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万转：日本以中国为主要对手

　　日本军国主义本来就仇视、敌视中华民族，当今中国的快速发展，又大大牵制了日本的军国主义，也使当年作为日本直接侵略目标的国家，成为制约日本军国主义的有力堡垒。即使没有钓鱼岛及其附近海域的纠纷，日本也难与中国和平共处。

　　近几年来，日本右翼主导的政府在向军国主义狂呼猛进。与此同时，它超越了美国的期望，从美国的马前卒一跃而成为在亚洲遏制中国的主要战略对手。几年来的一系列倒行逆施、变本加厉的言行，已经把它的这一角色勾划得清清楚楚。日本为什么要在亚洲充当中国的主要战略对手呢？

　　有不少专家和时事评论员对此做了一系列的分析，且有许多可取之处，然而笔者认为这些分析还不很够。要洞察这个为什么，还不能摒弃中共的传统分析方法。这一方法就是从日本统治集团的阶级本质和政治经济本质出发来观察问题。笔者并不认为传统的分析方法适用于很多领域，但对于日本军国主义的分析，只能以这一分析方法为主。且看事实：

　　军国主义特征的历史根源

　　日本从明治维新以后，特别是从十九世纪末期以后，日本的统治集团一直具有日益发展的军国主义本质。这一本质是伴随着日本成为强国的过程而同时发展起来的。它的基本特征就是不惜以战争为手段，实现其对外的侵略扩张，尤其是对其最近的邻国中国和朝鲜半岛。

　　十九世纪中叶，日本的思想家福泽谕吉提出了著名的「脱亚入欧论」，这一论调的实际意涵要比字面上的意义凶恶得多。原来，一部分日本人对于侵略中国和朝鲜半岛多少还有一点顾虑，而「脱亚入欧论」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侵略朝鲜半岛和中国寻找思想根据，让国民打消顾虑，放手侵略。1885年3月，此人又发表了「脱亚论」一文，主张对待中国和朝鲜没有必要有什么顾虑，而应按西洋人对待她们的办法加以对待。事实就是如此，一部日本崛起的历史，就是日本以对外侵略战争为手段扩张其疆土的历史，特别是侵略中国和朝鲜半岛的历史。从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到其后的控制朝鲜半岛的战争，到1895年的日俄战争，到1931年侵略中国东北的战争，到1937年全面的侵华战争，再到1941年发动太平洋战争和侵略东南亚各国的战争，充分暴露了它的军国主义本质。日本帝国主义发展成为法西斯军国主义，在亚洲创造了前无古人的历史，其残暴程度也为世界历史所罕见。在战争期间，日本陆海空军都有自杀式的敢死队进行自杀式的作战，日本军国主义对亚洲人民的大屠杀，特别是南京大屠杀和新加坡大屠杀，至今犹骇人听闻，令人切齿。

　　日本的军国主义并不是一般的军国主义，而是一种以天皇史观为基础的封建法西斯的军国主义。日本天皇作为日本国民心中神圣的偶像和至高无上的神权权威，驱使日本政府及其一部分国民为天皇而战斗而扩张。它使日本军队以顽强的殊死战斗著称。很多日本人以战败为耻辱，以投降为耻辱，以道歉和谢罪为耻辱。日本战败投降时，不少日军官兵为向天皇谢罪而剖腹自杀，也有相当一些日本官兵为了拒绝投降而躲进深山老林里，直到死亡。上世纪从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都不断地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发现躲进深山老林里的长满长胡子的类似野人的日本官兵。

　　日本的这种军国主义有其特定的政治体制和统治机构，它们在战争时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而在战后由于美国的扶植，日本被重新武装，战犯被释放，日本战时的政治体制和统治机构也原封不动地被保留。这使得日本政府一直保留或延续着军国主义的特征。

　　日本战时的中央省厅在战后仍然继续行使政府的职能，并一直延续到现在。战后日本的前三届内阁首相均出身于皇族和旧官僚。1957年组阁的岸信介本人就是甲级战犯。内阁中从大臣到长官有半数曾经受过「清洗」，从而使战后的日本政府具有战犯政府和军国主义政府的色彩。现代的日本政府既然与旧政权具有明显的继承关系，其统治核心的多数官僚和多数政府机关既然依然故我，当然不可能对过去的战争性质和罪行进行真正的反省和悔过，也必然要在军国主义的道路上越滑越远。

　　军国主义特征的阶级根源

　　诚然，近几届的日本政府都由战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政客所组成，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参加过侵略战争，但在青少年时代所受到的天皇史观的深刻教育，以及人们参加侵略战争的狂热和决心为天皇圣战到死的气氛的熏陶，不能不对他们的思想情感和政治立场发生深刻的影响。这些人从来没有受过正确历史观的教育，他们继承了先辈们的皇国史观和政治信念，又受到现代国际国内因素的重大影响、特别是对日本不利的事情的影响，就不但不会真正反省过去的侵略历史，反而很容易滑上军国主义道路。日本右翼及其主导的日本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教科书宣扬侵略战争有理的观点，本质上就是要继续培养日本的青少年成为军国主义的接班人。

　　人们通常都说，日本是一个小小的岛国，人口众多而资源稀少。相对孤立的地理环境，使日本政要和部分日本人视野狭窄，坐井观天，顽固地要以日本为中心，实行日本式的单边主义。整个亚洲特别是日本的周边，长期以来没有真正的强国，使日本政府走上军国主义道路有恃无恐。朝鲜的核危机被日本政府用以扩军备战的借口。

　　战后日本由美国独占，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美国过去出于冷战政策的需要，现在又出于遏制中国的需要，长期以来一直鼓励和扶植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并且为此与日本缔结安保条约，建立美日安保体制。这使日本政要和日本政府在美国的庇护和扶植下日益向军国主义靠拢。日本人深知，战后日本经济之所以能够快速崛起，大大得益于美国的侵朝战争和侵越战争，大大得益于美国的冷战政策，现在又大大得益于美国遏制中国的政策。换言之，日本的强国地位过去是靠对外侵略战争得来的。当前日本的第二经济强国和第二军事强国的地位，又是与冷战、对抗和战争密切相关的。因此，日本乐于捆绑在美国的战车上，乐于为美国冲锋陷阵，乐于为美国和自己遏制中国。作为战败国，日本竟然动不动就用武力威胁朝鲜，甚至用武力威胁快速发展的中国。可以说，无论是战前、战后或当今，日本与侵略战争、冷战、对抗和战争准备都是分不开的。这是日本政府具备军国主义特征的重要国际根源。

　　军国主义特征的国际根源

　　日本军国主义本来就仇视、敌视中华民族，当今中国的快速发展，又大大牵制了日本的军国主义，也使当年作为日本直接侵略目标的国家，成为制约日本军国主义的有力堡垒。即使没有钓鱼岛及其附近海域的纠纷，日本也难与中国和平共处。有了以上纠纷，日本就更有与邻为敌的借口。日本长时期的经济衰退，受到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帮助而得以复苏，然而日本政府竟毫无感激之意，反而处处以中国为壑，与中国为敌。日本军国主义的侵华战争，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灾难，并且长期侵占了中国的台湾，然而日本政府不仅不进行反省，反而公开声称必要时要直接干预台海局势，如此等等，表现了日本政府在道德和良知上的缺失，这正是日本军国主义在道义上的恶劣表现。

　　毫无疑问，日本政府具有军国主义特征，并正在全面地复活军国主义，肆无忌惮地把自己作为中国在亚洲的主要战略对手。这一方面是日本政府继承了军国主义传统，一方面是日本政府和日本政要的特殊的组成来源，另一方面，又是美国政府大力扶植的结果。

　　作者为资深理论研究工作者（2005-6-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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