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奥,凡高的命运使者:梵高与提奥

　　凡高，一个艺术史上具有丰碑意义的名字，一位伟大的艺术巨匠。他以自己对艺术的无比热爱，用热情和生命点亮了艺术的星空，创造了艺术史上的不朽奇迹。然而，说到凡高以及他的艺术成就，就不能不说到他的兄弟――提奥。
　　如果说，凡高是为艺术而生，那么提奥就是为凡高而生。提奥是上帝派来成就凡高的命运使者。1853年3月30日，凡高出生于荷兰南部尊得特一个牧师家庭。4年后，凡高的弟弟提奥出生。之后的数年间，提奥都是凡高忠实而坚定的帮助者和支持者。提奥从凡高开始画画一直到他的生命结束，都没有停止过对凡高的帮助，不论是经济方面还是精神层面。
　　提奥对凡高的经济资助从没有间断过。可以说，凡高画画所用的钱都是来自提奥的资助，特别是当凡高到了巴黎，以及后来到了阿尔的时候，凡高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只有依靠提奥每个月给他寄来的生活费应付各种开销。提奥当然也避免不了有经济困窘的时候，可是即便自己生活拮据，提奥都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资助扶持哥哥。
　　除经济上的帮助，提奥还是凡高的精神支柱。当凡高希望以教会的力量拯救穷人的理想破灭之时，是提奥来看望他，并最终说服他回到家中疗养，开始绘画；当凡高在荷兰的家乡备受众人蜚语，而绘画上经历痛苦，不得不离开荷兰远赴巴黎的时候，是提奥把当时巴黎最有名的画家介绍给凡高认识；当凡高在阿尔一个人忍受孤独的时候，又是提奥劝服保罗高更前往阿尔，与凡高作伴；当凡高患精神病后，悉心照料、安慰他的人依然是提奥。
　　密切的书信联络也是提奥对凡高进行精神鼓励的重要途径之一。从1872年8月至1880年他们共通了18年的信。除1886年3月至1888年2月兄弟同住巴黎寓所之外，凡高写给提奥的信至少每周一封，有时两封，有时甚至一天两封。而提奥也每个月都给凡高写信。通过信件，凡高向提奥诉说自己的日常生活细节和艺术冥思，详述思想家们如何影响滋养他的艺术哲学，他如何感受历史与当代小说家及画家的理念与作品，他如何发掘自己的创作欲望，并将其付诸实现，他如何用文字用色彩去?译大自然万物所蕴涵的情愫；显示他的绘画发展进程，心理感受的源泉，兄弟关系对其生活和艺术的潜在影响；展示他那感人的工作热忱和奔放的想像力。从信中不难看出，除绘画作品外，凡高的文字同样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他具有哲人般深邃的思想，大海般广阔的胸襟，婴孩般纯真的心灵。当然，最可贵的，是他的善良，正是这个可贵品质，促成了他实现自己的艺术梦想。提奥在回信中一再肯定凡高的艺术信念和艺术理想，激励凡高继续绘画，激发了凡高伟大艺术创造力彻底地淋漓尽致地释放与发挥，最终成就了凡高伟大的艺术追求。
　　提奥不仅是凡高最有力的帮助者与支持者，更是他的知己，他志同道合的道友。在提奥的眼里，凡高不仅仅是他的亲人，他的哥哥，更是一个优秀的画家。这个时候，凡高还没有真正形成自己成熟的风格，只是初露端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一文不名的流浪艺术家。到他真正风格形成的时候，连之前最能理解和信任他的高更都无法理解他，而提奥却看到了凡高画作中澎湃的激情、对艺术的执着、对生命的热爱。他读懂了凡高的文字，他坚定自己的判断。他知道凡高“粗鲁，喜欢争吵，容易激动”，但“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一个充满温情的人”，“在他苦苦挣扎的内心深处，有某种出类拔萃的东西”，“他的作品中那些充满激情的美和力量胜过现在博物馆里一半的画”，“这些作品有一天会大放光彩”。 作为古拜尔画廊的经纪人，提奥不放过任何一个推销凡高画作的机会，哪怕会为此而失去顾客。虽然最终他并没能够卖出凡高的一幅画，但是这种“为每一个值得承认的好画家斗争”的坚持，是对凡高绘画价值的最大肯定。
　　提奥对凡高的绘画激情、力量美的领悟，对凡高作品在艺术价值探索上的深度认识，对凡高内心世界的深刻解读，对凡高艺术灵魂的深刻参透，都使他成为凡高精神的中流砥柱。对于凡高这样孤独无比的旷世奇才，他一生中最需要的未必是丰裕的物质生活，而是来自灵魂世界的支持和能真正理解自己非凡艺术追求的知音，这样的人不一定要多，但必须有，否则，他的精神可能会提前崩塌。提奥，正好就是这个人。他拥有着能让凡高从事正常创作的物质支持能力，拥有着无比的爱心和温情，更拥有着超越世俗羁绊的艺术眼光和非凡的艺术洞察力。所有这一切，成就了凡高。没有提奥，就没有凡高。
　　1890年，凡高因精神病自杀身亡。之后六个月，提奥也在思念哥哥的悲痛中死去。当凡高完成自己的艺术使命，回到天堂后，提奥也完成了成就哥哥的使命，回到了上帝的身边。
　　提奥，是凡高生命中的另一个灵魂，是凡高的另一个生命体现。一个人的生命力毕竟有限，要创造惊世骇俗的艺术作品，伟大的艺术潮流，需要付出天才的所有才情，甚至生命。但也许这还不够，所以就有了提奥。只有当提奥与凡高的精神、思想、生命彻底合为一体的时候，才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创造出不朽的、难以超越的恒久艺术篇章。提奥与凡高是融为一体的，具有超常的非凡力量，他们共同造就了艺术史上的神话。
　　人类因拥有凡高这样伟大的艺术家而幸运和骄傲，他以一种对艺术殉道的勇气和执着，创造了一个艺术史上的奇迹；人类也为拥有提奥这样精灵天使般的人而幸运和骄傲，正是他无比温情的爱心和智慧，才成就了这个奇迹。
　　（作者单位：兰州交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
　　○编辑/杨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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