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远洋船员职业学院【青岛号船员手记】
发布时间:2020-03-11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2010年1月3日,跟随着新年的脚步,我们登上克利伯2009―2010环球帆船赛“青岛号”大帆船,与来自中国、英格兰、苏格兰、澳大利亚、阿曼、奥地利的其他14位船员一起,在克里斯船长的带领下踏上了第四赛段第一站西澳杰拉尔德至印度尼西亚巴丹岛侬萨港的航程。从西澳州杰拉尔德出发,进入南印度洋,北上经过爪哇海进入印度尼西亚海域,穿越赤道无风带到达位于印度尼西亚巴丹岛的侬萨港,船队将在侬萨稍做休整,然后由侬萨港出发一同前往下一站出发港――新加坡凯佩尔湾。
起航
澳大利亚时间1月3日上午10时30分,船队按照次序逐一离开港口,在港外按照规定的巡航队形列队巡游,与岸上前来观赛的众多澳大利亚观众告别。12时50分,起点船发出预告信号,船队于13时起航。“青岛号”起航时的位置并不是很有利,绕过起航的上风标位后位居第八位,不过在随后的较量中,我们稳扎稳打,渐渐上升到了第二位。
适应海上生活
第一天的航行中,我们为克里斯船长庆祝了他32岁生日:一块巧克力蛋糕,几根蜡烛和一瓶红酒,简单
但是温馨。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真挚祝福送给了这位率领“青岛号”大帆船的英国船长。克里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忘记提醒各位船员服用抗晕船的药片,因为第一个24小时对于每个人来说,身体需要适应,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应症状,比如打盹、四肢无力、头晕、恶心、呕吐。他还特别祝福了我和孙哥,因为其他人都已经养成了习惯,在航行第一天和遇到大风浪时提前服用药物帮助身体适应,在他的劝说下我和孙哥也各服用了一片。从我的经验来看,这个药片还是非常管用的,在刚刚离开西澳洲还未进入印度洋的海域,风急浪高,虽然不及我们培训学习时候经历的英吉利海峡汹涌澎湃,但也足以用“犀利”来形容,在这样的情况下,服过药对船体的摇摆和纵倾感觉很迟钝,身体没有一点儿反应。
第一天的比赛竞争是激烈的,很多船只彼此都在肉眼可视范围内,白天追逐帆影,晚上追逐导航灯光和雷达银幕上的目标,你进我退,超越和落后不断交替着。
淘气的球帆
1月4日凌晨2时45分,我所在的Watch当班,当时“青岛号”正处在顺风航线上,船首挂起球帆,顺风顺流前进。通过雷达图像和VHF72频道无线电确认,我们暂时处在第四位,风向和流向对我们赶超前三名的船非常有利。正当我们信心十足、鼓足干劲准备调整航向、加速前进的时候,风向突然摆动,球帆缠绕在了内侧的前支索上,而且越绕越多,失去了球帆的作用,船速迅速下降,我们赶紧向克里斯船长报告情况,他立即走出自己的卧舱,赤膊登上甲板,看了一眼球帆,随即说了一声:“天啊!”当时我听了,马上就知道这可能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果然船长立即下令叫醒下一个Watch的船员,上甲板。听到这些,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可能是一场持久战了。首先我们尝试将球帆调整回原位,可是近百平米大的帆,在受风的状态下,我们八个人合力忙活了一个小时也丝毫没有起色,这时候我已经有些困了,克里斯船长没有让我们Watch的船员休息,反而将全部船员调集上甲板,阿曼帆船协会的船员沃尼(阿卜杜拉)穿上吊裤,带上头盔,挂上保险索沿着桅杆被升到内侧前支索的顶部,可以说我们把大部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如果能从帆上沿找到问题的根源,那么可以得到有效的解决方法。现在其他落后我们的船正在一条一条的超越我们,我和大家一样心急如焚,心里产生了割帆的想法。天渐渐亮了,风也渐渐小了下来,排再最后一位的“Hull&Humber号”出现在我们右舷后方的海平线上,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我们继续努力降下淘气的球帆,眼睁睁地看着“Hull&Humber号”超越了我们消失在右舷前方的海平线上。在使劲浑身解数、全体船员又累又困的情况下,克里斯船长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切割球帆。老克里斯临危受命,再次被吊上半空,非常麻利地在缠绕成卷的球帆上切割出一条大约近3米的缝隙,卸掉球帆上的力 我们才得以将破损的球帆降下,换上新的球帆加紧追赶。此时,已经是早上8点半,整整6个小时,我们的Watch连续工作的9个小时,我是又困又累,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是工作还没有结束,船长留了一个Watch的船员驾船,我们则要下舱把破损的球帆整理好,开始修补工作……
吞拿鱼排饭
经过5天的航行,海水由青绿色变成了蔚蓝色,这也标志着我们进入了印度洋,开始了真正的跨洋航行,海豚三三两两地出现在“青岛号”的两侧,它们最喜欢的地方还是船首附近,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入水中,姿态甚是可爱。还有成群的飞鱼,矫捷地飞出水面又钻入水中,发出沙沙声响。
进入大洋以后,因为海水变深,所以海浪不再短而急促,开始变得长而和缓,大部分时间又是顺风顺流,我们不需要频繁更改航向也不用更换船帆,感觉非常闲暇、舒适。尽管每天朝霞中的云海和夕霞中火烧云都很壮观,夜空中繁星闪闪、银河系的星云清晰可见,但是连续两天不见陆地,不见其他船只,不免有些寂寞。在这个时候,大海给我们送来了一份意外的惊喜。1月8日日落时分,老克里斯的鱼线有颤动,他激动地收起鱼线,一条大约40-50公分长的吞拿鱼上钩了。在一旁的我也非常激动,掏出相机记录下这一激动的时刻。以前都是在菜单上看到吞拿鱼的名字,现在亲眼看到了它,鱼身有着美丽的光泽,而且上半身是夜光可视的,非常美丽,身形矫健,线型酷似炮弹。当我美美地饱食澳大利亚口味的柠檬鱼排饭的时候,总是不忘记念叨感谢大海,这位孕育生命的伟大母亲,在我们最寂寞难耐的时候,她亲手把惊喜送给我们,让我们再次焕发精神去迎接新的挑战。
遭遇暴风雨
1月12日,我们见到了一艘渔船,这是进入印度洋以后第一次见到其他的船只,从电子海图上看到我们非常接近进入爪哇海的海峡。傍晚,乌云密布,暴雨倾盆,狂风四起,强劲的暴风雨无情地撕咬着“青岛号”,在剧烈的摇摆颠簸中,被船头冲碎的海浪有近10米的高度,克里斯船长再次调集全部船员上甲板,我们先降下了球帆、换上了大前帆,又降下了大前帆,并将主帆缩小了三分之二,确保风暴中行驶安全。这是我第一次在帆船航海中遭遇风暴,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兴奋,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缘故吧,有些老船员对我说:“Leo,我们遇到了很强劲的风暴,必须要保证每项工作及时到位,不出差错,过去我们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错误的操作曾让我们损失惨重。我听了后,就一句话:“Nothing venture,nothing gain。”这句话是英语谚语,翻译成中文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仔。我们在比赛,要的就是强劲的风力,让我们快速地追赶前面所有的船。他们正处在弱风区,机会失不复还。英国船员杰斯(Jez)被我的话打动了,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说完这话,我便暗下决心:600年前,我们的祖先曾经有一支世界第一的强大船队,现在虽然成为了历史,但在我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热血,在我们的内心深处燃烧着更加炽热的敢于战天斗地的豪迈气概。在暴风面前,我必须在团队中发挥自己的作用不再让“青岛号”输给任何人,因为我已不仅仅有满腔热血,通过这些天的历练,我从其他船员那里吸收了很多新的经验和技术,置身于这样一个强大的团队中,我对自己、对克里斯船长、对“青岛号”全体船员有十足的信心,我们一定能够成功。
13日凌晨,暴风雨停止了,我们的视线中出现了更多从其他船只发出的灯光,还有海平线上的夜幕中岛屿独有的黑色阴影,我观察到岛屿背面发出的灯光在上空弥遮住了星光,我想一定是接近印度尼西亚群岛了,因为只有城市才能够发出这样的灯光。不一会船长告诉我们,我们马上要通过海峡了,现在我们已经借助风暴超越了“Hull&Humber号”和“Edinburgh号”,上升到第八位,雷达上显示另外一艘克利伯大帆船正在我们右舷两点钟方向,距离我们2海里。终于在绕过岛屿的时候,我们两船相遇,互至灯光示意,黑暗中借助灯光,我们看到是“新加坡号”,真是难以置信,经过1000海里的角逐,虽然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航线,但还能像现在这样相遇,最近距离相距不到200米,在夜幕中展开一场一对一的厮杀,船长调集了两个Watch的船员登上甲板,我们抢先占据了上风的位置取得领先,“新加坡号”落后不久随即转向试图抢占上风位置,重新夺回位置。夜间,我们取得了领先,不过天亮以后,我们经过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和苏门答腊岛之间的海域,发现“新加坡号”已经在我们前面2海里,“Hull&Humber号”出现在我们后方,正在全力追赶我们。看来,一场新的厮杀又要开始了。这时候海水已经由蔚蓝色变成回了青绿色,短而急促的海浪又让船体变得颠簸起来,这一切告诉我,我们接近终点了,要准备最后的冲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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