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武侠情怀可以重来?】武侠情怀

　　很多导演都有武侠情怀，中国电影最初受到国际的关注，就是靠这些武侠片“打”出来的天地。可如今时过境迁，影迷们也不再满足于正义战胜邪恶的简单剧情。从《英雄》开始的武侠片，则大多走入了另外一个极端――拍不完的大好河山、讲不清的儿女情长。武侠精神为何失语？问题大概出在江湖上――在物欲横流的时代，对义气和原则的坚持，已经激不起多少共鸣了。
　　武侠情怀还能不能重来？陈可辛也不确定，于是玩起了“新武侠精神”的概念，向来喜欢流畅叙事的他，却在《武侠》中玩起了解构。《武侠》可以分成上、下两部来看，上半部是《B+侦探》和《禁闭岛》的悬疑混合体，下半部是曾被无数香港武侠电影诠释过的江湖恩怨故事。其实在影坛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投名状》之后的陈可辛也知道，如果不能在解构上玩些花样，《武侠》很难拍出新意。
　　金城武在片中的角色有些神经质，并且对中国传统医学倍加推崇，很像是《禁闭岛》里的莱昂纳多：一方面不断自我怀疑否定，一方面又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有坚定的信任。他的“对手”甄子丹，则是个城府很深的家伙，在两人的智力较量中，一度以后者取胜而暂告一段落。
　　甄子丹这次的角色，难得有了点性格深度，不再是从开场就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侠客，而成为一个擅长伪装、城府很深的“忍者”。他在猪肉店里打杂，隐姓埋名，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个功夫高手。却在上门滋事的流氓面前，忍无可忍，这才露出了马脚，引起了金城武的怀疑。在表现搞笑、轻浮的金城武的映衬下，甄子丹显得愈加深沉和阴冷，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简单说来，这是一个爱战胜恨的故事。本来，童年快乐被掏空的甄子丹可以成为一个冷血杀人机器，永远潜伏在潮湿、阴暗的角落，但他爱上了汤唯，并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因此由杀人机器变成了一个温情脉脉的丈夫与父亲。为了这个身份的尊严，他可以牺牲一切。相比刀光剑影的杀手生活，他情愿当个普通人。
　　影片没有过多地在“爱”上着墨，如果那样的话电影会变得温吞，无节制的抒情又向来是武侠片的大忌。但剥掉《武侠》出于观赏性而做的各种“包装”，会发现“爱”才是它的真正主题。这里面有温暖的夫妻之爱、父子之爱，也有畸形的师徒之爱，更有惺惺相惜的友情之爱。
　　从调查者变成同情者，再到并肩战斗者，金城武对甄子丹态度的转变，很容易让人想起《喋血双雄》里的李修贤和周润发，或者《速度与激情》系列。仔细研究剧情不难发现，《武侠》情感支撑早已不是江湖义气，而是现代人情感纠葛的古装版。
　　关于《武侠》这个片名，坊间有诸多争议。我的理解是，陈可辛在试图重新诠释“武侠”的含义。这部电影中的“武侠”，不是金庸笔下儿女情长的“武侠”，也不是古龙笔下浪漫的“武侠”，《武侠》中有一些有关“武侠”的传统元素，最明显的，是江湖中残忍和无情的一面――如《无间道》所说：“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窦唯的配乐，是这部电影的另一大特色。片中加入了不少摇滚风格的配乐，混搭得还蛮有味道，尤其是窦唯难得发声唱的片尾曲，也算是给影片有些狗血的结局，挽回了一点面子。至于结局有多狗血，秉着不剧透的原则，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们。
　　对了，要给武侠迷们说明的是，久违江湖的“独臂刀王”王羽老爷子，也在片中客串了一把，他的出场，或许能勾起一些对鼎盛时期的武侠片的美好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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