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克什么米尔|克什米尔中国控制区

　　初识克什米尔：慰问筑路人 　　1969年，魏渭康第一次去克什米尔，是陪同驻巴使馆临时代办去的，身份是翻译。当时，中国的筑路大军帮助巴基斯坦修建喀喇昆仑公路，巴方称之为“中巴友谊路”。中方承担修建红旗拉甫山口到巴控克什米尔一段50多公里的路段。印度把那块地方看做“被(巴方)占领地区”，巴基斯坦则把自己控制的克什米尔分为两部分，分别称为“自由克什米尔”和“北部特区”。当时筑路的地方就位于北部特区。其“特”的含义就是，它不属于中央政府直接管理，而属于克什米尔事务部管辖。北部特区的首府是吉尔吉特。
　　魏渭康1964年开始在卡拉奇大学文学院进修乌尔都语和南亚历史。1966年参加驻巴使馆工作，当时不到30岁。60年代的修路环境非常恶劣，他陪同代办去慰问那些筑路工人要先乘直升机，再转乘汽车。第一次克什米尔之行就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平均海拔4000多米，穷山恶水，地势险峻；交通不便，长期与外界隔绝，被称为“神秘地区”。这一带在修路之前，沿着山间的小溪有一些崎岖蜿蜒的小山路，据说，当年唐僧去西天取经走的就是这样的路。当时的老百姓也是靠走这样的路下山去换些布匹、盐等生活用品。老百姓以放牧为生。气候条件稍好的山沟里能种些蔬菜、粮食(玉米、小麦等)，冬天靠肉食和采集野果充 饥。穿的衣服也比较破烂。总的印象是，那里的老百姓不是一般的贫穷，可以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生活空间受大山的挤压变得很狭小，交通不发达也使得这里很封闭，整体水平与巴内地相比有很大差距。中国筑路工人去了之后，送给当地老百姓一些吃的。有时候老百姓也趁他们夜间睡觉的时候偷偷拿走些食品，特别是牛羊肉。中国人非常理解他们的处境，也就不追究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当地老百姓对中国人很友好，感激中国人为他们修路，因为路修好后，他们就能到巴基斯坦内地去打工了。
　　
　　再访克什米尔：沿途考察
　　
　　第二次去克什米尔是1972年。当时，喀喇昆仑公路已基本完工，布托政府提出请中国继续援建、改建从红旗拉甫山口到塔科特镇(位于巴基斯坦内地)全线总长616公里的公路。这时，魏渭康刚刚结束几年在驻巴使馆的工作，回到国内仅一个星期，突然接到外交部有关部门通知，马上陪同交通部的考察小组返回巴基斯坦， 并担任考察组的翻译。
　　此行历时一个多月，巴方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军车开路，帐篷、食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沿线能乘车就乘车，遇到特殊路段就徒步行走。沿途的老百姓对这条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所到之处，都能听到当地老百姓用乌尔都语高喊“中巴友谊万岁”。
　　魏渭康兴奋地介绍说，从现在开发旅游资源的观点来看，这条路是非常值得一游的。沿途高山峡谷、地势险峻，当地民风纯朴、土特产丰富。从吉尔吉特到塔尔科特这一带属印度河流域，就更是如此。
　　去过巴基斯坦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说：克什米尔出美女。克什米尔地区的女性在12岁之后就要戴面纱，但有时她们也会偷偷揭开面纱，好奇地看看从国外来的人。克什米尔女子肤色白，眼窝很深，黑色长发披肩，椭圆的瓜子脸，黑黑的眼睛，白白的牙齿，真可谓明眸皓齿。而当地的男子汉则身体强壮威武。
　　克什米尔的气候四季分明，冬有雪，夏有雨。矿产较丰富，有花岗岩和云母等。
　　
　　三访克什米尔：老百姓富了
　　
　　1979年，魏渭康第三次克什米尔之行是与当时驻巴大使徐以新同行的。路虽然还没有最后修好，但修路的条件有了很大改善，住的帐篷、床都比前两次好多了。这一年路已经修到了内地，老百姓已亲身体验到修路为他们带来的益处，于是就主动提出，路可以穿过他们的耕田。但中方人员尽量使公路绕开耕地，如果迫不得已占用了耕地，他们也会在附近再辟出一块作为补偿。中国人的做法赢得了老百姓的尊敬和爱戴，他们感慨地说：“中国人做事太周到了。”
　　此行魏渭康鲜明地感受到，由于修了路，沿途小店里的商品比以往丰富了，旅游者和度假者也增多了。其实，当时还没有旅游业这么一说，只不过是接待一些将吉尔吉特作为中转站去北方度假的人。公路沿线也因此而出现了旅店、茶馆和杂货店，克什米尔的情况也因此有了很大改善。
　　1984年喀喇昆仑路竣工。耿飙副总理亲赴巴基斯坦参加公路开通仪式，由魏渭康担任乌尔都语翻译，齐亚?哈克总统亲自陪同耿副总理到塔科特镇一同为公路竣工剪彩。巴几任领导人都非常赞赏这条路的修筑，赞扬由这条路连接起来的中巴友谊。阿里?布托曾说：“中巴友谊像喀喇昆仑山一样高，像海洋一样深。”齐亚?哈克总统也称赞说：“中巴友谊是全天候的友谊。”现在这种说法还常常被引用。其实，公路修好后最受益的是北部地区和克什米尔的老百姓。
　　
　　腹地之行：斯卡杜见闻
　　
　　魏渭康最后一次踏访克什米尔是1987年的斯卡杜之行。当时，魏渭康已担任驻巴使馆一等秘书，研究室主任。他们开着帕杰罗越野车，沿喀喇昆仑公路向克什米尔行驶。公路除个别路段被损，基本是完好的。公路两边的居民看到他们的车，就会兴奋地喊出“中巴友谊万岁”。魏渭康非常感慨地说：“当你看到当年付出劳动而取得的成绩时，你就会感到无比自豪。”
　　斯卡杜(SKADO)位于自由克什米尔区，靠近前线，也就是接近印控克什米尔，所以经常可以看见有军车来往穿行。据魏先生描述，那地方地势险要，道路崎岖，高耸的山峰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尽管如此，巴方军队的戒备还是很严密的，重兵扼守在山中的交通要道。
　　虽说斯卡杜接近前线，但离前线却也有50多公里的路程。从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来说，这是巴控克什米尔地区最好的一个中心小镇，位于印度河之滨，有杏树，有庄园，有麦子。一弯蓝盈盈的湖水点缀着这座小镇，自然天成，别有洞天。沿湖建有各式温馨别致的小屋，当地人称之为“罕尼穆哈特”，翻译出来就是“蜜月小屋”。虽然不很豪华宽敞，但却能充分营造出两个人的浪漫世界。从表面的平静和安谧，你根本无法想像这就是战事频仍的克什米尔腹地。时隔十余年后的今天，魏参赞回忆说，他们也许是当时出入克什米尔为数不多的外国人，受着严密的保护，有着严格的纪律，不能单独行动。也许正因为此，魏先生一行没能有机会接触到当地老百姓，这也许是克什米尔留给他们的一个谜和一种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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