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二悟:尴尬的意思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鸟瞰 一位挚友的宿舍楼下,有条宽约四五米的夹道。夹道之东是一溜隔间车棚,夹道之西正动工兴建暖气输送房。起初数日,盖房的民工每天在道上和泥拌灰,上班族的挚友夫妇亦屡经此道去车棚存取电动车。虽互有不便,倒也相安无事。一俟暖气房的墙体渐渐垒高,民工们纷纷登上脚手架施工的时候,令人尴尬的场景显现了。挚友听其妻屈言诉忿:每次到车棚推车存车,那些农民工居高临下,眼珠儿发绿,总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盯的人心怵。真不想再过往夹道。可是舍此无他路可行,只好硬着头皮别了脖颈闯关。
爱美审美是人的天性,古今除了极端的思维而外,男女之间盯瞟几眼似乎都没大紧要。汉代乐府民歌《陌上桑》就云: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美丽的罗敷严辞拒绝了太守的调戏,但并没对旁观欣赏她的群众动怒。不愿搞极端的挚友遂又想:妻子虽注重仪表,但毕竟年逾半百,美服丽容不再。那些个初进城的男民工,或许仅仅出于对城里女性的好奇,并无什么歹意恶图,于是劝告其妻息事宁人。
虽如是思忖劝说,挚友每回路过夹道时,也不免留意起脚手架上的民工来。让他颇为吃惊的是,众民工几乎回回鸟瞰盯视他,犹似瞅着珍稀物种怪异地不放。挚友直觉如芒刺在背,真想大光其火,遂体察到其妻众目俯视下的焦躁滋味。他百思难解其究,莫非只是不懂礼貌,贪图于享受搜物猎景的片刻轻松,藉以缓解紧张劳作的单调寂寞?或许另有不好琢磨的缘由事因?
某日临近黄昏,挚友到棚间存罢车子,回身正与一五旬上下的民工视线相逢。慈目善面的此公,站立脚手架下前方,抢先温和地同他打了招呼。挚友报之以礼,迎上去寒喧互敬了香烟。一时聊扯甚欢。他遂知此公就属民工中可以忙里寻闲一二的长者。长者衔烟吞雾款款道来,言称他家四口人将近十亩地,饲养了耕牛生猪旱鸭旱鹅亦可驯养成看门守户的良禽。最可笑那些鸭儿鹅儿家养久了竟不识水性,直可惜耕牛每年只下地一月其余便白吃不劳。挚友呵呵笑问:过日子农村好还是城里好?长者睿哲智趣地说:农村比城里日子不好过中有好过。不好过在挣大钱难,好过在院落大宅基地多,家庭的饮食不用花销。
挚友便问起打工挣钱有何盘算,睿智者笑答:帮小儿子盖房筹办婚事。又问置房造屋的讲究,又回答:每有一个儿子,就要为他垒起座独院,盖好五间屋,且是屋脊愈高室面愈敞亮愈好。大凡屋好便夫显妻耀;盖不起屋的人家,即便有儿貌才双全也难娶进媳妇。再问当地婚俗,再答:十五六岁的男孩女孩,一般会有人说媒,撮合两家老人先谋面定亲。孩子俩暂不约见,待发育成熟才择期相会。二人谈成谈不成尚有变数意在两可。一旦情投意合,就要男家馈赠女方彩礼,新郎热热闹闹迎亲。对新娘的接娶,早先时兴蒙盖头花轿抬,往后盛行穿红饰花骑马。近些年,又要乘坐单车接护过渡到租轿车兜风,一步步跟上时髦潮流。
插科说笑间,脚手架上跳下一伙年青民工。已快到收工开饭的钟点,木杆上新扯起了电线大灯,看样子晚餐后还要夜战。后生们奋然不顾,呼啦围拢来凑热闹,七嘴八舌套近乎。
挚友谈兴愈浓,掏出烟分散了,拍着几副大小不一的肩膀部:盖好暖气房,能不能歇几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一斯文后生摇头:活路不少,要跟包工长到别处盖楼,得赶农忙时节才能回村……挚友之妻正好迎面走来,也加入进谈天说地道人的阵营。
迄后,挚友与妻子再过夹道,皆难遇睽睽众目了。挚友心知肚明:你放下了对农民工居高临下的“架子”,架子上的农民工便放弃了对你居高临下的睽视。一道心理浅沟在疑难经意不经意间填平了。
人与人的关系,莫不是从平视的对等交流中求取和谐共融。人对自然界和谐生态链条的构建,何尝不是在既不畏其如鬼神,又不畏其为粗暴索取人“平视”中起步!
沉冤
远兄年轻时在企业从工,且爱好舞文弄墨。被市里一家大报吸纳干上通讯员,进报社接受采编稿件的训练。体验了一段记者的感受,远兄便萌生了些许做大报记者的念想。培训期满他依旧归队回到本单位,略觉心愿未了的惆怅。
有一知情熟人欲耍逗敦厚的远兄,某日戏谑相告:今儿我去房产置换站走动,在换房登记名册上给你填写了一栏,注明你的职业是市报记者。远兄惊讶地埋怨道:我非记者,亦不想换房,你这玩笑开得太过离谱了。他催促熟人快去把登记撤掉,对方却不介意和表态,嘻哈一笑了之。远兄追问不出换房站在哪里,碍于熟人关系也没太较真。不久,他改行忙于其他业务,这件造假事变淡忘于脑后啦。
事隔约半年,远兄路遇该报一位记者。亲热叙旧之余,对方突然冒出讥言:我在换房站花名册上瞧见了你的大名,职业填的是记者喽!远兄脑袋反应欠灵敏,一时被问的语塞。稍稍镇定坐,才呼叫本人冤枉,岂敢冒充你们记者。遂解释那纯粹是熟人拿我开涮的作为。对方始才略现释疑情状。匆忙问,远兄忘记向他探问换房站的地域方位,过后心想反正已解释过了,仍没太在意去采取动真的行动。
一两年的光阴似水流过,远兄又与两名市报记者偶遇街头。这是个晚灯初上的日落暝时,在短暂的迅谈急叙中,俩人言及换房站见到了他填写记者的栏目,面孔凸现揶揄之色。远兄略费口舌辩解,申明那是轻率的熟人虚妄的过头玩笑,只图取乐不知尺度,哪晓得会给我招惹非议。二人笑听着频频颌首,殷殷告辞行路。荧荧的灯光下,远兄望着他俩渐去又蓦然回首的眼神里,竟是闪烁不定的疑惑。至此,远兄开始在意起熟人给他留下的隐患,对那位玩笑的始作俑者从此避而远之。只可惜依然思危而不践行,没去设法消除虚假的源头。
这两年间,远兄家里赶来五六拨商谈换房的不速之客。幸好远兄均不在场,便省去了许多聒噪。却苦了年迈居家的老母,初始不知就里,往后难奈缠烦,又无家装电话联通外援,只得一次次地费力周旋搪塞。远兄从老母唠叨叙说的嘴里获知,举荐来客的换房站好像毗邻报社。远兄嫌其路太远无空去销号。又有一回,家母嘱告他:一个换房的说好周日再来,你候着莫要出门。远兄便打算到时说清原委,可届时并没见换房者履约。好在一年平均不过来两三拨人,惰性的远兄并没太往心里去,未能警觉远虑其患。
随后的日子渐次归于平寂,不见换房者未闻记者质疑。远兄畅意地想:八成换房站业已撤销了熟人对他的不实登记,抑或站址更名改做了他用。远兄自我宽慰着,便把事情束之高阁忘却于九霄云外。
若干年的一个阳晨,鬓发渐白的远兄邀约了该报少长记者一行,奔赴企业采访撷英。车行途中,一资深记者将冒名记者的话题向他老账旧弊重提,口气虽淡淡,且言却凿凿。其余诸人俱不经意的无音哂笑,那笑也是淡薄如轻烟,滋力透纸背的。从当初一个笑话,漫延到一定范围的公众笑柄,远兄方着实领教到是被熟人坑苦了。他深晓纵然做巧舌如簧的辩驳皆属徒劳,解不开人们木已成舟的心结。即使去诉诸法庭,也已证据渺无,难以洗刷这陈年旧米的不白之冤。于是他只正色道:这纯系熟人的恶作剧,信不信由你们。遂一路无语沉重反思。
冷观世上那些祸事灾难的酿成,除去自然界不可抗拒的突发因素之外,尽管情态千差百异,大抵是由平素的小矛盾小隐患未清。积攒成量而生质变,以致于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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