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肃：如何对待伦敦G20峰会场外的民众

　　G20峰会在伦敦召开，世界20个大国的领导人聚集于伦敦，讨论应对金融危机、促进经济复苏的对策。其中最重要的是奥、胡会面，因为这是当今世界经济中举足轻重的两个大国领导人的会面：一个是金融危机的源头，但其GDP仍然占据世界的三分之一，一个是人口最多、发展速度最快、拥有最多美元储备的世界工厂。热闹非凡的讨论、各种会面、讨价还价，都是这种应对策略中不可避免的内容。

　　这里想说的是伦敦街头的上万名群众。在BBC和CNN等电视台看到了我所熟悉的伦敦街头，尤其是离伦敦经济学院不远的市中心英格兰银行街区的众多群众。上万名民众聚集街头，抗议全球化和资本主义带来的金融危机，为劳动者和人民的权益大声呼吁。这些由社会主义者或世界劳工团体组织的活动开始是和平的，但激动时也堵住了闹市区，发生了破坏商店和打碎办公室玻璃等小暴力事件，于是警察与民众对峙于街头。有一名“散步者”意外死亡(非警察开枪所致)。但是，伦敦警察仍然以和平的方式维持秩序，并没有驱逐他们，至多是为街区清道，以便让各国领导人能够进入会场开得成会。

　　这就是宪政民主体制下对待民众的文明态度。本来，表达对资本主义和全球化的不满，也是公民的一种权利。尽管在实际上全球化并不总是给人们带来危害，甚至还带来不少益处，最主要的是全球性经济竞争的效率和一体化的收益。但是，从劳动者的权利出发特别是局部的失业率来批评全球化，尤其是在世界各大国领袖领聚集一起商讨的时候，同样是公民言论表达的一部分。因此，坚持法治的英国政府并没有因为有人上街而觉得丢脸，而是和平对待，只在出现严重扰乱秩序妨碍正常生活时才采取维持治安的举措，但并没有采用公权力给予的强制暴力，没有驱逐人群，全面清场。此前在美国和其他一些法治国家开的世界峰会，均出现过激烈的抗议，但政府均采取类似的方式来处理，让民众表达自己的观点，同时维护和平秩序。其实，允许批评意见的表达，实际上是开启了群众的出气筒和减压阀，也给整个社会包括统治者以警讯，有助于克服危机。美国开国领袖之一的杰斐逊就曾主张不要压制谢司农民骚乱，因为这有助于让农民表达怨言，给统治者以警告。这种出气机制再加上领导人自下而上的竞选制度，显然有助于政策的改变，以适应新形势，克服危机。这就是宪政体制下保障言论最重要的社会功用。

　　看来，到伦敦参加大国峰会，不仅可以表达各国政府的立场，也可以学到和平对待民众抱怨的文明统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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