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人的心灵选择_登山:为心灵打开一扇自由的窗

　　要徐霖自己说，大学毕业以后的生活简直无聊之极。那个让人矫情的毕业季啊，徐霖的同学都是各奔东西，怀里揣着天马行空的梦想，要在社会里闯出一番天地，唯有徐霖继续留守象牙塔，留在学校里担任学生事务助理工作。工作以后，徐霖除了按时上班处理学生的各项事务之外，就是趁着周末出去转转，逛逛街。徐霖的父母对她的工作很满意，一个女孩儿刚毕业就进了事业单位，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可徐霖有徐霖的想法：每天循规蹈矩地工作，仰望学院四角的天空，徐霖感觉自己好像金丝笼里的金丝雀――别人看着艳羡，自己觉得痛苦。
　　那天晚上，徐霖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遛弯，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关于学校登山队的摄影展览――2008年，校登山队攀登位于四川省境内的“四姑娘山二峰”（海拔5454米，登顶）以及位于西藏当雄县境内的“启孜峰”（海拔6206米，到达5900米）。照片里，有迎风飞舞的校旗在巍峨纯白的群山中与张牙舞爪的高山帐篷相映成趣；有队员们在闪闪发亮的雪坡上背着旅行包逶迤成列沉默前进的背影；有自山顶望见山下玉珠似的湖泊和绵延不绝的苍青山丘。徐霖兀地定在原地，她忽然特别地想，想走出去，想站在山顶，像《奋斗》里的夏琳和杨晓芸那样鸟瞰自己生活的城市，顺便再结结实实痛痛快快地喊他几嗓子。徐霖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加了学校的登山协会，之后每周三次的体能训练以及周末的各种攀岩、徒步野营活动成了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与其他运动的训练相比，我觉得登山这项运动的训练算是比较辛苦的了。但进队训练的第一天，队长就和我们大伙儿说过：‘平时训练越刻苦，到真正登山的时候就越不容易受伤。’所以我坚持参加每一次训练，每次都咬紧牙关，认真地完成每一个训练项目。”徐霖开玩笑地说，“还记得第一次训练，队长一个劲儿地强调下肢力量对于登山的重要性，结果我们一直做蛙跳练习，就在操场背着手来回地蹦啊、蹦啊……以至到第二天，我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下宿舍楼两条腿酸得控制不住，人差点从楼梯上出溜下去。”体能锻炼、登山安全常识的学习、攀岩技术的学习，艰苦的训练充实了徐霖的生活，也让原本这个弱不禁风的白脸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身强力壮的户外人。徐霖和登山协会的许多队员都成了好朋友，年轻的心因为梦想在这里集结，徐霖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梦想――能够在夏季攀爬一回雪山！
　　最让徐霖兴奋的还是登山这项运动可以去户外征服山川。为了安全起见，新队员第一次去户外攀爬的山并不险峻――西山八大处，位于西郊翠微山、卢师山和平坡山之间，三峰环抱古刹8座，人称西山“八大处”或“八大刹”，是首都著名的风景区。八大刹依次为长安寺、灵光寺、三山庵、大悲寺、龙泉庵、香界寺、宝珠洞、证果寺。八大处的山，海拔不高，坡度也比较缓，十分适合登山初学者。对于徐霖来说，第一次与队友登山印象深刻，因为据说在八大处爬到山顶可以鸟瞰北京城，而且八大处三山环抱，林木葱茂，奇石嶙峋，野趣盎然。徐霖站在山顶，脚下是松涛荡漾的树林，远方天与地的交界线隐约可见一座美丽的城市――北京城。
　　“两年的时间，我的足迹遍布北京以及周边各条户外徒步路线：灵山、黄草梁、海坨山、小五台山、箭扣、白河峡谷、黄花城……我学会了徒步、露营、攀岩、骑行，更是从简单的露营活动过渡到单日大强度穿越或者冬季穿越。”
　　登山逐渐变成了徐霖的一种生活方式，它不仅锻炼人的体魄、坚定人的意志，这项运动更是以无比强大的魅力展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在临去小五台山的头一个仲夏之夜，徐霖和队友还在练习沿绳速降：依靠安全带、下降器等装备及右手放绳从数十米高的墙上降下。徐霖告诉我，美国的Sierra俱乐部早年曾为方便描述攀登路线的难度定下5个等级，其中最难且最高的第5等级要求：由于攀爬时容易造成坠落等危险后果，因此攀登者攀登时必须有绳索的保护，并且要有较高的攀登和自我保护技术。夜深了，徐霖依依告别训练场，回到寝室。室友们已经在卧谈办公室的八卦和商场的各种打折信息了。徐霖仰面躺下，望着寝室的天花板。明天就要启程了，她慢慢合上眼，耳畔的话语声渐渐模糊，一首泰戈尔的《水手》浮上心头：“我将在绝早的晨光里张帆航行。中午，当你在池塘洗澡的时候，我们将在一个陌生国王的国土上了。”
　　对于徐霖来说，攀登小五台山是记忆犹新的。7月，她们翻越北台三个垭口和无数道刃脊，一路与满山遍野的金莲花为伴穿越北东山脊；10月，她们望着沟里金灿灿的落叶松，暴躁的风沿着毛茸茸的山脊疯狂地奔驰，远山幽幽泛黄，与晚霞、明月一同沉默高远；12月，自一片寂静的雪坡中上山，踩着头灯照射下发出细微银光的雪径，和着自己的呼吸声一步步向台顶前进，远处披银戴雪的山峰美得叫人都要忘记呼吸了……每次、每一次，背着巨大且沉重的背包，在暴走了十多个小时后，看到这些奇景，徐霖都有莫大的满足感。人的一生究竟该如何走过？人的心灵要安放何处？不要压抑自己，释放吧！就释放在这山顶的最高峰！
　　编辑/韩 旭 hanxu71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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