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林天地是影院,信念是胶片|胶片imax影院东京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8300万年度新闻人物      一座流动的影院,在他的肩上翻山越岭;一种文化的传播,在他的脚下愈行愈远。26年,一条残疾的右腿,5200多场电影,5.5万公里行程,比绕地球一圈还多1万公里,他真正做到了把电影送到千家万户,银幕上没有他的名字,但却赢得所有人的尊重与崇敬。
  
  农村电影放映员
  陈云林,60岁,浙江省台州市三门县农村电影放映员。2009年当选“全国自强模范”,此前曾获“2007年度三农人物奖”等荣誉。
  
  2007年8月26日,绚烂的舞台,梦幻的灯光,到处都是华服盛装,笑靥如花。陈云林有些恍惚,“我一个农村来的放映员,我怎么会有资格来到这个殿堂?”陈云林坐在第12排46座的嘉宾席上,座位上贴着他的名字,他的后排是韦唯。
  陈云林并不知组委会对他有何安排,盛典进行到一个小时,他正感叹疑惑时,后场剧务把他拉到后台,告诉他,为了感谢他24年来在基层默默无私地奉献放映电影,组委会颁给他特别贡献奖。来不及回味,只听一声喊,“陈云林,上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流光溢彩的舞台,一步又一步,每一个脚印撒下的是那一年的回忆,一年又一年,前方好像过往24年来爬过的那些山路,好远好长,看不到头,很累却不能停下脚步,内心感受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他耳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放眼望去,台下人海茫茫,他无限感慨,“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会站在国家电影的最高颁奖礼的舞台上。” 陈云林有些紧张激动而口吃,但他与朱时茂、宋春丽对话时,对每个演员演过的电影,老的、新的,总能脱口而出,如数家珍,让人油然生敬。
  考虑到陈云林放映行动不便,组委会奖励他一台小型面包车,让他不再害怕刮风下雨。“那些常年默默地在幕后奉献的最普通的放映员,他们是连接老百姓与电影的纽带。”华表奖颁奖典礼的承办方这样解释颁奖给陈云林的原因。
  
  云深仍行万里路
  
  浙江台州,三门,有三道门,东北海域有三门山、庵山和狗山,三山叠立,形成航门三道,故得名。正如三门县的得名有如云海丛林深处之感,没有修路之前,它的山路也是九曲十八弯,曾是浙江省经济欠发达的25个县之一。陈云林出生于此,他的26年放映生涯也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爬涉。
  有了公路,通了汽车,去偏远的村镇放映电影,只需要15分钟就可以到达;但以往挑着80斤重的电影放映设备,脚步一深一浅,有时冒风顶雨,翻过一个山头,还要再翻一个山头,花费2个小时才能到达。
  因为山路不好走,远处村庄里的村民难得外出一趟,在路上,想找个人帮忙挑挑设备担子,都见不着人影。很多健全的放映员可以骑自行车挑设备,陈云林骑不了,只能靠走路,因为走山路太辛苦,很多放映员也不愿意去偏远的村庄放。那延绵不尽的山路里,常看见一个脚步不稳的身影,挑着那流动的电影院,走到半路,腿疼得难受,歇一小会儿,又撑起一根木棍匆匆赶路,长年累月走过的山路,好像是感光在人心灵深处的胶片,一年复一年,岁月流光。
  它记得:1983年春天,一个年轻人为实现自己儿时要当放映员的梦想,放弃了能赚钱的橡胶生意,当上了西陈村农村文化俱乐部的放映员。当年4月3日,陈云林在西陈村的晒场上,第一次给乡亲们放电影《我这一辈子》。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陈云林放《我这一辈子》,就真的放了一辈子。
  它记得:1991年8月,陈云林在柿树湾村放完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已是夜里10点多了。但此时天台县洪畴镇东安隐村却来人说那里有100多位村民在祠堂里等着看这部电影。正值8月份,天下着雷雨,刮着大风,去东安隐村还要翻过一座山。
  想着村民渴望的眼光,他下了决心,走吧!用塑料纸严严实实地包裹了放映机箱子和器材,让农民分头挑着,自己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撑着雨伞。山上的风太大,雨伞被刮得向上翻,骨架朝天。雨中的山路太泥泞,他摔了一跤,接着又摔了一跤。5公里的山路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村里,看到祠堂里黑压压的人头,陈云林顾不上擦洗,挂起银幕,架上机器,放完电影,将近深夜12时40分。浑身泥巴回到家里,已是次日凌晨2时多。
  它记得:1994年,农村有了电视;1998年,县电影放映队从最红火时期的107个减少到了十几个。而到了2005年,全县只剩下陈云林一个电影放映员。
  2000年11月21日,陈云林到高枧乡吴岙村放映电影《生死抉择》。电影开场时,来了300多人,但看着看着,只剩下10多个,慢慢又走了几个,只剩下8个观众。以往风里来雨里去,没让这位坚强的汉子掉过泪皱过眉,这时却开始在操场边上掉眼泪,“我最辉煌的时候,放《少林寺》,来了4000多位观众,电影放映完,我收好机器,撤回银幕,观众都还未能散光;现在电影还未放映完,就只有8个观众。最红火的是我,最心酸的也是我。”
  为了留住这最后的8位观众,陈云林急忙跑去买了一包新安江香烟,分给他们抽。看着偌大的打麦场上,只剩下8个烟头忽明忽暗,陈云林的眼眶又湿润了。
  最“惨淡”的是2004年。陈云林全年只放映了4场电影,一年的收入只有600元。当时陈云林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吃药打针都需要钱,陈云林的生活非常困难。曾有人找过他,想买他手上的那两台老式的电影放映机,但他拒绝了。“西部地区群众如果需要,我免费赠送;但如果有人想买,出再高的价也不卖。”
  过去的《放映记录》陈云林都悉心收藏着,本子都已经发黄,字迹却依然清晰,上面有放映日期、村名、场次、影片名称、观众人数、放映收入,记得密密麻麻。这些小本本,记录下了陈云林26年的艰辛电影路。“我出名后,很多人不相信我真的放映了26年。我就拿出这些本子给他们看,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呢。”
  
  林密还献赤子心
  
  上世纪80年初,偏远山村文化匮乏,人们也很少走出大山,陈云林的电影为大山里的人们带去了一个绚丽多姿的光影世界。
  以往村民还问他:“那边的社会真的有那么好吗?汽车怎么那么多,人都可以不用走路了啊”。陈云林说:“如果没有那么好,电影怎么拍出来的呢?”许多村民介绍,为了让文化程度不高的村民都看得懂,在放映前,陈云林总会细心地介绍一下电影的故事内容,在放映时,有新人物出场,他就解说一番。有时候,陈云林还会为大家播放自己编写的幻灯片。陈云林的衣服口袋里总是揣着一张绿色的小硬纸片,上面抄写着准备放映的电影名称,每到一个村子,陈云林就爱和村民们聊天,问问爱看哪些影片。他还自己掏钱买了10多张戏曲碟片,在正片放映前给老年朋友欣赏。
  渐渐的,陈云林的“影迷”越来越多,村民陈蒙庆就是从小看陈云林的电影长大的,他说,“陈云林放的电影适合老百姓的口味,而且技术,非常好,不会出现断片或声音没有的情况,当地很多老百姓跟他一样,非陈云林的电影不看。”
  “电影是一门最高的艺术,也是最好的政治课堂。它可以吸引人去了解过去、未来。”带着这样的热情,即便入不敷出,陈云林仍坚持放映电影。他不仅把精彩艺术通过光与影带给了山里的乡亲,也把传统美德的种子播撒在了乡间。
  因为自己就是小学读到三年级就辍学回家放牛了,陈云林特别理解农民渴求知识的期望,每次放映正片前都会有的放矢地播放科教片:清明或冬季干燥时节,他会放映农村防火的片子;春节前后,外出务工者的回乡高峰,他就选计划生育、婚育新风的片子;哪个村子种什么、养什么,他就选对路的农业技术的科教片……
  他还把农村的文明风尚编成顺口溜,做成幻灯片。配以道情、二胡等形式,宣传党的政策方针和农村好人好事。一年的重阳节,他早早地赶到柿树湾村放映电影,在调试放映设备时,争吵声传入了耳朵,一打听才知道是有位老婆婆常受两个儿媳虐待,这会儿又在为老人的赡养问题发生争执了。
  当晚,陈云林回到家,即兴制作了一组幻灯片:“东村有个李老太,今年已有八十多,儿女共有三四个,如今却是无人认,兄妹之间相互推,三餐茶饭没着落,观众同志评一评,这样欺老该不该……”又在该村放映电影时,陈云林先播放了这组幻灯,并以演唱道情配以讲述。那两个儿媳看到后,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便来和陈云林“理论”。陈云林机智地告诉对方,“那是东村李老太家的故事,不要对号入座。如果你们家也有这样的情况,可要尊老爱老啊。”那以后,村里人都说,媳妇俩对婆婆好多了。
  60岁的陈云林至今未婚,父母亲卧病在床后完全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陈云林放电影回家,就捧茶递水、接屎端尿,耐心细微地照顾老人,母亲瘫痪5年,小便失禁,他及时更换衣裤与被褥;母亲常常便秘,他会记着每两天给她用一次开塞露;开塞露不见效时,他便用手抠……直至老人安然离世。2006年10月,陈云林被评为“感动台州”十大人物之一。陈云林还用放电影挣来的钱,供3个侄子读书。如今3个侄子都已经事业小有所成。“如果自己结婚,那就有老婆孩子要养活,会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照顾这一大家子,更没有钱提供侄子读书”。为侄儿读书可以一掷千金,平时他却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许多衣服是侄子们穿旧后剩下的。自己买的衬衫、裤子价位都是十几元的,全身上下也不超过50元。
  (感谢浙江省残联、三门县残联对此文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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