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东:美国对外战略的前沿 美国的中东战略
发布时间:2020-03-19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2006年11月美国中期选举结束后,美对外战略及其政策策略向何处去,布什余任内如何作为,成为国际关注的焦点。迹象显示,受多重因素影响和制约,美对外战略前沿仍会继续聚焦于大中东地区(沿北非、中东、中亚延伸至南亚、西南亚的“动荡弧地带”),美中东政策将保持一定的延续性和稳定性,大中东地区仍是美优先推进反恐、防扩散战略的主要场所及推进“民主、自由”改造的重要试验场。大中东地区形势走向对国际局势和地区格局将持续产生深刻影响。
美中东政策得不偿失
布什政府2001年上台后,特别是“9?11”事件发生以来,美国与伊斯兰世界的冲突跃升为主要矛盾,美在冷战后首次明确找到了重大敌手和现实威胁。在此背景下,美中东政策出现大幅度调整,实施多年的以“西促和谈,东遏两伊”为支轴的中东战略,急速向以反恐防扩、推进“自由民主”、改造伊斯兰世界的战略方向转型,意识形态色彩和文明冲突趋向日益发展,试图重新构筑美主导下的中东新秩序的意图彰显。
美先后在阿富汗、伊拉克发动两场局部战争,以“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强力拉开大中东改造的帷幕,对冷战后地区传统地缘战略格局形成强烈冲击。为从根源上消除伊斯兰极端思想和势力,美随即推出“民主、自由”战略,试图将西方民主模式和价值观强行移植到传统的中东地区集权与君主制国家政体内。2005年,美在中亚策动“颜色革命”取得阶段性成效后,乘势加大对中东地区施压力度,加紧推进战后伊拉克民主政治重建进程,利用黎巴嫩前总理哈里里遇刺事件策划“黎巴嫩之春”、“雪松革命”,同时鼓动和资助埃及、沙特等地区大国内部民主改革力量提高政治改革诉求的声音。
美明显高估了其主导意愿与其实力能力的协调性,严重低估了中东事务的复杂性和地区反美根基的深刻性。在东线,美日益深陷伊拉克泥沼不能自拔,成为布什政府的巨大政治包袱,并最终演变为2006年美中期选举的最大选战武器,成为共和党12年来首度失守国会的“滑铁卢”。在西线,巴以冲突旷日持久,黎以冲突震荡地区。从全局看,美推行的“民主改造”把“哈马斯”推上了巴勒斯坦的领导地位,常年被党禁的穆斯林兄弟会在埃及议会选举中迅速崛起,黎巴嫩真主党在黎政坛和阿拉伯世界声名雀起。以伊朗为代表的地区伊斯兰什叶派力量上升势头显著。地区恐怖活动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势头有增无减。
尽管美中东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受挫,但美难以遽然从大中东困局中抽身超脱,美国家安全利益和全球战略部署决定了美在大中东只能继续加大投入,加强运筹,调整策略,以图扭转困局。从布什总统、国务卿赖斯等最近发表的政策讲话看,美试图将大中东战略进一步发展,提出建设“新中东”的概念。但尚难看出与此配套的具体政策短期内发生重大调整的迹象。美在伊拉克、巴以等问题上的手法开始出现变化,“民主改造”步伐有所放缓。
美中东政策基本格局和战略部署
加紧构筑美主导下的中东新秩序格局。美将继续强化和发展“美――中东伙伴关系”、“美国――中东自由贸易区”以及“泛中东北非改革计划”,加深与地区国家在政治、经贸、文化和民主价值观等方面的联系。加强公众外交力度,改善美国形象,提高“软实力”,多管齐下控制中东。
维持反恐、防扩散的战略主轴地位。美将地区国家划分为美盟友、“温和国家”、“邪恶轴心”、“失败国家”,以此排队,区别对待,以夷制夷。继续保持对伊朗、叙利亚的压力,但将加大诱拉叙利亚的力度,试图分化叙伊联盟。借助以色列削弱巴勒斯坦和黎巴嫩的“恐怖组织”,震慑伊朗发展核武。重视消化反恐成果,谋求综合改造。
强化地区军事同盟和双边军事合作,保持强大的军事存在和前沿部署。在保持一定驻军规模的基础上,重视提高灵活、机动和快速反应力。加强美在海湾地区的前沿部署,短期内美在伊拉克驻军不会大幅度削减,并与美在卡塔尔、沙特的军事据点相呼应,连接美在外高、阿富汗的军力部署,以贯通中东和中亚。提升以色列、土耳其等美地区军事桥头堡地位。
区别处理地区热点问题,加强调控机制。加快伊拉克战后重建进程,加速安全权力移交,逐步甩掉包袱。坚持中东和平“路线图”和“两国论”,拒绝与哈马斯政府打交道,以经济制裁和中止援助等手段压迫巴勒斯坦放弃暴力和恐怖活动,适时推动巴以恢复接触和对话。将伊朗核问题继续约束在多边机制内,交替利用联合国安理会和欧盟机制对伊朗施压。
继续向多边主义回摆。更多发挥联合国、主要盟国在热点问题上的作用,为美减负。借助中东“四方机制”以及埃及、约旦等地区盟国,推动巴以问题。寻求G8支持“泛中东北非改革计划”。推动北约加大介入伊拉克维和,提升其在中东地区的军事安全作用。
美中东政策对地区和国际局势影响深远
大中东地区将继续牵制美全球战略的均衡推进,持续消耗美外交资源、物质投入和国际形象。美国和伊斯兰世界的矛盾冲突发轫于20世纪中叶,迸发于21世纪初,未来至少要延续几代人。美陷进来易,走出去难;发动战争易,缔造和平难;使用硬实力易,恢复软实力难。布什余任内对以中东为主战场,打赢世纪反恐战,确保美国土安全和海外利益,推进美霸权战略不会有根本性的调整和变化,这决定了美还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但较前会更加注重资源调配,调适手法。美聚焦大中东,已经影响到美在包括亚太、欧洲在内的全球其他地区的战略推进,由此导致的美全球战略实施失衡状况在今后一个时期内恐怕难有根本改善。
大中东地区秩序和力量格局变化将更趋复杂。大中东地区国家多样性、利益多元化、诉求多重性、发展多速度的格局日益发展。美强行划分地区国家阵营,区别对待,加速了地区力量分化组合的速度。伊拉克、土耳其和以色列的地缘战略地位凸显,成为美构筑的未来中东秩序中的重量级角色,在配合美推进地区战略方面将扮演重要角色。埃及、沙特等传统亲美国家地区大国地位有所下降,面临如何在新形势下调整与美关系,定位自身地区位置,同时面临政治民主化进程和地区竞争的严峻挑战。海湾和北非国家游离于地区矛盾和冲突焦点之外,埋头发展经济,致力改善民生,在民主改造和发展市场经济上动作快,地区综合实力大幅提升。叙利亚、伊朗被美钳制并受到地区国家疏远,处境被动,但在伊斯兰什叶派中仍有较大影响,在拥核自保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其宗教感召力和军事实力不可小觑。地区国家分化组合以及中东格局转型面临新的阶段。
主要大国关系围绕大中东事务的互动将更加深刻复杂。其他大国对美羁绊于大中东地区难以自拔心态复杂,既希望美因忙于中东问题无暇无力与其他大国激烈竞争,又担心美麻烦缠身无计可施导致大中东地区长期动荡,殃及其他大国利益。主要大国看到布什政府余任内的施政困难,正在观察美中东战略调整动向。总的看,由于布什政府逐步向实用主义和多边主义回摆,其他大国也会显示与美合作的一面,尤其是欧美在民主改造中东上有较多共同点,成为彼此关系的黏合剂。但同时,主要大国对布什及美新保守主义阵营不放弃“单边主义”和“先发制人”这一政策本质也有清醒认识,大国合作的同时也有防范、牵制和竞争。而围绕大中东地区秩序重建这一重大问题,大国较量将是长期、复杂的。
联合国及其他小多边机制在处理和解决涉及大中东事务方面的作用和地位持续上升。多数地区国家和主要大国对美国主导和操纵地区事务特别是热点问题积怨颇多,缺乏信任,甚至指责美政策失当导致地区问题积重难返。与此同时,寻求通过联合国大会、安理会、阿盟、非盟、海湾合作组织、欧盟等多边机制处理大中东问题的趋势日益发展。尽管有关各方对上述机制的公正性、有效性仍有一定疑虑,但谋求利用多边机制约束、平衡美国的消极作用,更多更好体现中小国家的正当权益,正在形成未来处理大中东事务的一个重要趋势。
(本文责任编辑:刘万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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