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体操学校乐与路]乐与路音乐艺术培训学校
发布时间:2020-03-16 来源: 历史回眸 点击:
28岁的毛艳玲面带微笑站在一群正在垫子上打滚的孩子身边,模仿着兔子跳、袋鼠跳,只有三四岁大小的孩子们快乐地往前蹦着,东倒西歪。一旁的木地板上,跟随音乐,四五个十一二岁的漂亮女孩愉悦而放松地练习着健美操,动作还不熟练,汗水湿了红扑扑的脸颊。
这是8月18日下午6点,佛山。遥远的北京,奥运会女子体操高低杠决赛刚刚开始。
毛艳玲蹲下身,替一个调皮的小姑娘整理体操服,一套平衡木静静立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自己爬上单杠旁的高凳,两手抓杠,双腿一荡,轻松做起大回环,娇小的身躯在空中优美而自如。“啪啪”的空翻落地声清晰可闻,是两三个六七岁的男孩正排着队,助跑、踏板、腾空、团身、打开、落地。
没有电视,没有直播,此刻北京国家体育馆里为金牌而癫狂的气氛在这座3000多平方米的体操馆里并不存在。间或有童音的呼喊或清脆的笑声响起,20几个观众,抱着书包和衣服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场地中央做着各式各样的体操动作。
“我们练的是快乐体操,学员就是顾客。”毛艳玲,原国家队成员、世锦赛女团亚军,现在的身份是佛山李宁学校教练,这是她和同事们的上班时间,“工作更具挑战性了,跟竞技体育的制度完全不同。”
而就在10天前的奥运会开幕式上,在这所学校的总教练黄力平代表全体裁判员宣誓之后,他们的董事长,创办人李宁以夸父追日的姿态为北京奥运点燃了体育的圣火。一所学校,两个人物,同时出现在历史的节点之上。但这里的一切平静如常。
初创之难
安静的体操馆二楼,谢铁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各类媒体的采访申请函,认真而诚恳地请求解答诸如“李宁先生多久巡视一次体操学校”这样的问题。
“都是关于李宁的。”现任校长谢铁华曾是李宁在国家队的队友,年龄相仿的他们如今鬓角也都花白。8月24日,李宁体操学校要承办全国少年体操比赛总决赛,佛山市希望召开新闻发布会时李宁能参加,但也被低调的李宁婉拒了。
关于体操学校,几乎每篇讲述李宁的文章都会提到,1988年李宁退役晚会结束时,他便对媒体说过:“我想建一所体操学校。”20年来,这一表述一直被媒体和大众理解成“体操王子”热爱体操、愿为体育事业继续贡献自己力量的最重要表现之一。
然而在具体负责运营的谢铁华看来,除了热爱,李宁建立并持续经营体操学校的另一目的,是为了观察体育培训业在中国发展的可能性。作为曾经的体操王子,李宁需要体操学校延续兴趣与情感,而作为中国最著名的民营体育产业集团公司的老总,李宁则需要学校承担另外一种体育产业应该具备的商业和社会价值。
“李宁一开始就想做培训。体育培训业在体育产业中是处于核心位置的。如果民营方式做得好,既能盈利,又能推广这项运动,也能更多地解决退役运动员的就业。”1991年3月,在健力宝公司的支持下,佛山李宁体操学校成立,这是中国第一家民间资本设立的体操学校。
谢铁华那时还没有进入学校,而此前一年,在健力宝公司的支持下,李宁公司也才刚刚在佛山三水起步。“学校挂在佛山体育局下面,不是按公司注册的,算是一个‘自收自支单位’,佛山体育局是主管局。”
在当时市场经济正准备大踏步前进,而竞技运动还处在举国体制坚冰一块的中国,这“第一家”只有五六个教练,场地是借来的佛山体育馆里的空场地――可资参考的是,又过了一年,1992年,邓小平的南巡才打开全国的经济局面,而中国足球也才决定走职业化和市场化的道路。
李宁早在1988年便提出开设经营性体操学校,毫无疑问是受到国外体操市场体制的影响。1984洛杉矶奥运会,俱乐部制下的美国体操队成绩仅次于举国体制的中国队,获得了4金的好成绩,一下带动了体操热潮。商业性的体操俱乐部在全美突然大量涌现,师资力量又不足,不少外国高水平运动员进入美国执教,其中包括了李月久、李小平这些李宁曾经在国家队的队友们。经过努力,李月久夫妇,李小平夫妇后来都开设了自己的体操俱乐部,做了自己的老板。
此种背景下,佛山李宁体操学校成立的第二年,1992年,李宁在美国洛杉矶又开了一家李宁体操学校。原国家队代理总教练杨明明其时正在纽约的一所体操俱乐部里执教,两年后,1994年,他应李宁邀请加入了这所学校。杨明明说,开办之时,学校由李宁当时的恋人现在的太太、正在洛杉矶读书的原国家女子体操队队长陈永妍负责。
1994年,陈永妍得了场大病,需要回国治疗,李宁请自己在国家队时的老领导杨明明来洛杉矶帮忙打理。和美国其他体操学校或俱乐部类似,来这所以中国体操王子命名的学校付费学体操的,几乎都是幼儿或青少年,分类分级,普及健身。然而,由于学校一开始签的场地租金费用太高,1997年合同到期后,这所投资不菲的学校的活动就终止了。
快乐体操
1997年,是中美两所李宁体操学校重要的转折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已停止活动的洛杉矶李宁学校,又找到了一个租金便宜的场地重新开张,这一次,李宁将其交由杨明明独立经营。虽然中文名字仍叫李宁体操学校,但财务方面却由杨明明自负盈亏,基于此前积累的经验,重新开张的学校运转良好。
同年5月,佛山李宁体操学校大楼建成投入使用,楼高6层,建筑面积1.3万平方米。这个总投资3000多万的项目,对其时正在经历每年超过100%高增长率的李宁公司来说,仍算是一个并不轻松的大工程。然而自1991开始,6年过去,只在借用场地里维持生存的李宁体操学校,终于可以走向正常化了。从1988年提出体操学校的想法,到1997年佛山学校真正建成,李宁用了整整10年时间。
“我们找了很多人,包括当时国家体操队的一些老教练和领导,希望能够推荐一个人来帮我们管理体操学校,选来选去,没有合适的。”谢铁华说当时的标准是要既懂体操,又懂经营,同时还要有些名气,教学水平也要不错,一晃到了1998年春天,也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
“大家最后商量,说算了,你过去吧。”退役后,谢铁华在国家队当过教练,1989年他曾去日本大阪体操俱乐部执教一年,是负责教练,“至少知道了它的付费方法,结算方式,和运营模式”。而后的1992年,谢铁华进入李宁公司,做一家子公司的经营管理。直到今天,谢铁华也还在感慨中国体育产业管理人才的严重匮乏,“原本想把学校弄上正轨就回北京去,但没想到,在佛山一待就是10年,头发都白了。”
1998年,和谢铁华一同来到佛山的,还有刚刚退役半年的世界冠军,“双杠王”黄力平。当时谢铁华任运营总监,黄力平任总教练。社会化的经营理念及普及型的体操培训自此排上日程,半年以后,有感于此前所经历过的体育生涯,他们提出了一个概念,“快乐体操”。
“过去我们那种强压式的训练,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变化,越来越不被大众接受了。外面对我们这项运动有一些不好的印象,我们希望能有所改变。”提起体校、市队、省队、国家队的竞技体育训练体制,谢铁华、毛艳玲和其他同事的反应一样,并不都是愉快的记忆:训练量过大、过早专业化、不能接受常规文化教育、人才浪费严重――这样的记忆,应该也存在于李宁的脑海之中。
正像毛艳玲指导的在垫子上翻滚着的可爱的孩子们那样,李宁体操学校试图通过“快乐体操”,推广一种让少儿在体操当中得到锻炼的方法。他们说,在国外,体操本是一项深受人们喜爱的有趣游戏,孩子们在体操学校或俱乐部,可以锻炼身体的灵活性与协调性,提高审美情趣,培养意志品质。国外是大批孩子付费学快乐体操,而中国,则只有业余体校和各级体操队里拿着政府补贴为金牌而练体操的孩子。 “有个意大利的小孩来学校学体操,记者采访很多次了,他妈妈说,在意大利,小孩子到了三四岁都是要学学体操的。”毛艳玲的同事,学校副总教练郑浩这样说道。然而在中国,家长理解的体操训练,主要是为了将来的出路,上大学能加分等等。
“美国俱乐部里,要是不好玩儿,就没人玩儿了。”杨明明也证实了这一点,2000年时的美国,仅是拥有自己的比赛队伍的体操俱乐部就有3000多家。而吸引孩子们的兴趣,是俱乐部教练必须具备的素质。在顾客就是上帝的商业社会里,孩子们是否有兴趣在体操器械上继续玩儿下去,直接关系到俱乐部和教练员的经济收入。当这些孩子长大后,更是体操运动的潜在观众和支持者。
这条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现在被佛山李宁体操学校严格遵守着。发生在中国土地上的“快乐体操”,比1991年美国李宁体操学校创办时便必须遵守的“好玩”,整整晚了7年。
发展之路
直到2004年,洛杉矶李宁体操学校都是杨明明的事业所在、生存之本。在美国青少年练习体操的高普及率背景下,从1997年开始的7年时间里,依靠训练学员、场地外租、派教练到学校幼儿园上体操课,以及销售体操服、护掌等经营方式所得的费用,这所学校收入稳定。学费是其中最大一笔进项。
孩子的生日聚会选择在体操房里举行,也是体操学校盈利的固定项目。快乐的庆祝之后,有教练教孩子们玩玩体操游戏。在洛杉矶李宁体操学校里还有一支残奥体操队,免费使用场地和所有设备。学校每年都要提供场地为残疾孩子义务举行体操比赛,来参加工作的全都是义工。
时间到了2003年,杨明明应邀回国出任上海体操队总教练一职,人在国内,无法兼顾美国的事务,第二年,他关闭了自己独立经营了7年的洛杉矶李宁体操学校。
而从2004年始,佛山李宁学校的收费经营状况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这一年之前的几年里,学校的“收入进步特别快”。谢铁华说虽然国内体操普及率不高,对体操有兴趣的人不多,“但李宁成名时的那批年轻观众,现在都成了父母,在我们刚办起来的那几年,正是他们带孩子的时候。李宁的影响给学校招生带来很大帮助。”
一楼体操馆临街全部是透明玻璃,馆内的训练,快乐与否一目了然,这是活广告。学校还印制了一批快乐体操招生的传单广告,让教练分发。“我们的教练员不仅仅是教练,还是销售员。”教练一个个去幼儿园敲门,居然获得了大范围的支持。这些世界冠军、亚洲冠军和全国冠军们的专业性说服了幼儿园,他们开始把孩子带到李宁体操学校来上体育课。这样,从早上到下午,体操馆的使用时间排得满满当当。
然而,随着有关部门一则通知,“禁止幼儿园带孩子外出上课”,李宁体操学校的这笔收入断了来路,学员便主要是自由报名的孩子了。训练的时间除了周末,都是每天下午5点至7点。放学之后,来体操馆边练边玩儿一个小时再回家。最新的价目表,体操班一次卡一课时20元,30课时套卡420元,平均每课时14元,并不贵。
美国的体操俱乐部增加收入的另一个办法是举办各种各样的比赛。全国体操协会、州体操协会,每年都有定期的比赛。再往下一层地区性的比赛,都是各个体操学校自己组织。杨明明说:“这类比赛特别多,奖项也多。就拿男孩来讲,6个项目,不同年龄比,不同等级比,1级到7级,7级最低,能打个小跟头就可以比。参赛报名要缴费,观众也要收费,一个孩子,父母亲戚,每个人几块钱,就基本上保证比赛盈利了。”
李宁的队友李月久曾在拉斯维加斯开过几年体操俱乐部。他曾告诉杨明明,他的俱乐部要盈利,就靠组织比赛,而且是全国性的报名――孩子来拉斯维加斯比赛,父母也正好可以到赌城来逛上两天。
然而通过市场化方式组织体操比赛盈利,在中国自然是不可想象的。哪里有那么多凭着兴趣付费练体操的人呢?即便拿着国家补贴练习体操的孩子也不多。
这些年来,李宁学校承办了大量各个级别的青少年体操比赛,虽然有时也收费,但数额很少,还属尝试行为。而李宁公司与体育总局体操中心签了协议,全年赞助业余体操比赛。8月24日,在佛山举行的全国少年体操比赛总决赛,李宁学校作为承办方,要承担25万元左右的费用,恰逢奥运,原本南北分区的比赛,现在都拿到了李宁学校。“人员一多,就要超支,我这边比较头疼,正在想办法找钱。”谢铁华说。
1998年的二三十个学员,现在已稳定增长到了400多个,此外还有短期流动性的学员,同时,李宁学校还开设跆拳道、健美操,芭蕾舞等项目,“但目前我们还是个花钱的单位,现在的情况有点像公益。为了推广,我们收取的只是基本培训费用。”谢铁华委婉地说。每年8月,李宁学校会制定来年的财务计划提交给李宁,补贴额度每年都在150万到200万之间。
1998年到2008年,10年过去,从盈利的角度来看,李宁体操学校仍旧不能算做经营成功。“我不仅希望李宁学校,也希望后来办俱乐部的人都有钱可赚。”谢铁华说,“如果说谁都没钱赚的话,这个项目就很难发展了。”
8月18日下午的训练时间,32岁的李宁学校副总教练郑浩一直站在鞍马前,观察并指导着自己的弟子们练习动作。这位有着一张漂亮娃娃脸的前国家队成员1999年就加入了李宁学校,那时正准备退役的他有机会回四川省队当教练,但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佛山。
他的学生已拿过广东省运会和全国青少年比赛的多块金牌。整个李宁学校也给国家队和广东省队“输送”过一些运动员,这已是很多地方体校不可能实现的成就。事实上,除了普及型的推广训练,培养精英选手是李宁学校另一项主要工作,而这些孩子和其他人一样,要按课时缴费。
然而2004年以后李宁学校收入下降的另一个原因,正是比赛。那一年,谢铁华接到了一直非常支持学校工作的主管单位,佛山市体育局的比赛任务,希望主要由李宁学校学员组成的佛山体操队,在2006年广东省运会的时候,拿6块金牌。“拿金牌的压力很大,所以,那两年的经历都放在抓选手上来了。这影响了我们在普及方面的投入。”
体制压力
普及为主,兼顾竞赛,这和美国体操俱乐部的运营方式一模一样,但事关竞赛,一个是金牌任务,一个是市场行为,结果完全不同。
北京奥运会女子体操比赛,来自美国队的柳金和肖恩是中国姑娘最大的挑战,虽然中国女团得了金牌,可她们摘走了两块单项金牌。夺得1金3银的肖恩,拜师于中国体操教练乔良。与中国队的教练相比,乔良的难度更大。因为他在美国自己开俱乐部,头等大事是经营体操馆,经营不好,就要赔钱亏本;其次才是训练肖恩。
培养出了肖恩,“乔良的俱乐部一下火了”。在美国,俱乐部对学员最大的吸引力,来自于培养出来的优秀运动员,世界冠军、全国冠军、州冠军,总得有一个。杨明明说美国俱乐部培养顶尖选手往往并不挣钱,因为成本太高,但通过他们的成绩和声望,能吸引更多的人来俱乐部报名入学,从而增加收入。这是市场的逻辑。
“一个教练员,譬如你是三线的教练,带个队员,出成绩了,然后你要交给二线的教练,二线的再交给一线的,论资排辈。”郑浩谈及选择加入俱乐部制的李宁学校而不是省队时,这样说道。对于郑浩和毛艳玲,世界冠军是体育的最高峰。“祝贺中国体操女队!这曾经是我的梦想,也是众多体操运动员的梦想8月13日,中国女队获得体操团体金牌后,毛艳玲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下了这句话。12年前,在亚特兰大,她和莫慧兰等队友只获得了体操女团第四名,如今做了教练,很自然地希望自己训练的孩子中,也能出现攀上顶峰者。” 李宁学校现在已经是国家体操队训练基地,某种程度上,这有利于学校的选手突破一级级区域化行政化的“输送”制,教练员可以更长时间地跟踪一个运动员。“我的队员最长的已经跟我练了9年了。”郑浩说,这个孩子很有希望直接进国家队。
但能跳过省队这一环节的郑浩,仍旧不大可能像乔良带着肖恩代表美国队比赛那样,带领这个孩子代表中国走进世界赛场,如果不调入国家队工作,学生在世界比赛获奖,他只能算作为国家队做出过贡献的“输送教练”。然而郑浩和毛艳玲早已不习惯每天五六点就要起床带孩子出早操的专业队的生活了。在武汉当教练时,毛艳玲曾指导过现在国家女子体操队的领军人物程菲,她说:“在李宁学校当教练,最大的不同就是自由。”
李宁学校竞赛选手的训练时间,和普及班一样,是下午5点至7点。白天孩子们在全日制中小学正常读书,下午放学之后,他们派车把这批竞赛选手接到体操馆训练,7点后再自行回家。从已经取得的成绩看,这种方式训练出来的孩子,竞技水平并不比专业队队员差。而且也保证了正常的学校生活和家庭生活,“小学时成绩都不错的,到了初一初二都在中等偏上,到初三,他们可以做出选择,究竟是继续练体操,还是读书。”
郑浩讲述了一个不幸的例子,一位被“输送”到省队的队员,出现不适应专业队生活的情况,竞技水平反而停滞不前,而文化课也耽误了。“现在最大的压力是这个,我们的学生出了成绩,上级队伍就会看中,就要求输送,可家长看到之前的例子,并不同意啊!送还是不送,是力图市场化的李宁学校必须面临的既有竞技体育行政化的压力。”
其实经营好的话,学校是可以赚钱的。只不过是有很多政策的限定。”在竞赛队员培训方面,作为管理者的谢铁华,遇到另一种体育行政化的压力。李宁学校的师资比很多地方队都好,出的成绩也多,完全可以和地方队协议在缴纳一定的培训费后,帮助他们建体操队或者培训运动员参加比赛,但目前很难操作。“你培训完了之后,难道让他们代表外省打广东?这样我在广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8月18日傍晚,在佛山李宁学校的采访结束。消息传来:何可欣获女子高低杠金牌,陈一冰获吊环金牌。北京奥运会上,中国体操队最终破纪录地赢得了9块金牌,随后的中国会掀起体操热吗?采访中,没有人敢给出肯定的答案。然而历史很清晰:1984年中国体操队夺5金创纪录,并没有出现体操热,相反是第二名美国队的4金,成就了美国举国的体操市场。
24年后的北京奥运会,中国体操队获得9金1银4铜又列第一,美国队获得2金6银2铜再次第二,历史似乎开始重演了。为国争光的举国体制培养了世界冠军,但什么时候才开始培养观众、参与者和市场呢?17年过去,李宁体操学校只是在一块极度贫瘠的土地上,努力并尽量快乐地做着开荒的工作。他们只远远看见以国家命名的那片花园里,有几支金花在孤独而骄傲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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