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桦  动画给了我宣泄的出口】 宣泄黑色动画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卜桦,当今著名女闪客。10岁出版儿童邮票,12岁在香港举办个人壁画展,16岁为原邮电部设计明信片,之后顺理成章考入艺术爱好者梦想的学府――中央工艺美院。毕业后到荷兰进修艺术,并在德国举办个人画展若干。
  
  一个极端矛盾、自虐的小孩,一个内心迷茫的小傻子,一对追求金钱名利的双胞胎,一个肩负重任、不断追求理想的苦行僧,一个玩世不恭、酷酷的小女孩,五个不同性格的小人最终汇聚成为一个人。这个人追求崇高的理想,也向往名利的诱惑,偶尔会痛苦迷茫、甚至极端自虐,偶尔也会玩世不恭。
  这是卜桦最新Flash作品《一》。提起卜桦,爱好上网的朋友大多不会陌生,2002年“闪客帝国”网站突然冒出了《猫》、《木偶戏》、《无常》等作品,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些Flash不再追求当下校园流行搞笑的时尚文化,而是把对人生的哲思融入作品中。《猫》是卜桦的成名作,讲述了猫妈妈和猫儿子相依为命,有一天猫妈妈“走”了,曾经胆小懦弱的猫儿子历尽千辛万苦把猫妈妈从另一个世界中“救”了回来。作品围绕着“令人感动的爱和令人震撼的勇气”,配上《末代皇帝》的背景音乐,整个过程荡气回肠。《无常》讲述了一个禅宗故事:主人公从出生起就开始爬一座大山,一年又一年,当他站在成功的山顶,日月星辰为之熠熠闪光,忽然有一天,大山崩塌了,所有的理想信念消失殆尽。故事的人生观有些悲观,然而卜桦想说明一个道理:对人生不妨少一点奢望,成功不是理所当然的,一生的时间用来爬一座山,山到底对你意味着什么?是你一生的成功?还是你一生的障碍?爬山之前和爬山之后,你对“山”的理解和领悟是截然不同的,也许相同,但这中间的感慨又相隔千山万水。最终,山的崩塌意味着爬过了山的那个人对“山”新的理解――山已不复存在。
  
  动画是我的工具
  
  有人说,卜桦的出现,给Flash创作带来一股清新之风,改写了中国闪客的历史。卜桦却不愿意将自己过多地和“闪客”联系起来,“我不太关心闪客的东西,坦白说Flash这种东西,主流观众群的年龄层面比较低,我如果过多照顾他们的情绪,只会越做越幼稚。我只是把它当做一个工具,有画面有音乐,还能承载故事,又不像电影那样需要资金和团队的支持,有了想法和故事就一个人画呗,多么方便省事呀!“前一阵子看法国动画片《国王与小鸟》,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兴奋,一部看似简单的动画片,包容了那么多东西,社会、理想、爱情……”于是,简单流畅的绘画风格、富有特色的背景音乐成就了一个个主题深刻的故事,卜桦也因此名声大振。
  “很多朋友都问我相同的问题‘我没有绘画基础,能做Flash吗?’,其实绘画基础并不重要,图库里有那么多图片呢,大不了请一个画家替你完成,关键是有没有表达的欲望,有没有好的想法和好的故事。这些要靠日常积累、独特的生命体验、或许还有一点点天赋在里面。创作和生活经历不一定完全一致,艺术可以表达自己或者他人经历过的事情,不用事必躬亲,但要学会动脑筋,很多细节需要设计和编造,别人的故事别人的经历都能激起你的灵感,要善于寻找和发现。”卜桦的家里有上千张影碟和无数本小说,整整齐齐码放在大书架里面。“我们的生活空间有限,必须通过别的触角延伸。有的人行万里路这是他学习的过程和开阔眼界的方式。我比较懒,只喜欢待在家里看书和看碟,但是通过别人讲述的世界,我同样能以自己的方式汲取营养,运用到我的作品中。”于是,电影《尘雾家园》中犹太人一家自杀时的悲惨和悲壮深深震撼了她,《暴力十三街区》中从容不迫、酷毙了的高手出招深深触动了她,“这些情绪,慢慢累积起来,不在这部作品中反映,也会在下部作品中表现出来。”于是,涉及生死、爱恨、信念和理想、勇气和信仰,痛苦与超脱的主题都被卜桦以独特的形式表现在了粉红色的小兔子、开口笑的种子以及哞哞叫的老牛身上,看似幼稚单纯,实则得到了很好的诠释说明。
  生活要求普通,作品尽管充满了哀愁、愤怒和疑问,却依然要求通俗。“通俗没有什么不好。” 卜桦最喜欢的电影大师是卓别林,普通工人阶级的理想、爱情还有深刻的政治、社会现状,配合着大师精彩的表演,幻化成一部部无声电影表现出来。“太深刻了!小时候单纯觉得好玩,有趣,长大以后重新温习,才真正理解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这种幽默实在是太难了,这种神来之笔才是最大的真实!通俗而深刻,通俗却绝不低俗!”
  听音乐,是卜桦获得灵感的另一种方式。“我从小就很喜欢音乐,如果不学画画,我很可能会去学音乐。每当我静下心来听音乐,脑海中会不自觉地出现一幅画面,进而产生某种想象和感觉。把这些想象进行逻辑加工和处理,一个完整的故事就诞生了。我的作品大多都是根据音乐编故事,既省事又能比较容易进入状态。”于是,卜桦在她的世界里、在荡气回肠的音乐旋律中,编造出一个个动人而富有哲理的故事。
  
  自由,首先是经济上的
  对于商业活动和艺术创作之间的矛盾,卜桦毫不回避。“人都喜欢自由,希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自由首先是要经济上的自由,总得先生存下来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物质生活满足了才能进行创作。”对于一些生活在北京郊区,穷困潦倒却坚持自己理想的前卫艺术家们,卜桦钦佩却不能理解。“他们需要怎样的勇气和毅力啊,相比而言,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没为生存发过愁。”卜桦毕业后在广告公司上过一段时间班,因为不满被束缚的坐班制度,和设计不感兴趣的作品,卜桦毅然辞职了。“当初接触Flash单纯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今天会做出一点名气。”成名之后的卜桦,接手了一些商业活动,但她似乎并不满足:“最多就是挣个几万块钱,没有认同感,目前一个大的项目可能会成行,为多媒体演出设计舞台,这在孟京辉的《琥珀》中已经开始尝试,效果不错。现在要做的就是和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合作,成立工作室,争取继续做大。这个事情和以前小打小闹为电视台、广告公司做的商业动画不一样,它的投资多,身份和起点相对高,最主要的是有一种体制上的认同感。如果真的能够做成,会迈上一个很高的台阶。”倡导自由生活的卜桦,其实内心深处也渴望被体制承认、认可,当然这是更高层面的被认同。
  有一些钱,不用为生计烦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卜桦理想的生活,而Flash动画创作恰恰给她带来了这样的生活。“以前感觉自己一直在爬山,总想在山间找一条平缓的道路,现在终于找到了,尽管不是终点,但走上这条路,突然觉得豁然开朗、顺畅开心,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我有力量、也有话想说,是动画给了我宣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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