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子弹飞影片剧情 用格雷码斯矩阵分析影片《让子弹飞》

发布时间:2020-02-24 来源: 人生感悟 点击:

  【摘要】由姜文执导的电影《让子弹飞》自上映以来,无论在口碑与票房上都一举夺得了绝佳成绩。这部影片以西部片的空间风格,快节奏的剪辑给予了观众强烈的观影快感。本文将运用格雷码斯的二元矩阵手法,对影片的叙事展开分析。
  【关键词】格雷码斯 语义方阵 叙事时间 叙事空间
  
  电影《让子弹飞》的7亿票房不仅让姜文“站着把钱挣了”,更是打造出了商业片与类型片相结合的形式。影片以土匪张麻子与恶霸黄四郎之间的正邪斗争为线索,并在汤师爷与胡万等人的推波助澜中善战胜恶,这体现了法国著名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家格雷码斯笔下所定义的行动元矩阵关系,即格雷码斯矩阵。格雷码斯矩阵是格雷玛斯根据法国结构主义创始人列维?斯特劳斯的二元对立模式扩充发展而来的一种符号分析模式,它使叙事分析的实现更为完善,其基本内容如下:
  设立故事元素中一项为x,它的对立一方是反x,在此之外,还有与x矛盾但并不一定对立的非x,又有反x的矛盾方即非反x。如下图所示:
  在格雷码斯看来,故事的叙事起于x与反x的对立,但又在故事进程中引入了新的因素,从而又有了非x和非反x,当这些方面的因素都得以展开,故事的叙事因此也就完成了。①
  电影《让子弹飞》中不外乎有三种人物形象:一、历史中的英雄和奸雄角色。二、民国初年的奴隶群像。三、民国初年的小知识分子,即是夹在革命与专制两种话语之间。②故事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一个土匪碰上了一个恶霸”,而当土匪碰上恶霸之后两种力量的较量以及“骗子”汤师爷在两种力量之间的周旋构成了整个电影的内容。
  电影一开篇就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南部中国,北洋年间。北洋时期,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是一个乱世出英雄的时代。蔡锷将军的手枪队长张牧之(张麻子)无疑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他劫官、上任鹅城与恶霸黄四郎斗智斗勇,见招拆招,代表着一种英雄主义,正如张麻子说的那句话:“我来鹅城只为三件事,那就是――公平,公平,还是公平”,这种英雄主义则就是影片中极力想突出的公平。相比张麻子的英雄形象,黄四郎的奸雄角色更具有着一种浪漫主义色彩,他留过洋,懂外语,知道辛亥革命,具有“黛玉晴雯子”情结,但却做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这与张麻子所提倡的公平是相背离的。因此,两人成为了格雷码斯矩阵中两个互相对立的角色。
  就如同格雷码斯所说,叙事中最基本的机制是“交换”,为了创造出不断有新的事件发生的幻觉,叙事系统必须来回地展现积极和消极的力量,张麻子与黄四郎之间是一种公平与非公平的交换。一方面,张麻子代表的公平、人道与黄四郎所表现出的独裁统治与权势之间的冲突在互相交换乃至不断升级,从而达到叙事的高潮。从最初的张麻子上任鹅城的霸气外露,到两人矛盾不断深化的鸿门宴,以及后来的雨中对决,张麻子出城剿匪中,张麻子始终是作为格雷码斯矩阵中的主体。黄四郎则玩起了三步走的花样:逼死小六子,杀鸡取卵,嫁祸张麻子,于是他便成为了与张麻子对立的对象。从格雷码斯的三对二元对立的角色模式来看,被张麻子称为“骗子”的汤师爷与黄四郎的手下胡万与武智冲是作为一种支持者和反对者的角色出现的。先分析汤师爷,这个可以用“写几个烂西本的老色鬼”概括他一生的骗子,与张麻子和黄四郎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关系,他管谁都叫“恩人”,游离于人道与权势之间,他贪生怕死,狡黠圆滑,是典型的小知识分子类型,精通乱世之中的官场哲学,将买官卖官的艺术经营得炉火纯青。他左右逢源的个性,成为了张牧之与黄四郎之间争霸有决定意义的砝码。③且以当时北洋年间的历史背景分析,军阀动乱纷扰很不稳定,当时的新文化运动可以说是一种百家争鸣的思想热潮,而拥有了先进的文化思想,可谓如虎添翼。汤师爷代表的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战术,抛开网上一系列对汤师爷勾结黄四郎的猜想不说,从他吃着火锅唱着歌被劫到与张牧之成为莫逆之交,这都意味着张牧之得到了这种对抗邪恶的战术。照此来看,汤师爷则可以作为格雷码斯矩阵中的支持者。而反对者的角色则由黄四郎的手下胡万、武智冲承担,胡万类似于死士杀手,用看似滑稽可笑的“凉粉事件”逼死了小六子,并且成为了黄四郎“杀鸡取卵”的直接执行人,他或许只是黄四郎手下的卑躬屈膝的杀手,但从他的身上也可以看到理想主义色彩,他梦想成为黄四郎手下“门客三千”的老大,一心为黄四郎披荆斩棘,但却惨死在枪下,成为这个时代的牺牲品。
  综上所述,其语义方阵可以作如下表示:
  这个语义方阵的x定义为张牧之,反x定义为黄四郎,他们之间实质上是正义与非正义、公平与非公平的完全对立,在这种对立的二元模式中,主体张牧之所倡导的公平正义代表着电影的主题思想,而黄四郎与之对立的权势与公平背道而驰,因此两人之间的不断碰撞、交换,加之汤师爷与胡万等人的支持与反对组成了影片的结构,完成了影片的叙事。
  由格雷码斯矩阵展开叙事分析之后,我们再对电影的叙事时间与叙事空间加以探究。了解电影叙事的人都知道,电影的时间可以分为:故事时间,银幕时间,叙事时间。所谓故事时间是在故事自然的时间顺序上所具有的或应当具有的时间持续过程,它具有不可逆性,是影片叙事的前提和基础,是“叙事时间”建构的出发点和时间背景。电影《让子弹飞》的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这是整个电影的时间背景,它决定了一种主观的故事发展。银幕时间则是影片在电影院银幕上的放映时间。而影片的叙事时间则是影片在叙事中需要人为建构的叙事技巧,它是在影片叙事中重新设置的时间,可以自由转化,也可以对故事进行压缩、扩展、畸变等等。影片刚开篇则出现了马拉火车这一独特的场景,随着七声枪响,影片的叙事时间也随即展开,土匪张麻子劫了原县长马邦德的火车,并冒充县长,赴鹅城走马上任,在这段时间里,原定设置的角色进行了一种叙事角色的转换,原县长马邦德谎称自己是师爷,土匪张麻子决定冒充县长,两人角色的转变意味着更深一层叙事的发展。小六子与胡万的争执导致小六子剖腹自杀,成为了张麻子决定把黄四郎连根拔掉的导火索,在叙事时间上影片并没有表现张麻子日思夜想对付黄四郎办法的情景,而是上演了一出“鸿门宴”,在鸿门宴上两人谈话间暗藏玄机,节奏紧密,大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在谈话背后隐藏的擂鼓开战声已响起,那句“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一语道破天机:两人早已视对方为敌,而黄四郎或许已经猜测到了眼前的县长就是土匪张麻子。黄四郎用了自以为高明的三步走战略:逼死小六子,杀鸡取卵,嫁祸张麻子。而张麻子用了一招“请君入瓮”,把胡万埋在县衙附近,只等黄四郎出现,逼他承诺支付剿匪所用一百八十万两的“惊喜”。直至剿匪路上遇假张麻子的埋伏,汤师爷被炸死,这时的叙事时间便成为了张麻子决心回鹅城与黄四郎火拼,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纵观影片,情节之间环环相扣,叙事时间转化自如,将故事内容游刃有余地呈现出来。
  四面环山的盆地、碉楼、环形县城、衙门成为了《让子弹飞》的空间造型元素。从空间上看,张麻子的县衙,黄四郎的碉楼屹立在环形县城的两端,代表着两种力量的誓不两立的对抗。在“鸿门宴”中,一边是张麻子,汤师爷,黄四郎的对话,一边是帘子里胡万,卖粉商户,武智冲。这场戏无疑是表现了两个双重的叙事空间。张麻子与黄四郎对话的玄机中透露着战场中的厮杀声,而胡万、武智冲的假自杀则是黄四郎出连环招的开端,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着。同样,在雨中对决的场景也具有两个双重的叙事空间,其一是在暴雨中戴着四筒面具的双方无法辨认同伴和敌人,因此只得撤回。这应用了电影叙事学中运用空间的策略之一:行动可能发生在一种相对黑暗之中,因而使观众得不到充分的空间坐标。④这是张麻子为了应对黄四郎嫁祸于他的招数,张麻子的兄弟与黄四郎的手下在黑夜的暴雨之中展开行动,在无法辨认敌我之后撤回,看似这场战斗打了平手,但是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了张麻子这一端。其二是汤师爷与黄四郎之间的对话,很明显汤师爷暗中曾勾结过黄四郎谋害张麻子,但他在雨中知道张麻子没死之后又归于张麻子一方,至此他墙头草的形象可谓栩栩如生。在取得完全的胜利之后,追随张麻子的四个兄弟也相继离开,他们去了一个叫做“上海”的地方,只剩张麻子独身一人踽踽独行,这样的结尾或许是完美的。无论是悬置的结尾,还是循环的结尾,都毫不改变作为故事的叙事的本性,任何书本都有最后一页,任何影片都有最后一个镜头,角色人物仅仅在观众的想象下才能继续活下去。⑤而通过张麻子所塑造的英雄形象的宿命,或许是寂寞的,或许是绚烂的,观众只有在想象中让他继续行走。
  《让子弹飞》使用快节奏的剪辑,大量的运动镜头,频繁的大全景和特写之间的跳切营造了“从头到尾都是高潮”的强烈观影快感,它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的独特的“姜氏幽默”甩给我们的不只是笑声,更多的是思考。■
  
  参考文献
  ①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②左衡,《类型的还是作者的?――影片定位分析》,《当代电影》,2011(2)
  ③http://news.省略/2010/
  08/30/1439719.html
  ④⑤[加]安德烈?戈德罗、[法]弗朗索瓦?若斯特:《什么是电影叙事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作者: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09级本科生)
  实习编辑:张兴宇
  责编:周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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