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驻联合国大使凌青的外交生涯】 中国驻联合国大使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他是林则徐的第5代后裔。像他的先祖一样,为了帮助那些吸毒的人们,他组建了林则徐基金会,筹建了则徐戒毒中心。   但共和国史册所记录的,却是他作为新中国第一代外交官的辉煌岁月。他从延安窑洞的外交小天地,走上了联合国的外交大舞台。
  他就是中国驻联合国第3任大使――凌青。
  2004年12月的一个冬日,在东交民巷的外交公寓,记者见到了林则徐的第5代后裔、资深外交家凌青。这位耄耋之年的中国前驻联合国大使,穿一件土黄色的上衣,戴一副金框眼镜,面貌清癯,温文尔雅,一派学者风度。在布置典雅的客厅里,凌青向我们讲述了他50多年的外交生涯。
  
  出身名门:林则徐的第5代后裔
  
  凌青,原名林墨卿,民族英雄林则徐的玄孙。在他家客厅里的礼品柜的正中,摆放着一尊古铜色的林则徐全身微缩像:身着长衣的林则徐昂首挺胸,凝视前方。
  谈起高祖林则徐,凌青说:“在我的少年时代,林则徐并没有像今天一样被人们尊为民族英雄,但他的爱国情怀对我们后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少年时代的凌青曾就读于北京四中,现在还担任四中校友会的名誉会长。18岁那年,凌青考入北京大学经济系,在未明湖畔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启蒙教育,积极参加地下党组织的“读书会”,并在二姐的影响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凌青参加革命的经历颇富戏剧性,一如电视剧中的惊险情节。他说:“1942年,参加读书会的一个地下党员在做联络工作时被捕了。后来他供出了读书会这个进步组织,日本人立即按照他提供的名单抓人。当时的地下党组织负责人及时得知这个消息,立即来到我家中,通知我和二姐赶紧转移。我在北平一个地下党员家中住了20多天。日军去我家里找我,问我哥哥我在哪儿,我哥哥说不知道,他们在我家里蹲点蹲了十几天才离开。后来组织上安排我坐火车到保定,躲过日本宪兵的半夜盘查,穿过敌人的封锁线,才来到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
  来到解放区后,为了保护北京的家人,凌青将自己的名字林墨卿改为凌青。为什么要改为这个名字呢?凌青说,“一是原名林墨卿简化后的谐音,二是要‘凌青云而去’,逃脱敌人的追捕。”
  
  才子佳人:新中国第一对伉俪大使
  
  和凌青一同接受采访的,还有他的夫人张联女士。张联曾任中国驻斯里兰卡兼驻马尔代夫的大使,举手投足间透着女外交家的机敏和干练。
  当记者问起他们的相识时,二人相视一笑,仿佛这几十年的岁月都凝结在这一笑当中。张联笑着说:“也没什么,我们都是搞外事工作的。我原来在外交部驻满洲里联络处做俄语翻译,他一直在外交部做外事工作。1953年,我到北京出差,住在外交部招待所,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偶然遇见他。他举止文雅,彬彬有礼,一副书生学者的样子。”
  凌青接口说:“那时她要求政治条件,我是年轻的老党员,两个人对对方的条件都比较满意。”
  记者不由得插嘴说:“夫人年轻时一定非常漂亮。”
  凌青则不无幽默地回答:“才子佳人嘛。”大家都笑起来。
  
  婚后,张联偕夫君先后出使布加勒斯特和雅加达。花甲之年,张联被任命为中国第9任驻斯里兰卡兼第6任驻马尔代夫大使。新的任命使张联成为中国女大使中第一位“一身二任”的驻外大使。在外交部近700位特命全权大使中,他们是第一对伉俪大使。
  
  延安时期:见证中共外交的开端
  
  谈起自己的外交生涯,82岁高龄的凌青不由得抚今追昔:“从1944年美军观察组访问延安时我做翻译,到1998年离休,我这54年的外交生涯,是和中国共产党的外交事业一起开始的。”
  提起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老人说:“1944年初,我来到革命圣地延安。当年7月,美国政府派美军观察组访问延安。美军去了就需要找一些懂英文的人,组织上知道我曾在燕京大学念过书,就派我到延安外国语学校的英文分校学习了3个月。回来后,我就负责中央军委外事组和美军观察组之间的联络和翻译工作。这是中国共产党跟美国政府的第一次正式接触,我的外交生涯也从这里开始。”
  在以后数年里,凌青担任过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杨尚昆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英语译员。凌青拿出他珍藏的一些老照片,其中一张是他在延安做翻译时的合影,照片中凌青站在毛主席身后,后面是一个窑洞。还有一张是凌青在延安机场为毛主席担任翻译时的照片,毛主席在向美联社记者罗德里克说着什么,微笑的凌青站在旁边。
  看到这些老照片,凌青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至今,凌青还清楚地记得半个世纪前周总理的那次接见:1949年,外交部长周恩来在外交部大礼堂宣布外交部成立,并会见了外交部的工作人员。周总理翻看花名册:“凌青,我们在延安时就认识。”
  凌青站起来自报家门:“我是福建人,1923年生,大学毕业,在中央外交小组工作。现在是美澳司的司长。”
  “你是林则徐的后代?”
  “是的!我是他的玄孙。”
  “林则徐是一位颇有见识和才干的民族英雄,你要继承、保持你们祖上的遗志和荣誉。”
  
  联合国岁月:坚守第三世界立场
  
  1980年到1985年,凌青任第3任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特命全权大使,做过4次安理会主席,达到自己外交事业的巅峰。提起这段辉煌的外交岁月,凌青对第36届联大改选联合国秘书长的事记忆犹新。
  他说:“1981年冬,联合国要选举新秘书长。当时,联合国秘书长的候选人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奥地利人瓦尔德海姆先生,他已连任两届,仍要竞选连任;一个是中国的老朋友,曾任坦桑尼亚驻华大使的萨利姆先生。中国支持来自第三世界的萨利姆是毫无问题的,但在当时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支持萨的可能只有中国一票,萨显然得不到通过。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是不是应该支持到底? ”
  我国驻联合国代表团党委经过反复研究,最终决定“支萨否瓦到底”。因为参加竞选的发展中国家候选人萨利姆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我们如果不支持到底,显然是不真诚的。再者,自联大成立以来的30多年中,秘书长一职基本上被发达国家所垄断。这次选举的西方国家候选人已经连任两届了,如果继续连任,不给发展中国家机会,就不太合理。
  
  凌青还特别提到小平同志此时的决策,“小平同志这时也发出对瓦尔德海姆‘一否到底’的指示,这和我们的意见不谋而合。由于上述两个候选人均遭一票否决,经16轮投票之后,两人先后宣布退出竞选。后来,来自第三世界的秘鲁外交家德奎利亚尔当选为第5任秘书长。”
  谈到这儿,老人说,“这次选举开创了秘书长一职由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一起分享、轮流担任的先例。中国这一票虽然得罪了少数西方国家,但却得到多数国家的理解,特别是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赞许,发挥了中国在联合国中的独特作用。”
  说起联合国改选秘书长,凌青提到最近的一则消息。他说:“有消息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想当联合国秘书长。其实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秘书长一般不可能由大国的人担任。因为如果美国这样的大国的人当选秘书长,很可能会偏袒美国的利益。本来大国就有否决权,再担任秘书长,这联合国就完全掌控在他手里了,这样做人们也是不会也不可能赞成的。”
  
  香港回归:递交《中英联合声明》
  
  在联合国工作期间,另一件让凌青难忘的事,当属递交《中英联合声明》。
  1985年6月12日,在结束5年任期的前夕,时任中国常驻联合国首席代表的凌青代表中国政府,与英国常驻联合国代表汤姆森大使一道,将《中英两国政府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递交给联合国法律事务部,完成《中英联合声明》在联合国登记的法律手续。正是这份声明,宣告中国将于1997年7月1日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
  回忆起这段历史,凌青说:“其实《中英联合声明》只要两国政府正式签署就生效了,本来也无需向联合国法律事务部登记。这时英国人提出来要将《声明》递交给联合国法律事务部,就是登记。英国人为什么提出登记呢?我估计是英国人不相信我们会按照这个条约实行一国两制。交到联合国正式登记,它就成了联合国的一个正式文件,就有了联合国的约束力,取得了国际社会的确认。这对我们来讲是无所谓的,我们是不会违背协议的。”
  在凌青的影集中,还保留着递交《中英联合声明》时的历史照片。照片中,联合国法律事务部的办公室挂着联合国国旗,显示出这个组织的法律权威。微笑的凌青大使正在向福莱斯豪尔副秘书长递交《中英联合声明》,英国的汤姆森大使也站在一旁。
  1839年,林则徐领导虎门销烟,抵抗英帝国主义的鸦片入侵。1985年,林则徐的玄孙凌青向联合国递交恢复中国对香港行使主权的《中英联合声明》。近一个半世纪的历史,一个家族穿越5代人的爱国情怀。忆起这些,耄耋之年的凌青感慨万千:“我能亲自参与完成这一文献的法律手续,不仅可以告慰于先祖,而且也使我再一次体验到新中国是一个具有雄厚国力的伟大国家,任何外国再也欺辱不了我们。”
  香港回归前夕,凌青写了一首题为《庆祝回归,缅怀高祖》的七绝,以告慰先祖林则徐,诗曰:
  粤海销烟扬我威,但悲港岛易英徽;
  国耻家仇今日雪,只缘华夏已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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