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回来的世界] 寻找回来的世界演员表
发布时间:2020-03-14 来源: 历史回眸 点击:
德国:新视点,新思维 1946年10月16日凌晨,纳粹德国驻波兰总督汉斯?弗朗克走上纽伦堡的绞架,就刑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千年易过,德国的罪孽难消。”历史洪流匆匆逝去,不待千年淌过,吐界已改换了容颜。自从1989年柏林墙倒塌,德国的年轻一代,既希望摆脱纽伦堡法庭做出的简单且又程式化的判决的束缚,也不愿接受前苏联好似标语口号一样的论述,他们试着揭开潘多拉之匣,想看看在黑暗里尘封已久的那段历史,到底可以挖掘出什么神圣。这支“拜访过去”的浩荡大军,由历史学家打头,以文学家跟进,周围还有电影导演摇旗呐喊、烘托气氛。
率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是哈佛大学的戈德哈根教授。1997年他出版《自愿听命于希特勒的刽子手》,在思想界引起轩然大波。戈德哈根以充足的事实证明,在希特勒掌权的年代,绝大多数德国人或麻木不仁,或以狂热的精神状态自愿追随这位混世魔王、效命于他的种族灭绝政策。而依据战后长期流传,且“官方钦定”的说法,希特勒和他的手下,只不过是一小撮狂热的法西斯分子罢了。
假如说,戈德哈根教授的着眼点还没有摆脱“控诉与反思”的“窠臼”,那么来自德国本土的声音就大胆泼辣多了。1998年,在德语国家拥有广泛读者的戏剧家,小说家马丁?沃尔泽发表文章,声称自己“说够了负罪一类的陈辞滥调”。他的这番言论立即在德国各界引起强烈共鸣,汉堡前任市长克劳斯?冯-杜那尼公开感谢沃尔泽“喊出了大多数人脑海深处翻滚数遭而始终不敢高声道出的心语”。
有些德语作家,则以含蓄的办法试探着传递自己的思想。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君特?格拉斯出生在但泽(即格但斯克,波兰城市,二战中被纳粹占领,1945年重归波兰),他一直被划到对纳粹抱有好感的作家行列中。2002年,他出版小说《侧身而过》(又译《蟹行》),以“威廉?古斯特洛夫”号(1945年1月,该船满载8500名平民和1500名新兵,从波兰返回德国途中被苏联潜艇击沉,死亡9000余人)沉没为叙事主线,半遮半掩地为遇难的平民“鸣冤叫屈”。君特?格拉斯“不如”马丁?沃尔泽的地方是:“威廉?古斯特洛夫” 号上搭乘的难民,多是波莫瑞人(波兰西北部地区居民),他在批评战胜国同样屠杀平民的同时,还没有胆量把德国公然摆到受害者的位置上。
君特?格拉斯笔下的禁忌,到自学成才的作家乔根?弗雷德里希的作品里已经不是问题。这位准“二战后”的年轻作家以翔实的资料为素材出版了畅销书《烈焰》,不遗余力地描述了2000架盟军飞机地毯式轰炸给德国大地带来的梦魇。在他的书中,盟军飞机被形容成“长着翅膀的魔鬼”,每天晚上从英国起飞,把德国投进炼狱的熔炉,整片国土沦为巨大的火毯。弗雷德里希笔下的德国人,破天荒地走到了受害者的位鼍上。
有个背景可以解释这种现象。两德统一的现实,让一部分德国人陷入焦虑之中。许多生活在原东德的德国人,长期陷入“二等公民”的心态中不能自拔。更何况,原东德地区失业率长期居高不下,经济疲弱无力,这种情势更助长了东德人的恐慌,他们自卑地发现:原来所谓的“德国经济奇迹”,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与此同时,欧洲对背负着沉重历史包袱的“大德意志”仍然“紧盯不放”。在复杂心态和社会环境的驱使下,怀旧情绪开始蔓延,右翼势力赢得更多赞同,新思潮应运而生。
作家心中的“纳粹情结”,也是产生这种现象的重要原因。出生于1944年的作家博托?施特劳斯的一席话堪为点睛之笔,他说:“我们出生于‘国家社会主义德国’这一独一无二的历史时期,它在我们记忆中占了相当大的比重……我们与那个年代的距离渐渐拉远,但是不能抹平它在我们生命中深深刻下的烙印。”老一代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新一代不愿继续背负着历史的十字架前进,他们希望以新方式观察纳粹德国曾经的所作所为,确是“人之常情”。
法国:庶民的力量
假如我们翻开19世纪晚期法国的教科书,可以很容易找到这样的描述:在非洲和加勒比海的土地上(法属殖民地及海外省),伟大的法兰西帝国正在完成一项巨大的事业。她在那里确保秩序和安全,制止不法部落的抢劫。为帮助当地发展,她在那里建立了大量学校,甚至赤道地区也出现了现代化的医院。在法国的教育中,血腥的殖民历史长期被“文明”与“进步”的明亮字眼深深掩盖。在法国的历史里,“殖民主义”和“奴隶制”这些敏感的字眼,一直是语焉不详的。1948年,法国颁布废奴法令,种植园里的黑奴由此获得法国公民身份。接下来,“法国人抹平了一切痕迹。一转眼的工夫,什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昔日罪行再也不被提及,奴隶成为历史进程中的受害者,共和国的大帽子压倒一切:在这个国家里既没有主人,也没有奴隶,大家全都是法国公民”。(法国《新观察家》周刊)
在法国本土,殖民主义这段黑暗历史鲜有被提及,远在大洋彼岸的加勒比地区,前法国殖民地非洲黑奴的后代们却以庶民的方式重新构建这段历史。从1970年开始,在安的列斯群岛和法属圭亚那(隶属法国海外省,是法国领土),开始有人掀起重建自尊的浪潮。当地黑奴后裔颂扬那些敢于打破殖民枷锁的祖先,在反抗者里寻找英雄,让他们英名永存。海地独立战争的黑人领袖杜桑?卢维杜尔,还有瓜德罗普籍黑人上校德雷格斯(1802年率领一群黑奴兄弟逃亡,失败后为避免被重新套上镣铐,选择了不自由,毋宁死的道路)的名字再一次被传颂。
在重新认识法国在加勒比地区推行奴隶制历史的浪潮中,历史学家、黑奴后裔、文艺界各种力量渐渐汇聚。1998年5月23日,在法国万塞讷市的林荫大道上,四万人的游行队伍打出这样的标语――“奴隶制,是反人道主义的罪行”。这些“为黑人争取政治权利的人”集体向国家示威。同年6月,法国导演吕克?圣一埃卢瓦带着一些演员走上街头导演了一出活报剧。演员身披枷锁,再现了昔日黑奴的悲惨生活。圣一埃卢瓦还在现场布置了一个用铁链、破碎的颈圈组成的纪念碑。与此同时,喀麦隆法语女作家卡莉斯特?贝娅拉也在自己的地盘进行着历史重构的任务。
加入到历史重构大军中的人员,来自各个行业。供职于巴黎一家医院的遗传学家、瓜德罗普人塞尔日?罗曼纳是比较著名的一个,他有自己的组织,有目标(挖掘加勒比黑奴历史),也有口号――他们为此发明了一个克里奥语(一种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和安的列斯群岛本地语的混合语)新词lanm è kannf è neg。Lanm è指的是“大海”,祖先一路乘船自那里而来;kann是蔗糖,祖先终年劳动的成果,也是把黑人与这块大陆联系起来的经济纽带;f è指束缚祖先的铁链;neg是指“黑鬼”,西方人当年就是这么称呼奴隶的。
1998年12月,来自法属安的列斯群岛的女议员克里斯蒂安娜?托比拉,第一次向参议院提交了《托比拉法案》初稿。2001年法案通过,法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承认:奴隶制和奴隶买卖是“反人道主义罪行”。当然,在漫长的修改和审议过程中,定稿和初稿之间许多文字已经面目全非,敏感的要求(“赔偿”与“道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托比拉法案》仍然让来自法国前殖民地的公众“流下悲喜交集的泪水”。下一步,来自加勒比地区的非洲裔法国公民,敦促法国政府修订学校课程,“让法国的年轻一代学习奴隶制和贩奴运动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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