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叶星生 雪域文化细端详|尊了声姑娘细听一个端详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唐卡,一种藏民族创造卷轴绘画,以表现宗教内容为主,一幅唐卡往往要叙述一个较为完整的故事。“唐”表示广袤无边,“卡”指的是空白被填补。唐卡有着1400余年的历史,它起源于藏传佛教传播过程中讲经说法的实际需要,并逐渐发展为带有强烈藏传佛教特色的艺术形式。一般说来,唐卡的绘制有着严格的规定,创作者除必须掌握纯熟的绘画技法外,还须熟谙宗教教义。据说,有的唐卡创作至少需要一年时间。2006年,一组由清代佛教高僧绘制的《宗喀巴大师的一生》唐卡(共15幅)以1650万高价拍出,显示了唐卡文物的市场价值。长时间以来,很多人虽然知道这种极富民族特色的艺术形式,但是对它并不十分了解。
作画亦收藏
说起收藏唐卡,叶星生有着讲不完的故事。在很多人看来,他就是一位疯狂的收藏家,那种不顾一切做收藏的劲头实在少见。其实,确切地说来,他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画家,一位将雪域民族风情和历史文化转化为自己艺术资源并传播开去的优秀艺术家和研究者。
叶星生有着骄人的美术“业绩”。早在1979年,他的一幅“赛牦牛”布画就获得了全国二等奖,引起关注。1980年,他被推荐进京,为人民大会堂创作大型壁画。1994年,一幅长15米、高5米的《扎西德勒图》进入人民大会堂西藏厅,再加上7个设计让他声名鹊起。
对于唐卡,叶星生有着深厚的感情。叶星生说,自己也学习过创作唐卡,但是对于藏民族来说,唐卡创作有着严肃而神圣的宗教含义,非高超的技艺和深厚的修养无以胜任。所以,叶星生转而将中国传统绘画的技法和藏民族唐卡艺术进行结合,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发展出了一种新的表现形式――新唐卡。
叶星生的家里就挂满了他创作的“新唐卡”绘画作品,所表现的也全部都是藏区风情。这不仅极大地增添了家中藏族文化的韵味,而且,兼有形形色色的收藏品交错期间,使得他的家简直成为了一座雕绩满眼的小型艺术馆。
对叶星生来说,收藏和艺术创作并不是对立的两方面。从物质因素讲,创作出的作品可以出售,所得的资金可以用于收购藏品,数十年来,叶星生为此耗费了大量的资金;从艺术因素讲,收藏的过程使他更深入地接触藏民族文化,激起了更多的创作灵感。一位英国老太太,在阅读了《中国日报》之后,马上飞到北京,找到叶星生,买走了他1970到1980年间的20余幅作品,叶星生为此获得了10000元,对于当时月收入只有几十块的他来说,真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我的画终于可以论平方尺来卖了。”几十年里,正是靠着卖画的收入做收藏,叶星生收购了大量的藏民族传统艺术品。
一个绕口的封号
“色拉大乘洲群则加措”是叶星生的“法号”,它的背后是叶星生一生中一次重要的捐赠。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一次偶然的机会,叶星生高价收购到一幅“马头明王堆绣珍珠唐卡”。这幅唐卡后被鉴定为国家一级文物,它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因为它的年代久远,更因为它的画面内容和制作工艺无与伦比。该唐卡的内容为格鲁派重要的保护神“带翅的马头明王”,整个画面以藏族传统的堆绣工艺,用五彩绵缎拼接、缝制,其臂纹璎珞是用了1300余粒小珍珠串连而成。叶星生把这幅唐卡珍若生命,秘不示人,还专门将其放置在自家阳台的一个干燥的隐秘处。
几年后,在西藏罗布林卡举行的一次艺术品展销会上,前去观看展销的两名色拉寺僧人,一眼认出了展品中有一幅唐卡就是色拉寺的马头明王堆绣珍珠唐卡,但是那时还不知拥有唐卡的物主是谁。后来才知道,唐卡几经周折被收藏家叶星生购得。200年,色拉寺管委会的拉布(僧人)在北京学习,他主动去与叶星生接洽,当得知这是色拉寺的镇寺之宝的时候,叶星生决心将这幅珍贵的唐卡捐回色拉寺。
现在,在叶星生的书房里,还在显要位置悬挂着这次捐赠中色拉寺赠送给叶星生的颂词唐卡。
坐拥“三宫六院”
“我的一生没什么可夸耀的,无金钱、无地位,而且至今无妻子无儿女。但我又常常爱夸耀,号称自己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并成天陪伴于左右。此时的我俨然是一个精神上的贵族。”叶星生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叶星生被誉为雪域文化的守护者,但是,毫无疑问,在一般人看来,这位守护着做出的牺牲未免过于重大,起码,这绝不是一种带有普遍意义的生活方式。
叶星生13岁随父母来到西藏山南,由于自幼喜欢绘画,就到昌珠寺临摹壁画。有一次,一个老僧人看到他长时间不吃不喝,就拿出一罐酥油人参果给他充饥,老僧人还把盛果子的陶罐给了叶星生。“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件藏品了。一直到现在,它还放在我的床头上,插着笔、插着花。”
后来,叶星生的收藏品逐渐多了起来,用他的话来说,这些藏品都是他在和藏胞共同生活、相互照顾中得到的。“1965年,我住进一位名叫‘波查色’的老人家里,他是孤身一人,家境贫穷,看我去了,就直呼我为‘儿子’。老人非常可爱,我也认了这个藏族老爹。我们在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中相依为命,同吃同住一年多。临别时我千方百计弄到一袋面粉、一桶菜油送给他,老爹也毫不吝啬地将他家里惟一的奢侈品――墨竹工艺官窑烧制的薄胎古花瓶送给我作纪念。这是老爹替人做工所得的报酬,准备急用的时候变现使的。”一直到现在,叶星生还保留着这个花瓶,他说放在案头上陈列起来,他觉得里边有老阿爸对他的祝福。“真的,我有今天,有他的祈祷和祝福。”
利用出外写生的机会,叶星生的足迹踏遍了藏区。他说,每次到了藏民家里,由于收藏的职业习惯,总是往犄角旮旯里瞅,看看有没有值得收藏的东西。于是,叶星生总能获得一些意外的收获,并且极大地丰富自己的藏品。“我曾经发现了一块非常好的藏经板,就是经书的封板,元代的。当时为了买这块经板,我有意表现得满不在乎。摊主出价800,我还到500,他不卖,我就到旁边的一个古董店里看其他的东西。其实我特别希望摊主能把我喊回头:‘回来,我卖给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20分钟了,我实在熬不住了,就打算豁出去了,按他的价钱买下来得了。当我一转身的时候,一个情景把我惊呆了,一个老外正在那里数美元。老外这几年在西藏收的东西,常常是用麻袋装走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地把西藏文化保护起来。”
悲喜交加的捐赠
叶星生回忆起1999年决定将自己的2300余件收藏品捐赠给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的时候,还是给人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那次,叶星生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都被掏空了,他写道:“2月11日捐赠仪式在拉萨隆重举行,我难舍难分但义无返顾地在捐赠书上签上了我的名字。在一个寒冬的早上,在全部藏品运走之前,我焚香祈祷并为40多箱藏品一一系上哈达,才让武警抬上军车。当车子开起来,哈达飘起来,我简直疯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撕裂感,让我不顾一切地迎着寒风、哭着喊着跟着军车追逐奔跑……”在保存的录像资料中,叶星生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里,老泪纵横。此后,每当论及此事,叶星生总是说,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但却是必然的,这些藏品就像他的养子,把藏品捐回西藏,就是让它们回到父亲的身边。
西藏自治区对他的藏品予以了极高的评价:“叶星生先生在藏36年,所收藏品已自成体系,较全面系统地反映了西藏传统文化及藏族人民的勤劳智慧,并有力地证明了藏汉关系源远流长,尤其是大量的历代民俗藏品,填补了我区对外宣传与博览上的一个重要空白。其中部分藏品为历代罕见的珍品、孤品、绝品,是无法用金钱来估量其价值的西藏文化瑰宝。”
1999年的捐赠可以说是叶星生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但是却不意味着他收藏生涯的终结。那次捐赠后,西藏人民政府奖励给他130多万元奖金和价值48万元的汽车,这又成为叶星生新收藏的准备金。
叶星生有一幅著名画家陈丹青赠送的画像。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陈丹青还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在读研究生,大概正是他画《西藏组画》的时候,叶星生也才30出头。上面的他,一头浓密的黑发,而如今,青春不再,他得到的馈赠是成熟。他说:“我的一生,就是不断地把被动变为主动。在常人看来,我的生活一塌糊涂,没有享受,没有天伦之乐,只知道没白没黑地工作,母亲都为我痛心。但我以此为乐,我哼着小调画画儿,我痴迷地收藏,沉浸在一个忘我的精神世界里乐此不疲。我感谢西藏和西藏人民,她们造就了我,让我在艰辛中找到了我要的真实与快乐。”
如今,生活在北京的叶星生每年还会抽出大量时间去西藏;继续丰富自己的收藏,同时,也筹划着建设一所私人博物馆,将自己的藏品与公众分享,让更多的人去了解和认识西藏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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