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的尽头是文学 硬科幻电影排行榜

发布时间:2020-03-24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毫无疑问,“科幻粉丝界”不会喜欢亚当•罗伯茨的这本新书《科幻小说史》,因为他企图把科幻和文学拧巴到一起,注定是两边不讨好。这就是这本《科幻小说史》所做的事。
  
  正在热播的美剧《生活大爆炸》,席卷东西方宅男。剧中的“科学光猪四壮士”疯狂迷恋各种科幻类的小说、电影和游戏。在实际的科学领域,没有科学家会有勇气承认自己喜欢《超人》,那不仅意味着非理性,而且意味着没有品位。实际上,《生活大爆炸》和科学无关,只和成长有关。“光猪四壮士”都有着悲惨的童年,以至于永远深陷在少年阶段,变成宅男。
  《生活大爆炸》之所以风靡,在于它赋予了宅男优越感和自豪感。宅男的天空,除了飘荡着苍井空苍白的身体,还存在着一个智力主导的世界,一个由超弦理论、多重空间、星际旅行构成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构成,科学提供了骨架,科幻小说提供了血肉。
  
  两手都要硬,两边不讨好
  
  虽然科学家――尤其是物理学家――不看科幻小说,但有很多科幻小说是由“失败的”科学家所写。比如著名的阿西莫夫、伟大的冯尼格特,都是在科学界溜达一圈,一事无成,转行写科幻,小说中总是有着复杂的逻辑和新颖的机器。还有一类科幻小说,则由喜欢科普著作的文学宅男们写,比如卡夫卡、博尔赫斯,通过卓越的想象力和半吊子物理知识,以塑造现代社会的怪物为己任。当然,还有一类科幻小说由新闻记者来写,比如恰佩克和奥威尔,前者创造了机器人(ROBOT)一词,后者的《1984》已经成为科幻小说史上的经典。
  毫无疑问,以上的分类法,并不讨科幻迷们喜欢。作为一个顽固小圈子的“科幻粉丝界”,他们喜欢的是传统上所说的“硬科幻”再加上宏大故事,也就是一堆钢铁、场面宏大、战争激烈、人物线条硬朗,可以直接拍成电影,制作成网络游戏,比如赫伯特的《沙丘》,比如《星球大战》或者《星舰迷航》。
  毫无疑问,“科幻粉丝界”也不会喜欢亚当•罗伯茨的这本新书《科幻小说史》,因为他不仅介绍了但丁和卡夫卡,而且很推崇托马斯•品钦的《万有引力之虹》(作者称其为“70年代最伟大的科幻小说”),一本从知名度、厚度,以至于难啃度,均可媲美《尤利西斯》的大砖头。“科幻粉丝界”心目中的科幻,是“纯科幻”,也就是和文学不搭边的科幻,不仅不需要卡夫卡和品钦,而且不需要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和多丽思•莱辛,后者花费20年所写的五部科幻小说,不仅被科幻粉丝界痛骂,而且被文学界狂贬,虽然她最终在88岁高龄时获了诺贝尔文学奖―也许就因为转行写“庸俗的”科幻小说,使她的获奖推迟了20年。
  企图把科幻和文学拧巴到一起,注定是两边不讨好。这就是这本《科幻小说史》所做的事情。或者说,身为剑桥大学文学博士、伦敦大学英国文学教授的亚当•罗伯茨,企图给科幻小说的奇特身子,设计一套光闪闪的文学外套―想象一下,像超人,还是像蝙蝠侠?亚当•罗伯茨说,科幻小说是关于时间和空间的奇异旅行故事,对荷马史诗的模仿―这个概括基本符合事实;亚当•罗伯茨进一步说,科幻小说是关于多重世界和基督受难的独一无二性的追问,一个神学问题―这个描述就深奥了很多。幸运的是,通过严密的逻辑和细致的分析,亚当•罗伯茨成功地完成了他对科幻小说的定义:1600年布鲁诺被罗马教廷烧死,成为现代科幻小说史的起点,并使科幻小说成为新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是太拗口,太天马行空?“科幻粉丝界”既然能够热衷于探索各种反物质、暗物质,那么,拿出一点时间探索一下燕卜荪(诗人、新批评派文学理论家)、马丁•布伯(神学家)、波普尔(哲学家),也是一种智力上的锻炼,并且是智力优越感的体现――搞清楚燕卜荪的“朦胧的七种类型”,绝对可以盖过谢尔登的“多重空间”。
  
  主义靠不住,傍住赛先生
  
  这本《科幻小说史》的第一个注脚比较有意思。Science Fiction,中国在1949年前一直沿用“科学小说”的译名,比较切合原意,1949年后跟随苏联老大哥,变成了“科幻小说”―科学+幻想,天马行空,不管不顾。
  探究这个译名变化背后的政治学、社会学和心理学意义,并不是本篇的主旨。《科幻小说史》描述的主题,限制在西方科幻小说,以英语为主,旁及其他欧洲国家――毕竟,布鲁诺被烧死和哥白尼革命的伟大意义,只有在基督教社会中才能够体会。在传统分类上,苏联属于欧洲之东的东方国家,五十年代的著名口号,“东方压倒西风”,指的就是苏联成功发射人造卫星。而在科幻小说的写作上,单从数量上来说,苏联也是一个大国。毕竟,描述现在美好的社会主义生活、畅想未来美好的共产主义生活,是苏联作家们的主要工作。不管是“描述现在”,还是“畅想未来”,都需要幻想。这不得不说是科幻小说史上的一大悲哀。
  科幻小说并不承担“畅想未来”,甚至相反,卓越的科幻小说家们,那些“未来控”,大多是悲观主义者。冯尼格特在多部小说中想象了科技狂人带来的毁灭,雷•布雷德伯利在《华氏451》中描述了一个没有书的悲惨世界……
  没有书?这几乎是中国当代很多人热烈欢呼的“共识”了。最近一段时间,中国的媒体和网络,充斥着关于未来社会电子书取代纸本书、媒体消失网络必胜等等疯狂的想象。有人说十年内传统媒体将消失,有人说三五年传统媒体就要完蛋,很有“三年超英五年赶美”的兴奋劲儿,建设四个现代化,更高更快更强。好玩的是,鼓噪这类口号的,很多都是前媒体现网络从业人员。
  亚当•罗伯茨的《科幻小说史》描述的是布鲁诺被烧死、“哥白尼革命”胜利、基督教的“唯一世界”崩塌之后,西方社会关于未来世界想象的大集合。这一大集合中,并不包括中国。原因在于,西方的想象力紧紧围绕着“向下”的维度,也就是人的未来只有地下世界可去,必须在地狱里等待漫长的时间以迎接最后的审判。而在中国,尤其是20世纪的中国,人以及人类社会的发展却是直线型的,只有一个“向前”的维度,孩子总要长大,未来总是美好。中国的“未来控”们不仅很难理解《生活大爆炸》中的童年阴影,而且很难理解科幻小说中勾勒的“悲观未来”。20世纪初期,中国接受了社会进化论,相信一条道走到黑,总能走进共产主义,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一往无前。碰壁之后,发现主义靠不住,一个侧空翻,立刻把乐观心态绑到科学的大腿上面。毕竟,中国呼喊“赛先生”已经呼喊了一百年,有感情,有基础。
  这就是微博、电子书、IPOD等等科技产品在触手可及的现实社会中营造出的美丽幻象。上了微博,以为信息传播了;买本电子书,以为阅读了;用上IPOD,以为和世界同步了;搞个网站,以为站在世界之巅,想灭谁就灭谁了。这种乐观主义,根源在于―没有现实,只能拥抱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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