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民国_追忆民国学人
发布时间:2020-03-01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民国时期的那批学人,生活在一个很不一样的时代:新旧交替、中西碰撞,风云际会,因而形成一种与今天的学人迥然不同的风度、气质、胸襟、学识和情趣。他们的个性或迂或狷或痴或狂,但内里全不失风骨、风趣或风雅,底子上都有一个“士”字守着。他们既是学富五车的知识精英,为人处世却有时候像天真无邪的孩童;他们对待学术拥有无可遏制的热忱;对于世事,常有惊世骇俗的作为。总而言之,是一批不失“硬朗”,而又“好玩”、“有趣”的人。
张季鸾:“民国故报人”
张季鸾(1888-1941),陕西榆林人,新记《大公报》创办者之一、首任总编辑,民国时期最具声望的报人。
1941年,日军对陪都重庆发动大规模轰炸。社评发表前一天,王芸生去探望已病入膏肓的张季鸾,与他谈起敌机轰炸的事。王芸生叹气道:“最近重庆很沉闷,我们何以报国人啊?”张季鸾说:“芸生,你只管唉声叹气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想个说法打击敌人。”王芸生回问:“敌机来了毫无抵抗,我们怎么可以用空言安慰国人打击敌人呢?”
突然间,本已极度虚弱的张季鸾拥被而起,兴奋地说:“今天就写文章,题目叫《我们在割稻子》。就说,在最近10天晴朗而敌机连连来袭的时候,我们的农民在万里田畴间割下黄金稻子,让敌机尽管来吧,让它来看我们割稻子。抗战到今天,割稻子是我们第一等大事。有了粮食,就能战斗。”
次日,《大公报》发表王芸生执笔的社评《我们在割稻子》。此后18天,张季鸾病逝,终年53岁。
张季鸾的侄儿、《大公报》名记者高集曾这样评价自己的姑父:“他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报业老板,而是个真正的报人。”这个报人和吴鼎昌、胡政之一道,以新记公司的名义买下已停刊的《大公报》,于1926年9月1日重新出版,从而开启了民国新闻史上的一段传奇。
于右任曾为这位“民国故报人”下过一极精当的评语:恬淡文人,穷光记者,呕出肝胆。
金岳霖:断裂的逻辑
金岳霖(1895-1984),字龙荪,湖南长沙人,哲学家、逻辑学家。
徐志摩这样描述他那个研究逻辑的朋友金岳霖:“金先生的嗜好是捡起一根名词的头发,耐心地拿在手里给分。他可以暂时不吃饭,但这头发丝粗得怪讨厌的,非给它劈开了不得舒服……”
金岳霖主讲逻辑学,有学生感到这门学问十分枯燥,便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搞逻辑?金教授答:“我觉得它很好玩。”
西南联大时,金岳霖曾开设一门选修课“符号逻辑”。对很多人来说,听这门课如听天书。因而每次上课,教室中只有零星几个人。其中一个叫王浩的学生却是例外,颇能懂得个中奥妙。金岳霖经常会在讲授过程中停下来,问道:“王浩,你以为如何?”于是,接下来的这堂课便成了他们师生二人的对话。
1922年,还在留学的金岳霖在国内发表长文《优秀分子与今日的社会》。1955年,金岳霖离开北大,调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所长。另一位副所长告诉他应该坐在办公室办公。他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也没弄明白如何“办公”。他说:“他们说我应该坐办公室办公。我不知‘公’是如何办的,可是办公室我总可以坐。我恭而敬之地坐在办公室,坐了整个上午,而‘公’不来,根本没有人找我。我只是浪费了一个早晨而已。如果我是一个知识分子的话,我这个知识分子确实不能办事。”
1926年,金岳霖留学回国后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哲学论文。他在文中说:“世界上似乎有很多的哲学动物,我自己也是一个,就是把他们放在监牢里做苦工,他们脑子里仍然是满脑子的哲学问题。”
后来,这个“哲学动物”于1953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自己说:“解放后,我们花大工夫,长时间,学习政治,端正政治态度。我这样的人有条件争取入盟入党,难道我可以不争取吗?不错,我是一个搞抽象思维的人,但是,我终究是一个活的、具体的人。”
(摘编自《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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