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诱发遗忘实验 提取诱发遗忘的研究现状与展望

　　摘　要：提取诱发遗忘强调对相关项目的提取会造成对其竞争项目的抑制，从而导致对这些竞争项目的暂时遗忘。文章阐释了提取诱发遗忘的概念界定与实验范式、有关理论以及实证研究，并重点介绍了提取诱发遗忘的机制研究，对抑制说与非抑制说的争论及实验研究进行了全面的综述，最后指出未来的研究应更侧重于抑制的具体过程、抑制在哪个水平上执行、激活扩展如何被限制及提取诱发遗忘的情境化研究。
　　关键词：提取诱发遗忘；提取练习；抑制说；非抑制说
　　
　　遗忘对人类记忆的效率和适应功能具有关键意义。为了研究遗忘的机制，Anderson等以强度依赖竞争模型(strength-dependent competition model)的三个假定为基础，设计了一个新范式使提取的消极效应最大化，即提取练习范式(retrieval-practiceparadigm)，并采用该范式证明了记忆提取中抑制的关键作用，揭示了提取过程本身在日常生活中遗忘的作用，由此提出提取诱发遗忘(retrieval-inducedforgetting)的概念。
　　
　　1　提取诱发遗忘的概念界定与实验范式
　　
　　1.1　概念界定
　　提取诱发遗忘是指在回忆部分记忆材料的时候往往会导致其他相关记忆材料的回忆量降低。Anderson和Bjork指出在信息提取过程中，记忆项目间会相互干扰，这种相互干扰激发一个抑制过程，从而压抑了其它竞争项目，最终导致这些项目被遗忘。他们认为不要求被试主动忘记某些记忆信息，仅对相关项目的提取就会造成对其竞争项目的抑制，导致对这些竞争项目的暂时遗忘，这种遗忘不需要外显的指示遗忘的线索，是记忆行为本身固有的性质。
　　
　　1.2 实验范式
　　
　　提取诱发遗忘研究的一般实验范式称为提取练习范式，包括三个成分：线索表征――由线索开始进行记忆搜索；一个或更多的目标表征――记忆搜索到此结束；联结纽带――通过这种联结纽带，目标表征和线索表征相联系。
　　提取练习范式分为三阶段：学习阶段、提取练习阶段、最后测验阶段。在学习阶段，被试学习几种类别样例词对，以“类别名称一样例”的形式呈现，如“Fruit-apple”等；在提取练习阶段，进行提取练习作业：从全部类别中选择出一半类别，再从这些类别所组成的“类别名称一样例”词对中选择出一半进行线索提取，形式仍是呈现词对，如“Fruit-ap”，要求被试根据这些线索回忆出完整的样例单词。通过实验安排，所有学习材料被分为三大类：一类是进行过提取练习的词对(如“Fntit-apple”等，记为Rp+)；另一类是与Rp+属于相同类别但样例未进行提取练习的词对(如“Fmit-pear”等，记为Rp-)；第三类是类别和样例都没有进行提取练习的词对(记为Nrp)，又称为基线类别；在最后的测验阶段，向被试呈现每个类别名称，要求被试回忆出在实验过程中见过的所有样例项目。 章内容：
　　
　　在提取练习阶段，属于同一类别的样例单词彼此竞争，要准确提取出所需要的记忆项目，被试必须克服竞争样例的干扰，由此形成了对这些竞争样例的暂时抑制，这种抑制使得在最后测验阶段，对Rp-样例的回忆率显著低于Nrp样例，即表现出提取诱发遗忘。
　　
　　2　提取诱发遗忘的有关理论
　　
　　2.1 提取诱发遗忘的线索独立抑制模型(cueindependent inhibition model)
　　Anderson和Spellman基于独立探测技术(independentprobe technique)提出提取诱发遗忘的线索独立抑制模型，认为Rp-项目的削弱归因于提取引起的强有力抑制。线索独立抑制模型具有三个特点：线索独立性(cue-independent forgetting)、跨类别抑制(cross-category inhibition)、二级抑制(second-order inhibition)[4]。
　　首先，线索独立性是指在最后回忆中不使用提取线索而采用新线索进行回忆时，Rp-项目的回忆成绩依然比Nrp差。
　　
　　第二，跨类别抑制是指从长时记忆中提取一个目标项目会削弱非提取练习线索下学习和测验的其他记忆项目。例如，提取练习一个项目(如，Red-blood)，不仅削弱了Rp-项目的回忆(如，Red-tomato)，而且也削弱了Nrp中相关的项目回忆(如，Food-strawberry)，streberry也属于Red类别，但在学习和测验中使用了Food的类别线索，即产生跨类别抑制。
　　第三，二级抑制是指在提取诱发遗忘中，不仅Nrp相关项目被削弱，不相关项目也被削弱。例如，当提取练习目标项目时(如，Red-blood)时，不仅削弱了Rp-项目(如，Red-tomato)与Nrp中相关项目(如，Food-strawberry)，而且也削弱了Nrp中非相关项目(如，Food-crackers)。crackers和blood不存在语义相关，学习时crackers也没有作为Red类别中的样例，所以在提取练习Red-blood时，crackers不应该产生干扰，因此本不该被削弱。但在提取诱发遗忘中，虽然Food-crackers和Red-blood(Rp+项目)没有语义关联，但它们与blood的首要竞争项目Red-tomato (Rp-)是存在系统关联的，即crackers和tomato都是在类别Food下的项目，因此，Food-crackers被认为与Red-blood拥有二级的相关性，即Food-crackers和Red-tomato具有相关性，所以与Red-blood拥有相关性。二级抑制体现出一种更加普遍化的抑制。
　　
　　2.2　提取诱发遗忘的产生机制理论
　　提取诱发遗忘的产生机制是提取诱发遗忘研究中的热点和争论的重点，主要有非抑制说、抑制说及基于记忆竞争网络的表征说。目前研究大多数都支持了抑制说。
　　2.2.1 非抑制说(noninhibitory account)
　　非抑制说，比如组块论(blocking account)、策略分离说(strategy srupfion account)等，把提取诱发遗忘归因于干扰机制，认为提取练习只是简单地加强了Rp+样例与类别之间的线索一目标联结，而提取诱发遗忘是由于Rp-项目(如，cherry)与提取练习线索(如，Red)之间的提取通路受到干扰而引起的，如图1所示，但非抑制说无法解释跨类别抑制和二级抑制的机制。
　　根据非抑制说，在提取练习中Rp+和类别线索之间的联结被加强，这样导致在最后回忆中对同一线索下Rp-项目的干扰或阻止。所以只有用于提取练习的线索作为最后回忆测验的回忆线索时，提取才会引发遗忘，即表现出线索依赖性(cue dependence)。相反，如果在最后测验中使用新线索，就不能假设Rp+项目与类别线索的联系更强，并能干涉或阻止Rp-项目的提取，所以提取诱发遗忘也就不会发生。
　　2.2.2　抑制说(inhibitory account)
　　抑制说将提取诱发遗忘归因于提取Rp+项目过程中的抑制机制的作用，从而降低了Rp-项目记忆表征的激活，如图2所示。抑制说认为，努力提取一个目标项目也激活了提取线索下的其他联结项目，从而产生竞争，为了提取目标项目，就需要对竞争项目进行抑制，这种抑制是对Rp-项目的记忆表征进行了特定抑制，而不是发生在提取过程中的干扰作用。因此，只要一个项目干扰另一个项目的提取，抑制机制就起作用，使Rp-项目很难到达意识检索，所以其回忆成绩就比Nrp差，这与两个项目在测验时共享一个提取线索无关，即使使用一个新的提取线索，Rp-项目也会受到抑制，即表现出线索独立性(cue independence)，因此提取诱发遗忘被看作是一种适应过程，这种适应过程的功能是解决竞争项目的干扰以利于更好的提取目标信息。抑制说还可以对跨类别抑制、二级抑制进行合理的解释。
　　抑制说认为跨类别抑制的产生机制是提取过程中产生的竞争，即当非练习类别中的项目与提取练习类别项目存在语义联系时，就可能由于分享同样的提取线索而对提取练习类别产生潜在的竞争。因此，如图3所示，当试图通过线索Red来提取项目blood时，激活了该线索下其他学习项目(如，Red-tomato)，也激活了其他学习项目(tomato)所联结的类别中(Food)与提取线索(Red)联结的项目(Food-stawberry)。由于记忆表征是由特征组合构成，语义相关的表征就可能会互相重叠，导致共享这些特征，因此当Nrp项目和Rp+或Rp-项目共享被抑制的特征时，那么它们就将成为抑制过程的重点。因此，提取诱发遗忘可以扩展到非练习类别中与练习类别存在语义相关的项目，这种对非练习类别相关项目的跨类别削弱，是因为这些项目建立了有效的、同等的第二个Rp-组。
　　抑制说认为二级抑制的机制是，当Leather-boots与Rp+项目(如，CoRon-curtams)没有语义关联，但与受到抑制的Rp-项目(如，Cotton-pyjiamas)是存在系统关联的，同属于Clothing之下的项目，因此也受到抑制，如图4所示。
　　
　　2.2.3 基于竞争网络模型(competitive networkmodel)的表征说 Oram和Macleod根据记忆的竞争网络模型，提出提取诱发遗忘模型，认为提取诱发遗忘效应的产生是因为表征强度(representational strength)的变化，如图5所示。该模型包含组块项目节点(itemnode)和记忆节点(memory node)(记忆强度的表征)，它们之间联结的重要性通过连接线的粗细来表示。图a表明在学习前，组块项目节点和记忆节点之间的联结是随机的；图b表明学习后的联结强度；图c表明提取练习改变了组块l项目和记忆节点的联结强度，而组块2没有改变；图d表明这种改变说明了项目记忆和组块记忆之间的关系。当提取练习从10次增加到100次时，记忆抑制的强度也增加。
　　根据这个模型，类别和样例之间的联结可以通过选择性提取练习进行加强，提取练习激活Rp+项目的输入表征节点和组块记忆节，但没有激活Rp-项目的输入表征节点，也没有激活Nrp的记忆节点和输入表征节点。所以，类别线索和Rp+项目之间的联结强度会增强，而类别线索和Rp-项目之间的联结强度会下降，Nrp项目不受提取练习的影响。类别线索和Rp+项目之间联结强度的增强也会导致Rp-项目与任何相关类别的联结强度下降。
　　该模型能够解释提取诱发遗忘的线索独立性、跨类别抑制与二级抑制。该模型这样解释跨类别抑制：提取练习使用的提取线索激活练习类别组的记忆节点，接着将部分激活与Rp+项目有关联的Nrp项目，这种部分激活的结果是，Nrp组的记忆节点和激活的Nrp项目之间的联结会变弱。二级抑制也可以用这个模型进行解释，在提取练习中，尽管提取练习组的记忆节点和Rp+项目之间的联结强度大大增加，但因为提取线索激活的是练习组的记忆节点，不是直接激活样例，所以记忆节点和Rp-项目之间的联结也存在部分激活，因此，对Rp-项目的部分激活也将部分激活Nrp组中的相关项目。Oram和Macleod的模型的优势在于，它不需要解释提取练习中激活的具体抑制机制，并指出这些效应有利于信息分类和学习，但目前这一模型缺少实证研究的支持。
　　
　　3　提取诱发遗忘的实证研究
　　
　　3.1 提取诱发遗忘的验证与限制
　　Anderson等采用提取练习范式对遗忘的机制进行考察，学习材料为8个类别(如Fruit)，在提取练习阶段，一半类别的一半项目通过提取测验(如Fruit-or)进行重复练习，研究结果发现练习类别的非练习项目(Rp-项目)在延迟的类别线索回忆中被削弱，证明提取过程本身可以引起长时间的遗忘，以提取为基础的抑制持续20分钟或更长。
　　Anderson之后，提取诱发遗忘已经被大量的材料和实验情境证实。提取诱发遗忘不仅可以由情境回忆引起，也可以由语义提取引起，而且在日常认知失败以及社会认知的研究中也证实提取诱发遗忘现象的存在。近年来也有一些研究发现在某些条件下提取过程并不一定导致对相关材料的抑制和遗忘，即提取一诱发遗忘有一定的限定条件(boundary condition)。
　　
　　3.2　提取诱发遗忘产生机制的争论及实证研究
　　Anderson及其同事曾对有关提取诱发遗忘产生机制的争论及实证支持进行了总结。提取诱发遗忘表现出的回忆特定性(recall specificity)、竞争依赖性(competition dependence)和强度独立性(strength dependence)特点都支持抑制说。最强有力支持抑制说的证据是提取诱发遗忘的线索独立性，虽然大量的研究证明了提取诱发遗忘的线索独立性，且这种遗忘是区分抑制和非抑制过程的一个有效标准，但目前也存在一些争论。
　　非抑制说认为，不管Rp+项目如何加强，都应该发生提取诱发遗忘。而Anderson等(2000)的研究中，操纵提取练习的形式(Fruit-levs，Fr -lemon)，结果表明尽管两种形式的提取练习都同样加强了Rp+项目的回忆，但只在前一种竞争的提取练习条件下，即当lemon必须从其它学习过的水果中选择时(如，orange)才会观察到提取诱发遗忘，这与非抑制说的观点相反，即Rp-项目的削弱表现出回忆特定性、竞争依赖性的特点，支持抑制说。
　　根据抑制说，遗忘项目取决于其对提取项目的 干扰程度，这是因为微弱的项目不容易被意识到，所以在提取练习阶段不能产生竞争，也就不需要被抑制。很多研究发现提取诱发遗忘削弱的不是更弱而是更强的项目，证明提取诱发遗忘的强度独立性，从而支持抑制说。
　　Anderson和Spellman认为线索独立性才说明抑制本身，因为如果非抑制说可以解释提取练习范式下发生的提取诱发遗忘，那么就应该是线索依赖性；而抑制说强调抑制机制的作用，认为提取诱发遗忘表现出线索独立性。他们采用独立探测技术，发现Rp-项目在同一类别线索和新类别线索的回忆中成绩都很低。研究中，被试学习cherry作为类别Fruit的一个样例后，接着对类别Fruit-orange进行提取练习，在最后的回忆中，不仅在测试Fruit-c时，而且也在测验Red-c时，cherry的回忆都被削弱，证实了提取练习会产生独立于线索的遗忘，从而支持抑制说。Perfect等人在一系列概念性内隐记忆测验中证明了提取诱发遗忘，而在知觉性内隐记忆测验中并没有证明，由此进一步指出提取诱发遗忘中抑制是作用于材料的可利用性(availability)上，即其记忆表征的激活程度。
　　VelingNlKnippenberg采用词汇判断任务检验提取诱发遗忘的线索独立性。词汇判断是通过测验单词的可得性而不是外显的提取，可能更直接的测量了抑制效应，而且词汇判断不需要激活类别，所以不涉及Rp+、Rp-和Nrp项目的积极提取过程。研究中，采用反应时作为对抑制进行更直接测量的指标，即当呈现一个项目时，延迟的反应时比提取失败更能预测抑制。为了不受非抑制说的影响，在两个实验中呈现的样例都没有类别作为线索。研究结果证实了提取诱发遗忘的线索独立性，支持提取诱发遗忘的抑制说。
　　Saunders和Macleod在两个实验中通过采用独立探测技术考察了复杂的散文材料下提取诱发遗忘的机制，为抑制说提供了实证支持。Saunders认为这种抑制是对记忆表征本身的积极抑制或压抑，可能通过限制激活的范围而降低干扰，并指出在类别水平上的抑制过程是这样的：它限制了对相关样例的激活程度，即不是在样例水平，而是在类别水平上进行抑制。从这种角度上抑制控制能够保证只有有限的类别和样例之间的联结被加强，因此使学习最大化。如果在类别之间没有这样的抑制，就可以建立非常多的联结，学习的收益就会大大降低。
　　抑制说也得到其他一些研究的支持，但有一些研究者对记忆中的抑制过程表示怀疑，也有研究者认为非抑制说中的线索策略分离说可能为提取诱发遗忘提供了一个更恰当的解释。Dodd等对提取诱发遗忘的抑制说进行了考察，研究结果与抑制说不一致。他们认为不能用纯粹的抑制说来解释提取诱发遗忘，而可能是抑制说和策略分离说共同解释提取诱发遗忘。策略分离说是非抑制说中的一种，该学说认为，在提取练习范式中对Rp+项目的选择提取破坏了类别内项目的原始组织，因此成功的回忆Rp-项目就更困难，而Nrp项目没有进行提取练习，那Nrp项目就很容易被回忆。提取诱发遗忘在一段时间后的消失可能确实是因为最初的类别组织的恢复，而不是抑制过程。综合(integration)和区别过程(distinctive)可以保护类别免于分离提取的破坏性效应，而不是抑制过程效应。
　　尽管策略分离说可以解释提取诱发遗忘文献中的一些发现，但不能否定Anderson等提出的抑制说。而且根据策略分离说，提取练习只分离了最后回忆中的Rp-项目，既然Nrp项目不进行提取练习，那么与练习类别相关的Nrp项目的回忆就不应该受影响，所以策略分离说无法解释跨类别抑制或二级抑制。
　　
　　4　未来研究的展望
　　
　　目前，提取一诱发遗忘理论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很完善的长时记忆抑制模型，并应用于语义记忆、情境记忆、言语理解、人格特质等各方面研究，是记忆提取抑制机制的重要研究范式。研究证实提取阶段引发的主动抑制确实有限定条件，只有当提取过程要求被试必须从一些相关记忆项中进行辨别，选择出目标项，而其相关记忆项目对该目标项的提取造成干扰时，主动抑制才会起作用，当人面临干扰时，这种主动抑制在压抑竞争干扰项，排除干扰，帮助顺利完成任务时发挥着重要作用。而对于提取诱发遗忘的产生机制，虽然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也提出不少理论解释，但也存在一些需要进一步解释的问题：
　　第一，关于提取诱发遗忘的机制，目前的大多数研究都支持抑制说，但也存在很多争论。Veling和Knippenbcrg指出强度依赖竞争也可能是提取诱发遗忘的机制。因为遗忘效应只限于学习字表中的项目，比如，学apple，orange后，接着提取练习orange，只有apple被抑制。其他水果，如pear(在学习过程中并没有呈现)并不受影响。这就对特征抑制说提出了一个理论挑战，因为假设pear拥有apple的特征，根据Anderson和Spellman的特征抑制模型，重复提取orange导致apple的竞争，为了阻止提取apple，apple和orange相同的特征都被抑制，所以学习字表中的apple很难被回忆。但是为什么只有apple被这个过程抑制呢?为什么具有apple的一些特征的其他水果项目没有被抑制?例如，pear具有apple的一些特征，比如，皮可以吃，有种子等，如果这些特征通过提取orange被抑制，那么为什么pear不也被抑制呢?似乎是提取诱发遗忘削弱了情境表征的痕迹通路，而不是削弱了概念的语义特征的痕迹通路，所以需要进一步验证抑制说是否能合理的解释提取诱发遗忘，而且对于具体的抑制过程也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
　　第二，Anderson等人是基于线索独立性、跨类别抑制、二级抑制这三个原则提出提取诱发遗忘。目前支持这三个原则的经验支持大多来自于Anderson自己的实验研究。Anderson等人认为样例本身被抑制，并假定抑制控制是在类别水平上进行的，这样限制了相关样例的激活。如果要考察抑制过程如何起作用，需要进一步使用不同的刺激材料进行研究。未来的研究还要考虑抑制在哪个水平上执行以及激活扩展怎么被限制的。
　　第三，目前的研究证实了提取是长时间遗忘的一个重要原因，强调提取在产生提取诱发遗忘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提取是如何起作用的，是在提取练习阶段还是在最后回忆阶段起作用，是否作为调节变量起作用，这些问题并不是很清楚。Perfect指出提取诱发遗忘效应只限于概念记忆测验中，Rp+项目在内隐测验中比Nrp项目表现出更多的启动效应，这表明提取某些项目在某些水平上确实加强了Rp+项目的表征，而只在一个水平上与Rp-项目存在竞争。因为利用内隐测验不需要提取线索，要求的提取程度不同，所以提取是在最后的测验中还是在提取练习阶段起作用，这些问题尚需深入研究。
　　第四，提取诱发遗忘的研究需要进一步考虑在情境中是如何起作用的，在复杂的社会情境中，在日常记忆中，在不断变化的状态中加工一个目标的过程中，是如何起作用的。在一定的条件下，需要证明抑制相关记忆是有利的，而在其他一些条件下，也需要加强相关记忆，解释记忆提取涉及的抑制机制一定要有某种灵活性，才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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