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表达,我现在做不到”]表达尽力却做不到

发布时间:2020-03-12 来源: 感悟爱情 点击:

  时代周报记者拨去电话庆贺时,威尼斯是天快亮的时段。当晚斩获银熊,蔡尚君已忙了个通宵,到这一刻都未能休息。约好第二天电话采访,中间又遇到他要赶去多伦多电影节,又增加几个小时时差,前后三通越洋电话,总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蔡尚君聊了不少,只是不能尽录。
  时代周报:拍摄《红色康拜因》的冲动来自哪里?
  蔡尚君:我比较关注当下社会变迁,当时也挺愤青,到现在可能还有点(笑),还有点理想主义残留吧。开始创作剧本时,找了不少题材,我觉得中国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农民问题,这是学“毛选”学出来的。中国问题从根上说就是这个问题,你不解决不行。所以当我的认识到达这一点时,我就把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放在电影里面,表达我们对生活的认知。
  时代周报:《人山人海》的万里追凶,让我们联想到张杨的《落叶归根》,同样因为使命走在路上,一样中途使命突然消亡,一样的穷苦百态。但一个相对内敛,一个相对锐利。
  蔡尚君:我岁数可能不小,但还是个年轻导演、新导演。在开始阶段,我还没有那么多的策略性考虑,还是忠于内心。人人都明白这些问题,只是选择不去这样做,这批导演他们都能做到,只是有些不同考虑。可能温和表达是一个更好的方法,但我做不到。在现在这个阶段,我内心需要直接的能量。
  时代周报:《人山人海》和《红色康拜因》中都有杀人与跋涉。为什么呢?
  蔡尚君:并不是因为有人命我就有兴趣。《红色康拜因》中,失地农民的生存状态被具体到了一对父子上,他们的关系是纠葛的。《人山人海》以命案为起点,它改变了男主角的命运。
  时代周报: 这两部电影的共同点是什么?
  蔡尚君:嗯,焦虑感。对贫富差距、急促变化、城市化进程、资源不平等的焦虑。所谓现代化中,很多普通人的利益是正在丧失的,他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农民和工人阶级遇到很大的问题,社会最激烈的矛盾全在这里。电影中的事确实发生,和现实有一个对照的关系,也是根基所在。但直接摆放不如拍一个纪录片。电影应该找到个体生命在这个时代面前的生活方式!
  时代周报:《人山人海》主人公的做法的设计考虑的是什么?
  蔡尚君:新闻原型为什么去完成了这件不可能的事?这不应该是他去完成的。因为在公权力或法律面前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途径,他的这些个人行为就跟当下环境有谨慎性的对照。这个很重要!不能单看个人,你要知道他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时代周报:《人山人海》的色调有点特别?
  蔡尚君:前面在贵州的室内是潮湿阴郁的,阳光下稍强一点。之后越往后越沉重,偏冷,黑、灰,偏蓝,深棕,这是从情绪出发的色调。质感上基本是厚重真实的烟尘、煤矿。我们拍的时候空气里全是煤灰,小煤矿井里的人实际上是什么样,我们就要求是什么样。不故意做亮,不故意加重。追求肉眼能看到的自然效果。
  时代周报:同时当编剧和导演,你怎么协调?
  蔡尚君:导演和编剧角色不一样,最终要从影像上、表演上、全局上控制。以前做编剧对剧本会有一定要求,相对熟悉,但是作为导演如何转换也是我这几年一直做的功课。有段时间对文字也有一种质疑,不是不相信文字,只是质疑如何才是更清晰准确的表达,我觉得影像的力量比文字可能更要直接。我们在准备剧本时准备了很多台词,但实际拍摄时要相信演员。由他利用自身的内力、特点来完成角色演绎。你必须通过他来实现脑子中的那个形象。最初我们要求陈建斌这个角色很沉默,也有爆发力,他尽量少说话。我看过太多作品中出现太多的废话台词。
  时代周报:《红色康拜因》300万元的投资据说收回来了。《人山人海》打算怎么办?
  蔡尚君:现在得奖不一定好卖。但是还是看怎么操作。这种偏文艺片的电影,还是要长期化上映,按商业片的做法不一定好。但是也有个别的例子,《观音山》也是。不过只有它很好,《钢的琴》就一般吧。现在国内没有艺术院线、艺术DVD,网络,没有分销渠道。国内现在网络价格好一点,电影频道相对低很多。加上院线,加上国外,可能差不多能回收投资。
  时代周报:香港投资人的态度是什么?
  蔡尚君: 当然是希望赚钱,但他们有心理预防,没有给我太大压力,他们会觉得这种片子不一定会赚很多钱,不像商业大片。大片的投资风险也高,投资几千万的,也有大明星,也会亏。
  时代周报:这部电影是按照香港电影申报的威尼斯,能回内地公映吗?现在的状况怎样?
  蔡尚君:现在回来,要走一个正常手续。这个电影各方面,我曾经找人分析过,几乎都没有问题。应该不会在审查上遭遇什么问题。
  
  
  
  
  
  
  
  威尼斯影后叶德娴:非主流女演员
  叶德娴是威尼斯电影节第二个华人影后,之前是十九年前的巩俐。有人或许惊讶,熟悉香港电影的人却感欣慰。这位演员早在上世纪70年代末就崭露表演天赋,与梅丽•史翠普可以年年演主角不同,在爱慕青春亮丽的华语电影圈,四五十岁以上的女演员几年也接不到一部演主角的电影,叶德娴也多年被视为“甘草演员”。所幸,即使到今天,我们还有许鞍华这样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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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电影圈曾经有这么一个传说:你若要请叶德娴拍片,你必须要接受她“过分”的要求,工作时间不得超过八小时;工作时间从她踏上接载她往拍片现场的汽车起计;一旦达到八个小时,不管拍摄现场状况如何,立即收工,不得有任何阻挠,也不接受任何“加班”,那怕是加片酬;她还要求,除非剧情需要,拍片时现场不得有人吸烟;同时,在拍片现场也不准有其他非拍片因素干扰到她的情绪……这些条件必须在合同中列明。有人说,叶德娴的拍片要求是全港所有电影演员中要求最高的,完全是好莱坞标准。
  她好像很大牌,是不?
  但这次拍《桃姐》她破例了:拍片现场有人吸烟,而且还抽得比较厉害――因为,导演许鞍华是个烟民。破例也全因导演是许鞍华。许鞍华是叶德娴少有的最钦佩的导演。本届威尼斯影展揭晓最佳女主角奖的那一刻,许鞍华兴奋激动得要跳起并大喊她的名字。这可以看出许鞍华与叶德娴之间关系的密切和信任。因此,哪怕许鞍华拍戏时抽再多烟,叶德娴也许同样不会太介意。
  叶德娴有一把略沙哑的声音,个子瘦小。她并非专业电影演员出身,与香港许多明星一样,有着歌影双栖甚至多栖的历练。拍电影于她只是初期的“兼职”,其主业仍是音乐―唱带点爵士味道音乐的歌手。从正式进入音乐界起,她就特别“奄尖”(粤语,指挑剔),不论选歌、录音或宣传等,都会提出种种要求,不符其理想的宁愿拒绝。因为,她从一个酒吧歌手进入正规唱片业时,就决定要彻底摆脱那种既有江湖味也有着某种被轻侮意味的经历,她要做一个真正专业的音乐人。只是,香港唱片业经历过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上半叶兴盛后,多只白金唱片出现在一个歌手身上的情况越来越稀松平常,歌手的包装宣传更成为所谓重点,叶德娴渐渐发觉,这样一个音乐圈与她想象的专业音乐人相距也越来越远了。从这个时候起,她跃上大银幕的机会就越来越多。
  应该说,叶德娴的演技是从早年在RTV(丽的电视,即现时的ATV亚洲电视)演电视剧开始的。她后来转投TVB,有了更多表现机会,才有了后来在大银幕上的持续发展。
  或许,从叶德娴经典单曲―如《倦》、《你留我在此》、《明星》等极具个人风格特点的歌曲中,人们可以发现,在忧怨、悱恻的《倦》中有沧桑感,但到了《你留我在此》时却变得明朗、轻快、愉悦;此外《明星》里充满丰沛感情与久远悠扬的力量感,是在香港流行音乐中少见的。尽管这几首歌作为叶德娴最知名的作品,表面风格看来不统一,可是在骨子里却是一脉相承―是爵士乐那种即兴而细腻的发挥。后来,在《法外情》、《法内情》等几部催人泪下的影片里―她先后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台湾电影金马奖七次最佳女配角提名(获奖两次)、四次最佳女主角奖提名(连同这次获奖两次),以不同角色、身份、性格、形式表现的电影里,我们可以看到她的演绎是如此多面化。
  这些多面化与她的歌艺有内在联系―即在随性发挥时,叶德娴保留着她细腻的优势和感情深挚的理解,像集合了蓝调、摇滚、骚灵和爵士乐的混合体般,塑造了这些层次感极丰富饱满的角色。在她拍过的40多部影片(虽然不少是配角)中我们都会找到这感觉。这种特质,也让叶德娴成为香港甚至是整个中文电影中少有的该类型演员。
  叶德娴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坚决的“工作不能超时一分钟的‘合同派’女演员”,相信是她的自我保护。同时,也无意中给香港电影提供了需要更专业和职业化的“催促”。因此,叶德娴这次凭《桃姐》荣升“影后”,证明她的电影生涯,成功了。
  作者系香港资深媒体人、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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