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道
发布时间:2017-01-29 来源: 历史回眸 点击:
历史大道篇一:百年历史看天津
五大道,百年历史看天津(上)
天津是个寂寞的城市。小洋楼的繁华与热闹似乎随着北洋政府时代的结束,慢慢归于沉寂。这座城市既缺少北京那种宏伟大气的庄重,又没有上海那种霓虹闪烁的繁华,也不像重庆那样山重水复,诡谲多姿;如果静静地融入其中,也许会有别样体会。
一个时代的缩影
在天津,如果要选择一个最能彰显城市魅力与历史品味的好去处,那自然非五大道莫属了。今日之五大道,其概念已非局限
于几条马路,而是一个整体性的区域,在天津市和平区体育馆街管界内。五大道在历史上并非正式地名,只是流传甚广的一种俗称。“五大道”并不仅指单摆浮搁的5条街道,而是指天津市区南部原英租界内的一个风格独具的街区,包括总长17千米的22条街道,面积1.28平方千米。其四界范围是:马场道以北,成都道以南,西康路以东,马场道和南京路交口以西的一片地界。它的主干道路是以中国西南地区5座名城命名、平行并列的东西向道路:成都道、重庆道、常德道、大理道、睦南道,再加上马场道。“五大道”具体指哪5条“大道”?说法不一。一种说法,指马场道、睦南道、大理道、常德道和重庆道;另一种说法,指马场道、睦南道、大理道、重庆道和成都道。作为中国历史文化名街,五大道拥有20世纪二、三十年代建成的英、法、意、德、西班牙等国不同建筑风格的花园式房屋2000多所;其中风貌建筑和名人名居有300余处。这里迄今仍保持着幽静别致的街区风貌,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充分展现了近代中国百年风云。
北京四合院,天津小洋楼
俗话说,“北京四合院,天津小洋楼”。若谈天津五大道,就得从小洋楼文化说起。天津小洋楼诞生于1860年英法联军攻占大沽口的硝烟中。是年,天津被开为商埠,英、法、美租界相继在天津海河西岸划定。1894年甲午战争后,日、德租界分设于英、法、美3国租界的左右侧。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攻占天津,俄、意、奥3国即以海河东岸所占领地区辟为租界。不久,比利时将俄租界以西大片土地辟为租界。九国租界位于海河两岸,分别按各自国家的风格特色,建起一片片的国中之国。租界洋楼,既是旧中国饱受凌辱的实证,也给我们留下了大批建筑艺术精华。
这数千幢小洋楼几乎囊括了西方近代建筑的所有样式——英国中古式、德国哥特式、法国罗曼式、意大利文艺复兴式、俄罗斯古典式、希腊雅典式、近代摩登式,等等,风格迥异,千姿百态,争奇斗妍。因此,天津被誉为“世界建筑博览馆”,天津独特的城市景观被称为小洋楼文化。作为天津城市文化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各式风情的小洋楼散布在五大道上,优雅而闲适,纵然褪去了历史曾赋予它们的厚重与沧桑,依旧美丽。天津花园住宅类小洋楼主要集中在原英租界的五大道一带。五大道小洋楼建筑群从诞生那天起,租界地所享有的特权和静谧幽深的街区环境,对清廷遗老遗少、失意军阀、下野政客、豪商显贵、名流雅士等,具有极大吸引力。他们纷纷来此筑宅建邸,安家落户。这些欧洲建筑风格的住宅,其格局内又包容进许多中国元素,形成中西合璧的风格,林林总总,异彩纷呈,令人耳目一新。 小洋楼文化所展示的近代城市风貌与物质文明程度,外国租界在市政管理、建筑风貌、公用设施、人文意识、生活方式等方面,显现层出不穷的新气象、新事物、新秩序和新理念,为原先封闭滞后的天津老城在向近代城市转化攀升的艰难行程中,打开了眼界,提供了样板,激活了思想,注入了活力。
时光背后的沧桑
进入20世纪后,京畿门户、经贸都市、九国租界等重要的因素,使天津在中国的位置变得极为特殊与重要。首先,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府衙设在天津,这使天津俨然成为首都之外的第二政治中心;其次,社会发展与朝政变幻,使天津租界成为理想的政治避风港;第三,河海相通,具有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交通、海关的便利;第四,北方最大的商业都会呈现出无限商机;第五,华洋杂处,东西交融的租界文化为人们提供了舒适的生活环境。
因此,天津成为清廷遗老遗少、下野政客蛰伏隐居;商界学界人士定居以开拓事业的首选都市。另有爱国人士、社会名流寓居津门,从事社会活动。故依河枕海的津门为近代海内外风云人物荟萃之地。
在地域狭小的五大道地区,就有4个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即庆王府、林鸿赉旧宅、孙氏旧宅和顾维钧旧宅。
人们常说,天津没有皇宫,却有座“庆王府”。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推翻直系军阀曹锟、吴佩孚,把清朝末代皇帝溥仪逐出北京紫禁城。溥仪迁居天津的次年,第四代庆亲王载振也携全家离开北京来到天津。他买下了清末大太监“小德张”在天津旧英租界剑桥道(今重庆道)55号的楼房作为住宅,这座楼房自此就被称为了“庆王府”。这是一座别开生面的花园式住宅,为典型的中西合璧式三层楼房,楼东还有一座小花园。当年的大厅内,上悬御赐的庆王府门厅台阶“宝胄藩厘”、“徽猷翊赞”等匾额,下设小型戏台和宝座,布置华丽,古色古香。楼中还悬挂着清朝康熙皇帝御书的白居易诗句大条幅:“地僻门深沙送迎,披衣闲座养幽情,秋庭不扫携藤杖,闲踏梧桐黄叶行。”载振就在这座楼内锦衣玉食,观花玩鸟,直到1947年去世。这座楼最特别的是通往大楼正中门厅、用青条石垒就的17蹬半“宝塔”式台阶。作为当年的督建者和楼房的最初使用者,“小德张”为什么偏偏把台阶设计成17级半呢?原来,皇家的建筑等级是18级台阶,“小德张”既想攀龙附凤,又怕僭越皇权,所以故意少建半个台阶。据说在打地基的时候,为刺激工人好好干活,“小德张”说:“你们要把这地基打得坚固、打得牢靠,打一寸厚我就赏一寸厚的洋钱。”他果然说话算话,每天一到下午两点,“小德张”就带着现洋来工地巡视,然后将大把的现洋抛到基坑里,工人们纷纷捡钱,“小德张”也以此为乐。不过,银子确实没有白花,80多年后的今天,小楼依然坚固如初。
孙氏旧宅就是坐落在大理道66号的和平宾馆。这是带有浓郁英国乡村庭院风格的大型别墅,始建于1931年,由安徽寿州著名实业家、通惠实业公司总裁孙震芳斥巨资修建。和平宾馆又名润园,1951年,毛泽东主席来天津视察工作,就曾住在这里。毛泽东字润之,取名“润园”,就是为了纪念他。
民国著名外交家顾维钧的旧宅坐落在河北路与重庆道交口。这是一所3层带地下室的西洋楼房,属英国别墅式建筑风格,其布局别致,造型精美。不过,虽在天津安了家,因公务繁忙,顾维钧本人并不经常居于此处。倒是他的家人亲友经常将这里作为落脚地。
名人故居林立
五大道地区作为近现代天津历史的一个典型的体现,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其浓厚的历史感是特有的;因为许多近现代名人都在五大道留下了足迹,几乎每幢建筑里都蕴涵着故事,充分展现着近代中国百年变迁。让人目不暇接的小洋楼只是人们认识五大道浅显的表象,曾在这里居住过的徐世昌、曹锟、顾维钧、孙殿英、张伯苓、张自忠等百余位中外名人和他
们的故事才最能体现出五大道所蕴涵着的深厚人文历史。近代历史的风雨烟云,政治人物的浮沉逸事,似乎都镌刻在五大道地区幢幢洋楼斑驳的墙面上,这些珍贵的历史遗存以及楼主的人生命运,时常引发观者的唏嘘慨叹。
北洋政府先后下野的4位总统——黎元洪、徐世昌、冯国璋、曹锟都蛰居于津门,每当路过他们的寓所故居时,伴随着父老曾讲述的旧闻轶事,人们都会引发许多谐趣遐想。
黎元洪在津的别墅颇多,但都先后被拆掉,只剩下一座私人影院。据说他本人对武昌起义纪念日非常重视,每逢此日,便燃放焰火并放映电影,邀请亲朋与邻居出席共庆。1928年初夏,黎元洪脑溢血复发失语,6月3日病逝。6月28日,国民政府为黎元洪举行国葬。他因此成为自国民党取得政权后,享受国葬隆典的第一人。
徐世昌和曹锟的公馆都在英租界上,而且保存完好。徐世昌居住的那处寓所,极有特点。它是一座典型的英式别墅,无论是凹字形的陡削瓦屋顶,长弧形欧式观赏露台,还是清水砖墙,再有庭院里高耸的大树,所有的一切无不弥漫着秀丽典雅的欧式新自然风格,这也与他“文治总统”的称号相得益彰。举人出身的徐世昌其实是地道的天津人,就出生在老城厢里。后步入仕途,逐渐平步青云。他在当了4年的总统后,因曹锟恢复旧国会而被迫辞职,回到天津当起“租界寓公”。晚年的徐世昌吟诗作画搞收藏,闲时种种菜倒也自得其乐。
曹锟的旧宅离徐世昌的宅邸也就5分钟的路程。曹锟也是天津人。1924年,凭贿选当上大总统的曹锟被冯玉祥囚于北京延庆楼。后来冯玉祥退出北京,曹锟下野,随后便回到天津隐居。起先,曹锟与三夫人住在一起,时间不长,就搬到四夫人刘凤伟这里,直到去世。曹锟的宅邸没有徐世昌宅邸浪漫,但因腰线采用立柱造型,并且顶层出檐,所以沉稳中透着股气势。曹锟的政治名声不太好,仅“贿选”二字,便使其打了许多折扣。再加上下野后初到天津时,他的两位夫人因争宠争财而大打出手,直闹得英租界一片硝烟。一段时间里,津门大报小报上都是曹锟家里械斗的消息。但曹锟却在自己的人生终结之时,高风亮节了一次。
1937年日军全面侵华之后,急于在各沦陷区成立“治安维持会”,同时也想成立一个亲日的中央政府,这就必须有一个显赫的人物出山,才能与蒋介石国民政府抗衡。日本人想到了无论身份、名望都能与蒋介石相对等的曹锟。于是早年这条叫做达达克拉道的街上出现了许多高级轿车,曹宅前也出现了许多日伪大人物,有“华北临时政府”治安部总长齐燮元,有“河北省长兼天津市长”高凌蔚,有日本华北方面军特务部少将部长喜多诚一,但曹锟或是闭门不见,或是大声斥责,坚决不当汉奸。1938年5月16日,曹锟在天津病故,日本方面送来丰厚的抚恤金,也被曹夫人拒绝。如此的人生句号,应该说曹锟画得相当圆满。
北洋寓公群体
从辛亥革命后到“七七事变”前这一历史阶段,仅在天津租界做寓公的政客军阀及清朝遗老遗少等就多达数百人。
为什么天津租界成为他们趋之若鹜的购房安家首选之地呢?
20世纪20年代初的《大公报》曾发表过两段评论:“天津租界,为我国安乐窝之一。举凡富翁阔老及种种娱乐场合,胥萃于是。且以距京咫尺,故其形胜,尤较上海、汉口为宜”。“津埠密迩京师,交通便利,十里洋场一般。政客官僚,多以此为安乐地。无心问世者,视之为世外桃源;热衷政局者,视之为终南捷径”。
所谓“寓公”,古时指寄居他国的诸侯、贵族,后泛指失势卸任或解职后寄居他乡赋闲的官僚、绅士。从民国初年到20世纪30年代,五大道等处的天津租界“寓公”另有特殊含
义,指为数众多的陆续下台的北洋政要和各派军阀的头面人物,天津人称之为“北洋寓公”。天津租界住着北洋时期的5位大总统、6位总理、19位总长、7位省长(或省主席)、17位督军、两位议长、两位巡阅使等,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群体。
据《天津近代人物录?寓津旧军政人员》估算,入住天津租界的北洋寓公有500人左右。假设每位寓公及同住的妻妾、子女、亲眷、随从、仆人等平均以20人计,那么这个群体的总数将近万人。如此人数众多、实力雄厚且余威尚存的北洋寓公群体,成为租界乃至在整个天津都颇有影响力的社会阶层。
五大道,百年历史看天津(下)
别致的地名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五大道地区还是天津城南的一片坑洼塘淀。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散落着一些窝棚式的简陋民居,当时有“二十间房”、“六十间房”、“八十间房”等似是而非的地名。后来,这里被划为英租界。从1919年至1926年这7年间,英租界工部局利用疏浚海河的淤泥填垫洼地修建道路。重庆道于1922年建成,彼时命名为爱丁堡道、剑桥道。随后,大理道、睦南道、常德道、重庆道、成都道等相继建成。当时,英租界当局以英国本土或殖民地的城市名来命名新建成的道路。例如:新加坡路(今大理道)、香港道(今睦南道)、科伦坡道(今常德道)、爱丁堡道(今重庆道)、伦敦路(今成都道)等。
五大道地区地名有三个特点:一是独立宅邸居多,里巷数量较少,而名人名楼概以门牌为标识,不另命名,也不设匾牌。二是街巷通名以“里”为主,“胡同”之名在此销声匿迹。三是出现了“大楼”、“别墅”、“村”、“坊”一类公寓庄园的通名,如香港大楼、马场别墅、剑桥大楼、安乐村、育文坊等。这些别致的地名与天津历史上的老地名,如户部街、如意庵前街、袜子胡同、耳朵眼胡同等大异其趣。
争奇斗妍的特色建筑
五大道地区修筑最早,也是最长、最宽的一条街道就是马场道。洋人在天津设立租界后,最时尚且盛行的文体活动就是赛马。每次赛马会举行比赛,天津各洋行关门歇业,海关也停办公事。在19世纪末,英国商人在佟楼“养牲园”一带,修建了一座大型赛马场。为方便往来,就在赛马场和英租界之间修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遂以“马场”命名,路长3410米。在天津几乎找不到一条坐标方正的老街道,斜街歪巷比比皆是,马场道也不例外。
五大道上最早的建筑就是马场道121号,一座始建于1905年的西班牙建筑风格的花园别墅。由于英国学者达文士在此居住,人称“达文士楼”。马场道上还有两座著名的大型建筑——北疆博物院和工商学院,都坐落在天津外国语大学校园内。北疆博物院创建于1922年,是中国近代开设最早的自然博物馆。创办者是法国学者离桑,他的中文名字叫桑志华。其建筑为平面的“工”字形,具有罗马建筑风格。
马场道上最引人注目的建筑,是外国语大学校门一侧高大气派的法国罗曼风格建筑——法国人在1925年创办的天津工商学院主楼。三层高楼带地下室,外檐大块蘑菇石墙面,曼赛尔式瓦顶,圆形大钟,堪称民国时代典型建筑风貌。
睦南道全长1968米,幽静的道路两旁,在绿树掩映下,风格各异的小洋楼次第排列。漫步其间,使人感到道路、别墅与街、树三者相距空间的尺度恰到好处,而且每一幢洋楼别墅风格各异,毫无雷同。这里有著名爱国将领高树勋旧居(睦南道141号),楼房为典型英式建筑,大坡度,尖屋顶,开天窗。因东陵掘墓而声名大噪的军阀孙殿英,其旧居(睦南道20号)始建于1930年,三层带地下室的西洋古典公馆颇具豪华气派,迎面的几根绞绳式立柱显示出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风格。中国近代外交家颜惠庆的旧居(睦南道24号),主体为四层砖木结构,具有欧洲古典建筑风格。三层楼的平台布局结构各不相同,外墙用烧焦的砖垒砌,俗称“疙瘩楼”。该建筑曾为伪满洲国领事馆。张学良的二弟张学铭旧居(睦南道50号),红砖清水墙,坡瓦斜顶,颇具英国庭院别墅风格。
大理道全长1745米,两侧房屋多为英式单体小洋楼,私密性和隐蔽性非常强。蔡成勋旧居(大理道3号、5号),主楼外观为法国罗曼式公馆建筑,中西合璧建筑风格。楼正门
历史大道篇二:历史的重要性
历史的重要性
《易经》,第二十六卦山天大蓄卦。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
老子《道德经》:“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论语·季氏》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史记》都是记载历史,为使后人汲取古人成败之经验,而不致重蹈覆辙。“前车之覆,后车之鉴”
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先师:“勤求古训,博采众方”。
《旧唐书·魏徵传》:“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弟子规》:“非圣书,屏勿视,蔽聪明,坏心志。”
清末启蒙思想家龚自珍:“欲知大道,必先为史。”意思是说,要掌握“大道”,必须先研究蕴含着“大道”的历史。
马克思说:“我们只知道一门惟一的科学--历史学。”
习近平:“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忘记历史意味背叛,否认罪责意味重犯”“ 历史是现实的根源”今人把古圣先贤的教诲遗忘了,甚至误解了,还轻侮古圣先贤,嫌弃先哲封建落后,好像孔圣人已经料到千年之后,有人会“侮圣人之言”。所以吾辈有责任重拾圣贤教育
历史绝对不会重演,但历史却惊人的相似。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陆游)
历史大道篇三:大道至易至简
“大道至易至简,小道至密至繁,邪道至玄至晦。” 余秋雨:中华文化长寿的八大原因 第一因:体量自觉。一种文化所占据的地理体量,从原始的意义上决定着这样文化的能量。中华文化的体量足够庞大。辽阔的地域,从地形、地貌到气候、物产,都极为丰富,极为多异。永远山重水复,又永远柳暗花明。中华文化的巨大体量四周,还拥有让人惊惧的围墙和隔离带。一边是地球上最密集、最险峻的高峰和高原;一边是难以穿越的沙漠和针叶林;一边是古代航海技术无法战胜的茫茫大海,这就构成了一种内向的宏伟,这让各种互补的生态翻腾、流转、冲撞、互融。与此同时,人将地域体量转化为集体能量。先秦时期,人口就有2000多万;西汉末年,6000万;唐朝,8000万;北宋,破亿;明代万历年间,达到2亿;清道光年间,达到4亿......总的来说,中国一直可称之为“大山大海中的人山人海”。
第二因:自守自安。世界上各种文明由于地理、气候等宏观原因大体可以分成三大类型:游牧文明、航海文明和农耕文明。游牧文明和航海文明,都具有一种天热的侵略性:它们的马蹄,常常忘了起点在何处,又不知终点在哪里;它们的风帆,也许记得解缆于此岸,却不知何方是彼岸。不管终点还是彼岸,总在远方,总是未知。而农耕文明,要完成从春种到夏收的一系列复杂的生产程序,必须聚族而居,固守热土。这就是由文明类型沉淀而成的“厚土意识”,成为中华文明的基本素质。中国虽然
拥有不小的草原和漫长的海岸线,但期核心部位却是由黄河、长江所灌溉的农耕文明,而且是“精耕细作”型的农耕文明。草原,是农耕文明“篱笆外”的空间,秦始皇还用砖石加固了那道篱笆;而海岸,由于缺乏像地中海、波罗的海这样的“内海”,中华文化一直与之不亲。中华文化没有外侵和远征的基因,也就避免了被别人的毁灭性的报复。且文明一旦被绑上了战车,成了武器,那还是文明吗?
第三因:力求统一。统一的伟力是中华文化的历史主调,远远超过历史分裂的暴力。没有来过中国的德国学者麦克斯.韦伯,却对中国有特别深入的研究:中华文明的生态基础是黄河和长江,但是这两条大河都要流经很多省份,任何一个省份如果要坑害上游的省份或下游的省份,都轻而易举。因此,仅仅为了治河、管河,所有的省份都必须统一在同同一个政府的统治之下。他不懂中文,但来过中国的欧洲传教士告诉他,在中文中,统治的治和治水的治,是同一个字。这样,他也就为政治生态学找到了地理生态学上的理由,而且是难以反驳的理由。秦始皇的“大一统”,看似是一朝一帝的施政行为,其实是一种全方位的生态包围,让一切社会行为都很难脱离统一的安排,被韩非子称为“一匡天下”。而且时间一长,广大民众对于统一的命题,也就从服从走向适应,最后沉淀为文化人类学意义上的“集体无意识”,即“力求统一”变成了人人心底的深层文化,使得中华文化整体不易溃散。
第四因:惯于有序。中国人几千年来最具有“秩序归向”,而不是现在频频在远方的“举止脱序”。古代,当巴比伦人抬头在研究天文学
和数学的时候,当埃及人在墓道里刻画生死图景的时候,当印度人在山间洞窟苦修的时候,中国人却花费极大精力在排练维系秩序的礼仪。孔子奔波大半辈子,主要目的也想恢复周礼,重建秩序。多少年下来,从朝廷到家庭,从祭祀到节庆,处处都秩序森然,上下皈服。也只有中国人把秩序的建设作为生涯要务。其他文明都因失序而败亡,唯中国,明确秩序成为社会经纬,结果,中华文化也因为有序而延寿。【秩序,对外,是礼仪分际;对内,是心理程式。内外相加,组成一种明晰有度的生命节奏,一种可视可依的立体结构。有了秩序,不管是社会还是个人,都有了前后左右、上下尊卑。这就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无序所带来的巨大伤害。秩序,有时候也会让人感到一种必须时时顾盼周际的不自由,一种蜷曲于种种规则中的不舒畅,这就需要修正秩序或修正自己了。无序,初看是一种解脱,其实是一种恐怖,如各种“群体踩踏事件”,就会明白从无序到恐怖的必然逻辑。儒家认为,要建立天下的秩序,先建立心中的秩序,进而把“齐家”的计划直接推向“治国、平天下”的大目标了。于是一个以“私人空间秩序”比照“公共空间秩序”的工程启动了,其预想结果是“家国同构”。由于家庭秩序、血亲秩序是坚韧的、明确的,可长期持续的,这也使得社会秩序和国家秩序变得坚韧、明确,可续了。千年未溃的中国秩序,就是这么存在的。但中国儒家习惯把朝廷视为天下,结果,公共空间的问题看似包括了却始终被排除在外了,相反后来的欧洲解决得更好,中国旅游者在国外“举止脱序”也与此有关。】有序便有寿,无序便无生。只因时间有序,文化有序,生命有序,一旦无序就会剥蚀时间,剥蚀文化,剥蚀生命。
第五因:简易思维。长寿的中华文化一直保持着精瘦瘦、乐呵呵的行者形象,从来未曾脑肥肠满,大腹便便。这是因为中华文化抓住了命脉,即“人文”,《周易》说:“关乎人文异化成天下”。因此,对鬼神传说,敬而远之;对万物珍奇,疏而避之;对高论玄谈,笑而过之。典籍之首,数《周易》。这个“易”字,第一则含义是“简易”,第二个含义是“变易”;连在一起,就是以“简易”的方式研究“变易”和“不易”。诸子百家之首,数老子,全部著作只有5000字,从内容到形式就倡导“极简主义”。最有名的孔子,传世著作《论语》,一段段简短、随兴、通俗的谈话。在根子上,中华文化是简易的、轻快的、朦胧的、优美的。这使得它便于接受、便于传诵、便于延续。大道至易至简,小道至密至繁,邪道至玄至晦。中华文化善择大道,故而轻松,故而得寿。“中国威胁论”,一半来自不了解中国的政客,一半来自中国自己的不传播。
第六因:以德为帜。中华文化始终崇德。韩非子在《五蠹》中说:“上古竞于道德,中古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课件,早在诸子百家时代,中国哲人已经触及了德、智之间的艰难选择。当代有人分析,中华文化是一种“德性文化”,西方文化是一种“智性文化”。智性文化后来在西方发展成了科学思维,对人类进步做出了重大贡献。智性文化的先进性和实用性。虽然令人称道,却在只在一段时间内有效。带有道德瑕疵的成功。是很难维持的。
第七因:中庸为轴。中庸最简单的解释,中,是指中间值;庸,是指寻常态,也是指普通的延续态。这是一种思维模式:往浅里说,这是一
种办事方式,寻找一条合适的路,恰当的路,可行的路,大多数人能接受的路;往深里说,这是一种可惜的弹性哲学,一种灵活的松软状态,一种平静的两相妥协。一种灰色的世俗宽厚。中庸,是中华文化几千年来的精神主轴和行动主轴。相比极端主义,中庸只在轻脚慢步地四处探问,轻声慢语地商量劝说。中华文化在整体上拒绝极端主义,信奉中庸,这是全民数千年的集体选择,进而沉淀成了集体人格。结果,中庸不再是一种权宜之计,而是一种文化本能。这也与农耕文明有关。孔子把中庸说成是最高道德。“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论语.雍也》)
第八因:特殊门径。科举制度,中华文化长寿有了最实在的操作性保障。选拔人才,保全了文化的土壤;统一标准、统一机构完成统一的选拔,以文化的方式堵塞了分裂的可能;逐代选拔,中华文化有序延续、有效延续;全民动员,强化了文化的整体生命力和号召力;社会上最容易产生焦躁动荡的群体,就是青年男子,屡败屡考,终身应试,提高社会安全系数;儒家经典接力负载,生气勃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社会治理和文化传承相得益彰;“八股模式”在刻板的格式中规矩行事,有所创新而不失前后左右的基本关系;作弊造假案件,直击吏治命脉和文化命脉。如此全面、有效、长续的文化守护功能,成为中华文化长寿的归结之因。
前四点,是中华文化紧贴大地的宏观选择;后四点,是靠近文化的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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