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朝曦：莫大的悲哀，永久的遗憾

　　百年一遇的第29届奥运会于2008年8月8日在中国北京举行。这本是一次极其宝贵的机遇，中国人本应抓住这个机遇，在张扬奥运精神的同时，大力张扬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及伟大而独特的文明，一洗外族强加给中华民族的百年屈辱和歧见。同时还应借机展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所出现的巨大变化和宏伟的发展蓝图。然而由张艺谋一手导演的开幕式在亿万人瞪大眼睛热切的盼望之中带来的却是一个疏误很多、充满遗憾的结果。

　　奥运开幕式时间有限，内容既要突出重点，又当选取最能代表中华文明、影响最大又有共识的内容，总体当分为三部分，即中国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三部分内容应当又有所侧重。因为过去历史长，亮点多，现代历史短，亮点相对少些，故当详于过去，略于现在。过去谈什么呢？当然是灿烂的古代文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古埃及文明较早外，另一个较早的文明就是中华文明，古埃及文明的辉煌仅仅在原始社会时期，而中华民族文明的辉煌却几乎辉煌了整个封建社会时期，时间跨度长达几千年之久。那么在有限的时间内表述这段文明应突出什么呢？应当突出民族群体的智慧与伟大的民族精神！即抓住抓准我们中华文明中最辉煌的亮点。然而开幕式却没能做到这一点，现在我们来看开幕式，开幕式的开场用击缶方队诵读孔子名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似乎有强调中华民族是礼仪之邦的意思，然而我要问张艺谋的是：你知道“缶”是什么吗？缶是一种盛酒或汲水的瓦器，因其形状像一个小缸或火钵，故凡表示瓦类的缸、罐、罎等器物的字都用“缶”这个字符作为偏旁。此外缶又是一种瓦制的打击乐器，属古代八音中的土类乐器，其最早创制距今约七千年，这东西本是用来装酒和汲水的，因敲打起来有声响就算是一种乐器了。陶器的创制主要是用其汲水及煎煮谷类、叶类等不便烧烤的食物，故古代制陶与人们日常生活及用火密切相关，因而起源很早。早期的陶由手工捏制，不久就用陶轮旋转成器。正因为此，故凡出土的陶器大都是圆的，没有方的。缶的形制多种书上也写明是一个圆形的小瓦罐。一些权威词书上附有缶的图片，形状也均是圆的，而张艺谋对古代陶器和原始乐器的常识却一概不知，竟自作自划把缶改成了方鼓（本人孤陋寡闻，参观多种博物馆也未见过古代方鼓。），且方鼓大得有半人高，而鼓属古代革类的乐器，开幕式上敲的缶呢？其声音也完全不是瓦罐声，而是地地道道的鼓声。张艺谋也太大胆了，太富有“创造”力了，竟把自己的想象强加给几千年前的古人。而解说呢？又说这是击缶。可以说稍懂一点中国文化史和音乐史的人见到此举都会笑掉牙，真可谓一人无知带动了一大片无知，刚好我们全球几十亿观众对缶的形制又大多不了解，这样就在他一人无知无畏的创举中把亿万观众当白痴给耍了。

　　再看击缶者是什么打扮？是古人还是今人？是文人还是武夫？其形象让人难定。按说中华是礼仪之邦，孔夫子讲：“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因而击缶者即使不是统治阶级执掌文书，多闻习事的“史”，也应是读书诵文的士子，这样与诵读孔夫子的名句才能协调。安排武夫与农庶去诵读孔夫子的名句就不太妥当和合乎现实和常理。此外，面对来宾欢迎者当是什么样的仪态呢？应是像孔子说的“不亦悦乎”，就是说应该是彬彬有礼表情充满喜悦，而张艺谋是怎么安排的呢？这敲缶之士动作幅度很大，都很凶猛，完全像武士在挥臂击鼓作战，毫无谦谦君子欢迎来宾的彬彬有礼的喜悦之态。这还不算，大概为强调英武与雄壮，还在表演者的脸上通通画了一条竖的红杠。这不知是哪朝哪代人的扮相，可就是这种凶狠的扮相，口中却大叫孔老夫子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的句子，这种极不协调有违中华传统礼仪的组合真让人啼笑皆非啊。

　　中华文明中除了四大发明外，使用面广、影响最大的最能代表中华民族群体发明的当是汉字，因为没有汉字就不会有辉煌灿烂的中国古代文明，可以说汉字是中华文明之母，是承载中华一切文明的最大载体。正因为此，有人把汉字称为中国古代的第五大发明，汉字不仅中国使用，且对世界各国文明影响很大。其应用面几乎覆盖全部亚洲并涉及欧、美、澳等国家，目前全球使用汉字的人口约有15亿之多，世界上包括汉字在内原有三种古老文字，然而汉字以外的另外两种文字早已消亡，只有汉字一脉相承，沿用流传至今天。正因为汉字具有这样重要的地位，因此在中国举办奥运会的开幕式上就应当把汉字作为中华文明的一大亮点隆重推出。关于这点，也许有人会说，开幕式上在表述活字印刷时已提到了汉字，这种看法错了！因为汉字的最大亮点当是中国最古老的文字——甲骨文，这可是我们先民的伟大创造，世界文字史上的奇迹，这一世界上唯一现存最古老而又沿用至今的文字。19世纪末在殷墟大量出土时，可谓震惊了世界。目前，甲骨文共出土15万多片，解读4500字，记录了公元前14世纪~11世纪近三百年间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的内容。开幕式本应把这一亮点用现代科技进行渲染和充分表达，然而却偏偏没能做到。开幕式只是在介绍活字印刷时才用活字印刷凸现汉字“和”的篆体，可那是小篆，那是距甲骨文以后近一千年以后的秦代文字。不能代表中华民族汉字创造的伟大与辉煌，更何况活字印刷发明于宋代，通用的是宋体字，哪来小篆字模。中国汉字难道仅起始于小篆和活字印刷吗？这是对中国文化的极大无知或漠视。

　　关于代表中华文明的又一亮点当是中华独特的艺术——中国书画。因为这都是中国首创，且早在几千年前就影响并传播了周边许多国家。特别是中国的书法，更为独到，不仅是一门奇妙的艺术，也是区别于其他世界民族艺术、体现中国艺术精神和中华审美情趣的独具特色的一绝。因而有人说不懂书法就不懂中国的艺术。故凡了解中国艺术真谛之人，均会认同这一观点。然而对于这样一类独具民族特色的伟大艺术，张艺谋导演似乎也认同这一点，然而在开幕式上对这一重要内容的表述却是非常不到位和令人十分遗憾，张艺谋在表现中国绘画艺术上用黑衣舞者代笔在画幅上作画，这创意应该说不错，然而，作了什么呢？就令人匪夷所思。他作的不是中国画，而是地道的儿童画。人们都知道中国先民对绘画意旨和艺术精神的领悟非常早熟，中国绘画强调以形写神，为大自然传神写照，大量的绘画遗珍也反映了这一点。因而要表现中国绘画的妙趣，就当用现代科技制作出笔墨洇润、酣畅淋漓、云烟雾绕的意境。而张艺谋让黑衣舞人用现代科技去制作的却是一幅地地道道的小学生蜡笔画，试问中国先民的美学观就这么幼稚和简单吗？中国画追求的就是这么一种儿童画般的艺术视觉效果吗？凡稍了解中国艺术的人对开幕式上这种表现恐怕都不会认同，这是对中华独特而又高妙绘画精神的严重歪曲，这样的表达其结果正好适得其反，不仅不能够准确给世界传达出中国画的艺术精神，反而给世人留下中国绘画艺术极其简单、浅薄的印象。而对于前文所说的特别独具中华民族特色其艺术影响亚洲乃至全球的书法这门艺术也完全可以通过黑衣舞人和现代科技进行抽象表达，然而对于这样一个重要内容，开幕式中却偏偏没有表达，留下一大空白。

　　记者采访张艺谋，问其对这次奥运开幕式的创作体会和自我评价，张艺谋认为这次他最得意的创意是有关活字印刷中897个训练有素的字模方队表演。我个人却认为这种创意同样充满着问题和遗憾，所谓活字印刷强调的重点就是一个“活”字和强调这种印刷对于世界文明发展作出的重大贡献，而问题恰恰在于他的创意未能充分表现活字印刷的“活”字和未能强调活字印刷对于推动整个世界文明发展的伟大意义。既然活字印刷的精妙之处全在一个“活”字，因而要表现这一“活”字就不是仅把字模表演方队搞成在舞台上波浪起伏，给人状如搓麻将的感觉，而在于能把方队打碎，不断组合成新的词句，至于组合成什么话，当然可以有多种设计，这样就准确就妙了。至于活字印刷的意义，应强调世界上特别是西方在未传入活字印刷前读书的只是极少数的神职人员之类，只有当中国活字印刷术传入，书籍才得以大量印行传播，从而才使得很多人能够读书，继之才会出现西方的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乃至西方的现代文明。

　　许多媒体都盛赞活字印刷用字模凸显了几个不同字体的“和”字，其实用宋代活字印刷字模去表现“和”，恰恰说明张艺谋对中华文化的浅薄和无知。因为“尚和”的思想在周代末年就产生了，见于周王朝当政者和史伯的对话，即“和实生物，同则不继”，据此足证“和”早就是中国先民一大哲学智慧，也是中华文化思想的一大传统，“尚和”思想不仅强调人与人和、国与国和，更强调人与自然和。哪能到宋代活字印刷时才凸显出一个“和”字呢？

　　另一大笑料就是张艺谋用活字印刷的方块去组合成长城，谁都知道长城始筑于春秋战国的秦、赵、燕，后由秦始皇下令蒙恬修筑，长城是中华民族由来已久的抵御外侮、不屈不挠精神的具体体现，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有人说卫星在天上拍地球的照片，最壮观、最长的人类建筑物就是长城，长城当然算得上中华文明史上的一大最壮观的亮点，张艺谋本当安排长城内容进开幕式且应按时序给予最浓重的一笔，这一内容完全可以用大屏幕、现代科技影像用不多时间就能表达，然而可笑的是张艺谋却把长城推迟到了宋代用活字印刷字模去组合，这种有违历史时序且犹蜻蜓点水般符号化地稍加带过，怎能准确表达长城在中华文明史上的重要地位和长城所体现的中华民族从古以来就具备的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呢？

　　再看张艺谋所认为的另一得意之作——太极拳。我怀疑张艺谋是否懂“太极”这两个字。太极图由黑、白两条阴阳鱼组成，分别表示阴阳二气升降消长的寰行运动，这当是文化常识，然而张艺谋却不知道起码要用黑、白二色动态来演绎太极，却用全白色去表现所谓太极，这既不合太极原理，显得无知，也让人看了莫名其妙，试问这叫什么太极呢？

　　再看主题曲，就更让人大跌眼镜了，各国家的奥运会都有一个既体现民族精神，又有奥运精神的主题曲，中国的奥运就应该用自己的主题曲，去表现中华民族大气、包容、智慧、友爱、和谐的伟大民族精神，而我们却主动放弃了，仅用人类普适的几句语言，再安上一个催眠曲，就叫主题歌了，这是地地道道没有主题的主题曲。人们一直以为张艺谋会有什么绝招，弄一个能超出人们传唱或超出想象的精妙歌曲作为主题歌，想不到人们等来的竟是这么一个普适主题（其实质没有个性、没有主题）的主题歌来。其曲调呢？又极其简单、迟缓，活像催眠曲。可以说至今还没见过有哪一国办奥运会产生过与此类似的主题歌，泱泱大国，13亿人口竟连一首像样的主题歌也搞不出，中国人真是太没有能耐，太可悲了。那么再看演唱者，可以说这种简单的曲子，中国很多男女歌星都能唱，而男歌星放着许多伟岸、有气质、能代表中国人形象的多人不用，却偏偏选了一个个子不高，比英国女歌星还矮，长相尴尬，（网友说头脸活像猪头、蛤蟆）长头发，着装散漫（仅穿大汗衫，大裤衩）的中国嬉皮士来唱。这真让人不解啊。一个讲礼仪的国家凡出席参加重要场合的人物都应讲究仪表和举止的端庄，因为他知道这时代表的不仅是个人，而是代表中国的形象，你刘欢是什么东西呢？怎么可以如此随意？！再者，女歌星为什么一定要选外国人？难道仅从形式上选择外国人就能代表“我和你”中的中国和外国，若按照这一简单逻辑，那么为什么不选择我们最铁的同盟——第三世界的人和黑人呢？此外，外国人举办奥运会有没有请中国歌星去唱？远的不说，韩国和雅典举办奥运会恐怕就没有请中国人或请其他外国人去唱主题歌。为什么中国人就这么没自信？连一个会唱这么简单英文歌词的女歌星也找不到？中国还是一个文化大国吗？我们不知道张艺谋作为中国人作这些丢人现眼的安排是怎么想的。

　　除了上述以外，要说的还有很多，如代表指南针的司南，那中间的勺是摆在盘上指南的，绝不能竖起来放，竖起来又不用手去抓勺，勺必然落地，而表演时却忽略了这一细节，看来张艺谋是完全不知道古代司南是怎么回事。中国四大发明世人皆知，世人不知道的近一百种来自中国的发明(英国李约瑟总结的)在开幕式上却只字未能提到，这样不仅缺少新意、观念陈旧而且也不符合目前公认的中国科技史实。还有，中国是诗的国度，中国崇尚人与自然和谐，这些都应作为民族的群体智慧和精神在开幕式上以主要亮点展开。然而遗憾的是均被忽略了。此外，中国改革开放几十年来，其成就世界瞩目，其前景空前辉煌，开幕式时间再紧也应用较短时间对此加以表述，然而又是遗憾地被省略了。此外，开幕式作为国家级近乎盛典式的一个大型活动，播音员应该熟悉台词，训练有素，(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然而遗憾的是，播音时却几次出错。除上述以外，细细品来，开幕式还有不少失误，如对京剧艺术的表现等。然而，就是这样一场糟蹋文化、质量低下、疏误百出、充满遗憾的开幕式却反而引来了我们的媒体一片溢美之词和大众的多数认同，对于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我百思终得其解：

　　1.开幕式当是中国近百年一次大的文化事件，对这一糟蹋文化丢中华文化脸的事件稍作上述剖析，就知其谬误和遗憾很多。中华民族百年期待来的这样一个在世界面前展示群体面貌的难得亮相机遇却得到这样一个谬误百出充满遗憾的结果，每一个有良知有自尊的中华民族子孙都应为之扼腕痛心，痛感中华民族的蒙羞，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舆论反而一片欢呼，大众反而普遍叫好，并且据知叫好声中还有不少是文化名人。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近百年以来，由于西方文化的强势涌入，加之国人对自身文化的猛烈批判与自我践踏与长期抛弃，中国已基本上达到国内国外某些忌妒仇恨中华文化者所要达到把中国固有文化“扫除、抛弃干净”的期望效果，换句话也就是说中华民族已基本沦落到全民族几乎完全抛弃、完全不懂自身文化与历史的十分悲哀的境地。这大概是全球几百个国家人类有史以来从未有先例的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哀！如有人认为此话言之太过，就请暂时先丢开开幕式的褒贬，看看中国国内的现状，目前除了传统的伦理道德被丢得一干二净之外，传统的人与自然和谐的观念也早被抛到九霄云外！避开敏感的上层建筑话题不谈，仅从生活层面来看，也是如此。如不信，你不妨纵观一下中华大地，即可看出端倪。你看泱泱大国哪样不崇洋、追洋？可以说吃的、饮的、穿的、住的、用的、讲的、唱的、舞的无论哪一领域都基本被洋文化所占领。仅仅从住的来看，中华大地新房很多，然而不管你走到哪里，基本上已看不到中国本民族风格的建筑，就是在文化名城苏州、杭州也是如此，不信你随便到这里哪一个小区拍张照片或录一段录像，你佯说这是西班牙或罗马尼亚，人家都会相信。更有甚者，就是连周围满是民族古建筑的北京也偏偏在中间镶上一个极不协调的“大鸭蛋”。我怎么也不明白，当真中华粉墙黛瓦或分布于中国南北东西多种风格的庭院楼舍全都一无是处？记得当年周恩来领衔组织设计兴建的北京人民大会堂等十大建筑还均考虑到要具有民族风格，而想不到时隔不久，中国大地就到处矗立起来无数西式“火柴盒”和遍地西式建筑，远的不说，我们的近邻日本、韩国就没有这么去做，中国人怎么会退化到这么没自信、没自尊，甘愿跟着外国人屁股后边一溜烟去跑的地步，这算不算是中华民族的群体的巨大悲哀？！面对这些客观的事实，这也就难怪有些东亚小国某些人声称中国要找回自身文化应当到他们国家去，这也更难怪泱泱中华大国的母语——中文的比赛竟会输给新加坡人。哲人说：武力能征服一个国家，但不能灭亡一个国家，要想灭亡一个国家必须灭亡该国的文化。中国国虽然未亡，然而文化却基本气绝。为什么会这样？我感到茫然。同样，我认为衡量一个国家富强与否也并不是所谓该国GDP的增减和外汇的多少，而是看其文化是否富强。面对这场开幕式的社会反常反应和目前中国众多现状，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我深感愧对中华民族地列祖列宗！我深感身心灰暗与莫大的悲哀！

　　2.对好的事物欢呼叫好这当然是正常的，对不好的或谬误百出的事物也一片欢呼，几乎没有不同声音，就不太正常。联系这次开幕式出现的媒体与大众反常的欢呼，我只能有两种理解与思考：其一，如上所说，中华子孙已完全抛弃或不了解自己文化，这种高兴就如同傻子看热闹，随意起哄而已，不必介意；
其二，就是中国大众本来是有思想有见解有眼光的，然而由于长期一元化舆论的训导，中国人的脑子已经完全退化到只能听从、顺从、不能思考的悲哀境地，或者虽有思考，却要明哲保身，就不去讲了。谁都知道，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曾带来了我国文化史上的空前繁荣，唐代李世民因为广开言路也曾带来了辉煌的贞观盛世，那么面对开幕式的谬误和遗憾、面对中国文化严重滑落丧失，千人、万人、甚至亿人都一条腔、一个调去传声和鹦鹉学舌，没有不同声音，将会带来什么呢？是形势大好还是虚火高烧？我想还是用事实来作为回答，远的不说，仅看伊拉克萨达姆执政时的全民拥戴、欢呼与投票及罗马尼亚齐奥赛斯库执政时的人民“爱戴”的等热闹过后的最终结果以及文化大革命全国一片红、全国一种声音一种行动所导致的十年浩劫，我们大概就能悟到舆论一律这一伟大实践的最后“辉煌”是什么。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国民和知识分子？需要什么样的国度？是需要百家争鸣、人人能讲真话、人尽其才、人尽其用的国度还是需要像皇帝新衣那样的国度与臣民，什么样的国度和国民素质对国家才有希望？很值得深思啊。

　　3.一个国家的大事、一个民族的大事当怎样去运作？是委托于个人或少数几个人去为主运作？还是群策群力，集专家与精英去集体论证与实施？我觉得应后者。由此推理，奥运会开幕式这件大事的失误和遗憾当然也不能责之于张艺谋一个人，因为这样是不公平的，张艺谋又不是全才、天才，要责之和思考的的当是我们的运作体制。

　　目前对于这场开幕式，无论思考还是批评均已成为马后炮，因为现在不管你怎么讲，开幕式已凝固成历史，且弥补的机会已绝对等于零，正如张艺谋所说，这次机会对他来说“不像拍电影，拍电影我可以拍三部垃圾片，无非就是个人被骂而已，可能第四部不错，说明我好像功力还在。但现在这个（奥运开幕式）不行，因为对全体中国人，对中华民族来讲，也许是惟一的机会。至少现阶段不知道下一次我们会什么时候再次举办奥运会。”此话说的不错,只是我要告诉张艺谋的是，这一百年一遇的中华民族伟大而又惟一的机会，你没能抓住、抓好，相反，你给民族带来的是巨大的失望，给历史留下的是永恒的遗憾。你愧对了党代表中华民族13亿人民对你的厚望与重托，你不应为目前媒体对你的溢美而自得，因为眼前的虚誉不能遮掩历史的公正，你相反应该向隅反思、向隅而泣，我看哭上十年也不为长。造成这一后果当然不能全责之于你，前文已述，当主要责之于我们的体制，还有我们民族的某些劣习。如果要说责于你的话，就是当责你的自不量力、好大喜功，因为凭你的知识、学养、能力根本就不应该也不配接这么大的任，还有就是当责之于你缺乏文化素养，且没有文化却偏偏又太自信、太自负。请记住，光有聪明、光有热情而没有文化是绝不能担当民族大任的，勉力为之，必当误事且将愧对民族与历史。我们认为你的艺术高烧已退，你也该卸任下课了。因为凭你仅有的那点摄影的修养和你的生活经历，让你搞点土俗的大红大绿的色彩对比，或把中国少为人知的疮疤放大给外国人看，从而博取外国人好奇，赢得几个电影奖还是可以的。若让你真的去搞文化大片，就会功力不济，不能胜任，马上露馅。如若不信，我就劝你能虚心、耐心思考一下，从你拍《英雄》开始到今年的奥运开幕式，之所以遭到众多批评、惹来许多非议，其原因在哪里？告诉你，就是你没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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