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 最大混乱度 [混乱正在进行洗牌即将开始]

发布时间:2020-03-25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经过未来四五年的一轮洗牌后,从乐队到主办方到投资机构都将有新的局面出现,中国音乐节的格局将形成稳定的、为数不多的、成熟的音乐节品牌。      2009年,摇滚乐迷朱七发现这一年的户外现场音乐节突然雨后春笋一样多起来。对他来说,只要有机会他都会照看不误,自己也好像是在赶场子一样东奔西跑。然而,一年下来,朱七却感觉审美疲劳了。音乐节只多不少,阵容却都是重复的,来去都绕不开崔健、许巍、郑钧、谢天笑这些名字。
  例如在今年苏州音乐节举办的同时,广东清远也在进行牛鱼嘴山水音乐节,痛仰、脑浊两支乐队同时受邀两个音乐节。而在接下来的张北、鄂尔多斯、北京地坛公园等音乐节上,苏州音乐节的绝大多数乐队都会重复出现。
  作为音乐节的老观众,这些阵容雷同但并没有提供更多有吸引力服务的音乐节已经越来越无趣。除了乐队阵容的重复,许多音乐节的操办也很急功近利,张北、牛鱼嘴都出现过混乱不堪的局面,极大地伤害了音乐节的乐迷,在张北音乐节后,豆瓣上就出现了个“控诉张北音乐节”的小组。面对名目繁多的音乐节,朱七再没有当初的冲动了,他开始精挑细选自己要看的音乐节。
  
  十个有一个赚钱
  摩登天空厂牌建于1993年,自从进入音乐节市场后,短短三年时间,音乐节的营业收入已经迅速超过艺人经纪、唱片制作与发行等业务,占到公司总营业额的50%。公司目前有20多名员工轮轴转地操作一年中的几个音乐节。
  按照一个音乐节的市场培育周期,摩登天空旗下的音乐节基本上开始的两年需要培育市场,要赔钱,第三年可持平,第四年开始赚钱。厂牌创始人沈黎晖放言,“我们可能是最赚钱的音乐节,如果有排前十名的话,我们今年做了四个音乐节,可能前十名都会有我们。”
  在这个音乐节的跑马圈地时代,继推出摩登天空音乐节之后,摩登天空在内部形成了三条音乐节主线。一是将摩登天空定位为亚洲顶级音乐节,只限在北京或上海这样的超级城市举行,在艺人规格、制作水准、门票价位上都向高端发展。另一条线就是2009年推出的摩登天空草莓音乐节,并将其以连锁的方式做大,定位为国内最大的航母级音乐节,今年“五一”期间的北京草莓音乐节达到10万人,西安约3万人。明年草莓音乐节可能做到5个以上,扩张到各个一线二线城市,未来可能一年有10个草莓音乐节。最后一种便是与政府及民间投资机构合作的音乐节。
  票房和赞助是音乐节的两大收入来源。另一个国内音乐节大牌迷笛则声称它的收入几乎全部来自票房。其创办人张帆的解释是,为了保证迷笛的精神文化气质,绝对不接受商业冠名,不在现场做过分的商业推广,不会将摇滚音乐节做成一个产品的推广会。资金赞助的回报,可以是在音乐节的宣传手册做广告或在音乐节的音响上打logo。
  木马乐队经纪人YOYO分析认为,为什么摩登天空能允许一辆大众汽车摆在舞台上,而迷笛无法接受在舞台后方打出商业赞助方的logo,这是由音乐节的不同气质决定的。而商业赞助对音乐节的选择也是有自身的考虑的,商家更倾向于时尚气质的品牌代言,所以国内的摇滚乐队想跟主流品牌合作还是很难的,因为摇滚乐队的形象气质以及带来的商业价值和影响力都比不上主流艺人。
  目前市场市面上的音乐节大多为三天左右,也有长达十天的城市音乐节。一般来说,一个音乐节的投资成本大概在200万至1000万之间,大致分为三大块。一是乐队报酬,占到整个投入的三分之一多,但如果是请国际大牌明星,音乐节的主办方在投入上可能会稍微倾向于乐队;音乐节的制作费包括设备投入、舞台搭建、灯光音响、后勤保安等等,占总成本的比例也大概在三分之一;剩下的是各种名目的杂费,每一项的费用可能不多,但算下来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沈黎晖估计目前市面上的音乐节中有百分之十到十五的在赚钱。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五不一定是亏钱,而要看亏谁的钱,不一定是音乐节制作方在亏钱,可能音乐节没挣钱,但是是投资方在亏,制作方本身其实是挣钱了。而投资方的目的可能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推广。
  
  监督归警察,安保归保安
  “跟登山似的”,“跟脱了层皮似的”……
  对于最早在国内办音乐节的人来说,赚钱并不是最难的事,最难的是拿到演出的批文。
  从2000年创办至今,因为各种因素,迷笛音乐节至少有超过3次在公布演出消息后遭遇延期、更改场地等变故。2003因为“非典”被迫推迟演出;2004年因为密云灯会踩踏事故死了十几个人,所有的大型活动都取消,也拖到“十一”再办;2008年因为奥运会,演出前十多天才拿到批文。
  2005年迷笛音乐节在海淀公园举行,最后拿到批文是临开场的前一天,而且所谓的批文也是口头通知,没有正式的文字批文,“政府不敢盖章签字,怕出什么事。我们也理解,他们是公务员,音乐节出了事他们的工资就没了,铁饭碗没了,退休金没了,孩子上学没了,医疗金没了,国外音乐节也一样。我跟国外音乐节的组织者开会研究探讨,他们说最难缠的也就是警察。”
  奥运会后这两年,随着音乐节的逐渐增多,政府审批也不断在放开。音乐节现场的警察都被要求呆在警卫处,因为国家有明文规定,公安机关对大型活动起督导和监督作用,真正的安全是谁主办谁负责,主办方一般通过聘请专业的保安公司来做安全保障。迷笛音乐节每届花在保安这块的费用有十五六万,其中包括X光机、安检门、安检员、保安员等等的费用。
  让张帆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也开始对音乐节持开明态度,甚至出现由政府出资、音乐节品牌制作的音乐节。2009迷笛镇江音乐节就是这样一个操作,镇江政府出资邀请迷笛音乐节移师镇江,打造地方城市名片,今年改名为2010长江迷笛音乐节继续进行。对于迷笛音乐节首次从京城出走,实行异地操作的模式,外界担忧削弱迷笛音乐节的固有精神,成为政府宣传的手段,但张帆对此并不担忧,他认为只要事前有充分沟通即可。
  爵士上海音乐节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因为得到上海市静安区政府的支持,负责人任远清往年的成本投资约80%,今年政府支持力度大一点,投入降至50%,800万的总投入只需要自己掏400万。
  
  洗牌是必须的
  任远清用“大跃进”来形容这两年音乐节在中国的发展,他认为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是好的,中国确实需要更多音乐节,但不好的一面是各种投机者也趁机而入,临时拉点资金凑点人就做起了音乐节,把音乐节纯粹当做赚钱的投机项目。甚至有些音乐节主办方为了营造盛况,不惜虚报夸大参与人数规模,场面上明明只来了1000人,硬要说成来了三五万人。
  200万元或者更少的投资便可做一场音乐节,音乐节的准入门槛相对较低,行业规范又处于缺失状态,在这几年音乐节的井喷中,也出现了不少操作混乱甚至叫停的音乐节。广东牛鱼嘴音乐节上,新裤子、同样等亚洲乐队集体缺席。之后主办方发表声明称,部分乐队到了现场没有演出,是因为下雨造成音响设备受损,而脑浊乐队是因为贝司手胃疼无法上台,痛仰原本作为压轴演出,但由于当时时间太晚的缘故被迫取消,但有知情人士透露,新裤子没有演出是被主办方停掉了,而痛仰乐队也是一直在酒店等着演出。
  多次带乐队参加音乐节的经纪人YOYO说,有些音乐节的主办方非常不专业,给他的设备清单他根本没看,也没准备,还都是重要的事情,比如有键盘,没有键盘架,根本没法弹。现在好多了,但是后勤还是做得不专业,对经纪和乐队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很多音乐节的团队是先有个项目,然后临时拉点人东拼西凑下。”张帆介绍,迷笛音乐节现在是30多个人的团队,包括媒体总监、市场总监、现场场地总监、招商总监、安全总监等,是一个稳定的机构,一直在运转。
  沈黎晖认为目前中国音乐节的发展速度超过了艺人的发展速度。摩登天空音乐节为了降低重复率,在乐队阵容构成中以两头为主,一头是大牌的包括国际上的艺人,另一头是新乐队新面孔,中间力量也会有,比如用后海大鲨鱼等这些观众比较熟悉的乐队来保障票房。
  提供多种音乐选择,来开拓乐迷也是方法之一。西湖音乐节今年邀请了一位国际上的音乐人,60岁的老太太,在专业歌手中有较高的知名度,但其实对于普通乐迷来说是很陌生的。其负责人张征说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有更多艺术价值的音乐节是西湖音乐节以后的主要方向之一,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提供更多种音乐的选择,另外也希望能由此形成西湖音乐节的自有特色。
  虽然音乐节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业内对音乐节的总体趋势还是一致持乐观态度。张帆认为经过一轮洗牌后,从乐队到主办方到投资机构都将有新的局面出现,有一部分会在大浪淘沙中出局。未来中国音乐节的格局将形成稳定的、为数不多的、成熟的音乐节品牌。沈黎晖预测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四五年,能活下来就活下来,而那些政府给钱做的,如果三四年了还没做成自己的品牌,估计政府也不会一直这样扶持下去了,自然就被淘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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