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乡的名人作文【我邂逅的名人】
发布时间:2020-03-02 来源: 人生感悟 点击:
口述/张慕飞 整理?图/汤礼春 张幕飞,1922年出生于湖北老河口市,1941年考上黄埔军校第18期,1950年元月去西班牙留学,1952年就读于西班牙陆军大学。毕业后回台湾,曾任台装甲骑兵团团长、台“新闻局”驻拉美国家代表,退休后定居于西班牙,1995年回上海定居。
我出生于1922年,今年已是八十有几了。回首这一生,我也曾邂逅过不少名人,在我的生活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在西班牙接待台湾名人
上世纪50年代初,我在西班牙陆军大学就读期间,台湾到西班牙来访问的名人大都由我接待。
首先接待的是陈立夫夫妇。陈立夫到台湾后,决心不再过问政治,便跑到美国纽约搞实业,办了个养鸡场。不料养的几万只鸡都因鸡瘟死光了,他十分沮丧。台湾天主教于斌主教便推介他到西班牙来观光散心,并要我接待他。
有一天,我陪他玩到深夜,当我把他送回饭店时,他留我住下。我一觉醒来,见他仍坐在对面的床上,便问:“陈先生怎么还不休息?”他答道:“人老了总会这样。”我见他一时睡不着,便跟他聊起天来,问:“请问你原来读书的时候,读的是政治还是法律?”他告诉我,他在大学是读冶金的。我们一直聊到快天亮他才睡去。
第二天傍晚,我在马德里太阳门附近一家小店的门口,请陈立夫先生吃烤麻雀,他很赞赏我这样的安排,并说这是他小学时代吃过的零食。
李士珍将军是黄埔第2期的,由于他是台湾的警察负责人,所以在他访问西班牙时,得到了西班牙官方的关照。我陪李士珍将军访问了西班牙国家安全总署,署长为显示其工作效率,说所有进出国境的外国人均有记录卡片,并以我为例,结果检视我的资料却空空如也。因我进入西班牙后未申报户口,而直接进入陆军大学官舍。由此我这个偷居西班牙三年的居民始被发现,这成了李士珍将军西班牙之行的一个插曲。
1951年,我还接待过旅居法国的林语堂夫妻。林先生临告别时,再三叮嘱我如回台湾经过马赛时,一定要到滨海的甘城去看他。我后来真的到他府上作了几天客,林先生亲自驾车带我去游览,还带我去了赌场。我才了解到他平时的消遣就是赌博,而且一进赌场就跟写作那样认真。
撞上了海明威
每年的7月7日,是西班牙的斗牛节,这个节日是为纪念天主教一位名叫圣菲明的圣人而设立的。节日的开始,是上午9点许由当地市长或行政长官一声号令,开启牛群栅栏,放出一群事先挑好的牛来,参加节日的群众在前面跑,群牛在后面追,沿着狭窄的街道一直跑到斗牛场。每年的斗牛节总有惊险的场面,总有伤亡事故,但西班牙人仍乐此不疲,他们喜爱这种充满刺激感的冒险性集体狂欢。
1952年,我在西班牙北海岸的旁瀑罗拉市参加了这一节日。那时我正年轻,血气方刚,在狂追的牛群前面,我冲在西班牙人中间,心想:“我大概是第一位参加此项活动的中国人吧!”蓦地,我被一群躲避不及的西班牙人挟裹着倒进了街边的一个酒吧,我还来不及爬起来,后面又冲进一个人来,绊在我的腿上,一个庞大的身躯向我压来,我扭过头看看,只见他着本地斗牛人的装束,但他那特别的大胡子使我一眼就认出来――他是频频出现在报刊中的海明威。
我和海明威相视一笑,都赶紧爬起来,继续沿着大街跑,我一边跑一边对海明威说:“你是作家。”他则大声对我叫道:“那你就是读者喽!”
我和海明成一起跑到斗牛场时,我被一头擦肩而过的牛撞翻在地,等我爬起来时,牛不见了,作家也不见了。这一面之缘,促使我回去后读了他的《战地钟声》,由此对西班牙的内战有了一定的了解。
谋面张学良
1970年的一天,于斌主教因病住进了台北的荣民总医院。我这个曾受恩于主教大人的教子,自然在病房里陪护着他。那天下午,于斌主教躺在床上休息,我则坐在帷幔外面守护着他。这时,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也没跟我搭话,径直来到帷幔后,在主教大人的床前跪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主教大人醒了,大概发现有人跪在床前,便问:“是谁来看我呀?”老人这才开口说道:“主教大人,张汉卿为你祈祷求福!”
主教大人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张学良摸摸主教的手,然后站了起来,又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这是我在台湾唯一一次见到张学良,但却没机会跟他扯上几句,也许那个时候张学良尚不便与人多言吧!
和李范?结下友谊
1942年,在西安读军校期间,我和李范?成了好朋友。
李范?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他是韩国李氏皇族的后裔,1901年出生于汉城龙洞宫。韩国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后,李范?便流亡到了中国。为了复国,他进入云南讲武堂学习军事,和叶剑英是同班同学。毕业后,李范?来到东北从事复国的革命活动。韩国抗日历史上的第一个大战争,也是亚洲抗日战史的第一页――青山里之战,李范?就是前线指挥官。
李范?还在苏联红军任过远东某步骑混合大队队长,并率众攻入重镇双城子,为苏联红军抗击日寇立下卓越的战功。
“九一八”事变后,李范?又来到东北抗日义勇军马占山部下,任上校高级参谋,继续抗日。有一次,部队被日军包围,他在突围中杀死几个日本鬼子,身上多处负伤。
“七七”事变后,李范爽来到重庆,任中央训练团中队长(少将),后应韩国临时政府的邀请,在重庆筹备成立韩国光复军,并任光复军参谋长。1942年秋,李范?来到西安组建光复军西安第二支队,并兼任队长。
我到西安时,最初借住在三姐夫盛健家里,在这里认识了李范?,并且一见如故。李范爽教我卷烟和在马背上射击,还常常给我讲在东北抗日和在漠北草原跟老毛子(俄国人)周旋的故事。这也培养了我抗日的勇敢精神。
抗日战争胜利后,李范?回到韩国任大韩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兼国防部长。
同卜乃夫的浪漫往事
在李范?的司令部里,我认识了卜乃夫,他就是当时在文坛上以长篇小说《北极风情画》一炮打响的“无名氏”(笔名)。卜乃夫当时正在苦苦追求我所在军校的俄语教师刘雅歌。刘雅歌是个中俄混血儿,长得美丽而丰满,无名氏为她神魂颠倒,常拜托我给她送书、送情书。
有一次,在王曲的街上,我和刘雅歌及其弟正在一饭店里吃饭,刘雅歌注意到我在不断看表,大约11点55分,我突然站起来,走到饭店对面那片广场,高举着手臂,不断挥舞一条白色大手帕,舞过一会儿,我又用吊裤带把白手帕缚在藤手杖上,高举起来,继续舞,一边舞,一边向终南山方向望去。 “你在干什么?”刘雅歌好奇地问。
“我和一位朋友约定,正午12点,他在终南山顶挥舞一块白色手帕,我在这里挥舞一块白色手帕,看我们彼此能不能发现。”我如实地答道,又说:“这里离山顶八九里,即使挥舞最大的手帕也不容易发现,除非用望远镜。”
刘雅歌好奇地问:“这个人真怪,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说:“他是一个作家,他就这样怪。他是在作一种试验:一个人站在高峰巅,能不能发现遥远处平原上一只友谊的手在挥舞白手帕。”
刘雅歌似乎想起什么,问:“他是不是那位卜先生,常在报上写文章的。”
我点点头。
当时的无名氏和我都是浪漫的青年,自然才会有这种浪漫的事。这段往事也被无名氏写入了后来的自传体小说《绿色的回声》中。
帮沈鸿烈一把
1957年的一天,我到台北陆军总医院检查身体,来到X光拍片室门口,见到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正坐在一个轮椅上。大概他也是等着拍片的,可他身边却没有一个护理人员。我正奇怪他是怎么独自一人来到拍片室门口的,这时拍片室门开了,工作人员对我招了招手说:“把他抱进来。”
大概那工作人员把我当作了老人的亲属。老人也不解释,我自然也不会辩解,便上前把老人抱了起来。就在我把老人抱到拍片台的时候,我从他的衣领上看到“沈鸿烈”这个名字。
“你就是海军元帅沈鸿烈?”我诧异地问。
老人笑笑而已。
我走出拍片室时,全身冷冷的,感受到了人生晚年的凄凉。
我给蒋纬国写的第一封信
我和蒋纬国交往有半个多世纪了,我们之间往来的信件可以说已经数不清了,但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给他写信的来由。
那是在1941年,胡宗南将军设在西安东仓门的办公大院里,聚集了一批青年才俊作为他的特别幕僚。经人约邀,我和成家复同学也来到了这里。胡宗南的侍从副官熊向晖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在这里我们还认识了马蒙、马大恢、金古铭与蒋纬国。
蒋纬国没有一点显贵弟子的架子,随和而风趣。他对我投考黄埔军校报效祖国的志向十分赞同,特别是当他得知我为报国的决心,将名字“富民”改作“慕飞”(像岳飞那样精忠报国),更为赞赏。后来在台湾,有一次,我看见他背上刺有“精忠报国”四个大字,才知道我们都向往岳飞那样的志节。
1942年,我考上了设在西安的黄埔军校第18期。1944年毕业后分到陆军第27军当上了担架排排长。毕竟我是黄埔军校科班出身,我渴望能拿起枪杆上前线,去和日本鬼子厮杀。正在我苦恼之际,全国掀起了一场青年知识分子从军抗日的运动,蒋介石为支持这一运动,特地把蒋纬国也派到了青年军。当我从报上看到这一消息后,便立刻给蒋纬国去了一封信,表述了也想参加青年军的愿望。
信发出后,我并没有作多大的指望,我想:我和蒋纬国只是一面之交,又已过去了三年,说不定他早已把我忘了!谁知半个月后,即1944年冬,我所在的27军突然收到蒋介石侍从室的一封电报,上面写着:“奉委座谕,贵部张慕飞少尉即向青年军206师蒋纬国营报到。”
我如愿以偿,兴奋地即刻整理行装来到汉中,向蒋纬国营报了到。蒋纬国握着我的手,微笑着说:“好!我们从此在一起了!”
就这样,我成了蒋纬国手下的一名排长,并且开始了和他长达半个世纪的交往。
编辑/任 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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