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非非何祚庥] 何祚庥
发布时间:2020-02-27 来源: 感悟爱情 点击:
何祚庥,1927年生于上海,195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兼职教授,科学技术哲学专业博士生导师。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第八、九届全国政协委员,粒子物理、氢弹、原子弹理论的开拓者之一。因关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内的热点问题而被人称为“两栖院士”。
多年来,直言快语的何祚庥每每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从和方舟子、司马南等人一起联手打假,到反对伪科学;从印尼海啸口出“人无需敬畏大自然”,到广为流传的(关于矿难的)“谁让你不幸生在中国”;从戳穿“水变油神话” 到支持怒江水电站的建立……他的言论使他一次又一次地曝光在媒体的镁光灯下。拥趸说他是杰出的核物理学家、剥开伪科学层层画皮的科学卫士、民族的良心;反对者不惜以恶言相向,说他是“何作秀”,穷凶极恶、滥竽充数的院士。也有人嘲讽他“除了物理不懂,什么都懂”,甚至还有人质问:何祚庥几时休……
集荣耀和毁誉于一身的何祚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在公众眼中,他为什么有着如此云端渊底的巨大反差呢?
带着这么多的疑问和好奇,笔者来到北京中关村附近一个小区的高知楼里,拜访了大名鼎鼎的何祚庥院士。今年已经八十二岁的何院士依然声音洪亮,精神矍铄,说话富有激情。我没有感到他有拒人千里的清高,倒是感受到他的热忱和亲和。简短的寒暄之后,便开始了交谈。何先生谈锋甚健,讲起自己的生平来滔滔不绝,感慨良多。
何园旺族之后
何祚庥祖籍安徽望江。何家是清末民初望江县四大望族之首。高祖父是前清翰林,最盛时做到相当于李鸿章淮军的后勤部长的高职。曾祖父曾任清王朝主管盐务和海关的道台,家境殷实富庶。李鸿章的侄女是曾祖父的发妻,被称为李太夫人。曾祖父辞官后在江苏扬州修建了一座被称作晚清园林典范的何园。这座建筑融合了中西方风格,被称为江南第一名园,留存至今,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扬州除瘦西湖以外的第二大景点。金庸小说《鹿鼎记》里有一个细节:韦小宝小时候颇感神秘、很想进去玩的那座又高又大的园子便是何园。其实这并不符合历史真实:韦小宝生在康熙年间,而何园却建在同治、光绪年间。何老说有一次还和金庸笑谈过此事。何园的名气之大、造型之美却由此可见一斑。
祖上本可以安享富贵,终老此乡。但庚子赔款后国力大衰,受洋务派影响的曾祖父致力于以民族产业救国,举家离开何园迁往上海,开办民族工业。本想向资本主义经济靠拢,参与投资活动,但后来上了犹太商界巨子哈同的当,企业倒闭,家产折损大半。痛定思痛总结经验,曾祖父认为主要原因是对西方的科学技术和法律典章不够熟悉,于是下决心要让子孙后世谨记教训,即使变卖家产也要送子孙自费出国,攻读科技和法律。在这种家族精神指引下,何家的子孙们大批赶赴西方留学,吸收西方现代文明的成果。
何家的历史上就曾名人辈出。何祚庥说:“这些子孙中,出过几位人物,伯父何世桢、何世枚是中国海洋法律学派的创始人。何世桢参加国民党时的介绍人是孙中山。他还是国民党的中央委员。但由于属反蒋的派别,一直未能在国民党中居高位。还有一位就是堂兄何祚熙,是何园里走出来的第一个共产党员。他是我伯祖父何声灏的孙子,我们家族被称为‘祖孙两翰林’,除了高祖父外,家族里另外一位翰林指的就是何声灏。抗战时期他极力主张抗战,为了逃避当日本人的自治会会长,伯祖父带领全家放弃何园避往外地。在革命思想耳濡目染的何园长大,年仅十七岁的堂兄何祚熙便走出家门,积极投身革命洪流。”
“我的父亲何世杰从美国康奈尔大学机械系毕业。但没想到回国两年后就染上了伤寒。爷爷奶奶相信中医。母亲主张西医,但没有得到同意 ,后来找个中医来看,最后身亡。所以妈妈对中医恨之入骨。那时,我不过两岁,弟弟何祚榕才三个月。 ”
这段家史对何祚庥影响甚深,也许这就是以后他跟中医有颇多纠葛的潜意识里的根由吧。
何祚庥也跟诸多族人一样聪慧过人。他从小对数理化、语文、历史有极大兴趣,尤其是学起数理化来毫不费力。他的偶像是爱迪生和爱因斯坦。他想当发明家,有时也想写小说、研究历史。何祚庥没有辜负母亲的希望,最终考上了他父亲也曾经读过的当时上海著名的南洋模范中学。母亲拿到录取通知单后潸然泪下。
科学报国还是革命报国
抗战时期,正是何祚庥努力学习现代科学的年龄。二次大战的焦点就是争夺制空权,而制空权取决于飞机的速度,速度又主要看汽油好不好。因此,何祚庥认为化学可以救国救民。
1945年,十八岁的何祚庥如愿以偿地考入上海交通大学化学系。
1945年8月13日,美国在日本扔了两颗原子弹,这不仅震动了日本,也给满怀科学报国之志的何祚庥带来了极大的思想震动:核武器太厉害了。原来学习物理可以造出威力无比的原子弹!这颗心理炸弹也促使他的兴趣迅速地从化学向物理学位移!他迅速调整人生的航向,把交大修习了两年的学业弃置,坚决地转考到清华大学读物理学。
一到清华,就有过去的老同学找他参加民主青年同盟。这是一个从事推进反蒋反美学生运动的地下组织。他很认同这个组织,第二天就加入了。那时,有一批新同学组织起来办了一份壁报《新报》,这是一份“新”同学办的壁报,又是传播新思想的壁报。何祚庥当记者到处采访、写新闻。他们的活动惊动了地下党,专门来调查这个组织有没有共产党的影响。经查,参与《新报》工作的同学中只有何祚庥一人是受地下共产党强烈影响的“民青”成员。为用好这个阵地,总支决定介绍何祚庥加入中共。就这样,何祚庥1947年9月加入“民青”,11月便被吸收为地下共产党员。新中国成立前夕,何祚庥已是清华大学地下党的支部书记,后任中宣部副部长的龚育之为副书记。
在清华,何祚庥认识了钱三强、于光远等以后对他人生产生了莫大影响的师长。于光远曾是周培源的研究生,有一次,中宣部理论宣传处副处长于光远回母校清华大学参加在校学生座谈,对何祚庥印象颇深,1951年何祚庥一毕业,便把他要到了中宣部理论宣传处。1951年底,中宣部单独成立科学卫生处。当时国家科委尚未成立,只有这一个地方主管全国科学战线的工作。科学方面的宣传、政策的制定都出自科学卫生处,后来改为科学处。这里被胡绳戏称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方。
从科学处干事到核弹专家
在科学处,何祚庥参与制定政策,搞调研,给领导整理讲话稿,了解科学家们的思想等。工作虽多,何祚庥却以自己的精明干练处理得井井有条。当时中宣部常务副部长胡乔木分管科学工作,任副部长的陈伯达还兼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他们有关自然科学的发言稿就会由科学处的成员来整理或补充。陈伯达讲话稿中依照《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精神谈到了科学工作中的普及和提高的关系。何祚庥认为不能把文艺中普及和提高的关系照搬到科学领域。陈伯达接受了。
在科学处整整工作了五年半。从此,他跟科学界,不仅仅是物理学界――结下了不解之缘,以后的科学打假也是从这里发端的。
1952年,黄维的“永动机”成了何祚庥第一个打假对象。黄维原是国民党名将,淮海战役中被俘。在接受改造的过程中,他搞了一项“重大发明”――永动机。这项发明的有关材料后来就转到了何祚庥这里。说是“重大发明”,总得给他一个评价吧。何祚庥的评价很简单:不符合能量守恒的原理,没有什么价值。这是他与伪科学交手的第一个回合,没有想到他此后参与了一起又一起的科学打假活动,而且一发不可收。
1955年,党中央决定研制原子弹,并成立二机部(即核工业部)。钱三强教授受命组建中科院原子能研究所,调集了全国一大批优秀科学家参加这一高度保密的尖端国防工程。钱三强便想到了何祚庥,他亲自去找中宣部常务副部长胡乔木来要人。已经与何祚庥合作多年的于光远当然舍不得他走,但是为了顾全大局还是放行了。1956年底,何祚庥来到原子能研究所,开始了他在核物理领域中的探索。1960年,核工业部又根据聂帅“科研要看三步棋”的指示,决定在研究原子弹的同时,又决定由原子能研究所组织力量,开展氢弹理论的研究。何祚庥开始参与氢弹的研究。
1978年后,科学工作者终于盼来了科学的春天,中共中央决定召开全国科学大会。何祚庥积极参加大会小会,成了活跃的积极分子,参与某些文件的起草。邓小平在大会上强调了著名的“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观点,后来又进一步上升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发表了著名的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成了掀起真理标准大讨论的发端之作。隔日,何祚庥便发表了《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实践――从宇称不守恒的发现说起》一文。他从自然科学的角度进一步论证了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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