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士【阿蒂特兰:嬉皮士的“桃花源”】

发布时间:2020-02-15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这是危地马拉有钱人盖别墅、参加贵族俱乐部、度假休闲的地方,也是“嬉皮士”的桃花源。      从危地马拉小说家大卫?昂格的书里,第一次知道这个叫阿蒂特兰的湖区:是个危地马拉有钱人盖别墅、参加贵族俱乐部、度假休闲的地方。
  “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开到帕奇西亚路的急转弯时,爱丝佩瑞莎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我们终于停下来,附近悬崖上的观景台,可以往下?望600码的风景,从色彩丰富的玉米田,到下方的湖水。‘好美’。她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身体,‘湖水是如此静默。还有那些完美的火山。’从这里可以看到七座火山。”――大卫?昂格在《天杀的热带日子》中如是说。
  
  嬉皮士们的意外发现
  
  这个地方在国外的名声,要感谢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从美国出发的那些嬉皮士,他们像中国古代的隐士和僧尼,哪里有山水,哪里风光旖旎,他们就在哪里营建他们的桃花源,不管那里多么的人迹罕至:印度的果阿,巴厘岛的库塔海滩,加德满都……阿蒂特兰。
  坐着长途大巴从山上往阿蒂特兰湖湖边开的时候,我想起第一次到大理的情景:车子刚刚进站,抬头一看,苍山上的白云正像瀑布一样向洱海倾泻。
  都是山水相连、景色超凡的地方。不过显然阿蒂特兰要广大一些,人烟也相对稀少。它没有大理城那样喧闹的中心城市,人口都分散在湖边、火山脚下各个大大小小的村镇上。我选择在湖边的交通枢纽潘纳哈切换船去湖另一边的镇子圣佩德罗。感觉好像游客比较爱去那里。
  坐小汽艇半个小时就到了。上了岸,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看了三家旅馆,前两家不满意,第三家不错,就在湖边,挺大的房间,带卫生间,合人民币50块一天,有热水淋浴,还像大城市的旅馆一样提供毛巾、卫生纸。付钱给那个刚在收拾房间的玛雅妇女。不用登记,不看护照,没有收据。收了钱,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就笑一笑,走了。
  安顿好行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逛吧。
  这里是个不小的镇子,总有上千户人家吧,有邮局,有银行,有不小的天主教教堂,镇政府外边还有一个水泥篮球场,篮板是有机玻璃的。有可口可乐公司专用的大型卡车往这里送货。居民的房子从湖边一直往山坡上盖,盖出去总有一里地远。再往上,就是火山锥了。
  到处都种着咖啡树,树上的咖啡豆已经成熟,红艳艳的。有好几家咖啡豆的初级加工的工厂,到处弥漫着从那里飘来的去了肉的咖啡豆散发出来的酸涩的气味。
  旅馆主要集中在湖边,所以,商店、饭馆等等设施也在这一带。那些铺子一看就知道是为背包客预备的,简洁、舒适,有的还带无线上网。
  路过“商业区”一家居民门前,一个样子可爱、大约四五岁的玛雅小姑娘坐在小凳子上看摊卖香蕉,问她怎么卖,她说一只一块钱。我没买,走出去几步,小姑娘在背后大喊:“五毛!”我想起路上碰到的一个驴友对危地马拉人的评价:每个人都很友善,每个人都撒谎。
  
  你是来学西班牙语的吧?
  
  到的第二天,把镇子背后那个看似不高的火山匆匆爬了一遍,累了个半死。回到旅馆一查书,原来有3000多米高。我还以为只有1000多米呢。难怪山顶的风那么凉!累是累,但是值得。山顶风光,很是不俗:深蓝的湖面,波澜不兴,日射之下,玉石一般晶莹闪烁。错落有致、争高直指的七座火山,至此尽收眼底。
  碰到当地人和别的国家的背包客,聊几句话就问我:是来学西班牙语的吧?
  圣佩德罗湖边的树林里,有好几个西班牙语学校,那是我在这里最感兴趣的所在。说是学校,其实和我去过的任何学校都很不同,没有坚固的围墙,没有群集喧闹的学生,没有永久性的建筑。
  仅有的校合是一个个小巧的茅草棚子,那就是教室:四根细木柱撑着一个蘑菇头一样的草屋顶,屋顶下有一张简陋的小木桌和两把椅子或凳子。也许有一面竹板编的可以称之为墙的东西用来挂白板,或者白板干脆就靠着一根木柱、立在地上。唯一让我联想起现代机器文明的东西就是一盏电灯。
  这就是一个班的师生的全部教学设施了。教室边上就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或者是芭蕉树、竹林、灌木林,有一种像杜鹃的花,冲破重重绿色的封锁,开得如火如荼,连近旁的白板都映出一片红云。各间教室由草地上弯弯曲曲的小径相连,路边某处两棵树之间也许还挂着个吊床。有的教室稍高,用木板多搭出一层,上面一层也挂个吊床,我从一栋教室前经过的时候,听到酣畅淋漓的鼾声传出来。
  中美洲不小一笔买卖是西班牙语教学,他们的强项是一对一教学,安排学生在当地居民家中食宿,收费公道。我问了一间学校的办事人员,连教学带食宿,他们一个星期只收一二百美金。
  这里让我想起《庄子?渔父》里描写孔夫子携弟子优游的情景:“弟子读书,孔子弦歌。”当年的杏坛,环境再美,也不过如此吧!
  
  他们身上有城里孩子所没有的东西
  
  在圣佩德罗住的几天,几乎天天去一家路边摊吃一位玛雅大妈做的玉米饼春卷。这名儿是我起的,其实是拉丁美洲各国最普遍的食物,我只是不知道中文该怎么说。烹制的技术颇像咱们常见的铁板烧,猪肉或者牛肉丁、西红柿丁、洋葱丝,在一块铁板上一通翻炒,淋上酱油、辣酱、柠檬汁等等调味汁,铲到一张巴掌大的玉米薄饼上,再覆上一张,用手拿着吃。
  一天中午,我正吃呢,看到在银行给我换过钱的一位本地美眉,戴金丝眼镜、打扮入时的她和几个时髦女伴也和我一样,坐在路边房子的水泥台阶上手持玉米饼春卷大快朵颐,我才意识到,原来这里也和纽约华尔街周围的街边小公园一样,是当地专业人士快餐的地方。几位女生看到我,也会心地一笑。
  很喜欢那里的孩子,每天傍晚都到镇政府外面的球场看小学生赛篮球。球员们首先让我惊讶的是,个子差别之大,个子高的球员比矮个子球员足足高出一个头。这在成人职业篮球里面本不稀奇,但是在这里,我摸不清其中的奥妙。
  矮个子球员并无特殊本领,既无组织长才,也无突破、得分的绝活,不知道派他上去干什么。我也不明白教练在暂停时情绪激动地说了些什么,因为暂停结束以后的两个队的表现完全看不到任何战术意图,球员们表现出的纯粹是个人英雄主义和奋不顾身的拼搏精神,猛冲猛打,高度专注,不管谁,拿到球以后,除了篮筐,目中无人,不到万不得已,想不起传球这回事。
  几个看球的小观众还过来用英文跟我攀谈。
  因为球场地方空旷,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从那里看得到尖顶隐入彤云的火山。
  有一天逛出了镇子,逛到了公共墓地,正看得带劲呢,忽然听到头顶有孩子在跟我打招呼。抬头一看,原来是站在一处墓庐顶上摘咖啡豆的两个孩子。他们笑眯眯地看着我,在我的示意下趴下身子、把手伸出来让我看捧在手里的咖啡豆。
  看他们那么可爱,我也爬了上去,爬上去才发现和孩子一起摘咖啡豆的还有孩子的父亲。当爸爸的问了我的姓名,又问我是不是日本人,我说是中国人以后,他说了一声“你好”,广东话!也许他认识当年到巴拿马修运河的华工的后裔?可惜我的西班牙语没法问清来龙去脉。父亲打完招呼就继续干活去了,两个孩子陪我聊了一会儿。大孩子叫尤里安,12岁,小的叫赫雷,10岁,他们都长得很漂亮。尤里安问我:中国怎么样?我的西班牙语只够说:很大,很远,坐飞机15个小时。
  我从树上摘了一颗青的咖啡豆,尤里安耐心地跟我解释,我的豆不好,他的才好。
  两个孩子目光清纯、自然,态度温存友善。我要照相,他们就认真地摆姿势,我拍完他们还说谢谢。他们都穿着很破的鞋,尤里安的一只鞋前面口子开得像鲶鱼嘴,赫雷的鞋底儿穿了一个大洞。
  他们身上,有一种大城市里那些什么都有的孩子所没有的某种东西,让我心动不已。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差别,他俩和那些在“商业区”生活的本地孩子已经很不一样了。看到他们,我想起有些旅游者在偏远的地方的行为,他们从车上扔些糖果下去,给当地的孩子,虽然有的是为了拍几张照片,但有的的确就是为了表达好意,虽然方式粗鲁、愚蠢。此刻我的心情就是如此,我真希望不光是嘴上说说喜欢他们,而是能送他们一人一双鞋或什么的。可惜我什么都没带。
  第二天我找出点小礼物回原地找他们的时候,那片咖啡树林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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