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大人事制度改革方案第二稿的意见

　　6月17日，北大行政当局颁发了《北京大学教师聘任和职务晋升制度改革方案》（征求意见稿）第二稿及其相关说明。应该承认，第二稿在正确地吸取了本校教师和社会人士意见的基础上，比第一稿有所进步。具体可以归纳为以下6个方面：

　　一、有限地采纳了“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建议，对45-50岁左右的副教授格外施恩，他们即使提不上正教授，也可以干到退休；

　　二、在维护“终身教授”制的前提下，准备给予部分副教授终身职务；

　　三、对教师晋升职务的次数有所放宽；

　　四、教授会对教师职务晋升的权力有所扩大；

　　五、院系学术委员会的组成不一定要有1/3的海外委员；

　　六、准备让教代会发挥某些作用。

　　但是，改革的基本指导思想、原则及其框架仍然得以保留。这个基本的指导思想就是拟采取企业管理的办法管理高等院校，实行丛林规则和“饥饿”纪律，以北大主人自居，视绝大部分中青年教师为雇员，从而单方面推出“霸王协议”。具体而言，我们对学校行政当局及其第二稿的意见和建议是：

　　一、张维迎教授在没有对此次被改革的对象—中青年教师进行任何说明的情况下，在6月12日晚上对学生言说教师人事制度改革，应该说是不很妥当的，也是对游戏规则的一种违反，实质上重复了过去“文革”的做法。在政治学上，这叫把新的力量引进政治斗争，就像当年“文革”中引进红卫兵进入权力斗争一样。

　　二、北大改革应考虑如何解决官本位的问题。某些在绝大部分时间做行政工作的人应该空出教授岗位，当官就当官，有行政级别就可以了，不要什么都占；
将来不当官了，再做教授不迟，这方面应遵循国际惯例。

　　三、应取消学术委员会或者将它合并到教授会，现在的教授会仍带有咨询性质，说重了有人认为是“遮羞布”、“换汤不换药”等等。应当把学术权力还给学者，真正实行“教授治校”。

　　四、应公布国务院办公厅（2002）35号文件转发的国家人事部《关于在事业单位试行人员聘任制的意见》。韩非子云：“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

　　五、对于院系在人事管理上的权限应该扩大，同时此次改革对院系各方面工作的影响应当有所评估。

　　六、第二次征求意见稿第13条规定，“在本方案执行前，在本校工作已满25年或者在本校连续工作满10年且年龄距国家规定的退休年龄已不足10年的人，即使不能晋升为正教授，也可以在北大工作到法定退休年龄”。这里适用了两个标准，前者是工龄，后者既讲工龄也讲年龄，应该统一起来。

　　七、建议人事改革小组对世界一流大学的管理体制作专门研究，然后从中选择适合本校情况的实行之。虽然小组中不少是海龟，且北大研究高等教育的也大有人在，但对世界一流大学的体制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系统的见解。现在看来，北大研究高等教育的确实失职了。

　　八、建议学校或各院系以可以核查的方式公布最近10年所提教授的教研成果，以便证明实行终身教授制度的合理性。

　　总之，在改革成为一种意识形态，而这种意识形态又被权力和利益的考虑所侵蚀的情况下，人们需要对各种改革进行鉴别。最近几年，社会上出版了不少批评北大的书籍和文章，据说其中多数作者是北大毕业生，这种现象于国内其他高校绝无仅有。这到底是北大的传统，还是北大弊端，值得学校当局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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