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在月光下等一条大鱼:麦家
发布时间:2020-03-22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暗算》写出来之后,很多人都问我”,麦家突然狡黠一笑,“你是不是干过特务?”实际上,他不是《暗算》里面的安在天,也不是《风语》中的陈家鹄。他没有窃听的本事,更不懂破译的玄机。“这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这就是麦家,一个虚构得比真实还真实的写作鬼才。
文学的土壤不在家乡
麦家喜欢回家,回到离杭州机场只有40公里的小村庄。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山林,还有自己的双亲。“我们那儿很富,上世纪90年代初大众汽车公司直接上那儿开订货会,一个村子卖出去1000辆桑塔纳。”
但就是这样一个村庄,渐渐让麦家觉得有点格格不入。“我一直在思考文学对人的影响。但是对于他们呢?”
“也许,他们一辈子的精力都连在土地上,一生都为了吃饱穿暖文学都是多余的。”这种不合群的惆怅,在麦家成名后更加明显。“去年11月,我坐在窗边望着老屋后的梧桐树哗哗地落叶,突然想到了黛玉葬花的凄凉,眼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下来了。”母亲在旁边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神经病。”
从那一刻起,麦家彻底明白文学在家乡就像是可有可无的幻影,但他自己已经在幻影上乘风破浪、运筹帷幄太久,早就下不来了。和母亲的交流让他哭笑不得。’母亲得知他和某些官员关系很好,就问他:
“那能不能让他帮忙给你个乡长当?副乡长也行啊!”母亲的眼里,当官才算真正的“成功”,“著名作家”的头衔都是唬人的。
相比升官加爵,文学更让麦家充满成就感。“文学是月光,太阳能让万物生长,但人生很多美好的遐思都是在月光下完成的,对于一个诗人、谈情说爱的人来说,见了月光就会有感情,被太阳一照反倒躲起来了。当月亮升起,很多美好的事物就出来了,而且对这个世界无害。”永远不能碰的世界
“很多作家一直强调生活是创作的来源,我坚决不同意。”麦家写了很多特工、破译类小说,选择这一远离人们视线的领域进行创作,麦家自称“被逼的”。
“我罩期写过很多小说,但都没成功。一直在写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不知不觉就在大批的写作者中被湮没了,那些人罩就在各个山头插上了红旗。”麦家决定自己开辟一块新地。把自己的红旗插上最高点。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别人写过的东西我绝对不写。那我写什么呢?”麦家想起了自己早年在情报部门工作时的场景。作为一个低级别的情报人员,麦家知道4、5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处秘密的场所,在那里面工作的就是人们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窃听人员”。
他师父的言行“刺激”了他。“秘密人员”有时会到他们院里打篮球。一次比赛后,麦家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无非是“最近忙不忙”之类不痛不痒的问候,这一切让楼上的师父看个正着,从6楼大呼小叫地就窜到麦家面前,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们说什么呢?以后不准和他说话!”一顿抢白让麦家一头雾水,麦家反问原因,师父却闭嘴了。
直到他快要离开那里的时候,师父把他叫在身边语重心长地道出个中实情:“他们的机密程度远远高过我们,咱们是8年,人家可能是18年、28年。他要是无意中透露了什么秘密,你在这里杲的时间因你知道机密的等级而增加。”麦家恍然大悟。
麦家对这个群体的兴趣越来越大,一头扎进了“窃听”领域开始研究。但一些关键问题就算想破头皮也不会知道的,麦家索性信马由缰,“就自己想象,自己觉得对就写了。”2002年,《暗算》一炮打响,之后的《风声》、《地下的天空》、《风语》等作品的好评一部胜一部。
麦家火了。把自己交出去是种幸福
写特工小说,麦家很上瘾。“1991年的时候,我就暗恋上了这样一个群体,就像暗恋一个人,明明知道她会拒绝我,但忍受不了内心的折磨。虽然明知写不好、题材有禁忌,但还是一意孤行。”
这种寂寞陪伴了他很久,越是寂寞,越是让他想了解这个群体每天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七情六欲、有什么爱好……“好比在河里摸鱼,手里明明摸到一条但身子一扭就从手里滑走,我经常会想起这个感觉,晚上还会做梦。如果这条鱼被我抓住红烧了,说不定就忘了。”
这种似有似无、似远犹近的事物让麦家欲罢不能地迷恋,那些和生活离得太近的东西反倒是让他打不起精神。
“上世纪80年代我曾被叫到一个工厂,给企业写一篇报告文学,写完给一万块。”当时一万块是笔大钱了,但麦家思索很久还是拒绝了厂商的好意,因为“离生活太近,写不出来。”在常人眼中,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作家中的“异类”。
现在的麦家,每天看看书、写写作,过得不亦乐乎,照他自己的话说,这是把自己“交出去了”。“人的一生就是不断把自己交出去的过程,关键是要交给谁。”就像有一个依靠,“交不出去的人生很苦闷。就像该谈恋爱的时候没谈,该交恋人的时候你没交,生活就很难受。”
。
随着他人生阅历的增加,把自己交给一个人似乎越来越觉得不靠谱,“人不可靠,必须寻找一个能降服我的。我发现真正能降服我、陪伴终生的,只有一样――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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