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远：许家屯：寂寞思乡妄语多

　　中国最敏感的时候，流亡在美国洛杉磯奇诺山（Chino Hill）接见专访记者的许家屯，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回忆和观点。北美各城发行的当地星岛日报，用了两页全版的‘特别策划’，图文和他的题字一同刊登出来。这一位老红军，是当年中共的要员，曾任江苏省委、香港未接收前新华社社长（港人称为地下港督）；
他流亡的种因也与敏感相关，因此，他的谈话颇引人注意。

　　许家屯专访的两大版，分别的标题是：〈民主非万能，平反需时日〉；
〈回忆当年事，公道在人心〉。许家屯年逾九十，到美国也二十年，对民主的认知还是不足。没有人认为民主是万能的；
但他为此振振有词：‘美国就是典型的例子，否则目前的金融海啸从何而来呢？’金融海啸是一种经济失调的现象，不能单独归咎於民主；
如果依他的论调，不行民主就可避免金融海啸？许家屯对民主的认知也未免太肤浅了！他还说：‘选举也不等於完善的民主’。但我们知道：自由选举虽然不等於完善的民主，却是民主最基本的体现。人民有时也会选错人；
但是有了自由的选举，人民会改正过来；
没有自由选举，人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无法逹到改正的权利。许家屯是否老到连最简单的逻辑推理都有问题？他又说：‘民主的关键是国家政策能够体现大多数人的利益’、‘是否民主关键在法制，不在选举’。这两个关键，许家屯都强调不在选举。他难道完全不了解权力產生的来源？不论政策也好，法制也罢；
大多数人如果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代表来制定政策和法制，又如何能够决定有利於大多数人的利益？难道许家屯不知道世界还有一些专制极权的政体，不容许人民有选举权，就是恐怕政策和法制的制定权失控。

　　许家屯对一些政治主张和他的出身很有关係；
他认为：‘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真正做到民主，包括美国在内’。这个论说，和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真正做到的完人一样。我们不能说他错，问题是：谁说美国是个做到真正民主的国家？但谁能以她实施的缺点，否认她是个民主体制的国家。这个道理，用简单的比喻：东施不如西施，但谁能否认东施是个女人一样。他对民主的反驳实在很努力：‘民主主义主要指的是自由、民主、平等、慱爱’。资本主义的旧民主主义将自由、民主放在首位；
平等、慱爱被忽略；
而在毛泽东提出的新民主主义中，则是平等、慱爱过了头，自由、民主不够。‘这一段话，真令人啼笑皆非，说他全错也不好，所指的抽象四个要素，民主主义当然包括在内；
民主主义没有新旧之分；
资本主义也不能强指就是旧民主主义。这种诡辩，政治学是没有的。而且，用抽象的理论来詮释民主主义，不如用民主政治来詮释更具体显彰、明白。政治学对民主政治提出三要件：一、多数决定，二、法治，三、责任。前两者为制度、后者为政治家的良心。‘新民主主义’的平等、慱爱过了头？毛先生生前不是在执行？那些平等、慱爱过了头？我就不忍说下去！

　　许家屯对民主主义的研究提出他心得：‘应该纠偏取正，向中间靠拢，但靠拢并不容易。’这不是癈话？他自我脱困的说：‘因为没有完全靠拢，才出现了帝国主义和覇权主义。’要怎样才能达到‘完全靠拢’？请许老赶快说出这个独得之秘吧！天下苍生饱受这两个主义荼毒了两百多年之久了！

　　他也说起他流亡的原因，也说到想回老家，‘回不去就难免苦闷、惆悵’；
但他自言自语说：已经学会‘忍隐乐观’了！还懂得‘自我放空’！到洛杉磯住在星云和尚的西来寺有年，也懂了这些禪话。他也想看看赵的回忆录。老人‘高度评价胡、温’和强调‘中共不会垮臺’。释出的善意訉息，和回老家的愿望有关？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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