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建 出逃_甜妻要出逃
发布时间:2020-04-02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宏观调控下的民企生态 起始于2007年下半年的宏观调控来势汹汹,在这张大幕之下,民企的命运再一次面临萧瑟的考验:一些经营不善的企业家出逃避债,一些“问题企业家”露出原形,更多的则在寒冬中等待希望……宏观调控的方式依旧,企业家们却几经轮回
发自浙江义乌、诸暨
6月3日,浙江义乌地区颇有名气的金乌集团老板张政建坐上飞机,“出差”。他先取道北京到香港,然后到了马来西亚,再然后就彻底消失在大家的眼界以外了。
7月中旬,浙江中部城市进入酷暑阶段,气温38度。几百名和张政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们忽然醒悟,这位金乌集团的老板如同水蒸气一样“人间蒸发”了。
有野心的商人
根据义乌市政府公布的清查数据,金乌集团目前所涉及欠款大约为17亿多。其中,拖欠8八家银行贷款3.5亿,均都有抵押物。另外的14亿都为民间借贷,本金为8亿,利息6亿。金乌旗下的资产,远远不抵这个数。
在这个全国著名的经济百强县里,身家上亿的富商巨贾比比皆是,按理,张政建不算拔尖。真正让这个名字在义乌商圈打响的,缘于2004年他的一个大胆之举――一口气吃下了中国在迪拜的最大商贸城――“龙城”的500间商铺,动用资金一个亿。随后,“新光饰品”等义乌及其周边地区的几十个知名品牌借此打入中东市场。
然而,当地一位生意人向记者透露,“其实,他根本没有付清这500个商铺的资金,就是转身把铺位倒给想到中东做生意的义乌人。这一个亿资金是虚的。”
张政建原是义乌市大陈镇的农民。上个世纪80年代初,他靠从深圳贩袜子销到河南一带起家。1991年,他办起了浙江袜业有限公司,在国家扶持出口的政策之下,生意越来越红火。
1998年左右,张政建的雄心越来越大。从袜业、服装生产加工,化纤棉纱等纺织原料批发,扩展到酒店餐饮、农业综合开发、地产等等。旗下有11家子公司,遍及深圳、北京、杭州和阿联酋,集农、工、商于一体。
除了老本行袜业和衬衫业务外,张政建的大部分投资是靠借贷。他进行了大规模的“土地”扩张:花了近1亿元在义乌购买一块土地盖五星级酒店,跟别人合作开发太湖边1000亩土地的旅游项目,还拍下义乌北苑工业区300亩地块。因为土地出让金迟迟拖欠,最后政府收回了180亩。
2005年,张政建开始向民间借贷以缓解资金压力,一开始数量不大,月利仅为2%~3%。但到2006年底开始增多,为了填平之前高利贷的窟窿,他开始拆“东墙补西墙”,利息像雪球一样越滚越高。钱的来路很复杂,义乌本地较多,其他还包括诸暨和永康等地。
张政建原本的构想看起来很完美:用民间借贷支付土地出让金,然后等土地手续办完再向银行融资,归还民间借贷。然而,他没有预想到宏观经济形势的变化――这种“空手套白狼”式的资金运作,在宏观调控下遭遇银行收紧银根,最终使企业背上沉重的高利贷债务负担。
“我现在还在想办法”
危机在2008年春节期终于爆发,先是一家本地小银行上门追讨2000万到期贷款,张建新以4分的利息从一家担保公司那里紧急融到了2000万元,应付了这次危机,但刚过完春节,新借款又到了还款日。后来担保公司、部分债主闻讯也都找上了门。
4月某天,山图酒店门口停了20多辆包括宝马、奔驰在内的好车,把酒店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为了安抚前来讨债的债主们,张政建在酒店大摆宴席。据一位服务生回忆,张亲口对这些债主说自己有七八个亿的资产,还怕欠这点钱不还么。
5月12日晚上,就在他选择出逃的20天前,张政建被几个债主关在了酒店1010房间,直到张把房间里的电话扔到了楼下,被保安看见。保安和员工一层一层查找,最后才把张政建解救出来。另有员工亲眼目睹,一次张正在宴会厅用餐,被几个债主用衣服把头一蒙,塞进车里给带走了。
“他的债权人的钱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借来,他的债权人也怕被人上门追债。”一位知情人告诉记者。如今,随着张政建出逃,几个把钱借给他的“会头”也“下落不明”。
至今,没有人知道张政建在东南亚的哪个角落。而他的妻子、家人也身在阿联酋。
张政建出走之后,一度还继续遥控着公司的运营和生产。张的朋友极力否认张是有意逃亡国外躲避债务的说法,“他还是想救救看的,想到国外找合作方一起开发五星级酒店。现在媒体报道得这么凶,人家也不想和他合作。他现在没有退路了,也是没有办法。”
张政建国内的手机有时还能打通。在掐断通话之前,他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一句――“我是从一个农民成为企业家的,我也做过慈善,很不容易,我现在还在想办法。”
下一个张政建?
张政建的出逃,使得义乌地区陡然紧张起来。
大陈镇政府封了金乌集团旗下娇丽袜业公司的库存,出面平息了之前闹事追讨薪水的400多工人,让附近其他企业安置下这批员工。“我们能做到的,也就这么一些了。”大陈镇工业办的一位干部解释:“现在,还有100多个管理人员不肯罢休,要求公司给予法律赔偿。”
商圈里流传,大陈镇的另一家颇有名气的企业也欠下了巨额民间高利贷。“张政建一跑掉,这家企业的资金问题会更严重――没人敢把钱借给他。他还怎么拆东墙补西墙呢?”做针织生意的老板告诉记者。
莫非,很快又会有下一个张政建么?在答案揭晓之前,我们还可以看看一些与张政建相似的故事:就在10个月前,义乌一帆餐饮有限公司老板朱世南一家突然失踪;2007年11月,保兴汽车销售有限公司老板叶荣兴突然下落不明;今年年4月,东方万博集团老板刘利辉失踪。6月26日,浙江东洲实业集团董事长何炜东因资金链断裂,负债数亿,举家逃往新西兰。同样在6月底,丽水青田欧星房地产公司董事长、侨商李焕军在同样状况下远遁杭州。
这些老板的出逃,无一例外是因为欠下了上亿的高额债务。
“不做,是等死;做下去,是找死。原料在涨、电价在涨、工人工资在涨,人民币在升值,只有袜子的价格没有涨。”34岁的袜业老板陆勇(化名)一谈起现在的生意,焦躁不安起来。
在诸暨市大唐镇的工业园区,陆勇的袜业公司租了临省道的两幢工业用房,用作厂房和办公。厂房一楼是堆放生产原料的库房,二楼是生产车间,摆着42台机器,十来个工人正在忙碌着。
工厂的袜子主要销往欧洲,以德国和法国为主,还有小部分在中东。这几天,国外的单子陆续到来,但是,他很踟蹰。“价格压得低,利润太薄了,接下单子越多,我们就亏得越厉害。”
“成本还在涨,美元还在贬值,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没前途,坐着等死。”他和几个袜业、针织品老板一碰头就谈这些伤脑筋的事。
相比义乌,诸暨、金华一带的民营老板借贷还算比较谨慎。然而,这种财富积累的速度,让年轻的陆勇很不耐烦。
不甘心等待被“产业升级”所淘汰的陆勇四处寻找利润更高的机会。年初,他买下30亩用地,本想着地价涨上去后,转手给别人;现在卖不动,“先放着,以后也可以做厂房”。在大唐镇、诸暨市区,他都购下几处房产,“等着涨”。2007年股市大涨的时候,他也跃跃欲试,本来拿出几十万去炒股,却阴差阳错地躲过一难。
如果各种条件成熟,年轻气盛、野心更大的陆勇,或许会是下一个明星企业家,但也可能是下一个张政建和邱继宝。
巨额民间游资的出路
在义乌市区,宽阔的马路上随处可见高档轿车,宝马、保时捷、奔驰等等,见证这个浙江中部地区县级市的经济实力。
由于“生意难做”,手头掌握大笔资金的老板试图通过各种投资渠道以获得回报。这些游资往往潜伏在遍布义乌的寄售行、投资公司、典当行内。
很多放高利贷的人采取类似传销的方式发展下线。放贷人利用那点家底和信誉作为资本,从上线以2~3分的月息把钱吸收进来,也就是“进货”,然后再发展下线,以6~7分的月息“出货”,从而赚取利息差,这就是他的利润。
随着义乌地区接二连三地发生老板外逃的事件,这些民间钱庄已经收紧。仅凭担保已经无法借到钱,必须要有抵押物,如商品住房、店铺、汽车、有价证券等等。
7月14日,浙江省政府决定在全省开展小额贷款公司试点,并明确提出信誉好的小额贷款公司将推荐改制为村镇银行。9月至10月,首批小额贷款公司有望正式开展业务。浙江也成为银监会、央行5月联合发布《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指导意见》后,国内首个作出正式反应的省份。
也许,潜藏在浙江民间的数千亿资金终于有可能通过小额贷款公司,来到阳光底下。这会不会减少产生张政建的土壤呢?
张政建原本的构想很完美:用民间借贷支付土地出让金,等土地手续办完再向银行融资,归还民间借贷。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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