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不熄灭的灯塔】股海上的灯塔一刘军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青年舞蹈家 刘岩,27岁,青年舞蹈家,北京舞蹈学院教师,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演员,国家“文华奖”和“五个一工程奖”获得者,作品曾多次获国家级舞蹈大赛表演金奖。
2008年因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彩排摔伤,造成十二胸椎严重错位,腰部以下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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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拥有完美的先天条件,是中国古典舞蹈界最年轻的夺奖大户,2008年北京奥运会唯一一段独舞《丝路》的A角,却因意外造成腰部以下瘫痪,面对困境,她重新起舞,用大爱和理想照亮人生。
“舞台上的女子,缓缓地向后仰,向后仰,右臂向上伸起,纤细的手指颤抖着轻叩黑暗最深处,而后万念俱灰地落下,无力地摇摆。”
这不是第六届全国舞蹈大赛上艳惊四座的刘岩,没有那身桃色的媚惑旗袍,此刻的她,坐在轮椅上,大红纱裙,宽宽大大的下摆遮住了细弱的双腿。
主角是刘岩,故事也是刘岩。
她一个人在高架台上表演受伤后第一支正式的舞蹈作品,《最深的夜,最亮的灯》。
即使在轮椅上跳,那又如何,只要她的灵魂是舞者。
2009年8月8日晚上8点,受伤后的刘岩第一次去了那个如今依然让她目眩神迷的鸟巢观看比赛,解开心结。走近奥运舞台她用了16年,而跌落只用了1秒。她却说,从未后悔。
但摔伤已改变了太多东西。她要用新的生活来打磨漫长的痛苦。
正如洗澡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的背上那曾经长长的红红的伤口,尽管有时还会吓到帮她换衣服的同事,有时还是会在夜里疼醒,但它已经变细变淡变得不明显了。
刘岩也已开始融入新的身份:预备党员、劳模、青年教师、慈善大使、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舞蹈大赛评委……有了各种新的工作:慰问地震灾区儿童、奥运一周年纪念、中国舞剧发展学术研讨会、台湾风灾区赈灾晚会、国际青年艺术周……
今年,受伤后的第一个生日,她是作为帮助弱势群体中热爱舞蹈的孩子们实现舞蹈梦想的“舞梦童圆” 爱心行动的“爱心大使”,与70名汶川孤儿一起度过的。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白淑湘将“爱心大使”的证书颁给她时说:“刘岩写过一个大字‘人’,一撇一捺支撑生命的价值、爱和理想。”
殒梦?丝路女神
随着2008年奥运会的结束,许多人才开始知道刘岩。
“《丝路》原定A角”、“古典舞皇”、“最有天分的舞蹈演员”、“腰肢完美,腿部的柔韧性独一无二”。奥运举办之前,刘岩已拿完了国内所有舞蹈方面的最高奖项,舞剧单子签到了2009年,有国家大剧院的,有美国巡演……与张艺谋的合作让她在艺术上得到提炼,今后她还想多拥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2008年7月27日,她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排练现场,开幕式还在保密中,外界还不知道她已被挑选表演开幕式中唯一的一段独舞《丝路》,在世界面前展示中国古老文明。几天前她刚买了条大红的围巾在鸟巢前拍照。
没想到仅仅数小时之后:起跳,左脚踩上去了,右脚还没赶到,车台移动太快!……刘岩从3米高台上摔了下去,背部狠狠砸在地面的金属轨道上!她躺在那儿,没有哭,只是陈述似乎不能动了……
6个小时的手术。一周后,刘岩从连夜赶来的家人口中得知了病情的残酷……
医院离鸟巢很近,开幕式那天,刘岩把小野丽莎的音乐开到很大,平静地睡了,谁也不知她曾看到窗外绚烂的烟花。
一个多月后刘岩早早开始了康复训练,身体上的痛苦开始带来更实实在在的精神折磨。刘岩因腿而出名,但现在只能看着它们毫无知觉地被摆弄。
第一次坐轮椅,刘岩还挺开心,以为两个脚又麻又烫的难受是有了反应,后来慢慢发现不是那样。受伤3个月的时候一位美国医生来劝慰她正确面对以后的生活时,她很抗拒。“我原本执著于跳舞,以为自己会跳到40岁。”而她才26岁。
刘岩玩命地做康复。一天三次,早晨连着下午,下午连着晚上,一天七八个小时,远远超出合理时间。“经常会哭,做着做着,忽然想着什么就哭了,医生就说那你休息会儿吧,咱们过会儿再做。”
半年时,她的精神绷到极致,“随时可能断掉”。一天凌晨4点,刘岩攥着安神口服液,问陪伴的护工:“阿姨,我能把它摔了吗?”阿姨一把搂住刘岩,两人抱头痛哭。
“直到七八个月的时候才进入另一种状态,客观看待问题,不是只在想回到从前,我告诉自己,身体这个东西是回不去的。”
追梦?爱它,就会执著
受伤让“舞蹈演员刘岩”变成“奥运英雄刘岩”。做为一个普通人,她为此承担了很多东西。
2008年12月,刘岩第一次出门,4个月后,一身黑色打扮的她从张艺谋和宋祖英手里接过了“中国年度舞蹈最佳表现女演员奖”,受伤后第一次公开亮相。面对全场寂静,她说,“大家别太沉重,不要担心我。”面对媒体的小心翼翼,她说:“我不是刘胡兰”、“我不坚强,但是坚韧”。
因为舞蹈,体弱多病的刘岩从小就很坚韧。9岁入门,9岁爱上舞蹈。
与3岁就开始练习的同学们相比,刘岩没有任何基础。每周末父母轮流带她坐长途火车到北京参加培训,“今年考不过,明年还要来考!”
10岁的孩子,从此独立。北京舞蹈学院附中,365天,从下腰倒立开始,日复一日。不敢看女儿练功的苦,母亲多少次想将她领回来。而这一练却再也停不下来。
“你爱那个东西,就会执著,会不惜力、专注。”没有人像她那样执著,无论任何时候,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练功。“可能在别人看来,这么费劲又得不到什么,干嘛啊!但过程中的乐趣,别人不会知道。”
受伤之后,刘岩在考虑一些问题,后来发现舍弃不了的还是舞蹈,“舞蹈给了我特别大的动力和支撑,它给予我很多东西,形成了我现在的思维模式。”
她曾说:“舞蹈的高级境界,不是肢体,而是灵魂。”
今年5月,刘岩看了受伤后的第一场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20多个芭蕾舞演员的出场碎步,让她泪流满面。
不久之后,她作为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的演员,在内心的斗争中,接受了母校的邀请,准备借助轮椅,再次起舞,内容则是将她的故事改编成舞蹈。
编导是她曾经的金奖作品《胭脂扣》的编导张云峰。“他搬把椅子过来,做动作让我模仿,后来发现这样不行,不是他想像的,我整个人体的重心发生了变化。腿使不上了,整个重心都在腰部,他就站起来看着我做动作,包括跟轮椅的重心。摆出来的动作不好看,既要考虑舞台效果,还要讲究发力气息,一点点扶着我调整出来。”
身体的障碍是客观存在的,最难受的是心理考验。刘岩在博客上写道:我不敢看,看着镜子里轮椅上的我;我的心很痛,但同时我快乐着;我的心好想飞舞,而我的双腿却像不知情熟睡的婴儿一样在我的轮椅脚踏板上一动也不动;他们一个一个跳,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内心的恐惧在编导抬手的瞬间片刻消失……
圆梦?新舞鞋,新舞台
“能够重返舞台,我感到很幸福。”11月,刘岩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演舞剧《最深的夜,最亮的灯》,“轮椅是我的新舞鞋”,掌声持久而热烈。
“海水平和的时候,有海浪,甚至海啸的时候,灯塔都不熄灭。我理解这是一种精神推动。”
“我受伤后有痛苦有挣扎,但最终是回归到简单而温暖的氛围,以一颗平和而淡然的心面对世界,这是很高的情绪,也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我理解这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现在也许不能完全达到。也许十年,像个轮回一样,能真正归于平淡。”
谢幕的时候,刘岩灿烂地笑了,一边笑一边小心地折起自己的红裙子,谢完幕,她还要离开这里,她还有很多个新舞台。她给自己定下了满满的时间表。“这一年对我来说,虽然具体到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漫长,但却觉得过得‘超快’”。
刘岩曾收到过一些国外舞团的面试邀请,英国著名的candoco舞团8名演员中有一半是坐在轮椅上的残障者,非常职业,报酬也高,但她觉得在轮椅上跳舞毕竟有很多限制,她想结合自己的舞蹈实践经验,从事舞蹈表演理论上的研究,填补国内学术空白。她还准备为青少年舞蹈培训做些事情。做为老师,她将自己的经验交流给学舞蹈的学生们。明年3月,她想考博士继续深造。
“生活中充满意外。很多东西没有定论。坐在轮椅上要努力,不坐在轮椅上也要努力。很多事情不是天上掉馅饼,要去做去积累,不能急功近利。”
谈话间,她纤长的右手下意识地扶按在身上,现实也许依然残酷,但谁说它不是最好的导师?
曾经一个人时,刘岩喜欢看励志书籍,比如《骆驼草》、《一日重逢》、《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相约星期二》等,现在她说已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当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帮助需要帮助的朋友,是刘岩受伤后的第一个心愿。
2009年8月,援助台湾风灾灾区赈灾晚会上,刘岩伸展着双臂起舞:“我希望为台湾同胞起舞,希望我的舞蹈能鼓舞大家。如果大家喜欢,我会一直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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