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文化的灵魂交融] 灵魂交融是什么意思

　　（作者按：2006年5月3日下午，中国国际交流协会理事艾平、副研究员季平在新德里应约拜会了印度总统APJ•阿卜杜尔•卡拉姆。） 　　 　　“欢迎你们来到总统府”，卡拉姆总统精神饱满地微笑着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一边伸出手来一边对我们说。
　　没有多余的寒喧，没有繁锁的礼节。像老朋友一样，当他得知我们正在翻译他的新著《人生对话录》时，他高兴地说，“与我的前一本自传《火之翼》不同，这本书讲的是我的心灵之旅，所以更为重要”。
　　
　　一个希望加强中印文化交流的领导人
　　
　　卡拉姆总统说，“增进印度人民与中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也就是等于在增进全球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因为印中两国人口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全球人口的三分之一”。他认为，历史上佛教东传和儒学西进都是印中两国人民之间文化交流的重要里程碑。对于中国人来说，佛教的影响是深远的，“而对于我本人来说，修、齐、治、平思想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02年7月，卡拉姆担任总统以来，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兴趣与日俱增。据卡拉姆身边的人介绍，卡拉姆接见的中国人并不多，但是卡拉姆对中国的兴趣很浓，他的案头摆放着许多有关中国的书籍，他还迫切希望能在这一任期内访问中国。
　　在《人生对话录》中，他对孟子的“心之官则思”的思想大加赞赏，他说，“头脑的作用就是思考：当你思考的时候，你拥有头脑；如果不思考，你就失去了头脑。这是上帝赋予我们的”。谈到中国传统文化，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他对我们说，“孔子教导我们，要把一个个体的人与社会的人以及一个有国家意识的人结合起来。这就是一种和谐与和平的思想”。
　　说话间，我们向卡拉姆赠送了雕刻在竹简上的书――《论语》，卡拉姆饶有兴趣地询问了其中的主要内容，并对我们能用传统的方式保护古典文献的做法啧啧称羡，好像在说，“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卡拉姆总统显然也在寻找如何让印中两国人民走到一起的捷径，他说：“印度和中国都是伟大文明的发源地，都是伟大的人民、创造力、精神世界与哲学的统一体。印中两国以及两国人民之间的合作会给这个星球带来和平、繁荣与安全。”
　　他认真地表示，他正期待着胡锦涛主席对印度的访问。
　　
　　一个注重内在超越的哲人
　　
　　卡拉姆总统生于1931年，他称他的人生分为三个阶段，前两个阶段是以事业发展的两次飞跃为标志的。第三个阶段始于2001年9月30日，那一天他乘坐的直升飞机因机械故障而坠毁，卡拉姆博士死里逃生。他在《点燃的心灵》一书中说，“我意识到，我人生的第三个阶段到来了”。这是他从一个科学家向一个哲人转变的人生转折点。尽管10个月之后，他当上了印度总统，但是他并没有对政治表现出丝毫兴趣，他更在乎对文化、宗教与哲学的思考。
　　卡拉姆总统问我们，在组织翻译《人生对话录》过程中有什么困难。我们便提到了书中提到的1800多年前印度南部那位名叫悌儒维鲁瓦的圣人，及其所写的《古腊箴言》。我们知道，悌氏的思想对卡拉姆总统的影响是巨大的。在他的接待室的正中央就矗立着一尊约有一米高的悌儒维鲁瓦铜像，佛主释迦牟尼和印度教智慧女神斯拉斯瓦弟的塑像分立两侧。从中我们不难看出，悌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
　　当我们提到了悌儒维鲁瓦的名字的时候，卡拉姆总统精神为之一振，他从宽大的椅子里挺起身来，顺手从办公桌上拿过一本夹满了书签和花花绿绿小纸条的袖珍书。对我们说，“《古腊箴言》与《论语》一样，里面充满了智慧”。
　　卡拉姆认同悌氏的思想，不仅仅是因为悌氏是印度南部的泰米尔人，是卡拉姆总统的同乡，而主要是因为悌氏的思想更注重个人的内在修行。“悌儒维鲁瓦”原意是文雅之士，他生于公元2世纪。他的作品《古腊箴言》共133章，每章一题，各有10偈。言简意赅，精警透辟，一语破的，万众无辞。
　　卡拉姆总统所崇尚的悌氏伦理学与我国朱子理学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可以从《古腊箴言》中找到许多共同语言。例如，悌氏说，“不爱人者为一已而生存，爱人都尽其生命以为他人”。悌氏还说，“择人之长而用于所事，使其展其所长”。
　　卡拉姆博士之所以能当上印度总统，绝不仅仅因为他是印度的“导弹之父”，还因为他有用科学与理性来取代宗教的世俗主义理想。出身在穆斯林家庭，却不做礼拜；生活在印度教的国度里，却不祭大神。他既反对伊斯兰的原教旨主义，也反对印度教的原教旨主义，他的温和形象已为社会各界所接受。
　　人类社会进入21世纪，面临着许多需要共同解决的问题。卡拉姆总统对世风日下、道德滑坡、信仰危机和理想破灭的社会有诸多不满。他认为，“政府的法律是无法造就一个好的、诚实的公民”。他主张向圣人学习，用道德的力量来约束个人的行为，而且这种力量也不完全是宗教性的，这就是为什么他竭力推崇悌氏伦理的主要原因了。
　　
　　一个寄希望于青年一代的老人
　　
　　卡拉姆总统曾说过，“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是去发现印度儿童身上的真我（true self）”。
　　曾经有一位孩子问卡拉姆，“先生，您造的烈火导弹能打到美国吗？”他对这一问题颇感吃惊，他说，“烈火导弹是我们国力的象征。现在还没有哪个国家与我们如此敌对，以致于我们要用烈火导弹去打它”。他认为，孩子们的心灵是纯真的，问题是社会舆论和媒体的宣传感染了他们。他希望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中植入一种超越政治与宗教的爱国主义思想。
　　2002年7月，他宣誓就任印度总统以来，把主要精力放在对印度崛起问题的思考上。他说，“印度有着使自己成为发达国家的使命。我们有一个理想，有一个路线图”。他认为，规划印度的远景目标需要“重新发现印度丰富的文化和精神价值”，为此他连续撰写了《印度2020：新千年的远景》、《火之翼》、《点燃的心灵》、《我的旅行》等书。
　　卡拉姆总统曾表示，“青年人要点燃他们的心灵，要有远大的目标”。他期望着能有那么一天，让印度生产的汽车行驶在法兰克福和首尔的街头，期望印度的运载火箭能把别国的通讯、气象和遥感卫星送入地球轨道，期望印度的工程师能为美国、日本和中国设计电站。他认为“鼠目寸光是一种罪恶”。他曾对印度的青年人说，“梦、梦、梦。梦会变成思想，思想会产生行动”。
　　在谈了许多有关青年一代的话题之后，卡拉姆总统对我们说，“六•一”国际儿童节快到了，请你们给中国的孩子们带一个口信，告诉他们：
　　学习是创造的源泉，
　　创造是思想的源泉，
　　思想产生知识，
　　知识使你们变得伟大。
　　他边说边在这张打印有他头像和寄语的卡片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本文责任编辑：刘万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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