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海宝:知识分子的风骨——读赵士林先生《交叉的视野》
发布时间:2020-06-03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知识分子之名虽短,然其实却长,古有所谓“士大夫”、“劳心者”,便是我们今天所谓的知识分子。然对其名我们虽耳熟,对其实却未必能详。如今早已不是那“学在官府”的时代,各大学院广开门路,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机会。就业单位对学历的无理要求,造成人们对大学的盲目崇拜,农民两眼一抹黑,只知道让孩子上了大学就算是抓住了铁饭碗;
富商大贾附庸风雅,做了经济贵族还不算,还觊觎那精神贵族的虚荣;
至于这星那星见惯了热闹的场合也想来这象牙塔里混一混。香的、臭的拉到大学里溜一溜,摇身一变便成了“知识分子”,戴了个博士帽子,顶了个教授头衔,就是“知识分子”。门槛低了,南郭先生就多了,知识分子的水平何至于良莠不齐,已是香臭难分。人不知知识分子何以为却趋之若鹜,为名乎?为利乎?如果说富商大贾、歌星、影星是亵渎、作践了知识分子的名号,那些舞文弄墨、巧舌如簧、粗通义理者却也小看了知识分子,何故?似是而非也。真正的知识分子必有如孟子所说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的“慎独”修养和担当的魄力;
必有“为贫者言,为弱者呼”的仁者情怀和同情精神;
也必有如鲁迅所言的“埋头苦干”、“拼命硬干”“为民请命”、“舍身求法”的执着精神和铮铮铁骨,这才是知识分子的风骨,也才是“中国的脊梁”!念此,不由想起了《庄子》书中的一则寓言:庄子见鲁哀公。哀公曰:“鲁多儒士,少为先生方者”。庄子曰:“鲁少儒。”哀公曰:“举鲁国而儒服,何谓少乎?”庄子曰:“……君子有其道者,未必为其服也;
为其服者,未必知其道也。公故以为然,何不号于中国曰;
‘无此道而为此服者,其罪死!’”于是哀公号之五日,而鲁国无敢儒服者,独有一丈夫儒服而立乎公门。庄子曰:“以鲁国而儒者一人耳,可谓多乎?”举鲁国只有一儒士,照此,今日国中,不知有几人还敢自命知识分子?
鱼目不可混珠,黑白岂容颠倒!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举国嚣嚣然而争抢知识分子之雅号,然却也有真正的知识分子不为名动,不为利驱,以“绝世而独立”的精神彰显着知识分子的风骨。道不弘而难大,确实应该有一批人去担当,去求索。此是道之力也,亦是知识分子之良知也;
是精神之力也,亦是知识分子之风骨也。赵先生《交叉的视野》一书,正是道之力、知识分子之风骨的体现。书中既有学术研究的论文,也有关注学术动态,关系国计民生的时评,更有为贫者言、为弱者呼的杂文。学术天下之公器,不利其器,难工其事,此是学者之根本;
评议时政、关注学术动态是知识分子之情怀和抱负,是“宇宙内事,乃己分内事”的济世救人的情怀;
杂文则是随感而发,“物不平则鸣”的独立精神。读其学术论文,令人深沉,亦知作者立言之谨慎;
读其评议时政、关注学术动态的文章,令人奋兴,知赵先生之才高,之思敏,其言语酣畅淋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其思维敏锐深刻,犹如庖丁之刃,对付问题游刃有余;
读其杂文则令人忧虑,知学术界、政治界、文化界、娱乐界都隐藏着很多积重难返的问题,单凭有似赵先生一批的知识分子摇旗呐喊,似乎是独木之力,难以撑天!
一、学术根基
从书中我们可以看出,赵先生的学术根基在心学和美学领域。冯友兰先生提出不能“照着讲”而要“接着讲”,似乎就注定了“宋明理学”研究的繁荣。学术界公认清儒在义理方面对儒学没有太大的贡献和发展,所以学术继承的渊源都追溯到“宋明理学”那里,“接着讲”就是要接着宋明诸儒去讲。因此,近当代一些有成就和影响的哲学史家和哲学家几乎都精研宋明理学,“宋明理学”思想资源可谓深厚,而当代之研究可谓丰盛。但也有不尽人意处。“接着讲”岂是易事?许多学者短于才华和灵气,只能沦落为“照着讲”,还有许多学者志大,但苦于才疏,匆匆从西方搬来一些看似时髦的理论把儒家精神接嫁的不伦不类。赵先生的可贵之处在于他和宋明诸儒,尤其是和心学大师能够心心相印,以心学的精神去看待心学的长短优劣。其行文特点则在于他能切中肯綮,直指问题,而没有多余的铺陈,给人一种疏朗的感觉。并且给宋明理学研究注入一种新的活力,那就是从“审美”的角度去关照。在谈到程朱、陆王的关系以及阳明后学时,他说:“宋明儒学程朱二系是儒家内圣之学发展的顶峰,他们同遵一个“理”,同追求一个道德“心”,但却出现了心本体与天本体的对峙,爆发了内圣之学的基本矛盾。这一基本矛盾酝酿于孔子,形成于孟子,在宋明儒学里得到突出、鲜明的表现。内圣之学毕竟是心性之学,它的发展逻辑必然是心本体包融、取代天本体。阳明心学取消了内圣之学的基本矛盾,但心本体一旦超脱了外在的‘天理’的束缚,也就终结、瓦解了内圣之学。”《心本体与天本体》)简约而又深刻地勾勒出了“心学”与“理学”的基本矛盾,并说明了“心学”之所以取代“理学”的必然,以及阳明之学的逻辑归宿—“极而反”,一往无前的充分发展,恰恰是以否定自身为代价的。
在许多学术问题上,我们往往觉得异中求同难,然只要略作变通,便顿时觉得柳暗花明、气象万千。同者,通也,一字之变能成就一片生机,如儒道之通、儒墨之通、道法之通、朱陆之通,甚至于中西之通,古今之通,舍其异而求其通,是学术融合、发展和繁荣的必要前提,正如《周易》所言“天下一致而百虑,殊途而同归”。然而同中求异却更难,如孔孟之不同、老庄之不同、陆王之不同,学术界却少言及,或言之却失之于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如王阳明虽服膺陆九渊,却仍有很大的区别,在此问题上,赵先生认为牟宗三等人的论述都欠妥当。他富于原创性地指出,王阳明与陆九渊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把陆九渊不彻底的“心学”彻底地确立了起来。在王阳明看来陆九渊的学问“未精一”、“有粗处”,从本体论上来说陆九渊思想中还保留着一个“天本体”,从而未能彻底地贯彻“心即理”,即未能彻底地确立一个“心本体”;
从工夫论上说,陆氏也是矛盾的,他一方面是反身而诚的“心学”工夫论,另一方面却还保留着“即物穷理”的“理学”工夫论。而王阳明则把道德本体完全建诸于人的心灵世界,彻底地确立了一个“心本体”。他在接受陆九渊“心即理”这一命题的同时,又明确地补充、强调了“心外无理”。从标举“良知”到“致良知”,从本体论到工夫论,王守仁非常自觉地贯彻了一条“心学”的路线,“心学”路线贯彻地彻底与否,是陆王最大的不同。赵先生对程朱与陆王的对比,对陆与王之异同的梳理,皆能发前人所未发,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
诚如赵先生所言,一个民族的优点往往是它的缺点,而一个民族的缺点往往是这个民族的优点。无论优点或是缺点,总之是它的特点,中华民族的特点就其精神而言就是“泛道德化”,此是优点还是缺点,难置可否。正因这个特点,中华民族缔造了五千年的灿烂文化,也使得民族精神没有出现神秘主义、纵欲主义、宗教迷狂等变态的情况;
然也正因为这个特点,传统文化尤其是到了宋明理学,发展到“绝对伦理的禁欲主义”,成了“以理杀人”的道德教条。成也此,败也此!中华文化之久,是因为伦理道德本诸人的伦常日用,贴近人的日常生活,是生活中离不开的恒常之道。中华文化之所以衰,却也因为它过分强调伦理道德,使道德泛化,看世间一切都带上道德的眼光,把人性规整在道德的框架里,其实是削足适履,因为完整的人性必然该有鲜活跳动的欲望。文化中不能合理地包融“欲”的因子,就使得伦理道德畸形地拓展,以至于异化成文化体本身的附赘悬疣,越大其体越不堪重负,最后导致坍塌。深层的文化心态可以从从鲜活可感的“审美情趣”窥得,这是赵先生的发明。是他对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朴素方法的创造性运用,层层剖析,引人入胜。“中国人文化心态的一般走向——泛道德化,规定了中国人的审美心态就是“以理节情”,所谓禅道冲击均未能改变这种泛道德化。道德精神的高扬否弃了审美文化中的“欲”的层次,而这种否弃又鲜明地体现了中国特有的绝对伦理的禁欲主义,这种绝对伦理的禁欲主义扼杀了中国人人生价值取向的多元化,压抑了中国人健康丰实的人格塑造。”“泛道德化”的文化价值观和文化心理结构,规定了中国人的审美特征是“多情但从情到理,以理节情,而非从情到欲,以欲激情”。通过个案“明代特殊历史条件下‘欲’的回归”的研究,赵先生发现,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条件下,“欲”其实得到一定程度的彰显。主要表现为:一、个性意识;
二、从雅到俗;
三、从情到欲。而这三个文艺发展的新动向却与思想文化的深层有关,那就是:“心学”反权威的狂禅精神;
“心学”“百姓日用即道”的平民思想和心学异端的自然人性论。深层的哲学思想规定着人们的审美情趣,审美情趣总是鲜活地体现着深层的哲学思想,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历史终于没有走向近代,“情欲”的旗帜终于没有能高高举起,迎风飘扬。这给我们留下了沉痛的历史教训和深刻地现代启示。“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欲’的应否回归,而在于怎样使它回归。当代艺术家的态度不应该是由此而回避性题材,而应该是给它一个审美的表现,诗化的表现,亦即人化的表现”。如何找到这种途径,赵先生认为“审美艺术就是这样一种途径或方法”,并尝试着提出“用人类情欲的审美反思代替观淫癖”的口号。赵先生的探索是真诚的、新颖的,并且是富有成效的,不给“欲”一种人性化的解放,势必给人的本性造成严重的戕害,这不仅大大开掘了传统文化的审美领域,也可以由此而及传统文化的深层,给传统文化带来新的活力。他的学术成就还体现在对荀子的研究,以及对一些难点问题的破译,这里限于篇幅仅能概要说明,如在《曾点境界》一文中,他认为虽然朱熹大大开掘了“曾点境界”的深层含义,但是却只向着一个道德本体的最高境界,其实它应该还包涵人与自然同一的审美意味,同时这也是一种最高的审美境界。对“孔颜乐处”、“浩然之气”,“天地为庐”等难言又不得不言的问题,赵先生都从美学方面做了独到阐述,深入探掘了这些问题的文化内涵。
二、杂谈隽语
其实我最喜赵先生的漫谈杂说,这种自由的文体最适合他不拘的性格。在这些文章中把赵先生的才华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也常常在这里任情适性,挥洒自如。往往在不经意中流露出他奔逸的才情,通灵的见识。读之令人爱不释手,浑身痛快,始信“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所言非虚。我喜欢学术论文之严谨,亦喜小品杂文之自由。只是常常怀疑有些所谓的学术论文,功能只在于用繁滋索引令人生厌,旁征博引了一大本,却不知所云,徒具唬人的架势,真是虚耗心力,作践文章,用赵先生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说就是“大山怀孕,产下老鼠”。与其这样,倒不如学学赵先生诙谐却针针见血的笔法。然小品杂文的写作不是信口雌黄,而贵在一种精神和知识的积累和内化,用举重若轻的方法把重要的思想和理念表达出来,虽不具学术论文的规模,却具备它的精神。赵先生既有深厚的学术积累而不拘泥于古,又有现代人的开阔意识却不盲从于俗。在批评一种浮躁的文化心理时,他说:“中国的事情,往往就坏在‘热’上。一热就‘偏’、就‘枉’,于是要‘矫枉’,‘矫枉’还必须‘过正’,‘过正’显然又是另一种‘偏’,结果是以偏治偏,恶性循环,永无正日”。(《侃侃<废都>热》)
在《反思“文化热”》一文中,他深刻严肃地提出了当前“文化热”的三种非科学倾向,即“重破轻立”、“重情轻理”、“重用轻体”。他认为,科学首先是一种创造性的建设,是“新”的发现,科学的破经常体现在科学的立中,甚至以“立”为前提。但是当前的文化却总是只破不立,为破而破;
“重情轻理”意即重情绪宣泄轻理性分析,重价值判断轻事实描述,他还形象地描述了“重情轻理”的形象:“慷慨陈词却张冠李戴,指斥流弊却搞错年代,断章取义,以偏概全,竟相激烈,妄下雌黄,甚至以片面相炫耀,以矛盾相标榜……真可谓浪漫学术”。“重用轻体”就是强调文化服务于某种特定的功力目的,而忽视文化的本体建设。之所以是非科学的态度,因为它们“既非科学的‘演绎法’,亦非科学的‘归纳法’而是某种‘迎合法’”。不仅文化上一些人挺不起知识分子的腰杆,“曲学以阿事,枉道以从势”,文坛上也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台,竞相表演,全无真诚,赵先生把他们归为“五子”,曰:文化痞子、文化棍子、文化骗子、文化贩子、文化混子,“痞子”者,“恶语惊人”、“大言盗誉”、“故求其异,苟求其同”,甚至无的放矢,为矢而造的;
“棍子”则是“文坛透自由之风,此辈则痛心疾首;
文坛呈萧杀之气,此辈则弹冠相庆。”“思想僵化而又自以为是,观念陈旧而又不思更新,背离时代而又不甘寂寞,创作落伍而又敝帚自珍。”骗子是“‘假道学’嫡传之子孙,(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口谈道德,心存高官,诳称理想,志在教授。”贩子是“专以铜臭败坏文化事业,出乖露丑于舞台之上,争腥逐臭于字里行间。”混子是“文坛之梁上君子,专以偷文为生”。这里限于篇幅只能见赵先生小品杂文之冰山一角,只觉先生文笔流畅,如水顺流而下,见识高明,如日破晓而出,读其铿铿然之词令人振奋,不觉心向往之!
三、书生本色
正如笔者在文章开头说的那样,文人不止是识文断字、舞文弄墨,文人必有一种真诚的精神,有一种起而力行的实践。熟悉传统文化研究领域的人都知道,这个领域的研究颇令人失望,且不说他们的研究成果上的东拼西凑、拉拉扯扯不知所云,其实从根本上就走错了路,违背了传统文化的入世精神。传统文化从根本上说是生命的学问,是通灌生命的一段真精神,没有心性的修炼,没有“动心忍性”的生命拷问,是体会不出学问的味道,是无缘得见于“道”的。在我看来,我们今天要做的倒不是盲目的反传统,而毋宁说是要以传统文化的真精神去做传统文化的事情。传统文化中有许多的精神有赖我们继承和发扬,而一以贯之的“诚”的精神更值得我们去反思和承接,许多研究传统文化的人只是把传统文化当作无关痛痒的话语体系,而忽略了其背后的真精神,只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用传统文化的话语表述出来(说古话),而不是把传统文化的精神用今天的话语表述,用今天的人把传统的精神表彰出来(传古道),这是颇令人遗憾的!在这个意义上说,传统文化的真精神还远没有表露出来,它磅礴的生命力还远没有展现出来。只有驱散云翳,打破牢笼,“道”才能得以展现它的光芒!所谓诚于中而形于外,把传统文化的真精神、真意思融汇到生命当中,必然能在身体力行中体现“道”的光辉。赵先生精研传统文化,犹受惠于阳明心学,他真正懂得“知行合一”的意义,真正懂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的意义,因此,他也自觉的以身体力行表彰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性格。
在《<左倾误国实录>导言》、《从悲剧向喜剧的转化》、《从政治心态到商业心态—与王蒙对话》、《人是目的》等一些文章中,我们都可以窥见赵先生之文心,对文坛左倾之深恶痛绝,对文风自由之欢呼雀跃,他像是不知疲倦的斗士,反对左倾文人可谓不遗余力。反对左,但是他并不右,在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上,他坚持“我们要输血,要各种各样的由外而内的治疗;
我们同样要自新,要焕发我们这个躯体的内在生命力。一个已经死亡的躯体不可能获得转机、获得新生。而一个多病的躯体要想获得转机、获得新生,最根本的还是要焕发躯体内不甘灭亡的生命力。”要输血,但目的是为了拯救自己,而且根本的是要焕发起躯体内不甘灭亡的生命力,本在于我,这里我们仍然可以见出阳明心学的影子。
如今的很多知识分子,像稻草人,风吹吹就歪了,缺少一种梁漱溟式的罡气,“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的精神离现今的知识分子都远的很,大都如藤条攀树,依附权贵,从于富贾。原因还在于上面所说的他们没有一种“诚”的精神,不“诚”其所学必然只是一种外在装饰,而没有内在的生命力,因此,都自觉不自觉地堕落成为“乡愿”。失去了这种真精神,那还有“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勇气,怎么知道世间除了权贵、名利还有“操守”二字!正如余英时先生所言,所谓的知识分子就“是人类的基本价值(如理性、自由、公平等)的维护者,知识分子一方面根据这些基本价值来批判社会上一切不合理的现象,另一方面,则努力推动这些价值的充分实现。”“士”是“志于道”的,是人类价值的引领者,不仅不事无道,还要批判无道。他有不屈的灵魂和批判的天职,凡是不合于理想价值的他都义无反顾地去批判,知识分子不是无原则的好好先生,见了谁都说好,他有他基本的操守。如赵先生所言,他应该“为弱者言,为贫者呼,不畏权势,不平则鸣”,他必须“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运用理性、独立思考,敢于不合时宜,敢于不识时务,敢于直触时忌”,同时,他不仅能“妙手著文章”还要敢于“铁肩担道义”,这才是文人的本色,才是知识分子的风骨!鉴此,那些唯唯诺诺,唯上媚俗的文骚墨客能不汗颜乎?赵先生之文最可取的地方大概在此,他的《当代美学热的另类审视》、《孔夫子和李宇春》、《怎样以中国文化统一中国—对“中国文化统一案”的评估》、《生命的意义—孙志刚罹难二周年祭》、《我看“国学院”》、《中国作家你扮演着什么样的社会角色》、《五四断想》、《新闻报道应注意格调》、《人大制度‘怪现象’》、《切忌以“左”反右》,哪一篇不是以柔弱之笔体现着文人的铮铮铁骨!“莫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学界应该有一批赵先生这样的人才名不愧实,才能撑得起门面。
读完赵先生的书,我的心情久久难归平静,我领略了美丽的才情,也收获了丰硕的思想,更见出了文人的本色,知识分子的风骨,也似乎窥见了未来的路!
人可尽责我对赵先生之偏爱,但有一点我却觉得异常公允,即:其学可及,其才难及,其文可非,其诚必是,他所体现出的知识分子的风骨,正应当是我们效法的榜样!赵先生之才、之诚不亦应裨益世道、有补于人心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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