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昭根：后普京时代走势猜想

　　2007年12月21日，俄罗斯第一副总理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作为统一俄罗斯党总统候选人已向中央选举委员会递交了参选文件，正式参选俄罗斯总统。此前，素有“政权党”之称的统一俄罗斯党代表大会12月17日以478比1的投票结果，正式批准梅德韦杰夫为这一党派下届俄总统候选人。普京继承人的告白天下并因此得以确认。而近年来，俄罗斯国内外围绕着普京总统是否连任以及普京“接班人”人选问题的种种猜测和议论却是相当地热闹和曲折跌宕。

　　谁是普京的继承人？

　　由于俄罗斯宪法明确规定：“同一个人担任俄罗斯总统不得连续超过两任”。2000年当选俄总统的普京在历经8年的两个任期之后，将无法参加明年3月举行的新一届总统选举。尽管普京本人曾多次表示，他不会违反宪法谋求第三个总统任期，克里姆林宫将迎来一位“新主人”，可是，俄国内外舆论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猜测：普京届时是否会修宪参选总统？普京将支持谁入主克里姆林宫？普京离任后将以何种方式继续为国家服务？

　　2007年9月12日，普京突然提名名不见经传的原俄罗斯联邦金融监管局局长维克托·祖布科夫为新任总理。这一政坛人事剧变距离定于12月2日举行的国家杜马选举不足3个月，距明年3月的总统选举也不足半年。由于1999年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也是用类似办法扶植普京接班，因此祖布科夫上任后，关于普京继任人的问题成为舆论的焦点。而一直是继承普京呼声最高的两位第一副总理伊万诺夫和梅德韦杰夫都没有晋升总理，多数分析称，俄罗斯总统普京选择听话的祖布科夫做总理，是为了在今后四年垂帘听政，维持政治遗产。可是，在任命祖布科夫后不久，普京就“接班人”问题公开表态，称2008年3月“至少有5名候选人能够真正地参选”。虽然除了祖布科夫外，普京没有具体指出另外4人是谁，但俄罗斯政坛分析人士认为，其余四人包括第一副总理谢尔盖·伊万诺夫、第一副总理梅德维杰夫、俄罗斯国有铁路公司总裁弗拉基米尔·亚库宁和副总理谢尔盖·纳雷什金。如此看来，当时俄罗斯政局的走向依然是“变幻莫测”。

　　俄罗斯竞选总统的结果如何？德国外交委员会俄罗斯和独联体项目主任亚历山大·拉尔今年7月在俄罗斯《独立报》上撰文指出，普京之后总统的产生，至少有三个方案。第一种方案：在今年12月进行的议会选举中，伊万诺夫和梅德韦杰夫完全可以在克里姆林宫两大党“统一俄罗斯”党和“公正俄罗斯”党的名单上名列前茅，然后进行总统角逐。可以说这是最民主的方案，西方非常喜欢这个方案。因为最终不是现任总统，而是人民自由公正地选出自己的总统。无论伊万诺夫，还是梅德韦杰夫都有可能使用行政资源、电子媒体和纸媒体，这样就可以保证选举的纯洁性。这种民主选举方案可以进一步推动俄罗斯多党制和议会制。落选的候选人可以领导强有力的建设性反对派，并且完全合法地得到在国家政治中扮演新角色的权利。第二种方案：由普京来选择继承人。多数专家认为，会采取这种方式决定2008俄罗斯的命运。估计今年秋后伊万诺夫或梅德韦杰夫就会接替弗拉德科夫担任总理。届时，其中一位总统候选人实际坐上了总统宝座，而总统不中意的另一位候选人在总统选举后将出任总理。第三种方案：钦定“接班人”。普京从别的地方挑选一位第三个总统候选人，任命他为总理并把他作为最有希望获胜的“黑马”。这就会出现一些问题：怎么安排伊万诺夫和梅德韦杰夫？如果普京决定暂时离任，2012年参加总统竞选，多半会采取这种方案。作者同时指出，只是俄罗斯是否受得了这种情况，即总是盯着当职总统同时又是继任者的未来总统候选人要在俄罗斯政治生活中存在四年。

　　俄罗斯政治上层中多数人认为第三种方案最实际。俄罗斯政治理论家不相信民主方案。民主方案与目前控制国家财源和经济资源的一部分克里姆林宫高官的利益相悖。但人们到公开竞争普京继承人是两位政治家，伊万诺夫和梅德韦杰夫。他们经常到全国各地视察，慷慨地散发由国库专项拨款购买的礼物。但普京总统早在2006年6月在上海接受英国《泰晤士报》采访，谈到接替他的热门人选伊万诺夫和梅德韦杰夫时却说：“他可能是一个还没出现过的名字，是这两个人之外的某个人。”

　　为什么是他？

　　12月10日，统一俄罗斯党、公正俄罗斯党、俄罗斯农业党和公民力量党4党一致提名第一副总理梅德韦杰夫为下届总统候选人。俄罗斯总统普京当天则在会见4党领导人时对这一提议表示“完全赞同”。直到普京12月10日在莫斯科表态，这才揭开了普京继承人的谜底。一直同为总统热门候选人的第一副总理梅德韦杰夫在与副总理兼国防部长伊万诺夫，在最后的较量中能受普京青睐脱颖而出。应该说，梅氏的胜出有着充分的国内外背景。

　　首先，梅氏是“普京路线”的最可信任的继承人。现年42岁的梅德韦杰夫与普京同为圣彼得堡市人，是老乡；
他俩同为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高材生，是校友；
他俩先后同从师圣彼得堡教授李布恰克，是师兄弟。普京喜欢任用“圣彼得堡帮”，这种“山头主义”传统在俄罗斯长期以来根深蒂固。与普京相识、共事超过17年的梅德韦杰夫的每一步升迁几乎都体现着普京的影子。曾任俄总统办公厅副主任、主任、第一副总理等要职，深得普京真传，他曾多次在关键时刻为普京排忧解难，参与了“普京路线”的制定与执行。普京2005年提升梅德韦杰夫为第一副总理，负责事关国民经济大局的四项优先发展国民计划，这说明了普京对他的信任。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说：“梅德韦杰夫多年就是普京的左膀右臂，是最可信任的人物。”

　　其次，俄罗斯复兴的最佳人选。复兴俄罗斯是俄目前压倒一切的要务，叶利钦时代的“休克疗法”、移植西方民主等做法，使俄罗斯吃尽苦头，普京执政八年俄罗斯重振大国的强硬政策让俄人民看到了曙光。目前俄罗斯所处的经济转型期要求领导人具有经济经验。梅德韦杰夫通晓经济、国防和安全等问题。近两年，在其负责的医疗、教育、住宅和农业等国家优先发展领域工作成果显著，他还担任俄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董事长一职，广泛接触各经济部门。两年来的实践证明，他不负重托，已做出显著成绩。所有这些均谙合了各政党与民众渴望一个“建立强大的国家政权和侧重社会发展政治家”的民意需求。

　　最后，有利于修补和缓和俄与西方的关系。在西方国家不断挤压俄战略生存空间的背景下，普京纵横捭阖，“炮轰”布什的单边主义和强权政治，坚决反对美国在东欧部署导弹防御系统，退出《欧洲常规力量条约》，恢复战略轰炸机战斗执勤飞行任务，航母舰队驶往地中海恢复俄海军在世界各大洋的例行巡航等，虽然维护了俄罗斯的利益，彰显了大国形象，但长久下去不利于俄罗斯的经济发展。而梅德韦杰夫主张奉行市场经济，他曾经认为国家是没有效率的私有者。他尤其主张，民主就是民主，不必在前面加形容词。所以他更大程度上属于自由派人士。“低调”并“柔中有刚”但精通经济的梅德韦杰夫走向前台，与展示“肌肉”的普京形成了绝佳互补，将有利于改变俄罗斯与西方紧张的关系，有利于俄罗斯加入梦寐以求的WTO，加快俄罗斯发展的步伐。从而有利于俄罗斯的进一步的复兴与强大。

　　而根据俄中央选举委员会12月8日公布的2日国家杜马（议会下院）选举的正式结果，统一俄罗斯党的得票率为64.30%，公正俄罗斯党为7.74%、俄罗斯农业党和公民力量党分别为2.30%和1.05%。推举梅德韦杰夫为总统候选人的4个政党的总得票率为75.39%。因此梅德韦杰夫在明年3月2日的总统选举获胜已成定局。显而易见，有强势普京的坐镇和支持，一个带有梅德韦杰夫色彩的“后普京时代”在俄罗斯即将拉开帷幕。

　　普京何处走？

　　普京此前明确表示，卸任后将继续在政坛发挥作用，但一直没有明言将以何种方式发挥作用。路透社12月10日列出普京的4种可能去向:　一是出任政府总理。鉴于统一俄罗斯党在议会的统治地位，再加上潜在总统继任者的愿望，如果普京接受，出任总理几无障碍。这种选项的不利因素是：根据俄罗斯宪法，总理权限小于总统；
总统经议会同意，可解除总理职务。

　　二是担任俄罗斯－白俄罗斯联盟领导人。普京12月13日出访了白俄罗斯。如果俄白双方能就成立俄白联盟达成一致，普京有望担任新联盟领导人，从而在不抵触俄宪法前提下，拥有最高权威。但克里姆林宫官员此前称这只是外界的一种“臆想”。此外，路透社报道说，俄白关系因天然气供应问题出现裂痕后，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去年开始对创建俄白联盟表现出冷淡姿态。

　　三是“国家领袖”。支持普京的俄罗斯一些团体呼吁普京以“国家领袖”的抽象身份继续保持影响力，这样既能超脱政党政治，又能在政策上施加影响。但反对者认为，在俄罗斯这么一个具有中央集权传统的国家，很难想象设立一个凌驾于总统、即国家元首的“国家领袖”。

　　四是其他可能。如领导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气公司——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或掌管对俄外交和国防安全有强大影响力的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因为俄国家安全委员会首脑空缺已有数月。

　　鉴于普京一再强调不会谋求第三个总统任期，素有“政权党”之称的统一俄罗斯党希望普京在2008年总统任期届满后出任政府总理，以确保其继续对国家政治生活和经济建设发挥作用。普京今年10月初明确表示，这一建议是“现实的”，但必须具备至少两个条件：一是统一俄罗斯党必须在国家杜马选举中获胜；
二是俄罗斯必须选出一位“正直、有能力、办事效率高、具现代思维并能与他合作”的总统。普京的这一立场实际上也为统一俄罗斯党在本月初举行的国家杜马选举中大获全胜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就在舆论对普京是否会最终出任总理一职议论纷纷的时候，12月11日，得到普京全力支持的第一副总理梅德韦杰夫在获得统一俄罗斯党下届总统候选人的提名后在首都莫斯科参加电视直播节目明确表示，如胜选将请求普京担任政府总理。一周后，普京在统一俄罗斯党代表大会上对此作出了积极回应：“如果俄罗斯人民今天给予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以信任，选他当总统，我将准备作为政府总理继续我们共同的事业。”随着普京卸任去向已明，得其鼎力相助的梅德韦杰夫先声夺人，明年问鼎总统大位似已稳操胜券。

　　尽管普京作出了明确的选择，但由于俄宪法规定，一旦总统“无法履行职责”，总理将代行总统职权。人们还是疑问重重：普京是否将会再一次踏上自己已经“轻车熟路”的从总理到总统的旅途，经过短暂过渡后，在2009年便会重返总统的宝座，实现权力轮回？还是通过修改宪法，总理的权力能得以加强，从而使俄罗斯进入一个"普京总理时代"？

　　弱势总统，强势总理？

　　国内外对此的判断较一致认为是 “普京总理”将大权在握，而梅德韦杰夫总统将“黯然失色”，俄罗斯将出现一个强势总理和弱势总统的时代。

　　支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普京选梅德韦杰夫做接班人，无疑是看中了他“容易驾驭”的特点。梅氏邀请普京出任总理，等于是在民众面前表现对现任总统的忠诚，并表明把实权交由普京掌控之意。普京在政府内重用来自军界和安全系统的官员，年轻的梅德韦杰夫与政府内强硬派渊源不深，只能把普京作为后盾。

　　当然，也有反对这种观点的。他们认为：强势总理和弱势总统的情形在俄罗斯出现的可能性并不太大。首先，这不符合俄罗斯的政治传统。从远到近，纵观俄罗斯历史，从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议会民主制。其次，普京似也无意创立两个权力中心，因为这不利于国家稳定，乌克兰总理与总统分庭抗礼的殷鉴就在眼前。普京在今年10月份曾明确指出，“总统的权力是不可侵犯的。”更何况，俄总统普京在接受统一俄罗斯党的总理提名时强调，他不会寻求重新分配总统与总理之间的职权。

　　但如果在梅德韦杰夫赢得大选后，普京出任总理，所冒的最大风险就是个人威望的下降，首先是因为俄罗斯政府历来都要承担执政失误造成的责任。其中包括关系民生的问题，比如通货膨胀、居民生活服务质量、医疗保险、教育和就业等等，甚至连国际市场上石油价格波动也被看成是政府的责任。另外还有一些问题，在担任总统的时候可以把政府推上前线，有失误，也可以把责任推到政府身上。比如历来难以解决的问题，诸如居民小区基建和生活服务问题，最低生活保障问题，退休金问题等等。对于拥有极高支持率的普京，亲临前线解决这些问题，显然是很冒险的。我们又当如何理解普京的种种布局呢？

　　是否普京已为未来四年设计好清晰的政治线路图？首先率领政权党（统一俄罗斯党）赢得今年12月的议会选举，再由议会第一大党推荐任联邦政府总理。(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随后可能在2012年重返克里姆林宫，再任两届总统，到2020年实现他2000年许下的宏愿——“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强国”，为自己的政治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笔者认为，普京2012年重返克里姆林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出现这种情况就是一种可能，那就是俄罗斯在未来四年出现倒退与动荡。

　　笔者认为众多的国内外分析均低估了普京的抱负与追求。如果普京是一个贪权的人，他完全可以修改宪法，甚至来个什么全民公投，他可以继续自己的总统任期。如果他图利，他完全可以把俄的能源操控在自己的手中。如果担心自己的安全，至少他可以继续经营强力部门，无限期地出任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他为什么要捡个沾不到什么便宜的总理呢？结果多数人们的猜测就是为了重返克里姆林宫。笔者却认为普京所作的一切最根本就是俄罗斯的振兴与强大。如果关注其个人的最多的，也就是其个人在俄罗斯的历史地位。

　　普京临危授命执政近八年来政绩骄人，赢得了社会的普遍信任，国际地位也得到大幅提高，其一直保持着罕见的75%民众支持率。俄罗斯过去八年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同时，但其中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俄罗斯经济的增长过于依赖石油出口。2006年,只有不到100万工人的石油产业为俄罗斯贡献了5000亿美元的GDP。而俄罗斯当年的GDP总量大概在1万亿美元。很显然，这是一种充满风险的，甚至是不可持续增长模式，俄罗斯经济领域的改革已经迫在眉睫，这将直接决定这个国家的未来，而经济领域的改革“必然蕴含着种种政治内涵”。这可能是普京从政的最大遗憾。普京之所以面临诸多的风险出任总理，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尽可能地弥补这种缺憾。

　　其次，普京出任总理是为了支持梅德韦杰夫。无论梅德韦杰夫的当选，还是今后摆平国内的强力部门，这些都得依靠普京的支持。“总统不强，俄国难强”，用普京自己的话来说“如果总统孱弱，俄罗斯就无法强壮，我不会自己亲手毁掉这些年取得的成就。”从这一点说，普京倒有可能在梅德韦杰夫政权稳定及有出色表现后会提前辞去总理的职务，此时长袖善舞的普京再次让世人侧目。

　　更进一步地讲，普京这几年整肃“寡头”，重挫车臣游击队武装独立运动，控制媒体，普京与俄罗斯在西方饱受批评。应该说这也是普京不得不为之的一个权宜之计，也过多地依赖了俄强力部门。普京当然明白一个国家的稳定与持续发展不能寄托在某一两个人身上，必须依靠的是制度，必须在俄国内建立真正的民主。这也是普京一再表示遵从宪法的原因。因此，任用与强力部门少有瓜葛的梅德韦杰夫，普京下一步就是要肃清俄强力部门对俄政治的影响与干预，这是普京自己难以下手的，因为普京自己与强力部门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不能肃清这一势力，建立真正的文官政治，俄罗斯就难以保持长期的稳定。这也是普京为什么不用与自己背景相似的另一位第一副总理伊万诺夫的原因所在。在针对西方对“主权民主论”的疑虑时，梅德韦杰夫强调：“我们非常清楚，没有一个非民主国家能真正繁荣，理由很简单：自由比没有自由好。”这个“我们”，恐怕也是包括普京的，否则普京不会任用一个明显与自己理念不同的人。

　　最后一点是叶利钦的影响。叶利钦为现代俄罗斯设计了西方式民主政治制度，他基本让俄罗斯进行了近十年的民主制的政治运作，在俄罗斯的历史上首次长期实践了议会政治。尽管在叶主政期间，俄政治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为俄罗斯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国家奠定了基础。当初，叶利钦为选择继承人，不到两年，连换了五位总理，从切尔诺梅尔金到普京，最后急流勇退，突然宣布辞去职务，并且向国民就其执政失误道歉，演绎了当代国家政治的精彩一幕。当叶利钦任命“什么也不是的先生”普京为总理并宣布他就是自己的接班人时，整个统治集团哗然。叶利钦曾在《总统笔记》这样袒露心声：“我迟早是要离开政治生活的。我要按规定的程序和宪法的规定，合法地离开。我确实想创造一个政治家正常地、文明地、平静地离开政治生活的先例。在俄罗斯，从来没有谁是自动放弃权力的。”叶利钦提前把国家权力以民主的方式、按照宪法程序顺利、和平地交给了普京。叶利钦退出俄政坛后，并没有继续干政，更没有对普京指手画脚，他充分相信普京的执政能力。但对普京加强中央政府权限的改革：将联邦主体领导人由选举产生改由政府提名，地方议会批准；
议会下院议员的选举均实行比例代表制。叶则毫不客气地、鲜见地发出批评。对于2008年俄总统选举，有人提出修改宪法以便普京能连任三届总统。叶在生前则也明确地表示反对。叶利钦曾向公众暗示，他在议会选举时投票支持了自由派政党，而非“普京派”政党。叶利钦作为普京的政治的恩师，其对宪政的身体力行，无不对普京有直接影响和垂范作用。

　　总而言之，俄罗斯的强国梦是普京等俄罗斯政治精英的终极追求。正是这一最高追求让普京为此频频的政治布局，并由当前俄罗斯“说一不二”的总统委身转任总理。不排除他再干八年总理的可能，也不排除在梅氏政权稳定或有出色表现后提前辞职可能。而普京2012年再次竞选总统的可能性甚微，除非是俄国内外形势的紧迫的使然。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均将遵从俄国的民主和宪政程序。其中，最有可能的是，梅德韦杰夫如在八年总统任期中象普京一样有优异表现，倒有可能遵从普京模式，届时才时年50的梅氏可能再次转任总理扶新总统一程。果真如此，一个强大的俄罗斯正向我们走来。

　　(此文完稿于2007年12月26日。)

　　后记：2008年2月1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召开了其8年任期内的最后一次记者会。俄《共青团真理报》记者就向普京提出了“权力观”的问题。普京回答说：“我从来没有干第三任总统的打算。从来没有！自从我担任总统的第一天起，我就为自己做了一个决定：不会违反俄罗斯宪法。这对于整个社会是十分重要的，这是原则问题，不是技术问题！”他坚定地说：“你知道，有人对烟上瘾，有人吸毒品上瘾，有人对钱上瘾。都说，最大的瘾是对权力的痴迷，我从未痴迷权力，我从未对什么东西上瘾。如果上苍让我能有机会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工作，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普京的表态初步证明了此文预见及结论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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