食堂里吃顿“小炒”。但我还是很高兴,不住地夸他,他低头不言语,吃了很长时间,他才像吐粒沙子似地恨恨吐出一句:“同学都可怜我,这么辛苦地自己养活自己,别人都上网聊天,我还得熬夜看稿子,钱又这么少,连你工资的零头都不到。”我笑道:“可怜算什么,我还曾经被人耻笑,因为丢掉50元钱,我在宿舍里哭了一天,没有人知道那是我一个月的饭费,而我又不愿向人借,可还是抵不住饥饿,我在学校食堂里给人帮忙,没有工资,但总算有饭吃。你在现实面前,如果不厚起脸皮,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的。”

那之后的日子,弟弟很少再打电话来,我知道他开始“心疼”钱,亦知道他依然在生我的气。

学期末的时候,我们再见面,是弟弟约的我,在一家算得上档次的咖啡吧里,他很从容地请我“随便点”。他终于不再是那个说话吞吐、遇事慌乱的小男生,他在这短短的半年里,卖过杂志、做过校对、当过家教、刷过盘子。而今,他又拿起了笔,记录青春里的欢笑与泪水,并因此换得更高的报酬和荣光。他的成熟,比初到北京的我,整整提前了一年。

没有残酷,便没有勇气,这是生活教会我的,而我,只是顺手转交给了刚刚成人的弟弟。

文四:

雪中的卓玛(纪实散文)

玉树大地震之后的第七个早晨,我从震中的结古镇采访归来,驱车赶往西宁。天上飘舞着纷纷乱乱的雪花,把青藏高原上的大山们都染白了。路途遥远,曲曲弯弯,原本16个小时的行程,遇上这样的冰雪天气,真是难卜难料啊。汽车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爬行着。刚刚走出几公里,我忽然发现,前面路边悄然站立着一个藏族小姑娘,双手捧着一个奖状大小的纸板,上面歪歪扭扭却又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殷红似火的大字:“谢谢!”

四周是茫茫的雪山,根本看不到村庄的影子,她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停下车,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轻轻掸去她头上的一层雪花。这个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约有五、六岁的样子,篷乱的头发,瘦瘦的小脸上是典型的高原红,额头上还凸起一道长长的已经结痂的伤痕。

“你是哪个村庄的?”

“谢谢!”

“上学了没有?”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

我有些纳闷了,又问她这次地震中家里的情况。她似乎没有听懂,圆睁着大大的眼睛,迷惑地看着我,嘴里仍只是在重复着那两个字。

我猛然明白,这里是纯粹的藏族牧区,她还没有上学,自然听不懂汉语。这么冷的天,是谁让她来的呢?是父母,抑或是她自己的主意?震中心周围的房屋几乎全部倒塌了,伤亡残重。她的家中,她的小村灾情如何呢。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希求援助呢?想到这里,我不免揪心起来。

但我马上否定了自己。地震之后,难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都得到了政府救济,逝者安葬,伤者就医,失居者也都有了帐篷,有了粮食,有了饮水。正是因为这些,灾区才安定下来。若非,在这海拔4000多米的遥远的冰天雪地里,他们的生存和生命,真是难以设想呢。

我又想,她会不会是一个无人照顾的孤儿呢?

我们这个13亿人口的多民族国家啊,虽然还不够富裕,虽然还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但也正因为人口众多,我们从来都不孤单,从来都不缺少相互的关爱。特别是灾难来临的时候,这种热辣辣的感情便会像潮水一样拥围着你,就像现在,来自四面八方的深情问候和沉甸甸的捐赠把这个偏僻的狭窄的山沟挤得满满的,怎么可能疏漏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看看她额头上的伤口,早已经过医生处理,且已经结痂了。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也算干净整齐。再看她的神情,更像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而且,她还抱着这个纸板,这上面的汉字肯定是请人代写的。那么,她的身后肯定也不是一个人了。

孩子,你放心吧,有什么天大的困难,这个国家定然会帮你担承起来。想到这里,我的心底释然了。

我决定把车上的食品,送给她一些,还有她的家人。那是从城市里买来的一些奶制品和肉制品,花花绿绿,包装精致。

她的眼光一亮,旋即又摇了摇头。不仅摇头,红红的小手也在摇动着,像风中的枫叶。

我坚持着,有些强行地塞给她。她迟疑了一下,只得从其中拿了一块造型别致的巧克力,揣在怀里。接着,恭恭敬敬地冲着我,鞠了一个躬,再次清晰地说出了那两个字:“谢谢!”之后,她细心地把巧克力塞进贴身的兜兜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用双手托起了那个宝贝纸板,高高地抱在胸前,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像青海湖一般澄澈和镇静。

虽然我不知道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但现在看来,她的境遇决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孤苦。灾难已经过去,作为一个小小的亲历者,她只是要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一种心底里难以言说的感激。

以前,她或许从电视里看到过外面的世界,和外面世界的人们。但那些都是虚幻的,遥远的,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肯定惊讶了,她肯定震憾了,她肯定明白了。于是,她向外面的世界,向这个国家,发出了第一句真挚的心声:谢谢!

谢谢!这是她的第一次生命感受,这是她的第一次面向外界的喊话,这是她的第一篇作文!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是最准确最真诚的表达!

大雪簌簌地落着,很快就掩盖了她的头发和衣服。转眼之间,她变成了一个

晶莹的白雪公主。但她不停地剧烈晃动身体,把雪花抖落在地上,把自己又晃回到现实中。

从她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与年龄并不相符的镇静和成熟!我们城市里的五、六岁的孩子,在这样的冰雪天气里,会干什么呢?或许正依偎在妈妈怀里睡觉呢?或许正在暖意盈盈地房间里玩游戏吧?哦,亲爱的孩子们,你们理解人生的艰难吗?你们品尝过感恩的味道吗?你们明白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吗?

这个青藏高原上的楚楚可怜的藏族小姑娘,她才五、六岁,通过这一场灾难,却已经开始真切地感觉到了这一切。

孩子,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权且按藏族人通常的习俗,称呼你小卓玛吧。我也不了解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但我理解和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今天太冷了,雪太大了,你还是回家去吧,那怕只是一顶简陋的帐篷。

我再三地劝她。这个小姑娘,这个小卓玛,却像巴颜喀拉山一样坚定和倔犟,她虽然明白了我的好意,但再一次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纸板上的那两个字,指了指远方,又指了指自己的心窝。

雪仍然在落着,她坚毅地捧着纸板,面向大路,面向远方,静静地沉默着,像一个小小的思想家。

哦,可爱的孩子,可爱的小卓玛,我的眼中酸热热的,情不自禁地双手抱拳,面对她的痴情,面对她的坚定,深鞠一躬,并模仿着她的语气,说了一声:“谢谢!”

车走远了,雪中小卓玛的身影,像一簇猩红的篝火,在我的心底燃烧着,暖融融的,明亮亮的。

四周白蒙蒙的,雪已经很深了,像一件厚厚的藏袍,裹在群山和大地上。现在已经是四月了,春天的锣鼓,像迎亲的队伍,在山那边鸣响着,正沿着山沟沟中的小路,向这里进发。

我似乎看到,眼前的漫天飞雪,正在化为溟濛的甜润的春雨,绽开了这青藏高原上的万里鲜花??

文五:

在小镇最阴湿寒冷的街角

在小镇最阴湿寒冷的街角,住着约翰和他的妻子珍妮。约翰在铁路局干一份扳道工兼维修的活,又苦又累;珍妮在做家务之余就去附近的花市做点杂货,以贴补家用。生活是清贫的,但他们是相爱的一对。

那天,小两口正在吃晚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珍妮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冻僵了似的老头,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夫人,我今天刚搬到这里,就住在对街。您需要一些菜吗?”老人的目光落到珍妮缀着补丁的围裙上,神情有着黯然。“要啊,”珍妮微笑着递过几个便士,“胡萝卜很新鲜呢。”老人浑浊的声音里又有了几分感动:“谢谢您了。”

关上门,珍妮轻轻地对丈夫说:“当年我爸爸也是这样挣钱养家的。”

第二天,小镇下了很大的雪。傍晚的时候,珍妮提着一罐热汤,踏着厚厚的积雪,敲开了对街的房门。

两家很快结成了好邻居。每天傍晚,当约翰家的木门响起卖菜老人笃笃的敲门声时,珍妮就会捧着一碗热汤从厨房里迎出来。

圣诞节快来时,珍妮与约翰商量着从开支中省出一部分来给老人置件棉衣:“他穿得太单薄了,这么大的年纪每天出去挨冻,怎么受得了。”约翰点头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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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为玉树死难同胞举行的哀悼日。2010年4月14日7:49,在青海玉树发生了

7.1级的地震。我记得,那时的我应该还在校园里面进行着早读。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同桌小甘甘在看手机报,在课上告诉我的。那时的我们,只是哀叹的一声,因为,仅仅是2010年这前几个月,全球各地的地震不断,天灾不停。不是麻木,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我们这个世界还会怎样。

说真话,当时7.1,这个数字没有比汶川的8.0大,我们的哀伤没有出现。就像两年前,当地理老师风风火火地跑到我们教室前说,我们四川那里发生了大地震一样,我们只是被告知了一下,没有任何概念关于这个地震带来的伤害。直至当晚,妈妈打电话告诉我那里的情况是多么的令人触目惊心,多么地惨烈,我才意识到这场大地震带来的悲恸。依旧记得很清楚,发生地震的一个月里,我们每天都听着关于大地震的所有报道,看着一切关于汶川的消息,知道很多感人事迹,利用短短的课间来上网看看飘着雪花的电视报道。。。想起我们一起为同胞们默哀,一起含着泪听着老师讲着他们所知道的,到最后,很多同学也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我们一起为汶川祈福。在文科班里,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感受那些伤痛,诉说坚强。尽管我们仍旧觉得不够,我们接受信息的渠道是那么的少。

然而,在现在看来,渠道多了又怎样。

这次玉树地震,我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从每天为高考而奋斗的高中生转变成为一名应该学会并做到仰望星空的大学生了。可是,好像大学,远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是大学在广东的缘故吗,一个不太关心时政的省份吗,是因为我的大学太年轻而没有厚重的底蕴,还是因为现在的人,现在的教育问题。。。我想询问这个根本原因,可是,无处可寻。

一个星期以来,我们只是关注到死亡数字一日一日地攀升,救援物资每一天地运往灾区。。。感受远远没有两年前那么深了。

学校里,没有任何地大型募捐活动,该进行的各种比赛和娱乐活动依旧进行着,整一条校道依旧是充斥着五彩缤纷的宣传物,务求以最大的吸引力吸引同学们关注和参加。我不是说不能举行活动,可是,在这些活动中,却没有关于玉树的。

西南旱灾也是。我知道有募捐,可是与其他活动相比,有校道上的宣传,有渗透到宿舍上的贴纸提示,Q群上的公告。。。募捐活动,是我在它结束之后才知道的。而且,它居然是在离我们生活学习都十分偏远的云山会堂举行的。这是真的募捐活动吗,还是仅仅是一场show。对不起,也许我说的有些激动了,主办方的意图,我相信一定是好的出发点,只是,能想一想如何发挥最大的效益呢。

今天的哀悼,我相信所有人在如此发达的网络世界里早已被告知了。只是被告知,没有什么。

早上,塞着耳机,听着可以让我联通外界的广播,走在去早读的路上。耳边是哀悼的话语,眼前是行走匆匆的男孩女孩。是我太执着,太严肃,太不现实,还是他们太匆忙以至于忘了一些人文关怀。太匆匆,在外文的小世界里徜徉。我们会因为此而与祖国的土壤渐行渐远吗?

一切照常,该干嘛干嘛去。与外界的沟通渠道是多了,我们可以及时上网了,可以看网络电视了,可以随意翻报刊杂志了。。。可是,我们的注视点还会像以前那样专注地落在地球纬度33.1°,经度96.6°的那个地方吗?我不得而知,我只能做好我自己。

上课了,老师再也不会像高中老师那样带着很强烈的责任感告诉我们应该怎样怎样,与我们一起探讨此时此刻我们要做的。依旧,娱乐,开心,说一下不着边际的玩笑。只是当人拿地震开玩笑时,我倒是触动了,严肃着。

玉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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