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人生的行者] 使徒行者1国语在线播放

发布时间:2020-02-21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用文学笔法写新闻特写       萧乾不仅是一位优秀的记者,也是一位著名的京派作家。根植在萧乾身上的文学素质自然而然地影响着他的新闻写作。他在恪守新闻必须真实的原则下,熟练地运用文学技巧,写出可以和现实主义小说相媲美的报道,也因此,他写的新闻特写引人入胜,文采斐然,可读性很强。
  萧乾就如何增强作品的文学性上曾说过:“我特别喜欢契诃夫,他从不把笔下的人物当作自己的代言人,也不使用‘画外音’。尽管特写在艺术上低于散文,它也应通过形象来表达观点和思想。”深受契诃夫的影响,萧乾在新闻写作的形象和生动上,格外下了一番功夫,这使他的新闻特写更显充实和饱满。如《大明湖畔啼哭声》中描写的难民群像:“无力地踩着小脚丫,‘冷呀,冷呀’地嚎啕着”的孩子们;穿着一件施舍来的肥大衣裳而引人嫉妒的小女孩;“争着一片破军毯”的年近八十的老太婆等形象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血肉筑成的滇缅路》这一特写在报道筑路工程这一新闻事实的同时,塑造了筑路者悲惨壮烈的形象。在文章的第一部分“罗汉们”中,萧乾用文字展现了创造奇迹的罗汉群像:“973公里的汽车路,370座桥梁,140万立方尺的石砌工程,近2500万民工的抢筑”。这些数字说明,滇缅路这条“大后方”通向世界的唯一的国防公路是用2500万民工的血肉之躯筑成的。
   对于新闻特写,萧乾有独到的理解:写特写应该尽量用描写代替叙述,用动作代替形容词,我认为这样就容易使写的东西更为形象化。《由伦敦到法兰克福》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几个玩童戴了美军钢盔,一边啃着黑面包,一边在玩着捉迷藏。红唇披发的女郎,挽着美兵的臂,嚼着口香糖,闲荡走过。堆了残瓦如山的街巷里,正有大汉挥斧砍着木材,多少能干主妇,提篮携袋,等待着买砍成的燃料。面包铺外照例排满了人。‘战犯监禁所’是用铁丝网围起。一辆囚车正停下来,路人赶快围集起来,好奇地观看笼中关的是何许人。”
  萧乾的新闻作品善于从重大题材中择取典型事件,从细部着手进行描写,往往能够做到知微见著。如在《流民图》中对一位老妇人的细节描写,突出反映了灾民的悲苦命运:她闭着眼,抖着,嘴里念着:“我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受这个罪”,领到黑馍馍放到她怀里时,她用枯柴般的手牢牢抓着,死命地向嘴里塞,胸脯的瘦骨即刻起了痉。她恨不得一口全都吞下去。旁边那个妇人劝她慢些,她赶紧勒紧前襟,狠狠地瞪了那妇人一眼,以为是要抢她的那份。
   萧乾的那些“二战”新闻作品虽是以“二战”为题材,但都不以对政治的观察和分析见长,往往是从细节描写入手,来反映战争给人类带来的深重灾难。《活宝们在受难》就描写了这样一个场面:“在英国这场空战中,兽类的机智也打破了纪录。撒雷地方一家人正吃晚餐时,狗忽然狂吠了起来。顷刻警报也响了,但它仍然吠,两小时后,一颗炸弹把那座房子炸掉一半。猫们一闻警报,也即刻往地窖里逃。据说有些狼犬,甚而能辨别敌机还是英机。”通过他捕捉到的那些看似微小、生活化的人物个体和细节,让读者知道战争中发生了什么,战后发生了什么,以及战争中人们的命运。
  萧乾的新闻特写较多运用了素描、白描手法,无论是写人写景,寥寥数笔,就能使各种形象跃然纸上。如《流民图》中的灾民群像,由年岁不同、情态各异的人物素描组成:有“蓬头削肩”、跪在地上叩头的“绝户老妈”,有抓着松软无乳奶头的“大头瘦脸婴儿”,有仰头只是“天哪,天哪”叹息着的“80岁的老翁”。作者刻画人物形象时,完全让人物用自己的语言、行动去塑造自己,形象地表现了灾民们饥苦的生活境地。他写景有时师法自然,有时介入个人感情,使客观景物很好地为主题服务。作者在写战后法兰克福的破败景象时,对德国人民遭受到战争摧残表现出极大同情:“出了绿林旅馆便是市中心的广场。对面峨特式的教堂塔顶已斜了下来,喷泉旁的俾斯麦铜像依然挺立在残石上,拱围着他的和平女神和雄狮却已倒塌在地上了。几个顽童戴了美国钢盔,一边啃着黑面包,一边在玩着捉迷藏。”
  萧乾善于将富有代表性的生活场景和浓烈的战争气氛,一起涂抹在时代的调色板上,刻绘出真实感人的画面。《大明湖畔啼哭声》一文最后的描写,让读者在看到灾民所遭受的痛苦和不幸后,也感到心情十分沉重:“我托着一颗沉重的心,踱出收容所的门槛,也许母亲们又撒开了堵在孩子嘴上的手。一片‘冷啊,冷啊’的啼哭声由我后面紧紧地追来。秋风吹得蒲叶呼呼地响,湖面似飘着一片愁苦的灰云。”《由香港到宝安》描述了岭东人民高昂的斗志:“所有山岗的绿叶下,都踞伏着我们的军队,机关枪口直冲着敌人可能登陆的沙滩……全县壮丁随时准备为保乡土而战。”在这里,萧乾巧妙地运用景物描写,使其对渲染气氛、突出主题起到了重要作用。
  萧乾的新闻特写还以机智、幽默、富于想象的风格,给人轻松自然、行云流水般的美感,既强化了文章的个性色彩,又起到发人深思的效果。如《妇女在战争中》一文写道:“谁料到希特勒的闪电战突然到来,炸弹落在屋顶、澡房,甚至婴儿室内。倘若孩子们预先晓得来到的是这么个世界,他们还肯从母腹中爬出来吗?”这里以一种荒唐的虚拟和假设,凸显了战争对人性的摧残。《矛盾交响曲》有这样的句子:“这是什么时代?这是英雄的时代。一座平民住宅眼看倒下来。十个壮汉用胳膊硬托住了三层楼,让救护队在瓦砾中抱扶老少。一个戏班子巡行了二千五百英里为军队作义务表演,回程汽车周围落着炸弹,演员们在车里洗着脸上的油粉。空袭既制止不了生育,产婆也戴起钢盔。第一批就是两万顶。”萧乾以轻松明快的笔调,白描人物、说理论事,在娓娓清谈中表现出深刻的主旨。
  萧乾很好地把作家的创作才华和文学的表现手段,植入新闻作品的写作中,使其没有成为明日黄花式的“易碎品”,相反能穿越时空,具有恒久流传的生命力。
  
  萧乾的新闻观
  
   萧乾在长期的新闻工作中,总结出许多宝贵的采访和写作经验,形成了自己对记者工作的独特看法。这些采写经验和新闻理念,对于今天的新闻工作者依然有着指导和借鉴作用。
  在萧乾看来,一个优秀的记者一定要深入采访第一线,及时报道新闻事件,“新闻工作是第一线工作,头天晚上写的稿子,第二天早上就会变成铅字,所以一点大意不得。”萧乾又赞成记者要“圆滑”点,他总结说:作一个记者,如果你很愣,就是说,不会随机应变,那你就无法得到你所要得到的东西。萧乾强调记者要了解人、熟悉人,要注意谈话对象,能同任何人都谈得来。“新闻应新与真并重。新,需要机警,真则需要良心和胆识。想平安无事,最好不当记者。”这是萧乾1998年1月9日为南京大学新闻传播系教学实践园地《新视野》创刊而亲笔书写的赠言。萧老如此告诫即将踏上新闻工作的青年学生,而他本人在采访中总是不辞辛苦地奔赴在新闻发生第一线。
  萧乾强调“新闻写什么,怎样写,关键在于心里有没有民众”。 作为一名在苦难中成长的记者,萧乾的写作笔法与其他采访记者不一样,他的笔端总是流露出深沉的忧患意识和悲天悯人的感情,让读者体悟到他对劳苦大众的爱,对国家民族命运的忧虑。这也使他的新闻作品既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又包含着人文主义关怀;既有新闻敏感性,也有忧国忧民的深思。萧乾在他的回忆录中多次提到,他在国外写的通讯特写,大多是针对国内的。在国外的7年,他的心没有一天离开过祖国。正是这种深沉而强烈的民族感情,促使他在国外碰到好的,恨不得立刻把它介绍给国内读者,碰见不好的,也总希望国内得以幸免。
   萧乾提倡记者应处处留心,细致观察。他本人对于新闻采写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常常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方面,抓住别人忽略的重要题材。萧乾敏锐的观察力还得益于他的博古通今,见多识广。在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教书期间,由于课不多,他常旁听别的教师的授课。他特别选了著名政治家拉斯基的课,这为他以后回国为《大公报》撰写大量深刻、敏锐的国际新闻评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萧乾不赞同新闻报道盲目追求新闻热点,而是要以客观的写作姿态对人们在特定环境下的生存状态予以深切考察。这一点深受他的老师斯诺的影响,他最擅长的特写正遵循了这一点。在他的特写中,我们很少看到宏大的战争场景,多是战争中的妇女、巡视员,甚至是小动物在二战下的命运等。比如《活宝们在受难》、《妇人在战争中》、《疏散与失学》等特写,他在报道二战中英国人民的处境时,从日常生活的事件、场景中择取了大量的材料,从多个维度表现当地民众的生存状况及精神面貌,反映了战争给群众生活带来的灾难,不但有着较高的新闻价值和思想性,而且形式生动、引人入胜。
  作为老一代新闻记者,萧乾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他的新闻作品和新闻理念,更多的是他对新闻工作的满腔热情和执著精神。他身为记者从未后悔过:“倘若阎王爷要我登记下辈子干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要求还当新闻记者。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工作。新闻工作不但能使我们接触广泛的天地,每个特长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发挥。我认为在所有的文字工作中间,新闻工作是最能直接为人民服务的。它要比写小说,诗歌更站在第一线上。”他一生在钟爱的新闻事业中所进行或者说所完成的,正是让人难以想像的一次人生采访大旅行。
  
  (作者单位:内蒙古师范大学)

相关热词搜索:行者 采访 人生 采访人生的行者 亚洲贴身采访av人生 贴身采访av人生全集

版权所有 蒲公英文摘 www.zhaoq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